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浅笑满开封[展昭同人] 作者:泞伶 文案 穿越成任盈盈的同胞妹妹也就罢了; 可怎么又到了猫与鼠的世界呢? 她不想与猫玩捉迷藏的游戏, 可当身不由己的时候, 她别无选择…… 猫大人,放过我吧,我要回家! 内容标签: 七五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浅浅 ┃ 配角:白玉堂,展昭,包拯,公孙策等 ┃ 其它:按出场顺序,包青天系列人物 ================== ☆、第一章   不过是参加完姐姐任盈盈和姐夫令狐冲两人的婚宴返回洛阳绿竹巷的功夫间,就再次身在了另外一个时空。任浅浅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她怎么就这般地倒霉呢?别人一穿就是一生,她呢,却不然,一次不够,还来二次,甚至在想,会不会又在一眨眼的功夫又身在了另外一个时空?可心头万般的埋怨又能如何,除了既来之则安之外,她还能做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当下所处的社会环境。   当了解到所处年代为宋,甚至开封府有个包青天时,任浅浅就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身处笑傲江湖中也就罢了,反正有个一直很疼爱她的孪生姐姐盈盈,况且为了活着,她也是很用心地在习着武。可现在真的是孤身一人了,没有了事事护着她的姐姐,她所能倚靠的唯有自己。说没有一丝害怕是假的,可到底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两世的经历已然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办,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也期盼着下一次的穿越也许就回到了原来的二十一世纪。   不管是任何人,也不管是身处一个怎样的朝代,第一件事所要解决的便是衣食住行。   浅浅身上有银票,但那银票如今却已是废物一张,甚至用来当草纸别人都嫌脏呢?难道要当身上之物吗?可她手持的短剑以及身背的古琴都是她生命中不可缺的一物,她也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典当了它们。   好在浅浅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凭着她的武功修为就算不花银子也能很好的生活一段时间。不过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在这期间,她一定得想方设法筹到一笔安家的银子。毕竟她是个人,还是个女人,长期宿在野外始终是不妥当的。   已经第三天了,浅浅还没有一丝头绪。直到她牵着自己的爱马进城时看到城门所贴的公告时,当即便有了想法。   不得不承认赏金猎人是她现在最好的出路,也是来银子来得最快的。   浅浅不想以赏金猎人为职业,所以她挑了一个相对而言价钱较高的犯人,然后交差拿银子走人。等她真正地把这银子拿到手时,浅浅不禁心生起一股兴奋之情。这让她不禁想起她还叫许晗的时候,第一份工作所领的工资,这种感觉真的很久违,也很怀念。   银子解决了,下一步便是安家,可安在什么地方,浅浅第一感觉便是开封府内。她是江湖女子不错,可却不想当个打打杀杀、打抱不平的人,她只想安定的平静的生活而已。而开封府是她最好的抉择,因为那里不仅有享誉古今的包青天包拯,还有在江湖任人一听便会给几分薄面的南侠展昭。相信即使发生点什么她应付不过来的事,求助于他们是最好的选择,现今来看,能给她几分亲近的也只有那里了。   几天的奔波早已让浅浅浑身不舒服了,所以领了银子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个客栈好好的打理好自己,然后再睡上美美的一觉。进了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后,浅浅才把头顶的纱帽给随手扔在了桌上,然后再扯下了蒙在脸上的半边纱巾。不得不说被解放的感觉真的很好,可也许是出于习惯,又或者是出于对时代的不信任,浅浅一向都是如此的,尽管会有种被束缚的感觉。   敲门声响起,浅浅警惕地把纱帽戴上,去开了门。   小二送来了洗澡水,浅浅关好门窗便把自己埋进了水里,似乎这样能让她更好的平静与消化情绪。但凡看了武侠片的男女老少,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一代侠客。曾经的许晗也如此,可想象总是美好的,当你真正地身临其境后,才会发现,原来侠客并非那么好当,打抱不平也并非那么好做。   可有一点,却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那便是:强者生存。   浅浅穿好衣服,让小二来收拾一下顺便送上饭菜。   一个人孤身吃着异乡的饭菜,心头的滋味可想而知。这个时候,浅浅很想盈盈,如若发现自己失踪了,一定会很着急吧,还想念绿竹巷的绿竹翁,总之没有什么不想的。   浅浅一个人上路了,骑着自己的爱马前往开封府,因为并不赶,所以一路上浅浅也欣赏了不少的美景美色。同时一路上浅浅也在为以后打算着,坐吃山空终究不是她要过的日子。自己开店?可一个女子难免会惹来非议,或者寻一处竹林深处,再建一个绿竹巷?   在浅浅思考间,天突然就变了色,一下子阴暗了下来,看着天空浮着的乌云朵朵,浅浅想看来是要下大雨了,而且伴随着由远而近的雷鸣声,似乎雨势不小啊。这么想着际,浅浅便暂且抛下了心头的他事,一心只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可这荒郊野邻的,又谈何容易呢?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随着如同豆大雨粒打在自己身上时,浅浅总算是找到了一处破庙。   浅浅进庙后拍了拍身上的雨粒就站在门口望着这顷刻间便下起的磅礴大雨,想着这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她唯盼着只是一场暴雨。不过也庆幸现在不是春天,不然这春雨一下来可真是没完没了啊。就这样,浅浅倚在门间一直望着雨帘不禁有些出神了,直到看到从远而来的几个人影。   从雨帘中疾步而来的是三个手持刀剑的年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两人扶着中间的一个,看样子,应该是被扶的男人受了伤。显然他们一行也未曾注意到庙中有人,所以在躲进来的时候看到浅浅微是一愣,   第一直觉这三人不是好人,尽管这三人把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其眼神中的闪烁还是被浅浅看在了心里,更别说这三人身上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定是刚杀了人。想即,浅浅便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那两人把受伤人的伤势处理好之后,便把心思打到了浅浅身上,两人对视一眼后纷纷看向门间站着的曼妙女子,不禁起了不该有的想法,这荒山野邻的,一个独生女子,可真是天助他们哪。这几月来连着被追杀,可是好久都没有快活一番了。受伤的人显然要稳沉得多,警告地叫了声:“二弟,三弟。”   被叫的两名男子回过神,其中一名毫不在乎地小声道:“大哥,放心,那白玉堂是不会追过来的了,你别忘了,弟弟我可是连发了十枚暗器,难道他全躲了过去,而且十枚暗器枚枚瞄中了要穴,不死也会伤得很重。”   “是啊,大哥,三弟的独门功夫你又是不知道,不会追来的。”另一名男子附和道,现在呀,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了门前那个女人身上,想着呆会儿要发生的事他就忍不住地站起来向浅浅走去。   “姑娘,一个人呀,不如过来哥哥们陪陪你呀。”一男人面泛着龌龊的笑向浅浅靠过来。   还从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呢?浅浅如是这么想,却没有说话,刚才那三人的耳语她丝毫不差地听了进去,如果不是发觉有人正往这边赶来,浅浅哪会闲着让他们耍流氓啊。   见浅浅没有说话,男人愈发大胆,伸出手便要搂过浅浅,眼看就要抓到了,却只见刀光一闪,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名本想侵犯浅浅的男人便捂着手连退了几步,随后在望着门前站着的男人时,恨然道:“白玉堂,我兄弟三人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何必苦苦相逼。”   白玉堂只是哼了一声,便持刀攻了过去。   原来这就是白玉堂,一个俘虏了万千少女的大侠,浅浅这才细细看了过去。确实有这个资本,相貌俊美不说,武功也非常卓越,甚至在其打斗时所施展出来的一招一势都那般的令人迷花了眼,也难怪为之倾心了。   “看够了吗?”此时打斗已结束,除却白玉堂本人还好好在站着外,刚刚还好好的三人已然倒在了血泊中。白玉堂本就是一个风流倜傥之人,也不是没有享受过被人瞩目的目光,但如此大胆而不躲避的被人看着却还是头一招遇到呢?   浅浅顿了一下下,摸出一瓶药,扔给白玉堂,道:“感谢你的出手搭救。”   白玉堂身上并不是没有备药,但他仍然接过。待他包扎好自己的伤后,看向浅浅,却见其仍望着庙外,一时他有些奇怪,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是更好看吗?好吧,他承认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女人冷待,心里顿然是微异。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开新文, 遁走。 ☆、第二章   雨依旧在下,看阵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的,如此的话,晚上可能就要夜宿于此庙了。可在想到庙中还有三个死人的尸体时,尽管有白玉堂在,浅浅心中却依旧有些瘆得慌。当然她不可能叫白玉堂去把尸体搬走,也不可能自己去搬,唯有使用化尸水了。   白玉堂视线虽未随时关注着浅浅的一切,但对于她在做什么却是一清二楚的,眼见着这个姑娘走向那几个死人,心里正疑问间,却见其不知撒了些什么水在尸首上,而不到顷刻间,三具尸首顿成一滩尸水,空气中也弥留着一股浓郁的刺鼻味道。见到此形,白玉堂心中分外骇然,据他了解,江湖上可却从未有过此类药物,竟然能在眨眼间的功夫就把尸首化为一滩水,这无疑不是毁尸灭迹的好手段,而一旦此药落入贼人之手,必在江湖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在见到这个姑娘的第一眼,白玉堂就深知这个姑娘是有些功夫的,但却不知其深浅,这点再一次让白玉堂另眼相看。要知道,在江湖上,能不被他看出其功夫深浅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啊。更何况刚才那一手,种种行为都无疑不是让白玉堂对这个女子升起了好奇之心,也同时在心底揣测着她的身份。   浅浅也在暗暗地观察着白玉堂,见其微缩的瞳孔就知道此江湖并没有化尸水这一药物。当然,正是因为出于信任之故,浅浅才会露出这一手,道:“这是化尸水。”   白玉堂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喃喃道:“化尸水,正如其名啊。”   白玉堂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女子身份迷离更是惹得其心痒痒,他以为对方还会说些什么,等了半天,却不再开口,心里甚是按捺不住,道:“相遇即是缘份,在下白玉堂,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白少侠一向都这么搭讪的吗?”传言白玉堂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能入他眼的人休想其多说一句,浅浅忽地升起调侃之心,轻笑着便说了这么一句,如果如传言般,那是否是她任浅浅的荣幸呢?   在白玉堂所遇见的女子中,经此一问,要么是娇羞地小声回答,要么是大方地报上姓名,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反问啊,听即白玉堂不禁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浅浅看了其一眼,笑称道:“我叫任浅浅。”   “江湖凶险,任姑娘孤身一人上路,最好还是小心为上。白某胆敢一问,任姑娘欲往何处?”虽说眼前的女子戴着面纱,但依姣好的身段及其柔和的声音,不难想象面纱下的绝代面容。白玉堂从未听说江湖上有哪家姓任的,无可否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在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女子是敌是友时,白玉堂决定查个清楚。   “开封府。”对于不熟的人,浅浅的回答向来简洁明了。   白玉堂哦了一声,道:“难得啊,我也正要前往开封府,不如一路作个伴吧。”白玉堂本就没有目的地,此次出陷空岛,也是觉得长年呆在陷空岛,无所趣趣,便想着还是在江湖逍遥为好。   白玉堂心底的算盘,浅浅又何尝不知,她没有必要点破,道:“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个勉强保镖在身边,何乐而不为呢?而对于其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浅浅觉得没必要解释。路遥之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一路下去,他会明白的。不过在此之前,浅浅确实没有预料到白玉堂会有此番行为,倒也是她失算了,毕竟她忘了,白玉堂可是个好打抱不平与行侠仗义之士,而化尸水又非常物,也难为他如此良苦用心了。   有白玉堂陪行,一路上浅浅确实也少了很多麻烦,仅凭其气宇不凡之势,就令人望而退步了。但其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却实叫浅浅汗颜,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一路上她倒是坐看了不少好戏。而这一点也甚让白玉堂不解,他不明白既然都是江湖之人,为什么任姑娘就能干看着那些被受欺负的人而不管不顾?   直到他们遇到一伙烧杀抢掠之徒,被劫的是一车年轻貌美的姑娘,不是没有打手随行,但对方人多势众,不须一会儿那些男人便全被杀了,只留一众手无寸铁的姑娘。那干歹徒一见姑娘就眼泛色光,非常无耻地便抓了中意的姑娘拉到就近的林子里实行侵犯,而浅浅和白玉堂到达时正是听到了那些姑娘痛苦的呼救声。   浅浅驾马快行,眼见着一男子剥开了一女子的衣裳,露出白花花的胸膛时,她异常平静的心瞬间便被火撩开来。几乎是在白玉堂出手际她也飞身而至,踢开了一压在姑娘身上的男子,在男子反应过来正要举刀反抗时,短剑出鞘,那人便已命丧黄泉。浅浅和白玉堂双双联手,很快便解决了一干人等,而在不远树林的男子听到动静赶来所见到的便是其兄弟的尸首,他第一反应便是要逃,但浅浅岂容其遁走,一个跃身便已拦至其跟前。   那男子知道命不久已,可又不甘坐以待毙,举刀便砍来,浅浅眼睛未眨一眼只见短剑一落,男子惨叫一声,那侵犯了姑娘的活儿便被浅浅削了去,浅浅冷声质问道:“说,你的其余同伙呢?”   那男人捧着自己的下半身,虽痛苦不堪,但仍跪在浅浅身前,不停地求着饶。   几乎在男人交待的所在窝处的一瞬间,浅浅就结束其生命。   浅浅和白玉堂身手虽快,但依然有悲剧发生,看着那些被侵犯的姑娘麻木的表情,浅浅的心犹如刀割。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仿佛刀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宰割。虽然二十一世纪也不乏这样的悲剧发生,但至少不会这般家常便饭。也许可能是被隐藏了,但至少没有被遇到。   白玉堂第一次见浅浅出手,她的剑很快,身形很飘逸,几乎招招致命。此时他看不到浅浅的表情,但他却依稀能看出她心里的不好受,原来并非她冷情,而是未触及其底线罢了。他看着浅浅把剑用裙身擦净,忍不住地走了过去,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一群禽兽不如的人,你觉得有必要存留于世吗?”   白玉堂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浅浅走向那些姑娘,道:“贞操诚然可贵,但人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古代女子对贞节向来看得比命重要,浅浅并不能保证自己的话能让她们释然今天发生的一切,而她只能言尽于此。   在白玉堂的打探下,原来这些姑娘都是被拐骗来要被卖到风月场所的,现在那些打手死了,她们自然想要回家。尽管是邻近的乡镇,但放任着一众姑娘上路实乃不便,相商之下,白玉堂和浅浅决定在端了那一众贼窝后亲自送她们回去,免得路上再有个闪失。   浅浅和白玉堂依着那人交待的方向不出所料地摸到了他们的窝,趁其不备之下把他们清理了个一干二净,随而又解救了一批被欺辱的姑娘。而此刻,太阳已下山,天色也已渐暗,便决定在此歇息一晚,待明天再把这些苦命的姑娘送回家乡。在一甘人等的齐心努力下,他们把尸首全给伙化了,不然到处躺着尸首实在叫人难以安寝。   晚饭过后,白玉堂便一直没有再看到浅浅的身影,他找了好多地方,直到听到一阵凄婉的琴声,才依此找到了浅浅。看着端坐在那儿独自悲悯的浅浅,白玉堂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你已经尽力了。”琴音落毕,白玉堂只说了这么一句。浅浅没有回答,半响后才起身抱起琴,道:“夜深了,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白玉堂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浅浅离去的背影,好久都未收回视线,这个姑娘话虽不多,但却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心啊。   这一晚上,浅浅睡得甚为不安稳,后半夜醒来,索性坐到了大厅。不消片刻,听到脚步声随之望去,竟是白玉堂,她秀眉微蹙,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是咽了下去,什么话都没有说。   身怀武功之人,听觉自然比常人好上几分,几乎是在浅浅出门间,白玉堂就睁开了眼睛,他明知道也许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更好,可依旧忍不住地迈开了脚步走向了她。就这样,两人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快快收藏啊, 突然间好喜欢白五爷。 ☆、第三章   次日一早,一众人就急迫的收拾着赶路,可见姑娘们想回家的心情。看到这儿,浅浅不禁泛起一丝失落,天大地大,虽有她的容身之处,却没有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和一干名为家人的人在等着她。有些时候,浅浅不是不埋怨老天的,她原本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却遭受命运的捉弄,来到了异时空,一次捉弄不够,还再次。想即,忍不住地便轻叹了一口气。   “任姑娘,可是心情不佳?”白玉堂以为浅浅还在为昨日的事自责。   有姐姐盈盈的江湖,再难过至少还有家人,多少是有些安慰的,而如今,她却是什么也没有。“倒不是心情不佳,只是对这些有个念头的姑娘心生羡慕罢了。”遭遇虽怜人,但有家人的陪伴,总会熬过去的。   白玉堂本就不是愚昧之人,浅浅言中之意轻微一想便清楚了个八分,由此,不由心升起一股同情。   “恩公昨日救了我们,时至今日竟还未知恩公的大名,还望告知。而恩公于我们的大恩大德不以为报,唯有回家后每日为恩公祈福,愿恩公一生平安以表谢意。”   白玉堂瞄了浅浅一眼,道:“你似乎很失望?”   浅浅没有说话,不过白玉堂说得一点儿没错,确实是有些失望的。原本她以为这些女子会狗血的以身相许的,事实表明真的是她想多了。经此番言语下来,浅浅心中的乡愁也在无形中冲淡了几分。   “在下白玉堂,而她,你们称她任姑娘吧。”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不经同意说一个女子的闺名终究让白玉堂觉得会唐突了佳人,便只得这般说道。   其实送姑娘们回乡的路上,他们一行挺扎眼的,单就一行中只有一个男人就已够遇见的人咋惊了。这不由得让浅浅想起那句:万绿丛中一点红。好在虽大多是女流之辈,但行程甚为顺利,不到一天的功夫,两人便已把姑娘们全部送回了家。然后因着已是傍晚之故,便在城中留了下来,决定明天起程继续前往开封。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点上几份小菜,随意地听着客栈的人谈论着这个县城时下最新的动态。那些富家女儿嫁了个好人家什么的浅浅听了就听了,并不感兴趣,不过在听到城里发生命案并且未抓到凶手时,浅浅倒是因此而升起了几分兴趣。结合你一言他一语的说法,浅浅听出个大概。   原来是城里出现了一个杀人魔,最重要的是这个杀人魔只针对孕妇,时至今日,已经出了五起命案,相当于十条人命,可府衙却始终未找到凶手,浅浅有理由相信凶手还会继续犯案。浅浅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白玉堂,心里已是很清楚他怕又是管定了这个闲事。   “你有什么看法?”白玉堂敲门进了浅浅的房间,第一句话便问道。   浅浅很快地便意识到他所说的是那个杀人魔的事情,道:“我的看法不重要,官府的看法才重要。”反正眼不见心不烦,这事虽然骇人听闻,但她并不打算插手。说她无情也罢无心也好,反正她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哼,我倒没看出来你对官府如此依赖。已经十条人命了,官府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吗?等他们查出来,不知又要多出多少条无辜的亡魂。”白玉堂向来不信任官府,如果是包大人,他倒还是有几分信心,可这里不是开封。   浅浅知道白玉堂此时很对自己不屑,可她不想多管闲事,她只想要好好的活着,活到回家的那天。   白玉堂见浅浅默语着,心底不由一阵失望,到底他还是看不懂她,明明有这个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却偏偏无动于衷。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昨天在面对那群歹徒时下手是那般的毫不犹豫,想到那被其削了老二的男子,白玉堂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昨日之所以出手,难道是有着同等的经历?   浅浅精神抖擞地起床去楼下吃了早餐,等她都吃好了,都还未看到白玉堂的影子,想着难道是昨晚没回来?而正在这时,却听一众人在议论着杀人魔的事:“听说了吗?那杀人魔抓到了?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还听说啊是个英俊非凡的年轻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听到这儿,浅浅不由心生起不好的预感,该不会白玉堂被误捉了吧!可他那么厉害的功夫,怎么就敌不过府衙的衙役呢?白玉堂是浅浅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浅浅自然不会弃他于不顾。于此,浅浅做不住了,起身便前往了府衙。公堂外早已聚集了好多人,就等着升堂处理犯人。   浅浅费了好大劲挤到了前排,而这个时候也开始升堂了,以白玉堂桀骜不驯的性格来讲,他必是不服气的,也是不肯跪的,事实也是如此。但堂上也由不得他,一棍下去不跪也得跪,而这个时候浅浅也注意到了白玉堂的不对劲,一个身手不凡的人是不可能轻易地被一棍打直去就软了身体的。   范桐范大人给白玉堂安的罪名白玉堂没做过,自然不认,范桐便想打到白玉堂认为止。   浅浅站在人群中,见白玉堂被推倒正欲施刑时,把拦在身前的棍杖暗地一推便进了堂内,道:“范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民女不解,但凡犯罪的人,所讲求的必求三点,人证、物证以及动机。不可否认,范大人有了人证,那么敢问大人,物证及动机呢?大人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大胆刁民,竟敢私闯内堂,该当何罪。”范桐一拍惊堂木,喝道。   浅浅看向范桐,不惧其威,道:“中牟县连发生五起杀人案,而我与白玉堂却是昨日傍晚才进城的,拭问一下,一个远在千里迢迢的人又怎么可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呢?”   “那还不简单,你是同伙罢了,你的证词自不可采用。”范桐一副沾沾有喜之样。   浅浅追问道:“那敢问大人,我们所谓的动机呢?”   “丧心病狂罢了,还须什么动机。”   浅浅深感无力,白玉堂说得对,指望什么也别指望这些当官的。“所以,大人是执意地要把罪名安在我等身上了,大人自封青天大老爷,难道就如此不分是非吗?”   “昨夜衙役亲眼看到白玉堂杀人,那还有假,岂容尔等狡辩。”   “依大人的果断,想来民女说什么大人也是不会听的,既如此,民女请求大人给予民女几天时间,民女也定会抓到真正的凶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跟范桐讲道理已经讲不通,浅浅明知不会同意,但仍提了出来。如若实在不行,她不介意用武力威胁,总不能真正地让他处置了白玉堂吧。   范桐自然不会同意,甚至想连同浅浅抓起来,不过后来闹了一番后,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扶起全身无力的白玉堂,浅浅知道他是着了别人的道了。随手把完其脉后,在回客栈的路上便去抓了需要的药材交由小二熬制。对于浅浅,白玉堂是有愧的,道:“对不起,任姑娘,拖累你了。”他很少向人低头,但今日之事,确是因为他。   “我当你是朋友,难道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处决不成?”她是不爱管闲事不假,可也要看什么人什么事。   白玉堂想起公堂上浅浅的保证,不由担心道:“你承诺半月之内抓到凶手,有把握吗?”经由昨晚之事后,白玉堂知道此事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而且凶手诡计多端,并不好应付。   “把握没有,但总得试上一试。”深藏的记忆里确是有这么一起案例,但这么多年了,浅浅早已记不清。   “对了,你跟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莫名地中了软筋散呢?”回来的路上,白玉堂大致地提到了昨晚的情形,他是听到了声响赶到现场的,却不想凶手早已在暗处布置好一切,几乎是在白玉堂闯入室内的一刻,他便入了套。而据白玉堂所说,凶手并不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如若对方不是使了下三滥的手段,他早已了断了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堂很厉害, 但当遇到了不择手段且别有心计之人, 在无防备之下,总是会受挫的。 ☆、第四章   “是我轻敌了。”   白玉堂如此的一句话很让浅浅有些另眼相看,看来终究是她不了解他啊。白玉堂感觉到浅浅注视过来的目光,浑身顿时微泛不适,反看回去,疑惑:“为何这样看我?”是他脸上有东西还是话不对?想他白玉堂混迹江湖数年,今天竟然会因为一个言不能形容的注视目光突然就有些浑身不对劲了,想到这忍不住地便自笑起来。   白玉堂笑起来很好看,甚让人动心,这下浅浅终于明白为什么只听白玉堂的大名便可让万千闺中少女失了心。言归正传,浅浅收好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道:“你好好休息一天,待软筋散的药效过了再说。”   “那怎么行?这摊事终究是因我而起,怎能劳烦你一人奔波。”白玉堂立马反驳,他虽然暂时不能使用武功,但好歹他也是堂堂男子汉一名,断不能坐等观之。   “在还不能确认凶手陷害你是有意而为或是无意为之的情况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静养身体的好。”浅浅的直觉告诉她凶手的陷害并不是只针对于白玉堂的,但有时候直觉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她必须得拿出铁证。而为免白玉堂有个好歹,最好他是能不动则不动。   白玉堂提出自己的意见,道:“不管事实如何,你不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更能确保安全吗?”这话一出,白玉堂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呢?向来都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怎么好像就对调了身份呢?不过话已出口,如果任浅浅调侃的话,他就装傻充愣好了。   浅浅的心思全在案子上面,并没有如白玉堂所想那样往深里想了去。   “这样说也对,那这样吧,你先喝药,我去一趟府衙,看他们手头有什么证据。”浅浅一时也拿不准要怎么办,干脆决定先看看手头的证据,这么几起命案,其中必有一定的联系。   白玉堂其实很想跟着去的,可想了想,还是乖乖待在客栈吧。   待再次面见完范桐大人后,浅浅只得出这样一个观点,便是范大人人虽糊涂,但至少还不是个坏官,想来他只是好心办坏事吧。正如有些时候有些人并不是不想做好一件事,而是实在是能力有限。   揣好拿到的有关案情材料,浅浅走出了府衙,直往客栈赶去。时间紧迫,如果越能尽早破案,就越能少一个受害者。毕竟浅浅也不敢肯定在她所查真相的这几天时间里,凶手会不会再次而为之。   刚出府衙不远,浅浅就隐隐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武力值不低。见状,浅浅只能装作无知,左拐右穿地把来人引起一条死胡同里。跟踪的人是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女扮男装的“少年”。其实这个年龄女扮男装最合适不过了,只要稍加掩饰便能不分雌雄,但浅浅怎么说也算是老江湖了,而且女孩子和男孩子终归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即使相貌再中性化,更别说眼前的这个“少年”相貌并不中性,恢复女儿身的话也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你可是在找我。”浅浅从屋檐跃下,站至少年面前。   少年确实是在找浅浅,他如此谨慎的跟踪,竟被实破了,总是有些诧异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找你。”少年暂不打算承认自己的目的。   “是吗?那就借过吧。”不管目的何在,她不打算追问。她也相信这个人并没有坏心,这点浅浅是从其干净无邪的眼睛中得出的,而且假若他有坏心的话,早在她发现他的时候便动手了,何苦拖到现在还不动手呢?   少年看着浅浅就要离开,喝道:“你站住。”   浅浅如言停住脚步,道:“还有何事?”   “我要你离开中牟县。”   浅浅一时拿不准这个少年到底要干什么,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更何况我留在这里还有重要事情未处理呢?你这个要求恕我实在办不到,难从你愿啊。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我离开中牟县呢?”   “这个你不必知道。”   浅浅无奈,道:“那我就更不会离开了。”   “你会离开的。”少年眼一扫话一落便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刀,直向浅浅横劈过来。几招下来,浅浅只守不攻,她看得出来,此人刀刀利落,丝毫没留余地,想来是想要借以武力逼她离开了。   少年功夫不错,浅浅的武功更是不低,待她反击时,十来招下来,少年已处下风,而至始至终浅浅都未拔剑,最后用剑柄抵住了其刀,道:“凡事都有理由,你真的不打算说出你的原因吗?”   “一山不能容二虎,抓一个凶手只能有一个赏金猎人。”少年时时都在戒备着浅浅。   浅浅笑了笑,原来如此。“我不是赏金猎人,也没有那个心思同你争那什么赏银,这点你倒可以放心。”   “那你为什么紧咬着这件案子不放。”少年显然不信。   就算浅浅不说,少年只要有心打听,自会探出想知道的一切:“我有个朋友不幸被诬陷为此凶手,我想找到真相为他洗涮冤情,虽说你是赏金猎人,但大家目的一样,不如合作,怎么样,待凶手归案,赏银归你。”   “你查真相,我抓凶手,最好互不干涉,不然休怪我……”少年显然是有意落下后半句的,但从他利落地收刀便知其意思,浅浅为此也只能注视着他离开。   浅浅前脚刚进客栈,白玉堂就满脸焦急地迎了过去,见浅浅没事,心中的担忧才松了几分,道:“任姑娘,你没事吧。”客栈到府衙一来一回根本要不了多少时间,而浅浅却用了两个时辰,白玉堂怎能不担心。   “想来这位便是老五口中的任姑娘了,我是他大哥,卢方。”卢方同其余几人同走了过来,自我介绍道。   卢方这么一说,除他和白玉堂的其余三人也纷纷说了自己的名字,分别是韩彰、徐庆、蒋平。浅浅确实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地认识陷空岛的其余四鼠,她很荣幸。   徐庆在浅浅说完自己的闺名后,道:“我说老五怎么迟迟不返陷空岛呢,原来如此。要不是恰好我们几兄弟在邻县听闻你的事赶过来,指不定老五要把姑娘你藏到什么时候呢?”   徐庆的话正好说中了卢方几人的心思,不过有些话只能私下里说说,怎能当面提出来,卢方赶紧挽救,道:“老三,还不快向任姑娘赔罪。”徐庆有些没有意识到原因,自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后在几位兄弟的眼神示意下才不好意思地要道歉。   浅浅忙迭地阻止,道:“该说抱歉的是我,我该早些去拜访你们才是。”男人和女人走在一起,无论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纯洁,在一开始总免不了俗,浅浅并不把那话放在心上,可看卢方几人,却不这么想。浅浅并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解释多了倒还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几人没有想到浅浅会这般大方地毫不羞涩地说出这么一句,纷纷然地便分出了些许目光投向白玉堂,希冀着白玉堂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白玉堂直接忽视掉众目光,向浅浅道:“任姑娘,不用理他们,先上楼吧。”   “大哥,老五这小子是要叛变吗?”徐庆的大嗓门再低也低不到哪里去。   卢方和韩彰、蒋平相视一眼便跟随着白玉堂上了楼,被丢下的徐庆赶紧追上,道:“大哥,二哥,四弟,等等我啊。”   “想来卢大侠已经听说了白少侠身上发生的事,不知有什么看法?”几人选择了在白玉堂的房间讨论,待众人坐下,小二上完茶后,浅浅便征询着卢方的意见。论实力浅浅不敢说自己一定比他厉害,但论江湖经验,毫不犹豫定然是卢方更足。   卢方看了眼白玉堂,道:“这个还真不好说,老五一向爱管闲事与打抱不平,其手下的败将数不胜数,仇家也定不会少了去。”他们几兄弟自居住陷空岛后,若非必要很难得会出岛的。却偏偏自家的这个老五,并不是个做得住的人,一不溜神的功夫便出了岛去,名言江湖逍遥些,好似陷空岛束着了他般。而也正如其余几个弟弟的想法,老五就是麻烦,麻烦就代表着老五啊。   “大哥。”白玉堂叫了声。   卢方笑了笑,这个老五啊什么时候注重过别人的说法,看来陷空岛不久的将来要办喜事了。   浅浅拿出从府衙借出的材料,道:“都说人多力量大,我们先换着把这些看完,再来说说自己的建议,或许就会有了一些眉头。”边说浅浅便给每人分发了一份,随后自己快速地便浏览了起来。   一时屋子内只余纸张摩擦的响声。   “任姑娘可是有眉目了?”卢方先浅浅一步看完,在浅浅刚把材料搁好,便问道。   浅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想来卢大侠是有些看法了,不如大家集思广益,都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吧。就烦请卢大侠先请。”   “被杀害的孕妇皆怀胎七月以上,在其将孕妇杀害后腹中的胎儿的脐带也均被取走,想来这是他们的重要目的。”想到如此残忍的杀害手法,卢方就恨不得把那人碎尸万段。   “可为何要取走脐带呢?”徐庆疑惑。   “或许是战利品又或许是为练什么邪门武功,间或者是某个无品郎中开的偏方罢了。”此手法让浅浅突然忆起了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西游记中的其中一个故事,好像是为求长生,以小儿肝作药引。如果是练就什么武功,那凶手大可不必把范围只锁定在中牟县,所以这点可以排除,除却之外,在战利品与药引子中间,浅浅更倾向于脐带是为了入药。 作者有话要说:  展大人还在赶路,敬请耐心等待。 ☆、第五章   卢方默然地想了须臾,道:“我比较倾向于入药,任姑娘觉得呢?”   浅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半晌后,道:“凶手不可能因为我们的插足而罢手,不然他就要前功尽弃,所以他一定会找机会下手的,而我们在查找线索时必须得确保城内孕妇的安全,这点尤为重要。”   “这城中孕妇没有上千,也得上百,而我们人手确只有这寥寥的几个,根本顾不上来啊。”徐庆瞪大了眼睛,惊道。   卢方想也是,便把目光投入浅浅,而浅浅则看向白玉堂,一时大家的目光全然都聚集在了其身上。“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其实哪需要你们一个个全盯着啊,我想凶手之所以选择这些受害者必有其原因,只要我们找出其中的关联就可以,而就目前的那点关联尚不足够。”   一直未能开口的韩彰插嘴道:“任姑娘,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向来都没你们女子来得细心,而我们兄弟呢,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打架这些或许还行,但这查案什么的,确实只能是摇头了。所以老五的事定得让你多多操心,而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我们自不会推让。”   其余的几鼠纷纷点头,卢方肯定地道:“三弟说得对,任姑娘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无论论年龄还是经验,陷空五鼠都是浅浅的前辈,在此之前,他们没放话,浅浅也不敢随便央求人家。而现对方都表态了,浅浅想了片刻,也没扭扭捏捏,不客气地便应下了。毕竟时间富贵,她也实在不想再看到再有受害者出现。   浅浅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什么,可一时又想不出来是哪儿的问题,便决定去拜访受害者的家属。而陷空的几位大侠,她也纷纷让他们去查一些事情了。“嘿,老五,你放心任姑娘一个人去吗?以前那么机灵的小鬼,怎么遇到这些事就不开窍了呢?”等浅浅前脚刚走,徐庆便不满地朝白玉堂瞪眼。   显然几位哥哥都有着同样的疑问,白玉堂只得解释道:“我说哥哥们,你们真的是多想了,我与任姑娘只是朋友关系而已,无关男女情爱。还有这些话,哥哥们私下说说就好了,不要当着任姑娘的面说。”   “还说没关系呢?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维护起来了。”徐庆打死都不相信白玉堂的话。   白玉堂觉得也不能因为自己而损了浅浅的名声,想了想,便把遇到浅浅以及为何一路同行的原因一一说予了乱想的哥哥们。众人在听到化尸水后,也确实惊了一番,也终明白了白玉堂的用心。“老五考虑得很周到,不过我看任姑娘的品行,应该不会做出祸乱江湖的事。”卢方不敢说浅浅一定有问题,但目前而言,他对浅浅的印象还不错。   “大哥说得对,如若她真居心不良的话,也用不着这么劳心费神地帮你洗脱罪名啊,甚至为了你在公堂上大打出手。”徐庆紧跟着附和着卢方的话。   身为五鼠中智囊的蒋平这才迟开尊口道:“哥哥们都说得很对,而依任姑娘的聪明,想来老五的心思早已被识了去。不管任姑娘是好是坏,我们都只能不能声色地一旁观之。但有一点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蒋平的话大家都记在了心里,点头表示明白。徐庆有一下无一下地瞄着白玉堂,终于憋不住了,好奇道:“老五,面对着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佳人,你难道真的一点儿也不动心?”   白玉堂瞥了一眼,不予回答,徐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想再次开口际便被蒋平拉出了客栈。   回想着哥哥们的调侃、打趣,白玉堂脑海不禁地便浮想起了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直至今日虽未谋得佳人的真面,但这样一个才识过人的女子即使相貌再差也能被其长处所掩盖。在还未同哥哥们会面之前,白玉堂想都未曾想会被别人凑成一块,现在经此番一说,心思便不由得泛开了来。他只能确认的一点便是,他不讨厌浅浅。   浅浅第一次插手案件,肯定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在拜访第一受害家属的时候因着经验,差点没被人当成不怀好意之人。而之后,她就学聪明了,持范大人名义光明正大地来,尽管受害家属因着她女子的身份有些不信任,但也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多少得到了些线索。   拜访完第三家家属后,浅浅又一次围着房屋转了起来,她看得很仔细,似乎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在看完就要离开际,她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身着蓝衣持剑的男人。并不是浅浅特意地去要注意这个男人,而是她活了这么多个年头,甚少看到这种颜色的衣裳会被一个男人穿得如此地俊美不凡。在他之前,浅浅也曾遇到过类似打扮的男人与女人,但那感觉太不一样了,如果蓝色被赋予生命的话,在别人身上是死的,而在这个男人身上就仿然活了一般,最重要的是他与它互相应衬,仿然天生就该如此般,所以浅浅不由得多注视了几眼。   而在接下来的几家拜访中,浅浅一次又一次地遇到了这个男人。她当然没有怀疑对方是跟踪自己来的,这世上如此光大正明地跟踪应该还没有吧,而既然不是跟踪,又因着两人相遇的地点皆乃受害家属所住之处,隐约间,浅浅似乎抓到了什么。可不及她多想,她发现,这次她是真的被跟踪了。   浅浅不动声色地走在街上,想着应对措施,此次跟踪自己的人定然是抱着目的性的。浅浅想了想决定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在,而几经波折后,双方终于面对面。显然对方人多势众,且武功不弱,看这架势,想来是打定给浅浅教训了。几乎是在打着正面的那一刻,对方二话不说地便动起了手。   此时浅浅一众是在树林之中。   浅浅并不忧心于自己的安全,尽管敌众我寡,但在被暗处的人连放了几枝暗箭后,她不由得便微皱起了秀眉。对方下手很狠决,丝毫不畏于她手中的剑,即使同伴一个一个相继倒下,也无法阻挡其要杀自己的念头。   几十个人经过一番打斗下来,已剩十来人。他们彼此相视一眼,继续扑了上来。   直到过了十来招后,突然对方撤了攻势,浅浅才断然醒悟原来是被算计了。而原本躲在暗处的箭手也全然现身,快速而准确地向浅浅发射着利箭。浅浅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却依然不能打消对手要她性命的热衷。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多的优势便显现了出来,浅浅的肩也不小心地被箭擦过,她瞳孔一缩,手中的剑更加地快而利索。浅浅想攻入对方阵营,却在感觉着自己脚下的柔软便暗知自己是着了道,她奋力地找到着重点往上跃,却不曾想别人似早就清楚其想法,早早在其头上备了一份尖利的竹刺筏,只要浅浅纵身一跃,必然与其相碰,不死也得伤得半死。   情形可谓前有虎后有狼,浅浅也明知硬跃而上会伤得不轻,但坑下不定有什么在等着她,她不想冒这个险。   就在浅浅迎难而上欲与竹刺筏硬驳间,只感觉自己忽被一重力一扑,紧随着便感觉到被人搂着连翻滚了几圈,这份明显地触觉告诉浅浅她被人救了。   浅浅的纱帽早已在打斗的时候被掉了,脸上只余了一条轻薄的白纱巾。   在翻滚倏停间,她明亮的眼睛便对上了头顶上方炯炯有神的目光。是他,那个穿蓝衣的出彩男子。不过眼下形势严峻,两人齐心协力地便再次加入打斗的行列,敌人在察觉大势已去,已然不再恋战,抽身便离去了。   浅浅倒也想抓个人逼问,但却被蓝衣男子一句“穷寇莫追”给拦住了。   “刚才多谢大侠的舍身相救,敢问大侠大名。”这个人的武功很好,如果单打独斗,浅浅没有丝毫的把握能打败他。想到这儿,浅浅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怎么她现在就想着打架呢?   蓝衣男子以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剑,道:“大侠不敢当,在下展昭。刚才情急之下对姑娘的冒犯,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多多见谅。”今日展昭频频遇到这个姑娘,在眼见着其被跟踪际,便决定一探究竟。   “你是展昭。”浅浅也终于明白自己没有抓住的是什么,原来如此。   “姑娘可是认识我?”是离开江湖太久?展昭竟然不知江湖上有出现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还是个姑娘。在展昭看来,这个姑娘的剑法不在自己之下,只要稍加磨炼及补充经验上的不足。   浅浅轻摇了摇头,道:“南侠展昭,供职于开封府,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作者有话要说:  猫大人出现, 热烈欢迎。 ☆、第六章   展昭明显地胸有成竹,却道:“如果展某预料不错的话,姑娘应该是和白五侠相识的吧。”同一地方连连遇见,必不是巧合,而他只一提她,那些受害者家属便把其来历告知了透。听闻这个女子为了白玉堂可是在公堂大打出手,心不禁怀疑着,难道是白玉堂的某个红颜知己?   “我姓任,名浅浅。和白少侠虽认识不久,但确实是相识。”浅浅报上自己的姓名。   “任姑娘。”展昭以江湖人的方式再次同浅浅见礼,浅浅回以同礼。   展昭看了眼浅浅肩上□□的肌肤及丝丝血渍,立刻便摸出了药递给浅浅,道:“伤口虽小,但展某觉得任姑娘还是应该把伤口处理了来,以免恶化。”   浅浅侧头看了眼伤际,并无大碍,道:“展大人不必担忧,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心上。不知展大人是否要去见白少侠,如若不嫌弃的话,就同我一道,可好?”尽管传闻展昭与白玉堂的关系不是那么融洽,但其则不然,这两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的。浅浅敢保证,一旦两人中其中一人有难,另外一人定然不会坐事不管,当然以展昭的性格,换做他人也会出手相助的。可白玉堂就不一样了,他是非分明,只救该求之人。   “那就有劳任姑娘了。”听到浅浅对白玉堂的称呼,展昭打翻了刚才浅浅乃红颜知己的推论。这也怪不着他多想,谁叫白玉堂的红粉知己满天下呢?他几乎是看到他身边的每一个女子便反射性地这般认为。先入后主果真还是要不得的,得改。   在同行的路上,展昭交流了一下彼此对案件的看法,展昭不由得泛露异色,浅浅不解,道:“展大人,这般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只是突然心生感慨,竟然在姑娘身上看到了公孙先生的影子。”展昭是真心这么认为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在第一次这般有此等见识的,尤其还是一个姑娘家。展昭打定主义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引荐与包大人。   展昭的赞美之色浅浅受宠若惊,道:“展大人这可是折煞我了,我一个平凡的女子怎能与公孙先生相提并论呢?想来是歪打正着了吧?不过倒没想到会因此得到展大人的认可,三生有幸啊。”浅浅是查案高手吗?非也非也,她也只不过是凭着前世的经验而为的,换作成天泡在悬疑剧的任何人都会做得比她好。   转眼间,便已到了客栈门口。而办完事的五鼠也正聚在一起喝着小酒,好不快哉。眼尖的徐庆提醒了众人,瞬间便迎了出来。展招很谨慎,趁着都未开口间便截断了他们的话,道:“上楼再说。”大伙都不是混迹江湖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展昭的顾虑,纷纷点头带头前往客房。   “任姑娘,你怎么受伤了?”徐庆走在最后,恰巧地便看到了浅浅肩头的血迹,呼道。   白玉堂退后几步,皱着眉神色不佳地道:“怎么回事?”   “呆会儿再向你细说,你们先进屋,我先回屋收拾一下。”身为女子,注定受了一点小伤就被人放大化,浅浅实为无奈。她却没有往深层里想,不是什么女子都能得到陷空五鼠如此的观注度的。   浅浅褪下衣服,看着肩上细微的伤口,想了想,拢紧衣物,欲找小二。   刚一开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前的白玉堂,浅浅很疑惑他怎么守在门口时,白玉堂却率先开口道:“怎么样,要紧不?需不需要找大夫。”浅浅摇了摇头,她自己都会医术,且不弱,又怎需他人来救助自己呢?   “你要酒做什么?”白玉堂深深不解。   能说是为消毒吗?这个时代或许还没这个说法呢?浅浅便转而道:“清洗伤口用的,白少侠,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弱女子,这点小伤一点事都没有。”   白玉堂还想问什么,却在浅浅的眼神注视下什么都没有再说。   换好衣服,处理好有些狼狈的自己,浅浅这才来到邻近的客房敲了敲门,待屋内应声之后才得以进屋。“姑娘的伤势可还好?”展昭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浅浅,如果他早一点出手,她又何须遭此罪。   “不过都是擦伤,你们不必这么好像我受了重伤似的。”浅浅想,也许是女子身份才如此地让人大惊小怪吧。   “展昭,你不是南侠吗?怎么连一个女子都无法护得周全,是久不在江湖武功退步了吧。”白玉堂针对展昭而问。   白玉堂的性子早在他因一个皇上的封号而无故上门挑衅就了然于心,“白五侠说得对,此次是展昭的不是,展昭在这里向任姑娘陪罪了。”白玉堂的行为无疑不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他哼声扭头,不予理会展昭。   浅浅忙迭地道:“今日若非展大人出手相救,我不定会伤成啥样,哪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所以,应该是我要感谢展大人才对。”徐庆最受不了这样了,大呼着受不了,才令得一众把话题转回到了案子身上。   不愧是包大人身边的红人,展昭在拜访了受害家属后均在其门前发现了记号。   “在同家属相谈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些遇害的孕妇皆乃头胎,这可是一个重点。”浅浅也是后来无意间想到的。   徐庆不甚明白,道:“头胎不头胎有区别吗?”   “当然有,也就是说凶手如果再要下手也只会选定头胎且七个月以上的孕妇。”展昭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确实是一个较大的发现,这样一样的话,作案的范围又缩小了不少。届时,只要他们暗地保护着即将要下手的人家,来个守株待兔,何愁抓不到凶手呢?   浅浅有同展昭同等的想法,但这些远不够,道:“蒋大侠,不知我拜托你的事可有结果?”   “不负重托,都在这儿呢?”   浅浅先前拜托蒋平他们统计一下城中所怀上孩子的孕妇,现接过递过来的纸张,略微一看,名单很多。可惜只有名字住址,其余都不详细,顿了顿,道:“蒋大侠,可得还烦请你再走一趟,得需知这其中哪些是头胎。”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蒋平应下。   看着渐黑的天色,浅浅感慨道:“只盼着今晚凶手不会有所行动才好。”   “任姑娘不必忧心,想来凶手是暂且不会动手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展昭非常肯定地道,今日公堂发生的事凶手定然察觉,不然也不会派人想要了结任浅浅。在他们眼中,任浅浅对他们很有威胁,而在这威胁没有排除的情况下,是肯定不敢冒风险的。   浅浅点头,道:“这点我赞同,但展大人也得知道,这招守株待兔只得针对凶手出洞才行得通,而我也只有十五天时间,一旦凶手在之后下手,白少侠的罪名岂不坐了个实。所以,在此基础上得另谋他路,最好是找到证据证明幕后的指使者是谁,这样才可保万无一失。”   浅浅把展昭要说的话都先说了,他心底对其的赞赏又不由加了一分。   关于案子的事暂且就谈到一这儿,而不知觉间,天幕也黑了下来。众人便叫了饭菜,安心地坐下来聊聊其他事。这一顿饭总的来说,吃得还算愉快,除了白玉堂看展昭的不顺眼。   陷空五鼠在展昭未涉足朝堂之前便已被江湖人熟知和敬重。因御猫这一封号白玉堂觉得打了五鼠的脸,不顾一切上京找展昭决斗后,五鼠的名更是名扬四海,尤其白玉堂更甚。提到他,连不是江湖中人的老百姓都能说了几句呢?这些消息虽然已过很久,却依然不泛有人提起,而每每提起的人也无不现出羡慕之色。   在浅浅看来,白玉堂真的是无中生有了,不过白玉堂就是这样一个随性而为的江湖人,不然也成就不了他白玉堂的精彩一生。饭后不久,浅浅嘱咐的药小二就送了上来,以免再次着道,浅浅在白玉堂喝下前,端过亲自闻了之后才放心。这次的事给了浅浅不小的教训,让她在行事作风上不得更加警惕。   “任姑娘通医术?”一个女人武功好就罢了,竟然还通药理,展昭不得不佩服。   浅浅谦虚地道:“略知一二罢了。”浅浅的医术绝对比其武功出色,说起来还得归咎于刚开始处身的不安全感所致。而她的武功和琴艺皆是由盈盈亲自督促而为,要不是当初盈盈狠心的教导,也不会有浅浅的今天。尽管武功和琴艺在盈盈看来欠缺火候,而这一点又只得说是盈盈把浅浅保护得太好。   浅浅至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天地与名声,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要活着而已。当然,她并不畏惧死亡,甚至有些期待,可生命是可贵的,她不畏惧死亡并不等于说她想死。   感触到自己异世的游刃有余,浅浅不得不感谢三个人,一个当仁不让便是盈盈,她保护她不假,却也不想浅浅手无寸铁,才逼就浅浅学得一身武艺;其次就乃浅浅正式拜师的师傅平一指,正是有他的倾囊相授,浅浅对自身的保障才更多了一层;再者便是五毒教主蓝凤凰,那是个非常让人开心的姑娘,她也是浅浅在异世真心认同的第一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浅浅的能力在这里交待完毕, 希望亲们不认为太苏了。 ☆、第七章      展昭和五鼠长时间未见面,排却案子而言,也依然有很多话要说。浅浅一个姑娘如果没事也还呆在男人群中的话,他们不觉得别扭,浅浅自己也觉得别扭。在这种情况下,浅浅很有自知之明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要找出案子的共同点,光看光记,浅浅自觉没那份天赋,尤其是在一些细节上面。故而浅浅决定趁着还不是很晚做一份说尽的表出来,这样一看的话,就一目了然了。   想即做,浅浅以最舒服的姿态便伏在了临窗的小桌上开始了工作。时间一点一点地流淌着,浅浅没有休息的打算,她早已专注入了神,如若不是敲门声响起,她也一定会把手头的事做完才罢手。“谁?”这个时候除了夜猫子,还有谁会没事在深更半夜出来闲逛呢?   “是我和白五侠。”展昭的声音响在门口。   原来真是一只猫呢?浅浅突然就自笑了一声,起身过去开了门,展昭和白玉堂不知为何双双愣了一下下,浅浅立即便察觉到两人的视线,原来是自己没有戴面纱让他们微吃惊而已。   展昭快一拍反应过来,道:“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吗?”展昭从未对浅浅的面容有过好奇与探究,他知道浅浅这么做必然是有着自己的理由。行走江湖多年加之效命于朝堂,展昭见识过的美人何其多,浅浅也并不算最美的那一个。之所以愣了那么一会儿,也是因为没有想到突然就打了过正面而已。   白玉堂却则不然,几乎是在打面的那一瞬那,白玉堂心跳就快了一小拍。如此这般的花容月貌也难怪她会以面纱示人了。他自问一生见过不少漂亮的女人,也有很多美丽且不泛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却没有一个有浅浅这般的与众不同。“你们不是也没睡吗?要不要进来坐坐?”   展昭率先而进,入室第一眼便看到了扑在桌前的纸张,问:“姑娘可还是在为案子的事而烦恼。”   “烦恼倒不至于,只是觉得重新整理一下,会让思绪更为明朗。你们先坐一下,我还有最后几个字。”征得两人的同意后,浅浅快速地坐下继续没做完的事。   不消片刻,浅浅再次起身,把整理的资料交予给展昭过目。这一行为让白玉堂很为不爽,他很想呛声,却不知为何硬是忍了下来,一个人心情失落地坐在一边。几乎是在看到纸张的第一眼,展昭便赞道:“姑娘的见识让展某真是开了眼,这可真是让人一目了然。”展昭打心底地佩服这个女子。   “是展大人缪赞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受害者的地址均分布在东西南北,凶手是如何锁定这些人家,又是如何得知她们是头胎呢?展大人认为何种方式最快捷呢?”这点是浅浅没有想到的,却是最重要的一点,浅浅相信依着这条线索调查下去,幕后的人自会慢慢显现出来。   这个问题问得好,也一时问住了展昭。浅浅继续道:“还有一点,之前也没有发现,凶手所锁定的目标皆乃贫苦人家,那些富贵人家却均无恙,这又要作何解释。我想,把第一个问题搞清楚了,第二个问题也将迎刃而解。”难道杀人也分贫富阶级不成,当然许是因为富贵人家有护卫与丫环守卫,一旦入侵内室必会惊醒,浅浅并不觉得重点在这儿。   三人一时间都陷入了苦思,后来还是白玉堂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浅浅和展昭齐齐抓住了重点。两人相视一眼,会意地点了点头,展昭顿了片刻,道:“明天待我确认,一旦事实果真如想中那般,想来离真相也不远了。”   “那就烦劳展大人了。”浅浅的身份不便她出现,由展昭这个生人面孔去调查,更方便也更稳妥。   果真如预料般的那样,展昭的暗访结果很快出来。由于家中贫困的原因,很多的孕妇根本无力购买药材和补品,但却偏偏有这样一个大善人,慷慨地为这些贫困的怀孕妇女免诊和施药,甚至主动查访送药,不有点关系又怎么可能呢?   “此大善人姓孔名儒,百姓对他的评价颇高,尽管他才搬来此县不到半年。”展昭稍稍打听了这个孔儒。   浅浅哼了一声,道:“我看善人是假,伪善是真。有些时候往往这些明面做着好事的人暗地里比任何人都肮脏,也比任何人都残忍。而且命案偏偏就在他搬来后的不久发生,这还不凑巧吗?至少我不相信。”世间不是没有真正的大善人,但也不是代表所有的大善人就全是好的。   “既然找到了真凶,我这就去把他抓来,还老五清白。”徐庆拍案而起,说道。   卢方示意徐方坐下,道:“听听展大侠怎么说。”   展昭微点了点头,道:“虽然幕后指使人显了面,但如若要真正抓其归案,还不行。毕竟现在只是我们的凭空猜测,只有拿到证据,这事才可真正的结束。”   “那怎么办,任姑娘许诺的时间已经没几天了。”徐庆很是着急。   展昭看向浅浅,浅浅确实有一计,轻启朱唇,吐道:“引蛇出洞。”   “姑娘既已有良策,不如明言,只要展某能帮得上忙的,展某义不容辞。”   “这孔儒做了这样伤天害理之事,无非是为了滋补。而但凡开这药引的大夫,也必然会说这样的药得连续服用才有效,现在他们为何没动手,我不得而知,但既然如此,我们就逼他动手。”这是浅浅目前想来最好的办法,至于能否行得通那就要看众人是否认同了。   展昭须臾了一会儿,道:“姑娘想怎么做。”   “今夜我与白少侠夜探孔府,打乱他们的阵脚,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定会冒险出手,然后再嫁祸于我们。趁这个空档,你们就趁机抓住要犯,逼其招出幕后之人。”   “如果他们不中计呢?”   “那就需要展大人身后的包大人出面了,如果未得以顺利进行,我也会在第二日去告发孔儒。范大人定然不信,甚至可能会安我个陷害罪,我们再来个将计就计,不过如此一来的话,势必又得费些时日了,你们觉得呢?”凭背后人对自己的连番行为,浅浅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会入套。   卢方第一个赞同,道:“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展大侠认为呢?”   展昭当然不会反对,道:“如今似乎也只能这样,不过任姑娘,对方人多势众,且手段阴狠,花样百出。你和白五侠今晚行动定得小心为上。“   “我想或许我们可以让对方恶人先告状,我故意落入其手,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这是浅浅才想起的。   白玉堂反对,道:“让你一个姑娘去冒险,岂是我白玉堂的作风,还是让我来吧。反正范桐也认为我就是杀害众人的凶手,由我出面,岂不是更万无一失。“   “不可,孔儒府中高手如云,一旦落入其手,难保不会受罪。“展昭知道白玉堂武功好,人也机灵,可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实在不想看到再有任何人为此而受伤。   浅浅摊手,道:“所以,由我出面最佳,就这样决定了,我去准备了。“   众人看着浅浅坚决而去,很是无措,徐方着急道:“现在怎么办,真的让任姑娘去冒险吗?“   “如非必要,我不希望走这一步,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落到歹人手中后,他们会做些什么。你们先商量,我再去劝劝任姑娘。“展昭也很是叹气,他希望以下的时辰里能让浅浅打消这个念头。   浅浅知道展昭的出现是为了什么,道:“我意已决,展大人不必多说。“   “姑娘如此透彻的一个人,又怎不明展某的心思呢?“与浅浅相识才短短的几天,展昭却仿然有种认识多年的感觉。真相诚然重要,但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人的生命却仅此一次。   浅浅摇了摇头,叹道:“刚才我虽说了两种方法,但第二种方法却是有些不可取的。因为那意味着会再次有人送命,我想这并不是展大人所想看到的吧。此行虽险,但展大人却不要忘记了我是有自保能力的,可那些身怀六甲的妇女却没有,相对而言,如何抉择,显而易见,不是吗?“   “任姑娘,你又何须如此呢?“展昭知道再多的劝慰也不能让浅浅松口,他甚为无奈。   浅浅淡淡一笑,道:“所以啊,今晚你们势必得抓到凶手,不能让我的功夫白废。“没有人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浅浅自认为算是个惜命之人,也断不会允许自己刚到异世就被冤死的。   “我不会辜负姑娘所愿的。“展昭保证。   “那我就提前多谢展大人了。“浅浅是真心的,如果没有展昭的出现,浅浅也不会这么快地便找到了幕后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弃文率好高, 伤心啊。 ☆、第八章   为保计划的万无一失,大家都在为晚上的行动准备着,在这一过程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正是那位声讨要浅浅离开的人,看展昭的表情,显然是知道的。他也郑重地向大家介绍开来,原来竟是年纪轻轻便在江湖小有名气的小侠艾虎,在座的人除了浅浅外,其余的人对江湖的事都了若指掌,自然也是知道小侠艾虎的。   “我是主动前来帮忙的,希望大家不要介意。”艾虎拱手非常礼貌地说着。   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份力量,更何况艾虎的实力不弱,自然很高兴加入他们。时间一秒一分地流逝着,似乎转眼地功夫便到了晚上,白玉堂亦步亦趋地跟在浅浅身后,有话想说。“该去准备了,白少侠,是时候去会会孔儒了。”白玉堂并不是个太会掩饰自己的人,相较于展昭的内敛,他则开放得适当,因而,浅浅很轻易地便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   “任姑娘,还是让我来吧。”让一个女人去承担这样的责任,白玉堂心里实在别扭得紧。   浅浅没有让白玉堂进屋,而是半拦在门口,道:“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白少侠,请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好吗?”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样做,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么舍己救人,可她视白玉堂为朋友,朋友有难,她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我自然信你,只是……”白玉堂只是不相信孔儒他们罢了。那样做尽天下坏事的人是不会因为浅浅是一个女子就心软的,他也知道浅浅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可依旧是止不住心中的担心。   浅浅睛然地看着他,道:“那不就得了。”   白玉堂顿了一下,道:“我去换衣服。”说完便走了,其背影让浅浅觉得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她可是有说什么吗?浅浅不甚明白。   “你们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任姑娘,一定不要让自己受伤。”展昭凝重地嘱咐着。   白玉堂撇了一眼展昭,“有我白玉堂在,自然不会让任姑娘有事的。”   浅浅一听便投去了注目的一眼,她觉得这话中有话,白玉堂被看得有些浑身不在,道:“任姑娘,怎么这么看我。”浅浅细细思量了番,快速地伸手点了白玉堂的穴。   “任姑娘,你这是怎么意思。”徐庆边问就边要给白玉堂解穴。   白玉堂会随同去孔府本身就只是为了走一个过场而已,浅浅不想因为他而乱了自己的计划,她才认识白玉堂几天,却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性子的人,只要他想做的事,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的。虽然那句话可能是她多想了,浅浅却不后悔点他的穴位。浅浅拦住徐庆的动作,道:“此行危险重重,白少侠软筋散刚解,最好还是多休息的好。”   “任姑娘,你快解开我的穴道,快点。”白玉堂确实存着同浅浅同甘共苦的心思,也确定要这么做。但这下好了,被识破了,早知道,他就不该脱口而出那样一句话,悔不当初啊。   卢方想了想,很赞同浅浅的决定,道:“老二,你留下来照看五弟吧,以免有个闪失。”   “大哥,快放开我。”白玉堂没想到一向维护自己的兄弟竟然没有反抗,心中实在是气得不轻。   看了看天色,浅浅道:“我去了,你们也要小心为上。”说完便从窗户一跃而去,瞬间便与夜色融入一体,见不到人影了。待浅浅一去,展昭一行也开始准备去凶手可能下手的地方蹲点了。   “任姑娘很厉害,不会有事的。”包大人已经进城了,就等今晚的好戏落幕。   浅浅几个纵跃,人就已在孔府的房顶上,她先观察了一番,推算出了孔儒所在的书房,直奔其顶。   书房还闪着晕黄的光线,看来孔儒还没有睡下,浅浅轻轻地揭开一块瓦片,向下俯视着。也不知是老天相助还是运气太好,孔儒竟然在和管家相谈着捉拿她归案的事情。管家建议道:“老爷,其实你不必担心的,这个风头是紧,您却忘了那范大人可是把白玉堂当嫌疑人的,只要我们嫁祸予他不就行了。”   “我也有这么想过,可你忘了那叫任浅浅的女人,经眼线来报,想来他们已经起怀疑了。”如果是其他人,孔儒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这次这两人不同。他胆大不错,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管家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一不做二不休,解决了他们。”   “你忘了之前的教训了吗?”孔儒不敢轻敌,尤其是这几天城里多了不少生人面孔。   管家没有再说话。   就是趁现在,浅浅假装不经意地碰到了瓦片,孔儒立即发觉头顶上有人,不消片刻,整个孔府就灯火明亮,也跳出些功夫不弱之人拦住了浅浅的去路。浅浅没有第一时间动手,直到孔儒走来,见到了蒙着面的她,沉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可是你自找的,来人,拿下,留活口。”   孔儒话刚落,双方就动手打了起来。浅浅的底子孔儒知道几分,一时浅浅也不敢这么快地便被拿下,再看情形,可谓是打得不可开交。约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浅浅露了破绽,几招便被生擒。孔儒很高兴这样的结果,命令道:“来人,去请邢大夫。把她押到书房,我要亲自拷问。”   邢大夫想来就是替孔儒开药方的那人,浅浅这般的猜测。   “老爷,这么晚了,可是哪里不适。”邢大夫即邢亮一入书房,关切地问道。   孔儒摆了摆手,道:“邢大夫可有控制人心智的药?”   “药倒是有,不过后作用甚大,大人可要想清楚了。”邢亮看到有人在,自然是知道这药是为这位姑娘备的。他并不是突然有了良知,于心不忍,而是担心另生事端。   孔儒完全不介意,道:“你尽管开方子就是。”   药很快熬好送了上来,孔儒毫不犹豫地给浅浅灌了下去。浅浅闻着其中的几味药皆乃剧毒,只能暗地里运功把药效降至最低,孔儒等了一会儿,问:“能持续多久?”   “一天足已。”   孔儒认为点了浅浅的穴就可放心地把浅浅扔到了一边,却不知浅浅早已自解。孔儒随后又叫来了铁骏,等听到孔儒要他今日动手再借她的手指证白玉堂时,浅浅也才明白原来他就是杀人凶手。孔儒之前未能用此一计,是没有足够的力度,现在任浅浅落入他手,还怕白玉堂不就范。   “你叫什么名字。”吩咐完所要做的事后,孔儒站至浅浅面前,问。   浅浅装作两眼呆滞的目光,一板一眼地答道:“不知道。”   孔儒看向邢亮,邢亮上前,解释道:“老爷,药方是控制心智的,此时的她仿然新生儿,她将唯你是从,只要你下命令,她定能入你所愿。”任何男人在看到美人时心底都会泛着憧憬,邢亮也不例外,遗憾的是她是孔儒的人。   孔儒自认为有任浅浅在手,就可为所欲为,哪怕后半夜铁骏并没有如约回来,他也不心急,反而是非常淡定地叫人给白玉堂送了一封信。一个时辰后,他等来了白玉堂,却也等来了包拯包大人。眼看着大势已去,他就抓了浅浅为人质。包拯昂声喝道:“童禄,你令铁骏杀害五名孕妇为你提供脐带,天理难容,本府令你快快束手就擒。”   “别过来,再过来小心刀剑无眼。”孔儒把匕首愈发逼近浅浅的脖子,威胁道。   浅浅本就是佯装被持,现在哪还容他无理,快速地便夺去了他手中的匕首,等她一逃离,只见刀光一闪,艾虎便缠着孔儒凶狠地打斗了起来。艾虎脸上的恨意那般明显,浅浅想难道这里面有内情?展昭好心地解惑:“孔儒是九指飞虎童禄,而童禄则是艾虎的灭门仇人。”   孔儒想逃,可结果只有一个:死。   案子终于真相大白,皆大欢喜之下,公孙策竟然点名要见她,不用想这里面一定有展昭的功劳。要说这展昭啊,自己效力于包大人不说,还一个劲地替包大人招揽人才,幸好浅浅不是男子。   “公孙先生。”   “任姑娘,请坐。”   公孙策已过不惑之年,但浅浅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确定他真的就是公孙策,尽管他与自己想象中的有着天壤之别。在浅浅的等待中,公孙策终于缓缓开口道:“听闻展护卫说今日之计全乃姑娘所献,在下甚为佩服。”   “功劳是大家的,民女只是略尽小力而已。”   “在下并非是想指责姑娘所做不对,只是姑娘有没有想过,在暗访到孔儒这条线索时,或许有可能会误抓了人?”公孙策很羡慕任浅浅的胆识,却也有些不甚认同。   所以,这是什么节奏?浅浅赶紧道:“公孙先生说得对,是民女考虑不周。”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知道我在等你们吗? ☆、第九章   是个虚心接受错误的女子,可惜了,也只是女子。公孙策点头捊了捊胡子,道:“终归起来,这件案子能这么快真相大白,姑娘实在功不可没。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吗?暂时没有。”浅浅原本是打算去开封,但目前因为自己所中的毒或许延期也不一定。   从公孙策那里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展昭。“展大人不应该在包大人那里吗?别告诉我,你是在看星星月亮,毕竟展大人可不像这般有闲情的人,不然也不是我认识的展大人了。”   “展某是来护送姑娘回客栈的。”展昭明白浅浅是在恼自己呢,他唯有小小的苦笑。   浅浅对展昭是有些小小的意见,如若不是他的多嘴,自己又何须在这个时候还站在这里呢?不过浅浅也同时明白,这也是展昭的职责所在,想到这般,浅浅立即朝展昭道:“对不起,展大人。”   “姑娘勿须道歉,展某确实也有错。”展昭倒是有些意外。   在送浅浅回客栈的路上,展昭道:“任姑娘,听白五侠说你是要前往开封的。正好包大人也即将返程,如果不出意外,会在后天一早起程。如果不介意的话,就一道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顾。”   浅浅正想说话,忽然脚步一顿,感觉从上到下猛间地踊出一股气流,待行至喉间时,已感觉满口的血腥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上,展昭仍然是快速地察觉到了浅浅的不对劲,他低声叫着:“任姑娘。”   浅浅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很想咽下去,最终却抵不过气流的冲击,脚步一乱,便喷出一口鲜血,人也随即软了下来。展昭忙迭地扶住浅浅,眼中尽显担心,道:“任姑娘,我带你回去找公孙先生。”   浅浅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要找公孙先生,我自己可以。”话是已经出口,可结果却是无声的,幸好展昭此时正专注于带她返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然恐怕又得徒添担忧。   公孙策已然准备睡下,却不想被展昭闯了进来,从展昭进开封以来,还甚少看见其有这般失礼的时候呢?直到看到展昭怀中的女子嘴角的血渍时,公孙策也显然算明白为什么了。“公孙先生,任姑娘说着话间便突然吐了一口血,你快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展昭潜意识觉得这与今晚的行动有关,如果果真这样,展昭定将惭愧不已。   公孙策让展昭把浅浅安置于一房内后,才伸手把上其脉。良久未语,看得展昭是愈发心惊。“展昭,你出来,我有话问你。”在等待的过程中,白玉堂的声音突然响在门外,展昭看了一眼浅浅,迈开脚步去见了白玉堂。   “展昭,你总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当缩头乌龟了呢。不是说案子已经结束了吗?那任姑娘人呢?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还是说她出事了?”白玉堂一行人没有随展昭一起捉拿孔儒,听传来孔儒已当场毙命的消息后,他想任浅浅应该要回来了吧,可左等右等,都未见到人影,实在坐不住,就过来了。   展昭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白玉堂说任浅浅的情况,这件事确如公孙先生所说,欠缺太多的考虑了。   “说话,展昭,任姑娘在哪儿?”白玉堂见展昭不语,眉头紧皱,愠怒道。   “展护卫,白少侠。”公孙策的出来打破了一发而动的局面。展昭几个箭步上前想要问话,却被公孙策阻止了。由于这一连下来的动静也不小,连带着包大人那边也惊动了,公孙策干脆前往书房交待,展昭和白玉堂也紧随其后。   在见到包大人的那一刻,展昭主动道:“打扰了大人休息,是展昭的过错。”   包拯并没想过要惩制展昭,展昭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人如何,他心里自有一份评价。如果不是事情的紧急,展昭想来也不会如此,他看向公孙策,问:“公孙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说起来,这事跟孔儒还脱不了关系呢?”   包拯哦了一声,示意公孙策继续,“任姑娘孤身涉险,大人也一清二楚。初始在看到任姑娘安然无恙时,学生也以为任姑娘没事。可事实并非如此,之所以之前没有发觉任姑娘的异样,是因为任姑娘用内力压制了毒性。刚才学生把脉后才发现,任姑娘原来已身中剧毒。”   “可有解药?”   公孙策有些难色,道:“学生能力有限,恐要让大人失望了。”   白玉堂强忍在心头的情绪一下子便泄了出来,愤怒地便夺门而出,展昭担心白玉堂,打了声招呼便追了出来,待追到浅浅所在房间的院子时,却见白玉堂在那儿对大树拳打脚踢。   展昭以为白玉堂发泄出来便会冷静下来,却见其没有丝毫歇停时,只得上前制止,道:“白五侠,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找到解药救治任姑娘,而非一味地自责。”   “论毒,没人能比唐门之人更厉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展昭快一步拦住其奔走的脚步,白玉堂顿时对展昭的行为不满起来,道:“展昭,你这是什么意思?五爷我今天没空,没心情陪你这只猫戏耍,快让开。”   “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我们不必千里迢迢地去求助唐门。”   白玉堂在查案方面或许没有惊人的天赋,但在其他领域却是有着常人不及的聪慧,他倒是想听听展昭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展昭未把白玉堂眼中的警告放在心上,道:“邢亮乃孔府唯一的大夫,也正是因为他开的方子才导致有了案子的因,我想任姑娘中毒之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问他是目前最快捷的方法。”   “他人呢?”   展昭回道:“在大牢。”   浅浅醒来的时候天已泛白,她摸了摸自己的脉,毒已经开始蔓延了,如果不快速地配制出解药,她这条小命就真的要丧送于此了。用药加以内力她只能最大限度地再压制半月,而这半月她必得想方设法拿到药引。“任姑娘,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我去叫公孙先生。”白玉堂说完话便撒腿跑了。   公孙策到后立即搭手把脉,这一把问题就来了,他很不确认地把了一次又一次,把紧随至站在一边的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得心是一惊一惊的。公孙策把视线投向浅浅,浅浅若无其事地瞥了眼在场的另外两人,公孙策当下便找了个借口把两个支了出去。“昨日展护卫送姑娘来的时候,姑娘脉向甚乱不说还身中剧毒,而现在,姑娘脉向平稳不说,还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请问姑娘可是做了什么?”   浅浅确实是动了手脚,但她却未打算把实情告诉给公孙先生。她刚要开口说话,却倏惊自己现在是暂不能语,只得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摆了摆手,公孙策大惊,让人送来纸笔后才了解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浅浅给公孙策的说法是她的毒已经解了,是用自家独有法子而解,公孙策半信半疑,也暂时由着她了。   “在我不能开口说话前,民女劳烦公孙先生在展大人和白少侠之间替我圆一圆我口不能语这个事。”   公孙策在看到纸条上这么一句话时,很是一愣,但最终他还是应承了下来。他是这么告诉展昭与白玉堂的,浅浅的毒已经解了,由于某些缘故,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浅浅将不能言语。尽管已经把伤害减低到最小,展昭和白玉堂仍然对此很是惭愧。公孙策想,也许任姑娘这么做也不无她的道理。   对于浅浅所受的伤害,本就不是展昭与白玉堂的错,但这两人却都为此向浅浅道了歉。而且这两人现在有事没事就往她这里跑,尤其是白玉堂,几乎是没有不见到他的时候。当一个男人频繁出现在一个女人生活的时候,浅浅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更别提她几次都捕捉住了白玉堂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情。   她何德何能啊,竟然能令得白玉堂对自己如此相看,浅浅觉得甚有压力。   浅浅的悄然离开,并非乃白玉堂行为所致,而是她需要去找药引子,纵然有白玉堂或者包大人出面,药引子什么的根本不成问题,但浅浅还是决定一个人上路。走在暂无目的的路上,浅浅果然觉得自己更喜欢一个人。就像这几年在绿竹巷里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多惬意啊。   “大哥,五弟又溜了。”徐庆叹息着道,显然这种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卢方接过白玉堂留的信一看,道:“随他吧,如果我料得没错,他应该是去找任姑娘了。”自从任浅浅留信走后,白玉堂表面虽一副不在乎与平静的样子,但卢方知道他这个五弟啊终究是会追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是准备继续给我鸭蛋吗? ☆、第十章   浅浅离开时并没有料到白玉堂会尾随而至,直至三天后无意中看到白玉堂有向人打听她的动向。她自不愿与白玉堂见面,也不知见面要说些什么,如果没有白玉堂的感情成份在,或许浅浅不会这么逃避他,可是一旦牵扯住感情,浅浅就不太愿与之有达多的交集。   自从来到异世,无论是上一个笑傲江湖,还是现在包青天这样的环境,浅浅都从未想过感情这回事,尤其是再一次的穿越发生后,她就更加坚定了这一想法。她的生活是不固定性的,说不定下一秒又身处在了另外一个环境里,这样的她,有资格去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吗?那样的话,岂不是伤人伤己吗?况且她至始至终都明白她的根不在这里,也不是有盈盈的世界,而是在那个距离时今好多年的现代社会。   白玉堂对她的心思不会有多深,浅浅相信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放下了。为了不让白玉堂追逐到自己的足迹,浅浅干脆揭了面纱,藏了剑,掩了琴,甚至雇了辆马车载自己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如此一来,一路上倒也是平静与顺利,尽管有那么几次与白玉堂擦肩而过,但好在都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夫人,前面有打斗声,似乎是遇上了劫匪。”车夫勒马停住,道。   浅浅掀开马车的窗子,眺望而去,那与劫匪打斗的不是别人,正是白玉堂。于此,浅浅也不便出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于是掀开帘子,向车夫简单地做了个手势。车夫理解了半天才终明,驾车至一大树脚下,静等事情落幕。   白玉堂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劫匪,看他的样子,似是要继续赶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停住了迈出去的脚步。原来是车里的人叫住了他,似乎是一小姐一丫头,由于视线太远,浅浅无法看清,但依大致的轮廓,无不否认是个倾国倾城的娇女子,看到此情形,浅浅突然觉得这一出英雄救美白玉堂真值了。   “任姑娘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   展昭突冒出的声音,把浅浅惊得不浅,她不明白,为何展昭突然在此?   “任姑娘为何无动于衷?”白玉堂对浅浅的情意作为旁观者的展昭自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浅浅是怎么想的,但他是真心觉得两人十分相配,现在看来,怕是襄王有心,龙女无意了。良久未听得浅浅的回话,展昭才倏醒,浅浅是暂时不能言语的,如此美好的女子竟然失声了,难道真是天妒红颜。   浅浅静静地看着展昭好一阵,下车至其跟前,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写道:“展大人真的想知道原因?”   展昭没有说话,他直觉这原因定然不会那么简单。见展昭未语,浅浅继续写道:“白少侠确实乃人中之龙,展大人又何尝不是?展大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任姑娘,这玩笑过了。”展昭心中一惊,面上却沉得厉害。   浅浅只是轻轻一笑,写下问句:“如此,展大人还会把我的行踪告知白少侠吗?”依展昭目前的行为来看,如若浅浅不加以阻拦,想来她与白玉堂的会面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任姑娘,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姑娘家的名声还是要看重的,这样的话,展某看来,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至于姑娘的行踪,姑娘觉得真的能隐瞒很久?”展昭与女子之间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与亲密过,在刚开始浅浅拉过自己的手时,他差点就躲开了,后来知道乃浅浅不能说话之故,才由着她继续下去。   浅浅才不管能瞒多久,只要展昭不说,能一天是一天。浅浅似笑非笑地看了展昭一眼,写道:“展大人,我是真心地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予白少侠的。当然如果展大人不答应,那民女也只能对展大人说声抱歉了,到时虽非我所愿,也只能借展大人来摆脱白少侠了。”用摆脱这个词,浅浅是有一思顾虑的,可有些事情,只能这么做。   展昭叹息了一声,不再作声。只是看着白玉堂的方向,随后眼睁睁地看着他驾着马车离去。浅浅的坚决那么明显,展昭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他深知一旦白玉堂信了浅浅的说法,他就真是什么也说不清了。如今和白玉堂的关键才缓和不久,展昭是真的不想再生事端,思虑几番,展昭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浅浅不想与白玉堂同行,也不想让展昭跟着。但有些事情总不是她所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那一刻,浅浅真的很想问展昭,他很闲吗?闲得无聊到须得护送她的地步?苦笑地想着自己的处境,浅浅只得无奈地把想说的话全放进了肚子。而至这一刻,浅浅才真正地领会到了一个盲人的难处。   这天的行程因为耽搁了些时辰,三人只得露宿于野外。展昭抱歉地道:“让姑娘受委屈了。”浅浅只是朝之一笑,摇了摇头。委屈吗?这个世界上,其实除了自己,没人能给自己真正的委屈受,而那些所谓的委屈,也只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活得开心,浅浅始终都觉得只有先考虑到自己,再考虑别人才是真正地对一个人好。   由于没有预备足够的干粮,展昭就为一行加了餐,去林子中打了一只兔子。等烤好后递给了浅浅,浅浅婉拒了,指了指手中的馒头。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得需营养,但烤肉如此油腻的食物,还是少碰的好。明天就要到目的地了,她只希望一切都要顺利的好,听说那里云雾迷蒙,进去的人甚少有人活着出来。如果预料得不错,除却人为因素,应该就是瘴气所致了。   展昭看着被火光映闪着的浅浅,道:“白五侠并非轻言放弃之人,也非死缠烂打之人,相信姑娘一旦开口,白五侠应该能理解的。”展昭始终觉得浅浅应该当面把话和白五侠说清楚,而非这样拖着逃避。   浅浅坐到展昭身边,展昭非常配合地便伸出了自己的手,浅浅快速写下:“我会的,等我能开口后。”   “姑娘的毒应该不是真的如公孙先生那样已解吧。”展昭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果然是久跟在包大人身边的人啊,她骗过了公孙先生,却未能骗得了他。浅浅顿了一下,写下:“明天找齐药材便可解,很快。”那处名为无向林的林子,里面定然毒气重重,但越是这样,浅浅越知道里面有稀奇的药材,她不敢百分百断言有她想要的药引子,但至少她可以借此逼出一部份毒,也省得每天早上受毒之痛苦。   展昭出来找浅浅本是想携她回去,让公孙先生医治的。虽然公孙先生说毒已解,只是不能言语,但展昭依然放心不下,而等找到了人,问了车夫的目的地后,展昭才察觉到事情可能有变。孔儒的事诚然不关展昭的事,展昭心里却始终觉得过意不去,如若当时他坚决一点,是不是任姑娘就不会有此一劫了呢?   “任姑娘,我摘了些野果回来。”展昭从林子回来,浅浅已进了马车。   车夫看了看车帘,拉了展昭至一远处,道:“展大人,本来这些话我不应该多嘴的,但我也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些天来,这姑娘从不用早餐,有一次无意中闯间,竟然看到姑娘在吐血。我明白,姑娘是病了,很严重,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想把姑娘送到无向林去。”说到这里,车夫也很是叹息了一口气。   展昭把果子往车夫手中一塞,便箭步过去掀开了帘子。此时的浅浅很狼狈,全身冒着冷汗,见到展昭的闯入,很想说出去,可是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这时又一潮疼痛侵袭而来,直疼得浅浅脑子一片空白。展昭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把她扶好便源源不断地把内力输进她的体内,希望能减轻她的疼痛。   浅浅很感激展昭所做的一切,她吃力地把手搭至他手上,用嘴型告诉他没用的。   展昭看着苍白得似要透明般的浅浅,想要问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减轻其疼痛,却不料浅浅突竭力地推开他,紧接着便吐了几口鲜血,看得展昭眉头一紧再紧。“没事了,收拾收拾上路吧。”每天早上都有此一遭,且每日的疼痛也加剧,浅浅已经习惯了。三种毒在她体内相生相克,浅浅以为压制了就没事了,却没想会如此厉害。好在她还可以解,她也相信这样的疼痛她不会再承受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还在吗? ☆、第十一章   如浅浅所说,接下来她确实是没事了,全然一副没有生病的样子。而在展昭的心里,却永远也忘不了早上所看到的那一幕,在无形中,浅浅的照顾由此也更加细致入微。浅浅何尝不知,有想阻止却知道说也无益,就由着他了。临近午时的时候,浅浅一行三人已然站在了无向林前。   别看阳光普照,无向林的雾霾就会照射得无影无踪,事实非如此。无向林一眼望去,依然烟雾缭绕,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景致竟然是异常的妖美。浅浅向展昭表达了希望他不进去这一想法,展昭没答应。浅浅又不可能致气不管他,给他服用了一颗药丸以抵制瘴气的入侵。   展昭嘱咐了车夫,一前一后地随着浅浅进了所谓的无向林。在走入雾霾的那一刻,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味道就纷纷飘进了两人的鼻中,算不上好闻,但也不是那么很难闻。大约走了一百米的样子,浅浅不出所料地看到了躺在地上已化为白骨的尸首,越往里走,他们所见的尸骨也越来越多,展昭的眉头也皱了几分。   见浅浅停住,展昭随之眼神望去,竟然是一具白骨边长了一朵非常妖娆的花朵,很艳丽的颜色,苍翠欲滴着,仿然一副待人采摘的姿势。这是尸毒花,是一种只能长在尸首旁的毒花,这种花采摘的时候特别要注意,一是不能让它亲肤,不然它会吸食你的血液,直致血干为止;二是不能让它的枝液暴露于空气中,那样一来,不到一刻钟,这花便枯萎,没有任何用处。   浅浅戴好早就备好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它挖出来,再在根部洒上一层药粉,再用曾经蒙过脸的丝巾把它裹了几层才放心。展昭看到这点,也顿时明白这花之毒厉害。尸毒花尤为珍贵,毕竟不是每一具尸首上都会长这种花的,所以直至走进深林,浅浅也没有再看到第二枝尸毒花。   无向林的瘴气因何不成,无非是因为有大量的人、动物尸体腐败未处理而形,而越往里走,随着尸体的越来越少,雾霾也比之前稀簿了几分,以致后来,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了。排却掉进来时的危险,里面可真是一片绿意盎然,似乎空气中都全是青草的香味。   这样一片未经别人采摘的林子,里面定然蕴藏大量的上等药材,浅浅真有些遗憾自己竟然只带了个背篓。原先空无一物的背篓随着两人的越走越深,其里的内容也越发丰富起来,可惜浅浅目前为止只找到了其中一样抗毒药材。还差蛇堇草与点棠花这两样,浅浅回忆了一下它们的生长环境,蛇堇草一向喜欢长在崖边最角落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这种草很有灵性,因为它很会保护自己,甚至会诱惑着最有毒性的蛇来保护它,它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至于点棠花,它一向喜居于一种特有的树下面。   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叫声,浅浅知道得加快脚步了,这样的林子不太适合夜宿,想了想借着树枝的攀力一跃而至一棵树上,眺望着这片无向林。运气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内便可找齐药草。记下方向,浅浅直赶往点棠花所长之处,半刻钟后便在树下找到了特别孤独的几棵点棠花。浅浅有些小失落,以前她所找到的无一不是一大片一大片,而此刻,量大少了,她甚至有种不忍睹视的感觉。   “怎么了,不对吗?”展昭见浅浅脸色不对,关切问道。   浅浅摇了摇头,只能在心底感叹,果真是不能期望太高与贪心啊。她拿过药锄,小心地把这几株点棠草连带泥土一道挖下,放进了展昭背上的背篓里。   又一刻钟后,浅浅来到了崖边,左看右看都未找到蛇堇花的影子,心想着难道没有?正当她有放弃的打算时,却听见嗤嗤的声音。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它竟然送上门来了,发出声音的正是守护蛇堇草的小蛇。浑身通绿,盘踞在蛇堇草周围,与蛇堇草融为一体。   这种蛇的血与胆乃稀世药材,不过要经过处理。蛇堇花处于崖下三米之远的崖上,浅浅轻功虽好,如若在往常,要取蛇堇花轻而易举的事。可现在她的内力相当大一部分都已用于压制体内的剧毒,她实没把握能取到蛇堇花,这个时候她又无比庆幸展昭的一路同行。   能尽一分力,展昭当仁不让,在展昭走至崖边正要轻功而下际,浅浅抓住他的手,写道:“那蛇别看小,攻击力甚为强悍,你要小心,取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再想办法。”展昭点了点头,事实证明,浅浅的警告是正确的,哪怕展昭已取得蛇堇草,已飞身至崖上,那蛇也紧随而至攻击,丝毫不惧于展昭手中的剑。   护草心切之因吗?蛇在临时前也在展昭的脚肚子上反咬了一口。展昭不以为意,不负使命般地把蛇堇花交给浅浅。浅浅对于刚才那惊心的一幕,现在还后怕有余。她当下就让展昭坐下,要为展昭处理被咬的伤口,展昭推拒道:“任姑娘,蛇毒我用内力逼出来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别使用内力,这样只会加快蛇毒的入浸。”浅浅依然在展昭的手心写下。   在浅浅固执的坚持下,展昭只得随她,脱下展昭的官靴与袜子,浅浅找到被咬的伤口,她本想是趁着蛇毒未深的时候,用银针控制,直接挤干毒血的,可现在看来,必得借用外界的力量。   “抱歉了,展大人。”在展昭还不明这话原因时,只见浅浅趴在自己脚边,他以为是浅浅在观察什么,直至脚肚上传来温软的触碰时,心中顿时一骇,脑子当即也白了。让一个姑娘家用如此的方式替自己去毒,展昭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他想拒绝,浅浅却未允许其退之意,直至伤口处流出的血乃鲜艳的红血才放手上药包扎。   展昭叹息一声,道:“姑娘以后还是要多顾虑顾虑自己,别总是把自己身处于危险之中。”孔儒犯案之事如是,如今蛇咬之事又亦是,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再说任浅浅。出发点是好的,却每每都质自己于不顾,展昭不敢苟同此等做法。浅浅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有很多事都是相对的,如果没有认识白玉堂,浅浅断然是不会插手那事;而展昭是为了帮她才受的伤,她又怎可眼睁睁地看着他毒发而命危呢?   这次进无向林收获颇多,虽然遗憾的也不少,浅浅却告诉自己要知足。   浅浅和展昭出林子的时候,车夫看天色已晚,正打算离去呢。为了能在城门关闭前进城,车夫加足了劲前行,终于是如愿进城。几乎是一找到客栈,浅浅就迫不及待地要把解药熬出来。药太苦,浅浅实在是难以下咽,可为了身体的健康,她也不得不苦着脸把药喝尽。   “姑娘的毒这次可真解了?”展昭持怀疑态度。   浅浅点了点头,十分坚定。展昭信了,道:“展某本打算是等着姑娘病好后,一道回开封的,但现在看来不行了,包大人来信要我回京,我势必得先行一步,展某抱歉。”展昭是包大人身边的得力助手,当然不是特殊的情况,有张龙、赵虎他们四人足以应付,包大人来信虽未明究竟何事,展昭却知道此事定然不小。   “展大人已经帮了我很多,我谢谢你都来不及呢?又何必道歉呢?”浅浅把写好的纸张移至展昭面前。   展昭却道:“展某有责任保护姑娘至安全为止。”在展昭心里,他始终觉得是亏欠于浅浅的。浅浅也没再与之辩解,起身至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小瓶交予展昭,让其按时服下。他身中蛇毒虽解,但并不宜奔波,而他的性子、责任感又注定他不能好好休养一番,浅浅只得尽自己的绵簿一力助其身体康复。   展昭第二天一大早就策马赶回开封去了,也许是太赶,又也许是不想打扰了浅浅的休息,只是让小二转让一封离别信。浅浅在展昭离去的当天下午,已经能发声了,尽管不能说太久。她一边调理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把采来的药材加以处理,决定待身体一复原就前往开封,想着这次应该不会有状况发生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难道忍心让我章章鸭蛋留言? ☆、第十二章   一个月后,浅浅走进了开封,那一瞬那,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心心念念的地方就在眼前,她却没有一丝欣喜与踏实的感觉,反而多了丝不真实的感觉。站定了一会儿,告别车夫,牵着自己的马一步一步地随着人流入了城。不同于之前所到的县与城,这里繁荣兴旺,欣欣向荣,难道仅是因为开封有个包青天?浅浅有些好笑地这么想着。而浅浅也相信,断然不全乃包大人的功劳,但也与之脱不了干系。   街道两边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吃、穿、用之类的应有尽有,直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人既然已在开封,浅浅就勿需着急做什么,慢条斯理地便一一观赏着。在一卖扇子的小摊站住,老板见来了一位娇客,极尽地吹捧着自己的扇子,浅浅选中一副画面乃山水的细细看着,猛地一只白皙细柔的手伸了过来,夺了手中的扇子,问道:“老板,多少钱?”   做生意本来是有个先来后到的,老板却看这夺扇子的女子非富即贵,支支吾吾地不敢多言。   “既然姑娘喜欢,就让予姑娘吧。”浅浅并没有到非此扇的地步,更何况她和老板一样看出了这位女子的不凡,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打算就此打住。   那姑娘一听,怒了,把扇子扔给老板,瞪着浅浅,道:“谁让你让了,本小姐才不稀罕。”   依这姑娘的阵势,多说无益,浅浅绕道而走,那姑娘却不依不饶,拦至面前,道:“本小姐有准许你走了吗?”   浅浅淡看了她一眼,轻轻地道:“那小姐还有何贵干?”   “我看你这匹马不错,本小姐看上了。”姑娘说得相当理所当然,她微抬着头,高傲地看了眼浅浅,好似能看中浅浅的马是她三生修来的福般。聚成一团的民众见状仿然见怪不怪,给浅浅一种司空见惯的感觉。浅浅推算看来此女做这样的事不是头一次了,不就是仗着出身好吗?自然是有资本与资格挥霍的,但别人怕她,她任浅浅却不。   “姑娘这种夺人所好的事情想来已经做得相当熟稔了呢?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在我有生之生竟然也还能遇到小姐这样如神一般人的存在,真乃三生之幸啊。”浅浅只是静静地朝着那女子不疾不徐地说着。   那女子倏以为是夸赞,还有些得意洋洋,可一思虑,不对,脸当场就变了。斩钉截铁地道:“今天这马你是给也不给,不得也得给,不要逼我动手。”   “那就要看小姐的本事了。”浅浅屹立地站在那儿不动分毫。   一旁的大婶大姐有些看不过去,忙迭地劝说着浅浅就此打住,毕竟失了一匹马总比失了命来得轻。先不说这马是她唯一珍重与不可缺少的,就拿马是属于她的这一点,她也不会相让,真正属于她的她从来都没有让的理。   女子见浅浅这般,趾高气昂地便要过去牵马,浅浅虽没有做什么,但马却十分不客气地喷了女子一脸口水,吓得女子连退好几步,指着浅浅与马骇然地不知想要说些什么。浅浅见此形,玉手轻轻揉着马头上的鬃毛,马儿一副甚享受的样子,很是依赖地蹭着浅浅的衣裳。   女子气不打一处来,甩掉抹过口水的丝帕,抽出鞭子甩向马身。浅浅眼神一横,一个巧步准确无误地拉住了女子的鞭子,女子想收回鞭子却力不及浅浅,硬咬着牙与之抗横着。“有本事,你放开我,单打独斗。”   “小姐认为现在还不是单打独斗吗?”浅浅反问道。   女子你了半天,只能喝道:“刁民,快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   “是你说的放开哦,不怪我的。”浅浅边说边把内力往鞭子上一推送,手也瞬即松开。女子一个反应不及和浅浅的有意为之,瞬间就摔了个仰面朝天,令得众人想笑而不敢笑,只能憋着面容,看着这场甚解意的好戏。一旁的两丫头七手八脚地把女子扶起来,却被女子娇横地推开。   “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闹事。”一记沉喝传来,众人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浅浅望去,原来是官爷,还是相熟的,浅浅突然期待起身着红袍的展大人将如何处理这等事?   女子不以为意,几步奔至展昭面前,道:“展昭,你来得正好,她抢了我的马。”   “小姐不抢别人的马就不错了。”展昭显然与女子是相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   “展昭,你竟敢不相信我的话?”女子瞪大了眼睛。   “赵小姐,展某刚遇见王爷,想来王爷还未走远,不如就由展某护送小姐去与王爷会合,可好?”对于这位王府千金的品行,展昭不仅有所听闻,甚至感同深受。   女子咬牙切齿地看了展昭与浅浅一眼,道:“展昭,算你狠,不过你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展大人好伎俩。”浅浅拍了拍手,赞道。在浅浅心中,展昭不畏权势,但又谦和而又儒雅,这样的一个人浅浅确实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地应付他口中的赵小姐,难道他就不担心回家向王爷告上一状?   展昭笑了笑,道:“不也是没逃过姑娘的火眼金睛吗?”   “展大人,好久不见。两位亦是,抱歉,我实在叫不出两位大人的名字。”浅浅拱手笑言。   展昭把张龙、马汉介绍完后,问道:“姑娘可算是到开封了,展某估量着姑娘应该也是这几日到才是。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只在开封暂住,还是另有想法?”一月前与浅浅分别,他甚为抱歉,偶尔间也不禁担心着这姑娘的身体,想着不知到底好得怎么样,此刻见其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心里的担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准备在开封立家,不出意外会久住。”别人都是成家,而是她只能是立家,天大地大,有其容身便是家,可惜固执的浅浅却非如此认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买一栋房子住进里面,是不能称之为家的。何为家?她扪心自问过自己,有盈盈的家算是家,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更是家,只此地安身之处却不是家,只因没有家人,又何以能称之为家?   展昭关切地问道:“可有相中的?需不需要帮忙?”一旁的张龙、马汉相视一笑,从彼此眼中就看到同等的心思。   “展大人能帮忙再好不过,不过如我所料不差,展大人现在还正值差吧!不如下差后再说。”有人帮自己,浅浅自然欢喜,毕竟这开封,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熟,难不保在买房的过程中会吃闷亏。   马汉立即道:“展大人,这里有我和张龙就够了,你去吧。”   “在其位,某其职,尽其责,展大人认为呢?”   展昭怔怔地静看了浅浅一下下,和浅浅约好见面的地址后转身带着张龙、马汉继续做着该做的事了。一般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大多会期待满满,不乏有浅浅这样的女子,但那简短、要明的六个字却不是任何人都能说出来的。公孙先生说得很对,可惜生为了女儿身,也不知将来谁能有此福气觅得此良妻啊。   浅浅对展昭所说的那六字也同是浅浅对待自己工作的原则,她不能说得到百分百,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她是做到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家敢保证没出个紧急事故呢?浅浅也不例外。有人或许会认为展昭不通人情,毕竟就算是眼前站着的是他的心上人,他依会如此,浅浅却不这般认为。   细节决定成败,而一个人品行的细节也即可看出这人的成败与否,无疑,展昭是成功的,至少事业上。而至于其婚姻上,也只有身为其妻的丁氏最为清楚,幸福是两个人的,也或许只是一个人的。即使展昭在家庭中的角色担得失败,只要丁氏没有怨言,对丁氏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浅浅猛惊地拍了拍额头,自笑着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多了。有些事情啊,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与复杂的好。   想着离展昭下差还有好几个时辰,浅浅也不想坐着干等,便决定随处走走,再在约定的时辰前往约好的地址即可。而且开封这么大,就算一天闲走下来,也指不定能走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想征求一下亲们的意见, 案子你们喜看原创还是依着剧集走? ☆、第十三章   展昭的帮助给浅浅省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浅浅心中非常感恩戴德。她已有一番计较,待搬进去的那天,定请展昭好好吃一顿大餐,为表诚意,她亲自做。   展昭下差后天色还未很暗,就带着浅浅去一边看了好几套四合院,无论任何一套皆乃精品。在展昭的建议及自己的考量下,浅浅选中了那套离开封府衙不远,几乎可以说是站在房顶大叫一声便可包大人听见的小四合院。尽管是小四合院,浅浅一个人住终究是太冷清与太宽阔。   浅浅有时候真的特别怀念自己的绿竹巷,在起初也曾有想过,到了开封,同样地找一处竹林,再现绿竹巷。想法是好的,也是可取的,浅浅却没有采用。一模一样的人与物,但凡一样,本质也不一样。更何况浅浅孤身一人,虽无牵无挂,依旧也还是有太多的思量的。   看中之后,因着衙门已下差,无法办理交接,浅浅唯有等到明天,也和小四合院原本的主人相给好时辰在衙门见。   次日,浅浅办好一切手续后,并没有直往自己的新住处而去,而是去买一些家需品,依浅浅看来,她的需求量很多,不知道是否可以送货上门?诚然四合院里应有尽有,只需人去即可,可浅浅觉得在自己的地方就应该有自己的风格,除了建筑本身的风格及一些家具外,她都想从里到外全部清换一遍,事实上,她也准备这么做。   “任姑娘,你伤好全了吗?”小侠艾虎突然出现在浅浅面前,面含笑容,特别高兴地道。   再次见到艾虎,浅浅确实有些意外,回道:“多谢关心,完全无碍,你呢,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从言行举止外加穿衣格调来看,她比以前开朗了很多,想来在这段时间,她身上也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   “你看我的样子,像不好的样子吗?咦,任姑娘,你买这么多五颜六色的布做什么?”艾虎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浅浅手中的布点上面,如果说是做衣服,这颜色也太单调了一些。   浅浅打了个哑谜,道:“自有妙用,艾少侠呀,我们商量个事,如何?以后无旁人在的时候,叫我浅浅即可,或者浅浅姐。”   “那怎么可以?”艾虎直摇头拒绝道。   浅浅笑眼而望,道:“怎么不可以,大家都是女孩子嘛。”想她一个二十好几的女子,竟然自称女孩子,浅浅自己都不禁有些汗颜,一时又找不到好措词下,就只好这么将就着用了。   “展大哥告诉你的?”艾虎女儿身的身份在她家大仇得报时,开封府衙近乎一半人都已知晓。   浅浅摇头否认,道:“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除了你穿得像男孩子外。”   “你也太厉害了吧,展大哥也是后来一段时间才看出来的,没想到你竟然一眼便看穿了。”艾虎行走江湖这些年来,都以男装示人,从未有人质疑过她的女儿身份,却不想在第一次就被任浅浅看破,她不能不服。   浅浅梨涡浅现,轻笑道:“女子的心思向来都比男子细腻,这点以后你会有体现的。说了这么多,你究竟肯不肯那般叫我呢?如果不愿,我自然不会强求。”浅浅对于一件自己在乎的事有自己特别的执着,就像现在这样。自从来了这里,逢人见面别人就是姑娘姑娘的叫,浅浅适应得有些辛苦。她不能叫一个男子大呼自己的闺名,在江湖不然,然则就会被人觉得轻浮了些。浅浅也相信,如果她让展昭改称自己为浅浅,展昭定会以姑娘名声为由婉拒。   “恭敬不如从命了,浅浅姐,我真名艾玉荷,你可以叫我玉荷。家里还有个姐姐和妈奶,以后等他们来开封后介绍你认识。”艾虎喜怒哀乐皆现于脸上,是个非常好相处的姑娘,也正是因为这点,浅浅希望她能当自己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浅浅应道:“我十分期待,对了,有没有兴趣去参观我的新住处?”   “好啊,我可听展大哥说了,那地方十分精致呢?”艾虎非常捧场地道。   艾虎一旦和人相熟了,话便多了起来,所以一路上,就艾虎一个叽叽喳喳地在那儿说不停,浅浅听着就行,偶尔间也应上几句,倒也相处愉快。“浅浅姐啊,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看我啊,都是称展大人为展大哥的,为什么你从来都叫展大人呢?这样听着好疏远的感觉,一点儿也没展大哥来得亲近。”   “我与展大人相交颇深不假,但如和你一样叫展大哥,也未免太过亲密了些。”浅浅在这个称呼上面有自己的坚持,这还是从她叫许晗的身份遗留下来的习惯呢?除了在叫许晗时年少时后,她从未叫过一个男的哥哥,哪怕后来成了任浅浅,她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纵然文化差别过大,浅浅也不想妥协。在她心底,叫一个人大哥终比叫一个人名字还亲密,虽然在这里,恰好相反。   艾虎想了一会儿,迷惑地道:“我不太懂呢。”   “以后你会懂的。”孩子还小,浅浅可不想把自己的不良习惯带给艾虎。   艾虎看得出就算自己再问浅浅也不会再说,决定回去问问展大哥,道:“浅浅姐啊,我还有一个问题不解,初见你时,你以面纱示人,而今却摘掉了,这里面是否又有什么含义呢?”   “这就好比一个人被束缚久了,待有一天自由了,你觉得她还会想回到被束缚的日子么。”浅浅因白玉堂的追逐而摘其面纱,后因习惯及在开封所能有的安定因素不再戴其。在开封这里有包大人,还有展昭,如此,浅浅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就算别人有权有势想欺负她,也得看包大人允不允许呢?   艾虎似懂非懂,有些遗憾地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典故呢?”   “人有时候啊,不亦好奇心过重,指不定就因此遭来横祸呢?玉荷,我身边曾经有一个女子,也是以面纱示人,在没有遇见那个男子之前,任何见过其真面目的人要么死,要么自挖双眼。”浅浅说的自然是姐姐盈盈,这番做法,在别人眼里,也许觉得太过狠毒了些,浅浅却不以为然。   艾虎啊了一声,道:“这也太过了吧,不就是看了一张脸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身处于那个位置,那个处境而言,她所做的也只不过是保护自己及自己的家人罢了。”盈盈不想身居圣姑要职,却为了家人不得不受之,说到此,浅浅就好生感慨。她这个妹妹有些时候挺失败的,好在她省悟得即时,也倒弥补了不少,可对比盈盈对自己的关心,她所做的那些还远远不够。   艾虎这下似乎明白了。因为她想起了刚失去父母的那几年,在还有爹娘时候的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拿起刀杀人,甚至为了一块肉与狼撕搏。谈话间,四合院就已在眼前,进院一看,艾虎眼睛一亮,赞道:“浅浅姐,这地方真的好精致,不过一个人住不觉得太大了吗?”   “话是如此,可这已是看过的最小的四合院了。”浅浅答得十分无奈。   艾虎想到自己的情况,道:“那你可以和我一样住进府衙里啊,这样的话大家也可以互相照顾。”浅浅的实力在她之上,她觉得只要她愿意,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是不会拒绝的。   “只能说每个人的志向不同吧,而且你别忘了,我是个女子。”艾虎因为一腔热血要效忠于包大人,而她任浅浅没那样的情怀,她只想简单平凡地过在这里的每一天。至于其他的,她暂时还不想想那么多。艾虎听完脱口而出道:“可我也是女孩子啊,不也一样吗?”   浅浅上下打量了其一番,道:“当然不一样。”艾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身着男装的。   艾虎在浅浅那里呆到很晚才回府衙,一回府衙就被叫住了包大人书房,彼时,公孙策与展昭同在。“大人,你终于要有事情交给我了吗?”包大人没有回答,倒是公孙策很疑惑,一天不见她人影,她到哪儿去了?   艾虎哪惊得住公孙策的问啊,自然一字不差地交待了与浅浅的一切。三人听后,各自感想均不一样,展昭亦是,他突然心生了几分好奇,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养出这样一个别具慧眼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想要阐明一点。 原剧中的案子我可能不会按照顺序来,希望大家不要太过当真, 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加一些新案子, 谢谢支持。 ☆、第十四章   浅浅这几天忙得不亦乐乎,全在布置自己住的地方,偶尔间艾虎也会过来探探门,也由此拉近了彼此间不少的距离。为此,浅浅特别留了一间厢房给艾虎,艾虎高兴得一下午都没合上嘴,连带着浅浅心情都是极好的。看着被自己整理得焕然一新的四合院,浅浅无法不心生出一股满足与自豪感。   在去买菜准备晚上请展昭一行过来聚聚的路上,浅浅去了一趟开封府,想找艾虎,却被告知艾虎随展昭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好像也回不来,不免浅浅有些遗憾。“任姑娘,你怎么在这?可是有事找展大人,要不你等等,我去帮你转告展大人。”看到浅浅初次出现在府衙门前,张龙表现得异常热情,这一反常行为让同行的王朝恁是多看了几眼。   “张大人,你误会了,我是来找艾虎的。”   张龙微泛失望,哦了一声道:“艾虎随展大人出去了,你可能一时半会儿等不到他的。如果任姑娘不急的话,可以进府衙去等等,虽说展大人与艾虎均不在,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却还是在的。”   浅浅婉拒了这一建议同时向张龙他们发出了邀请,甚至请他们务必到场。   说完这些浅浅刚走了几步,猛地转身再次叫住了张龙,把张龙拉到一旁小声低估了半天。王朝着着这两人聊得异常起劲的情形,心中很为疑惑,这张龙可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难道第二春要来了?张龙站回王朝一旁,一看其眼神,就知其心里想的是什么,立马横了王朝一眼,用眼睛厮杀了他一番,他家里那位已经应付得手忙脚乱了,还再来一个,算了吧,他就算是有那个胆也没那个心啊。“王朝,你难道不觉得任姑娘与展大人男才女貌,夫妻相十足吗?”   王朝果断地答道:“不觉得,张龙啊,你是不是太轻闲过了头啊,我只能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当然急了,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不着急看着展大人成家,我才不信呢?”展大人年龄已经不小了,要在平常人家,早已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哪会如他这般,至今孑然一身,别说他们几个,就连包大人、公孙先生也未曾不在心底为之担心。   王朝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张龙的肩,道:“兄弟,你真不是当媒人的料,我说真的。”张龙确实说的是事实不错,但这事太不靠谱了。男女皆无心的状况下,他张龙是怎么搅也不会把两人搅到一块的,更何况还有一个锦毛鼠在旁边虎视眈眈着呢?王朝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展大人有心,也不会主动出击的。   浅浅买好满满一篮子的菜后就往回赶,刚出菜市没几步,天就未经预告淅沥淅沥地下起雨来。浅浅提着篮子忙至一屋檐下躲着雨,站了好一会儿,见雨竟愈发大了起来,思索着是进茶楼等雨停还是直接这样淋回家际,一个声音从远而近传来:“白玉堂,你有种给我站住,别跑。”   声音有些小熟,待人马渐现时,浅浅一看,竟然是她,那个王爷家的赵小姐。看她使劲挥着马鞭及刚才的叫喊声,似乎是在追赶白玉堂,地上没有看到,想来白玉堂应该是在屋顶上了。这么一猜测一看,果不然看到了白玉堂。向来都只有白玉堂追别人的份,谁又曾想他白玉堂也竟然有被追的一天。   浅浅正升起看戏的乐趣呢?却不然赵小姐的鞭子又一次准确无误地向她打来。浅浅实在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小姐,怎么见一次就打一次呢?“几日不见,赵小姐依然是这么蛮不讲理,也让我再次有这个荣幸见到了王爷家的待人之道。”浅浅一次能接到其鞭子,第二次亦然能再接到。   “哼,上次因为展昭让你侥幸逃过一劫,这次我看谁还能帮你。”赵小姐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当然不会再次跟浅浅叫还鞭子,她很果断地弃鞭使剑,从马身上快速抽剑一个轻跃便击向浅浅。   看到浅浅那一瞬间,白玉堂的世界似乎永驻在了那一刻。这近两月来,他一路打听她的消息,都未果,这次来开封,也是听说她在这里,现在,终于见到,他的心也总算踏实了。   赵小姐愤怒地看了眼被白玉堂打飞至墙脚的剑,道:“白玉堂,你什么意思?”   “就你看到的意思。”按着白玉堂以前的脾气,他早就狠狠地教训她一顿了,哪还需这般应酬于她呢?赵小姐人虽恶名昭着,但赵王爷却是个为民着想的好王爷,他白玉堂不得不从中顾虑几分。   赵小姐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府被教训不说,出来也只能被受欺负,她心里能平衡吗?自然不能,尤其是看到浅浅这张不太顺眼的脸时,她心头更是火冒三丈。“白玉堂,你别忘了你对我妹妹做过什么事,赶紧让开,或许我还可以手下留情,如若不然,就等着吃牢饭吧。”   “我白玉堂向来是个敢作敢当之人,如若是我做的事,我供认不讳。但非我做的事,就算你严刑逼供,也休想我承认。”和这位赵小姐本就没有什么交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她的妹妹有做过什么事,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追着负责了。   赵小姐明知不是对手,还逞能着拔剑上前,再次剑被打飞,道:“人人都说锦毛鼠白玉堂是个英雄,今天我看哪,是个狗熊还差不多。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扫了眼冒雨而去的赵小姐,浅浅觉得自己甚为无辜。白玉堂目不转睛地看着浅浅,唯恐一眨眼浅浅就消失了般,浅浅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如此的看法,只得率先道:“白少侠,真巧啊,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又是雨中。”浅浅已经感受到了白玉堂想要传予她的感受,她以为时隔多日,有些事情会告一段落的,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浅……任姑娘,好久不见,这些日子可还好?”朝朝暮暮的人就在眼前,白玉堂差点就忍不住地叫在梦中无数次叫过的闺名,幸好,及时收回了。这次的重逢,他定然不会再让她逃离开他身边。   浅浅笑称道:“托大家的福,我很好。”   “可是我不好。”白玉堂也没料到自己竟然脱口而出了。他小心地观察着浅浅的神色,生怕她脸上露出一丝丝不高兴的表情。浅浅何尝不知道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呢,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开玩笑似地道:“白少侠竟然不好,可是红颜知己太多,分|身无术,顾及不过来啊!”   “红颜再多,也只是红颜……”   浅浅一时还没想到怎么回绝白玉堂的感情,只得想方设法叉掉这个话题,老天爷也算是开恩,雨倏间停止放晴了。“看,雨停了,白少侠,今晚我邀请了展大人他们到我那里吃晚饭,如果不介意,你也一道来吧。”感情归感情,有些事还是不能厚此簿彼的。   “难怪你买了这么多菜,我来拿吧。”白玉堂主动提起菜篮。   浅浅一路上很是沉默,两人间的气氛也因此有些压抑。而浅浅不说话,白玉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浅浅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不然她也不会三番两次地想要跳过那些话。   浅浅一再地在心底过虑着自己能说的话,如果单一的拒绝白玉堂肯定不会接受,那么她势必得找一个不容其不得不接受的理由,再以婉拒的方式在他未开口之前就告诉他。这样做她也希望能保住彼此间仅有的一份情谊,“白少侠,我有个朋友遇到了件难事,可否请你帮忙参详参详。”   在白玉堂默许的眼神下,浅浅继续道:“就是她遇到了一个心仪她的男人,她不知道要如何拒绝他,在此同时,又不想失去他那样的朋友,你觉得该怎么办?”感情永远是最不易理清的一件事,即使这样到最后,白玉堂仍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浅浅也只能说抱歉了。   “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或许那会是她一生最正确的抉择?”白玉堂心头一震,反问这样一句。生平第一次想要对一个女人说,想照顾其一生,却悲哀地发现,甚至在他未开口前,他就已经被拒之门外了,不过他白玉堂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这章不会让大家觉得发展过快, 所有一切与感情有关的事就应该斩立决。 猜猜,下章会发生什么? ☆、第十五章   如果白玉堂是这种一两句话功夫就可以令得其打退堂鼓的人,那他也就不是白玉堂了。浅浅相信白玉堂的真心,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有真心就足够的,她几乎是没有丝毫顾虑地就笑着应称道:“正确与否,她并不知道,也许错过他,真的是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可惜感情的事无法勉强,尤其是在她已经心有他人的情况下。所以,这个男人接下来会做什么,说什么,都已无法打动其芳心。”想让白玉堂放弃确实是件不易的事,而这只是开始。   白玉堂心头倏然一痛,曾经何时他也想过这种可能性,要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白玉堂却有种无法接受的反抗情绪。他看着这张魂牵梦萦了数日的娇容,浮想着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里,心间就如同刀绞。他想问,是谁有那份荣幸竟然能获得其青睐的目光,他真的一丝机会也没有了吗?白玉堂按住想一探究竟的想法,不再言语。   浅浅以侧面的方式转予白玉堂他们之间的不可能性,白玉堂又何苦当着其面追究下去呢?不过就这样放弃真的不甘心,他倒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浅浅不说他不会问,他会自己打探出来。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足以匹配浅浅,在他认为的情况下,他放手便是,他白玉堂也还不至于沦落到强求他人的地步。   浅浅回到如梦轩的时候,艾虎似乎早已等候多时。如梦轩是浅浅特意给这座四合院取得的名字,恕她才疏学浅,取不出什么高深雅意的名字。之所以用如梦两个字,是结合她现处境而生。无论在哪里,也无论她是谁,只要她不是那个时隔数年的许晗,其余的对她而言都仿然如梦,即使是真实,会疼会痛会流血。   见到白玉堂手提菜篮,这形象,艾虎心头好生诧异,在简单和白玉堂打完招呼后,艾虎就问道:“浅浅姐,听张龙大哥说,你有到衙门去找我,可是有要事,这不我一回来就赶回来了。”   艾虎的话让白玉堂一振,对艾虎也不由得深看了几分,艾虎疑惑地叫道:“白五侠?”   不会是他,太小了,与浅浅之间的亲密无间确实让他有所怀疑,可并不代表这样的行为就一定是情之所致。就白玉堂看来,浅浅待他而言,更像兄弟。   “浅浅姐,你找我到底有何要事啊!”艾虎继续追问。   浅浅早已让白玉堂随意坐,自己则直往厨房而去,边走边道:“哪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想向你打探一下展大人的爱好罢了,不过已经解决,张大人已经告诉我了。”   这句话本没什么问题,但听在某些有心人的耳里却是变了味。   什么人不好,偏偏是那只让他讨厌的猫,白玉堂心中一想到浅浅心里的那个人会是展昭,就万般不服。本来已经对这只猫千般不顺眼了,现在又这样,白玉堂有理由相信展昭是就是故意的。展昭到底有什么好呢?江湖众人可皆称他白玉堂长得比他展昭好看,表面是温和无害,实质却背使贱招,虚伪,武功倒是不差,可自己又能差到哪里去。   “展昭,你上来。”白玉堂高坐在房顶上,展昭一进门,他就高喝道。   展昭见其脸色冷凝,就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白五侠,这是何意?”自从被封御猫那次迫不得已与之比武后,白玉堂就未曾再与他动手,尽管待他一如继往的不客气,而今日这番又是何故?   “少废话,上来。”白玉堂哼声道。都说南侠展昭行侠仗义,性格直爽,白玉堂却有不同的看法,拿比武来说吧,一点都不像个江湖人,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家似的。不就是比个武什么的,又不是要他的猫命,太不把他白玉堂看在眼里了。   展昭婉言道:“白五侠何不下来再说。”   “下来就下来。”不要以为白玉堂就真的下来了,他确实是下来不错,但也是有备而下。只见刀光一闪,人形便与展昭相交缠在一起,高手过招自然不同凡响。在场的赵虎、王朝几乎都没怎么看清,两人就缠在了一起。两人的动作快而准,白玉堂处处直逼展昭,展昭却只防而不攻。“展昭,拔剑。”   早在听到院子有打斗声响艾虎就跑了出去,在看到展昭与白玉堂打了起来时,暗生不妙,奔回厨房,大叫道:“浅浅姐,不好了,展大哥与白五侠在院子里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幸许是在切磋武功吧,不会有事的。”浅浅成竹在胸,他可以对白玉堂没信心,但展昭的为人处事,她还是信得过的。这件事不用看就知道定然是白玉堂动手在先,白玉堂这个人与除展昭之外的人动手结果如何,浅浅不知道,但若与展昭动手,想来不会讨到多大便宜。   艾虎不认同地二话不说就拉了浅浅出厨房直奔院子,边走边道:“浅浅姐,这哪是切磋武功啊,白五侠是想质展大哥于死地啊。”白玉堂从来都对展昭出言不状,出手也不知个轻重,艾虎真的很担心会突生变故。   “就算你不相信白五侠,也应该相信你的展大哥啊。”   本是一句安慰艾虎的话,却就那么巧不然地溜进了白玉堂的心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玉堂觉得浅浅肯定是因为展昭功夫好才选择他的,如若他今日打败他,结局也许就该改了。想际,攻势也越发有力而不遗余力。   “浅浅姐,你快阻止他们啊,这样下去可不行。”艾虎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为什么是我。”浅浅是艾虎硬把她拉出来的,她当时正在切着菜,现在手间都还残留着菜渍与菜叶呢。   艾虎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道:“我倒想去啊,可我技不如人啊。可是浅浅姐,你不一样啊,你功夫那么好,相信只要你出手,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在艾虎心里,浅浅同展昭、白玉堂是一样的人。   白玉堂功夫自然是极好的,展昭也一样,可如若展昭一味的只守不攻,看样子不出十招,白玉堂就会得逞。   浅浅不明白白玉堂为何突然又与展昭动了手,反射性地把之归咎于猫鼠的互不顺眼上,也确实没有想过是她自己的缘故。她举步上前几步,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地带,大声道:“展大人,白少侠,两位都请停手吧。两位缘乃如梦轩客人,不看簿面也看僧面,就请给小女子一个面子,暂且歇手,有什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何必大动干戈呢?可好。”   “任姑娘,你什么都不要说,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这展猫一顿,不然他也不太把我看在眼里了。”白玉堂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浅浅看得出展昭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动手的,更看得出白玉堂的执着。这两人的恩怨浅浅本不想过多参预,而今看来是不行了,更别说还是在她的地方,一旦展昭还手,这院子她真难以保证会毫发无损。   浅浅是在展昭要拔剑的功夫下挡至其前的,白玉堂收手及时却依然是划落了浅浅的几缕发丝,看着空中飘扬而下的发丝,白玉堂不由自主地便握住,蹙眉而问:“任姑娘,你为了展昭连性命都不要了么。”如若不是他的刀收得快,不死也得重伤,难道她就非得这么地糟蹋他的心意吗?只为一个展昭。   突然抑郁的白玉堂让浅浅深看了几分,顿了顿,解释道:“白少侠怕是误会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挡在展大人面前,但若换作白少侠,我自然也是当仁不让的。”等听这话后,白玉堂的心情立马就好了几分,看着这倏间变化的脸,浅浅好似突然明白了几分,也许有些事不解释更好,可仔细想来,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误了展大人的名声啊。   “展昭,今日看在任姑娘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来日再战。”白玉堂利落收刀,瞥了眼展昭,道。   展昭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不得不说,白玉堂的功夫比之上一次交手愈发精密了,如若他顿足不前,他敢保证,不出多久,他就不得不转守而攻才能确保小命。白玉堂这个人啊,有些时候展昭真是无可奈何,上次交战是因为猫鼠犯忌之名,而这次呢?展昭真的有些不明白。   “白五侠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不若说出来展某一听,或许可以为君分忧也不一定。”白玉堂心情不好这一点,展昭绝对是可以肯定的,不过心情不好就找他决斗,真是个奇怪的想法。行为不恰,得趁机纠正,难保不会再有下次。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什么武功招数,实在难以招架, 恕我只能这样。 ☆、第十六章   白玉堂完全无视展昭,道:“爷心情好着呢?”   见两人已经没再刀剑相向,浅浅也赶紧地回到厨房,继续刚才未完的诸多事。她前脚刚进,白玉堂后脚就跟了上来,浅浅扫了他一眼,一边切着菜一边问道:“白少侠,不在厅中好好呆着,跑到厨房做什么,这可不是你们男人该来的地方。”   “好像也不是任姑娘该进的地方吧。”白玉堂盯着那双细腻白皙的手,道。   浅浅这倒有些不明了,问:“这又是何意,女人在人们眼中除却那些大富大贵之家的夫人小姐,不都应该进厨房的吗?我一没权二没钱,不进厨房谁进呢?”一个人住着确实冷清,浅浅觉得很无生气。   “这么大个院子,任姑娘就没想找个丫头帮着打衬?”白玉堂是有心想要说什么的,可仔细想来,却觉得甚为不妥,也就把那些有的没的心思全咽在心头去了。   浅浅也有想过这个问题,道:“暂时没那个打算,以后可能或许会有。”   说话间的功夫,艾虎蹦跳着来了厨房,浅浅就趁此在白玉堂心不甘情不愿之下打发了他出去。艾虎眼珠子直打转,回想着白玉堂走前对自己不满的一眼,自问着,难道自己进来的时机不对?坏了他的好事?   “展大哥,这可是浅浅姐特意为你做的,你吃吃看,可合意?”艾虎夹起一夹菜就直往展昭碗里放。   白玉堂却很不客气地直接夺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甚有挑衅之意地看着展昭。而再之后展昭夹什么,白玉堂就抢什么,眼见着餐桌就又要变成战场,浅浅脸一凝,起身沉声朝白玉堂道:“白玉堂,你跟我出来。”   白玉堂也看出浅浅的愤懑,却不以为然。   “你到底想怎样?”浅浅带着白玉堂来到院子,问道。她知道白玉堂亦正亦邪,却从有想到他会如此不知分寸。他与展昭的恩怨她明白,有些时候也能理解。甚至在刚才,她也多多少少看明白了一点,想来此次他的挑衅应该是因自己而生,但展昭是她的客人,她不能任同其继续胡闹下去。   白玉堂环胸而站,“就看他展昭碍眼。”   “你是看我碍眼才对吧!白玉堂,白少侠,白公子,这里不是陷空岛,是我任浅浅的地方,你闯任何地方哪怕是在皇宫深苑,那都与我无关。但请你看清楚这里是如梦轩,不是你该任意妄为的地方。我当你是朋友,而今看来,是我任浅浅高攀了,也太过一厢情愿了。”浅浅心中是真的很生气,就差没有说一刀两断了。   白玉堂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教训,也是第一次看到浅浅的勃然大怒,可一旦想着浅浅的所作所为是在维护展昭,也拗起了性子,道:“我想干什么做什么,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话而改变的。也从不会看什么地方,即使这里是虎穴龙潭,只要我想,也照闯无误。”   “你大可试试。”浅浅也不甘示弱,她可不见得输。   而此时,展昭几人也来到了院中,正好听到了这些话。展昭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道:“白五侠,任姑娘,一切过错都因展某而起,还请两位不要因为展某而伤了和气才是。”   “展昭,你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块收拾。”白玉堂向来都不会承展昭的情,这次亦不例外。   在此之前,浅浅是真的没有想到与白玉堂会走到动手这一步,她有想过不能做朋友,却没想过会沦为敌人,可如今情势已这样,她也不会退步的。她任浅浅无论做什么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而白玉堂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底线。“不知白少侠要如何收拾我呢?”   看向任浅浅嘴角弯弯的笑容,白玉堂心头立马有些后悔了,忍着不舒服的思绪,顿了顿,道:“我从不与女人动手。”白玉堂灵机一动,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如果按着这个台阶下的话,必会两不相伤,可任浅浅却有自己的主意,反问道:“那敢问,白少侠还照闯如意轩无误吗?如果否,可不是只单今天,而是今后的每天?”   换作其他人,白玉堂哪会容这般得寸近尺,而浅浅不是其他人,是他想要照顾一生的女人。他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又看了看冷眼相待的浅浅,苦笑道:“自然是不闯了。”   形势倏转而下,两人也总算相安无事,虽如此,白玉堂却没再留下,找了个借口便匆匆走了。   “让几位看笑话了,实在抱歉。”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一场晚宴就这样毁了,浅浅心头怎么一点怨言也没有。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浅浅准备去厨房再添一两个小菜。展昭追上来,与之同行,道:“任姑娘可还是在生白五侠之气。”两人表面上是没事了,但若不好好处理的,必会在两人心上都留下心结。展昭刚才确实很意外,意外白玉堂的突然罢手,在刚才之前,这世上他所知道的能阻止白玉堂的人,还真没有。   “不应该吗?”浅浅怎能一点气也没有。   展昭一愣,道:“应该的,白五侠无理在先,姑娘怎么生气都是可以的。只是姑娘也非与白五侠才刚相识,心中也自是知道白五侠的性子,也请姑娘气过了就不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严格说来,是展某连累了姑娘。”与白玉堂的恩怨非一日功夫,展昭极力想化解,成效却甚微。   “展大人错了,今天之事应该是我连累了展大人才对。”展昭没有往其他方面想,浅浅也不准备点破。   “愿闻其详。”   浅浅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展大人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只是以后与白玉堂的关系,可能就不会如之前那般了。她很抱歉,却也束手无策,一切也只能随缘。   展昭担心浅浅一个人乱想,就主动陪着浅浅到厨房忙活着,甚至还坐在灶头生火添柴,这让浅浅很是不习惯,也很受宠若惊。幸好厨房只有他们两人,不然这一幕被别人看到了,指不定要惊成什么样子呢。浅浅快速地炒好三个小菜,把展昭解救出来,准备端菜前往大堂,却瞄到了展昭脸上的东西,这可活脱脱的一只从灶里钻出来的花猫啊。   展昭不解地看着浅浅递过来的手帕,直到浅浅指了指他的脸,才恍然大悟,忙迭地接过,拭向浅浅所示意的地方。可越擦却越多,一只本来就花的猫更花了。浅浅只得拿过展昭手中的手帕,去用水打湿了,再递予展昭。这下显然比刚才的效果好,可如若不照着镜子擦的话,也是擦不干净的。   “展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帮你吧。”浅浅出口,道。   展昭一怔,半响,道:“有劳任姑娘了。”弄了这么久都还弄干净,也只得求助于他人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展昭是个男人,亦不例外,尤其是当这个美丽的女子轻柔地拭着自己的脸时,也尽管与自己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但不知不觉间他仍然是有些恍神了。   展昭虽比不得白玉堂俊美,但五官也确实很精致,两人可谓各有千秋。浅浅在擦其脸的时候,也不免认真地细看了一次展昭,不禁感慨,也难怪展昭巡街时,总会引得各方注视了,这样一个鹤立鸡群般的人,想让人忽略都难。“好了。”听着浅浅的妙音,展昭终于松了一口气,本来是如此短暂的时间却让他感觉到了像过一盏茶那么久。   白玉堂不在,几个人相处下来也倒还愉快。在告辞际,浅浅没忘让展昭带回两个食盒,一个是为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准备的,另一个则是为不能前来的张龙、马汉而准备的。“浅浅姐,我来帮你收拾吧。”艾虎是自个要求留下来的,展昭也同意了。   “不用了,到处都是油,你要是闲得慌,就陪我说会儿话吧。”   “好啊,你想说什么,白五侠还是展大哥?”刚才展昭和浅浅去厨房的功夫,艾虎可是和王朝、赵虎说了好一会儿话,从来都知道女子向来八卦,却不知男人之间也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亲们全都出去玩了, 我准备的沙发都没人坐呢, 不开心了。 ☆、第十七章   把白玉堂与自己扯在一起,浅浅无话可说,毕竟白玉堂的表现那么明显;可把展昭也牵扯了进来,浅浅觉得也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只锦毛鼠已经够她难以应付了,再来一只御猫,如果真是这样,难道还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浅浅甩了甩思绪,继续手里面的浇花工作。她定位自己定得很清楚,在这里,她将终究只是一位过客。当然,首先她是一个人,再者还是个女人,又怎能没有孤单的时候,但若因此而去开始一段注定无果的感情,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伤了自己,何苦呢,倒不如从不开始。   这样的生活或许一开始是艰苦与困难的,没关系,坚持下去习惯就好。而浅浅这人也一向很随遇而安,实质对她倒也没多大阻碍。她不害怕这样的日子过很久,她唯害怕所有的坚持与念想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浅浅姐。”艾虎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浅浅却反常地没有发觉他,这可是破天荒地头一次。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浅浅一向爱护有加的花草竟被她自己给浇了个湿透,溢得到处都是。见浅浅出神得厉害,艾虎不禁在想是何缘故,难道她知道白玉堂的事了?   浅浅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唉,果真还是不要乱想的好,免得坏事,就像现在这样。“这个时辰,你怎么过来了?”浅浅不想花草就这样被毁,着手准备移植到另一个花盆中。   “浅浅姐,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想到刚才失魂落魄的浅浅,艾虎很难不这么想。尽管那日浅浅对白玉堂的态度历历在目,艾虎仍然是把浅浅的不正常与白玉堂联系了起来。   浅浅这才细看了一眼艾虎,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乖乖跟着展昭办差吗?听他话之意,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似乎还与自己有关呢?于是心中难免留了点心,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其实这事错不在白五侠,你别太放在心上。”艾虎一想到开封府正闹腾着的事,头就大了,他不明白,怎么就又出了这事呢?白玉堂?他怎么又出事了呢?难道是老天眷顾他眷顾得厉害?本来浅浅还以为这几日不见,他离开了呢?看来错了。“白少侠出什么事了?”一边埋头拯救刚才的花草浅浅一边问道。   “浅浅姐,你诈我?”原来浅浅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艾虎瞬惊自己竟然被骗了,而且骗自己的人还是浅浅。果然海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谁曾想到浅浅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呢?   浅浅望向艾虎,纠正道:“我可没有骗你,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的,怨不得我的。言归正传,怎么回事?”问问总是没关系的,这日子嘛也不能过得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不然岂不是更难熬?   艾虎徐徐道:“王府家的小姐看上了白五侠,王爷请大人保媒,白五侠没应,结果下午那小姐就自缢了。还好丫环发现得早,并无大碍,但就算是这样,王爷也直言要包大人惩办,除非答应迎娶那小姐。”艾虎觉得王爷太小题大作了,不就是气恼于被拒后面上过不去吗?   “哦,这倒是有趣。”官府之人对江湖人士大多不重视,更别说还要招为贤婿,确实很意外。如果换作展昭,浅浅倒觉得意料之中。细想之下,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想着会不会里面有事呢!要知道这位肃王爷在朝中名声挺好的,也很好说话,一点儿也不像这种因小事就严办的人啊!   艾虎唉声叹气着,道:“浅浅姐,你倒觉得有趣了,可苦了展大哥呢?如今白五侠已离开封,包大人又要命拿人,这两人怕是又要大打出手了。你也知道这两人不对眼,不过这白五侠也是,不娶也别跑啊。”   “不跑就跑不了了。”坐以待毙可不符他白玉堂的性子。   艾虎依旧不太认同这种做法,道:“如果他坚持不娶,王爷那么深名大义的人也不会真强求了他去。”   那可不一定。浅浅心里默答了一句。   “艾虎,你也在啊。”张龙走进如梦轩,第一眼便看到了艾虎,略有小小的意外。   艾虎回头,咦了一声,道:“张龙大哥,你怎么突然也来了如梦轩,是找浅浅姐吧!”在张龙一来,浅浅心里就已知道麻烦事来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不就是这样?   张龙点头,拱手道:“任姑娘,包大人有请。”   浅浅也没过多问具体事,只是道:“凡劳张大人先行一步,待我收拾一下就来。”   “浅浅姐,包大人找你会是什么事啊。”张龙一走,艾虎就忍不住问。   “你当我是神什么都知道吗?要知道还不简单,去了就知道了。”浅浅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有那么一点怀疑与猜测。   和艾虎一起来到包大人书房,公孙先生就上次浅浅让展昭带回的吃食特意道了谢。接着公孙先生就支开了艾虎,道:“浅浅姑娘才思敏捷,想来也大概知道大人找姑娘所为何事吧!”   “还望公孙先生指点。”   看了眼浅笑的浅浅,公孙先生望向包大人,随在包大人的示意下才道:“肃王要招白玉堂为婿,浅浅姑娘应该已知晓这点,如今白玉堂带罪潜逃,包大人已令展护卫捉拿归案,浅浅姑娘如何看?”   带罪潜逃,无中生有的事吧!有条例规定你要嫁我就非得娶的明令吗!如果没有,那就是借题发挥了。“包大人,公孙先生,敢问白少侠所犯何罪,只是不想娶就成带罪之身,这可说不过去,一生清廉的包大人也不会因此而叛罪的。”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一旁在观察的包大人在心底不禁暗赏。“而公孙先生还支走了艾虎,可见这事大人并不想尽人皆知。重要的是王爷并非是非不分的人,却奇怪地要对此严惩,不是对白玉堂有私仇就真的是爱女心切了。”浅浅缓缓道出自己的分析,而到底这事究竟如何,也只能等包大人道明了。   “爱女心切不假,但如若公此,事情也不会到这一步。”包大人感慨道。   公孙先生补充道:“如嫣小姐是有孕在身了,若非这样,王爷也不会这般震怒。”   在这般封建的社会,一个闺中少女竟然敢未婚先孕得有多大的勇气啊!只能说勇气可嘉,但后果却也很难堪。“白玉堂为人如何,大人心中应该知数。”浅浅相信这事不会是白玉堂所为,也相信一个姑娘家是不会信口开河,乱认孩子父亲的。有些事情仅凭一面之词就妄断言,未必就是所谓的真相。   “大人对此也有疑惑,才想着找浅浅姑娘来。毕竟事关女子闺誉,唯有姑娘出面最为合适。”府衙不是没有女眷,但却都没有任浅浅独特的眼光,艾虎虽是女儿身,性子却跳脱,不及浅浅稳重。仔细衡量下,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均认为只有任浅浅能担当此任。   如果不是出于一种信任,浅浅也不会授予此重任,她又怎可推辞,道:“既然大人和公孙先生看得起我,浅浅自当努力从如嫣小姐那里探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就有劳浅浅姑娘了。”公孙先生躬身道。   这礼浅浅可不敢受,忙回之一礼,拦道:“能为包大人效劳也是浅浅的荣幸,公孙先生不必这般客气。”   “有一点在下没有说清楚,此事只能暗访,不能明查,就连王爷最好也是先瞒着,大人认为呢?”肃王现在是认定了那孩子的父亲是白玉堂,如若他们提出质疑,无疑是给肃王火上浇油,到时,事闹大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如嫣小姐的名声。这件事啊,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尽快找出真相,也算是给肃王一个交待。   包大人赞同,道:“公孙先生说得不错,暂时还是要瞒着王爷才好,先看如嫣小姐怎么说再看是否告诉王爷。”   “那就委屈浅浅姑娘做一回梁上君子了。”在说这些的时候,公孙先生也是无奈啊。其实这事无论发生在任何一个做父亲的头上,都很让人难以承受。   浅浅和包大人、公孙先生探讨完刚出书房,艾虎就蹦了出来,一双眼睛异常精亮地看着浅浅,道:“浅浅姐,包大人找你什么事啊,可不可以告诉我呢?”艾虎一心想效力于包大人,可来了开封府后,包大人从未吩咐过他做任何事情,只是一味地叫他跟着展大哥学习学习。   “包大人只是探问一下我与白少侠的关系罢了,我不明白,为何这么问,你知道吗?”浅浅装作忧愁的样子,一脸的迷茫。论掩饰功力,艾虎自是不及浅浅,由此她也信以为真了,甚至在心头回答着这个问题。不过面上却是摇了摇头,故作不知。   幕色掩饰肮脏,却也因此更显得点点星辰的美丽。   浅浅身着与夜色同色行服,几个轻跃便至肃王府的屋檐上。幸好事先作了准备,不然还真不好分清方向,她向四周细看了一下,身形再动,轻巧地操着几个纵跃便到了后院。为确保安全,她特别再次确认了她所在的屋下是赵如嫣的房间。   夜虽已深,赵如嫣的房间灯火却依然透明。几个十几岁的丫环轮流劝慰着她,让她万事都以身子为重。可越是被安抚,如嫣却越泣声得厉害。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浅浅借值差人员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点了房间丫环四人的睡穴以及如嫣的哑穴。   如嫣吓得直往床角缩,一双含泪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浅浅。   “如果你想看着白玉堂死,就尽情叫吧。”是个很美丽、温柔的女子,白玉堂真娶了她也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还是现在放上来, 至于明天的,看呆会困不困。 留言的亲们,你们在哪里呢? ☆、第十八章   那如嫣在浅浅给解穴后就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尽管泪水源源不断地流着,但她硬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这情形好似浅浅是十恶不赦之人般。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倦缩着互看着对方。“你想干什么?”如嫣颤颤地问。   “我真要干什么的话,你还能安然无恙?”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虽言中之意不会伤害她,但如嫣一瞟到浅浅手中的剑,就不禁害怕万分。能在王府的眼皮底下不费吹灰之力闯进她的闺房,实力非凡。如嫣不知道浅浅到底想干什么,她只希望她赶紧离开。   浅浅在如嫣防备的眼神下搬过来一凳子,面对面而坐。“你和白玉堂怎么认识的?”   许是听到白玉堂这个名字,如嫣的眼睛一瞬间更红了,也愈发难过起来。   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真没错。从她见到她开始,她的泪水都没干过。“你如果想白玉堂死的话,就咬紧牙关什么都别说,如若相反,就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任由着如嫣性子来,天亮了她也不会开口的。她心有白玉堂是真,用白玉堂引其开口是再好不过了。   “玉堂生死与你问的问题有何关系?还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问这些?”如嫣心泛疑惑,道。   浅浅轻轻地扫了如嫣一眼,她顿时如同受惊的小兔子直往后退,那模样好生叫人怜惜。“我叫任浅浅,你可以叫我浅浅,与白玉堂是朋友,这么晚来找你,是不想让他因为拒婚而死于你父亲之手。”   如嫣怔怔地看着浅浅,也是这才正视注意起这个名叫任浅浅的女子。这个女人很美,不仅只是相貌上的美丽,相比其相貌上的,她那身浑然天成的气质更令人折服。就仿若一块初玉,经过大师雕琢,以最美的姿态呈现于人前。如嫣身处贵族之圈,见识的人与物都比平常人来得广,她见过比这个女人更美的,但那种美是惊心动魄的,似乎看一眼便要折了魂,而不像她,给人一种平静、舒服的感觉。   “你是他的红颜知己吧。”如嫣有些苦涩的强笑着,这样的女子,若她为男儿身,她也会动心的。   浅浅否认道:“不是。如嫣小姐,现在情势危急,你确定先吃醋后救人?”看这眼神,哪还有刚才畏惧的神态啊,俨然已把自己当情敌了,所以说啊,女人的暴发力有些时候真不可小觑。   浅浅从如嫣那里探完消息后就直赶开封府衙,包大人书房的灯还亮着,似乎就是在等自己。   “说起来,这如嫣小姐真正与白玉堂相处是在上月二十三那晚,也正是那晚珠胎暗结。”在如嫣小姐说到这儿时,浅浅就完全推翻了孩子父亲乃白玉堂的定论。白玉堂这人有些时候是不太靠谱,但若说刚见一面,就骗了其身,这别人信否浅浅不知道,浅浅却是不信的。   紧闭书房的门霍地一下被推开,白玉堂率先而进,哼道:“上月二十三我根本没在开封,包大人如若不信,自可去查。”说完这句话,反射性地便看向浅浅,见浅浅一脸安然地向自己点头,他心一动,快速拗过头,想却也不再好意思望向浅浅。那日从如梦轩出来,他就已心生后悔,一直想找机会道歉,却又拉不下这个面子,直拖到现在。   “本府自然相信白少侠,只是目前可能要先委屈白少侠了。这样,展护卫,你先送浅浅姑娘回去,一切待天亮再说。”包大人如此吩咐道,他确实是相信白玉堂的为人,但他相信不行,得让肃王相信才行。   白玉堂在展昭未应之前,抢先一步道:“展昭,你留下保护大人,我去送浅浅姑娘。”   白玉堂对浅浅的那份情意,开封府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他展昭也自然不会去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开封府衙,彼此沉默着,白玉堂借皎好的月色,贪婪地看着浅浅,一时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而浅浅也不是不知道白玉堂在看自己,可她能制止吗?制止了他又会听吗?唯也只能在心底叹了一息气。   就这样持续中,直到传来那由远而近的喧闹声。正当两人站定疑惑间,从路口间就奔过来一个女人,一个遍体鳞伤、衣不遮体的女人,看到两人,她似乎看到了希望,眼中瞬间燃起一冀光芒,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跪到了浅浅面前,道:“姑娘,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只要姑娘肯救我,我愿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姑娘。”   不及浅浅开口,紧接再至一席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着大红袍,约二十来岁的男子。看他这样子,似乎是新郎官的穿着,而后跟着的不用说,自是其家仆。那女人在看到男人一行,颤抖着身体便躲到了浅浅身后,紧抓着浅浅的衣裳。   “识相的交出背后这个贱人,不然,拿你抵债。”男人眯着眼睛看着浅浅。   “你也配?”白玉堂边说边把那男人给踢倒在了地。   男人这才有些怕了,可又不甘这样无果而返,道:“那女人是我今日刚拜堂的新娘,你不能带走她,不然我就上开封府去告你,告你强抢民妇……”在白玉堂横眉冷眼的注视下,那男人声音越说越低,直至无音。   “秋兰琴,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乖乖地回到我身边,不然等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男人知道浅浅和白玉堂他打不过,唯有威胁着浅浅身后的女人,希望她有自知之明。   秋兰琴露出半脸,斥道:“章相卓,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除非我死。”   “好,很好,秋兰琴,你给我等着。”叫章相卓的男人也没敢硬碰硬,愤怒地便带着一众人消失了个干净。   章相卓走后,浅浅思量下还是把秋兰琴给带进了如梦轩。秋兰琴想说什么,却被浅浅制止了,道:“我不管你身上发生什么事,现在先上药换衣服,之后再说。”   在浅浅为秋兰琴上药的时候,秋兰琴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浅浅见此,很是心疼。尤其是她娇嫩肤上的鞭痕,处处血迹漫漫,直看得惊骇然然。不过是刚成亲的新婚夫妇,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啊,竟令得他下如此重的手,这可是在往死里打啊。候在门外的白玉堂见浅浅脸色不佳的出来,关切道:“怎么了?”   “平生我最恨打女人的男人,太没品了。”浅浅沉色道。   白玉堂什么都没想,直道:“我这就去杀了他。”   浅浅赶紧拉住白玉堂,就算那男人错得再离谱,他们也不能杀人。“我不过是说的一句气话罢了,当不了真的。”这白玉堂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如若不拉住,他真的会去杀了章相卓的。   白玉堂想借着说些安慰佳人的话,秋兰琴却施然而至,跪在地上,道:“多谢两位恩公的救命之恩,秋兰无以为报,唯求能跟在两位恩公身边略尽心意。”   浅浅扶起秋兰琴,道:“秋姑娘,那章相卓为何向你大打出手?再怎么说你也是他明媒正娶的人啊。”   “姑娘有所不知,我爹好赌成性,欠了这章公子不少银子,眼见着还不上了,就拿我抵债。谁曾想在新婚之夜,就被他一阵毒打,我没办法,只得逃了出来。”秋兰琴早已泣声连连,也许一方面是哭自己的命若,一方面是哭所嫁非人。   浅浅继续问道:“那章公子可有不良嗜好??”   “倒不曾听说。”秋兰琴不知浅浅为何这么问,顿了一下,倒也如实回答。   一般的人哪会有这般行为,新婚之夜就把新娘打得半死,不是变态么!先不说这章相卓的万般不是,看这秋兰琴微闪烁的言辞,想来对自己也应该是有所隐瞒的,这样的人她不敢收留,也不会收留。“如若姑娘想平安渡过余生的话,要么回去认个错乖乖做章夫人,要么请包大人做主,为你讨回公道。”   “不能闹上公堂,决不可以。”秋兰琴慌得手足无措,摇着头使劲道。   浅浅也没有逼问下去,道:“那看来秋姑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今晚秋姑娘就暂且在此住下,明日该如何做,姑娘心头应该有数才对。”事情看来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不过浅浅不想去过问,从古至今,女子大多处于弱势群众,如果自己不努力抗争命运,也由不得命运的安排了。   “任姑娘,刚才为何这么说?”白玉堂有些看不明白了,浅浅不是可怜秋兰琴的吗,怎么转眼间态度就变了个样呢。   这点眼力,白玉堂应该不至于没有吧!浅浅心生奇怪,须臾才道:“你刚才难道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态吗?章相章决不是因想打而打的,必然有其原因。而秋兰琴却隐瞒了,我不在乎事情的背后是什么,我只是不想收留一个有风险的人,而且,如梦轩不是什么人想进来就进来的。”   白玉堂能说自己刚才的注意力全放在浅浅身上,没仔细细看那秋兰琴吗?显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道:“那你就真的任由其自生自灭吗?”   “那也是她自己所选择的,怨不得人。”浅浅是同情她,也可怜她,那又如何呢?她没有义务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女人的心总是很难懂,尤其是这任浅浅的心,更是深不可测。直到此刻,白玉堂依然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也以至于他无从下手,不知从何处入手讨其芳心。想到这,白玉堂就不禁垂头丧气起来,以往的佳人哪个不是自己送上门来,怎么在这任浅浅面前,就变了个样呢?恩,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性子,他才更加倾心于她不舍放手。烈女也怕缠郎,这是他大嫂飞鸽传书来的一句话,他自然深知其意,也决定效施。 作者有话要说:  沙发请坐, 花花呢? ☆、第十九章   浅浅第二日一起来就未曾见到秋兰琴,在其休憩的房外细听,里面毫无动静,甚至连一丝呼吸都未有。叫唤了几声未曾回应,就推门一看,被子被她叠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好似从未动过般。浅浅知道她这是走了,心里一时有总说不出的感觉。松了一口气,不尽然;后悔所为,也不是。   “既然那么担心,又何必让她走呢?”白玉堂真心弄不明白。   担心是有的,不过再担心也不会留下她的。她仅希望秋兰琴能好好的,不要再被章相卓给逮住就好。“我饿了,去吃馄饨,你去吗?”浅浅只是静静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去。”白玉堂珍惜和浅浅在一起的每一刻钟,只要她不嫌弃。   找了个就近的小摊位,叫上两碗热呼呼的馄饨就开起吃来。纯手工的锟钝吃起来就是不一样,有一股特别的清香味,与记忆中那刻骨铭心的感觉大不相同。白玉堂看了眼吃馄饨心情越好的浅浅,有些纳闷,不就是吃个馄饨吗?怎么就吃得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呢?活像一只偷吃成功的小猫。呸,这什么形容啊,再怎么的也不应该像那只猫啊,应该像是老鼠才对。   “大爷,我可否像你打听一人啊?”浅浅吃饱了就同老板唠起话来。   老板手头一边往锅里下馄饨,一边不含糊地答道:“姑娘,你想打听谁啊,只要老汉知道。”   白玉堂也挺好奇浅浅打听的是谁?如若是江湖人,用得着问这老汉吗?问他不是最快的途径?却只听浅浅问道:“大爷,我想知道姓章,名相卓的公子人品如何,你可知道?”   竟然是问他,白玉堂想起了什么,从浅浅身边一走而过,小声地留了句:“有事先走,开封府见。”浅浅来不及作答就只能望着白玉堂离去的背影了。听了老汉的话,浅浅付帐直往开封府而去。一路上细想着老汉的话,老汉的回答很简单,章相卓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个好人。   “任姑娘。”   展昭难道是特意迎接自己?浅浅微微一笑,道:“展大人一向不是都随行在包大人身旁的吗?怎么呆在府衙门前,似乎是在等人?我也敢肯定展昭等的不是我。”   “包大人下朝就被王爷请进了王府,直到现在都未归,我有些担心。”肃王自不会对包大人怎么样,但包大人一旦坦承白玉堂不是如嫣小姐腹中孩子的父亲,难免会大发雷霆。   这就是关心则乱啊,浅浅只对此反问了一句:“那王爷会拿包大人顶罪吗?”   “自然不会。”这个问题展昭倒是回答筣毫不犹豫。   “那不就是了,包大人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包大人身后有当今圣上撑着,就算这个肃王胆大包天,他也不敢在天子脚下动其心腹之臣的,更何况肃王并不是那样的人,顶多喝斥包大人几句,不会真拿包大人怎么样的。   展昭经此一说,倒是轻松了几分,道:“姑娘说得是,是展昭当局者迷了。”当听到随行保护大人的马汉回来报说,包大人被肃王请进王府时,展昭第一眼便看向公孙先生,想知道他怎么看。公孙先生很淡定,只扔了“等着”两个字。现在想想,是自己过虑了啊,还是公孙先生看得长远。自在开封当差以来,展昭就把包大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因着包大人办案严厉,法不容情之故,其树敌也不少,所以展昭每每一听到有个风吹草动,心里就止不住地担心。   “展大人跟包大人多久了?”   展昭不明浅浅为何这么问,还是想了想,回答道:“一年零七个月。”   浅浅轻垂了下眼帘,随望向展昭,淡笑着,道:“一年之久啊,想来展大人也跟着包大人经历了不少风雨吧。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呢?展大人保护包大人的心大伙都明白,但有些时候心里的那根弦崩得太紧,是会断的。展大人如此关心着包大人的同时,包大人他们又何尝不也是在心底担忧着展大人呢?”一个潇洒随意的侠客,只因遇到了包大人,就从此结束了自由的生涯,成为朝廷的一分子,浅浅由心佩服。   “姑娘,为何这样说?”展昭心中咯噔一声。   浅浅没有正面再说,而是道:“展大人心里不是最清楚吗?”展昭正是把这份责任看得太重,才会导致他现在的状态,这不太有利于他身心的发展。而要说浅浅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也是因为印象中的展昭与现实中的不太符合,他不若她想象中的那样沉稳,冷静。人只要一失去这份情绪,就必然会连连出错,展昭亦是。   “姑娘的话,展昭记在心上了。”展昭是个非常懂得看清自己的人,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江湖倔起得那么快,被人称为“南侠”。早在年后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了自己身上的缺点,想自我纠正,多次却未果。此刻被浅浅一针见血的指出,他想,等这个案子结束,他得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不然这样下去,后果真的是会不堪设想。   展昭是个聪明的人,往往一句话就能令其开窍,浅浅相信他会走了这段所谓的“阴霾”的。如今的展昭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阅历尚浅,能如此已经属佼佼者了。想她二十出头时候,还是个涉世未深的人呢?什么都不懂,似乎只一心沉浸在象牙塔里。   “姑娘为何叹气?”   “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罢了。”来了这里,浅浅不知为何,总是情不自禁地便想起身为许晗时的那些事,明明那些记忆已经模糊了,可现在看来刻在脑子里的记忆,再模糊也会有变得清晰的时候。   展昭安慰道:“姑娘出来这么久,没想过回家看看?”   “回不去了,你相信吗?展昭。”这个问题是浅浅心中隐藏的疼痛,没人问过,甚至她自己也不敢触碰。有时候不经意的触及,她也总是很乐观地告诉自己,总会回去的,可有乐观也总有悲观与黑暗。   这是浅浅有史以来第一次称呼为展昭,展昭却听得是一阵悲凉。浅浅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与悲哀,他不是没有捕捉到,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他能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怕是越说越令浅浅伤心吧。浅浅出生何地,父母何在,这些展昭都有暗查过,可都一无所知,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般,毫无蛛丝马迹可寻。而刚才那句话却些许透露出了些许信息,不免有些同情起来,可怜了这样一个好姑娘。   “包大人回来了。”包大人的轿子一入眼,展昭就说了这么一句,主要是想叉开浅浅的心思。   浅浅感受到了来自展昭的善意,心中不禁一暖。她没事,走过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她早已自理出一套自抚的路子。浅浅望去,包大人果然回来了,不过同回来的还有另一人?肯定不是王爷,这点浅浅可以肯定。   “大人。”包大人一出轿子,展昭就上前道。   包大人恩了一声,这时后面走出来一人姑娘,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三番两次找茬的赵大小姐赵君如。赵君如心情本甚好,可在看到浅浅在场时,欢喜的脸立即便恨意满满,不爽道:“包大人,她为什么在这儿?”   这种事哪用得着包大人说话,展昭主动承担,先请了包大人进去。真是冤家路窄啊,浅浅也有些郁闷了,她一没杀她全家,二没挡她路,她怎么就这么恨上自己了呢?   “展护卫,赵小姐是王爷派过来的,不可怠慢。”   包大人的话无疑不是让赵君如面上得意了几分,微抬着头不屑地看了眼展昭,其中意思显而可见,道:“展昭,还不让开吗?”完际,也给了浅浅一眼,意思是让浅浅等着,她必然会让她好看。看到赵君如这样,浅浅就不免想到了那如水般柔软的如嫣小姐,明明都是一家人,怎么性子就这么北辙南辕呢? 作者有话要说:  ????? ☆、第二十章   “任姑娘不进去吗?”赵君如犹如完胜的将军挺身进了府衙,却见浅浅未动半分,展昭不禁问。   浅浅看了一眼展昭,“展大人先请。”展昭却推让,让浅浅先走。   展昭脚刚一屋,就听赵君如在那儿发表着自己的意见,道:“包大人,我妹妹的事乃我赵家之事,有这些不知名的小狗小猫在场,似乎不太合规矩吧。况且大人也应该知道,家丑不外扬,指不定哪天就传出了风声,到时候我妹妹还怎么做人?这不是活生生地把我妹妹往绝路上逼吗?”   公孙先生火眼金睛加之展昭眼神的传递,自有一番主见,道:“那赵小姐觉得理应如何?”   “自然是赶出开封府去。”赵君如说得毫不犹豫,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任姑娘是开封府坐上宾客,又怎能如小姐所言赶了出去,不过既然小姐认为任姑娘不适合在场,那在下就让展护卫送任姑娘回客房吧。”赵君如的事迹早已落为众人的饭后论资,只是当着她的面不便说罢了,更何况她也没做出太大出格的事。而事后,肃王又补救之故,才不致于她被告上公堂。公孙先生也只能先暂时安抚了她去,免得耽误了案情。   赵君如想的可是光大正明地赶浅浅出府衙,公孙先生的这番建议,她自然有些不满意,可看到满脸通黑的包大人,也只能点头。这包大人她不是第一次见,但每见一次心里就虚一次,她本来觉得自家爹爹已经够严肃了,后来见了包大人,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般不言苟笑之人,加之他脸又比平常人黑了上那么几分,心中自是不免有些忐忑。   “任姑娘……”   展昭送浅浅出书房,有些担心浅浅乱想,想开口抚问两句,刚称呼出口,浅浅就打断,道:“展大人想说什么,我知道,其实你不用多说,我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觉得我没那么傻。”在这个男尊女卑、权利至上的社会,浅浅只能自我调解情绪。   赵君如为什么屡次冒犯浅浅,浅浅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是江湖小人,她自不会如此容忍,但赵君如不是别人,她是肃王家的千金小姐。浅浅一个人孤身在此处,她不能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只要赵君如不踏过其底线,她做什么,浅浅都觉得无关紧要。而公孙先生那般的策略,也是最好不过,浅浅是真的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   浅浅一个人坐在庭院撑着脸有些无趣地看着院中一石头发呆,连白玉堂何时来了都不知道。“白少侠?”   “我还在想,任姑娘要何时才会发现我呢?”如果浅浅不出声,不发现他,白玉堂是没打算先开这个口的。白玉堂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有静静看着一个女人就觉得心满意足的一面,现在他可是体会到了。   浅浅只一笑,问:“你怎么过来了?”   “有讨厌的人在,看着不爽。”白玉堂进书房没看到浅浅,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尽管不知为何那赵君如一改常态没有针对自己,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看到浅浅,自然也就没必要呆在那儿了。   紧随其后一步的赵君如听到这话,心头很是委屈,她之前不分清红皂白冤枉于白玉堂是她的不对,可她这不是已经准备着要道歉了吗?一定是那个任浅浅说了她的坏话,不然白玉堂是不会这么小心眼的。想到这样,她捏紧自己腰间的鞭子便跳了出去,质问道:“任浅浅,是不是你说了我的坏话。”   “你有做错什么吗?如果没有做错,还怕人背后议论?”浅浅表面上还是要应对赵君如的。   赵君如以为浅浅说的是白玉堂这事,咬着唇不知在想着什么,隔了一会儿,就站到白玉堂跟前,霍出去般地神色,道:“白大侠,之前误会了你,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跟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计较。”   “任姑娘,我们走。”白玉堂看都未看其一眼,示意浅浅离开这儿。   赵君如对白玉堂突然的道歉让浅浅有些意外,一时间她觉得有些不明白了。   赵君如被无视,努力压下的脾气又上来了,怒喝道:“你站住,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我一个王府千金跪下来磕求你原谅吗?”   “浅浅,走。”白玉堂干脆拉了浅浅的手就径直离开。   彻底被激怒的赵君如自是不肯,拦至其面前,道:“不准走。”   白玉堂若无其视地看了对方一眼,仍然选择无视。在事情没有按着自己意想中的方向发展时,赵君如只能通过武力来解决,哪怕明知自己根本不是眼前的两个人的对手,依然坚持。结果可想而知,轻易地就被白玉堂放倒了。赵君如摔倒在地,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全涌到了嗓子眼中,瞬间,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展昭赶过来看到的一幕就是赵君如坐在地上嚎哭,白玉堂和浅浅则在一旁看着。他怔了一下,走上前,道:“赵小姐还是先请来吧,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赵君如泣着声,一直看着白玉堂,见其无动于衷,便单向性地认为他在看自己笑话,三两下抹干眼泪,推开展昭,便跑出了开封。白玉堂环着胸,似笑非笑地看向展昭,道:“展昭,你不追上去看看?”白玉堂总是看不顺眼展昭这般的模样,明明心里也不认同,却还是柔着性子去应付,真讨厌。   “任姑娘,请书房一走吧。”赵君如的参与让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并没有有太大的实质发展,因为无论公孙先生说什么,赵君如总是会乱插一通。   浅浅三人还未走到书房时,就听到了击冤鼓响起,展昭随即去和包大人会和,又再次剩下了两人。   包大人升堂,浅浅也有意去见识一下,可不知为何,到最后,包大人竟然把那击鼓的一老一少带进了书房。甚至连展昭都只能候在门外。三人相对无言,只能耐心等着包大人传唤。不及多久,三人被放进了书房。包大人一脸深思,公孙先生则出声道:“或许如嫣小姐的案子有了些眉头。”   “他是秦老爹,旁边的是他的女儿秦荷花。如果在下预料得不错,秦荷花可以暂猎为那贼人的第二个受害者。”公孙先生说到这里也很痛心,这样一个花儿一样的少女就这样毁在了一个贼人身上,以后的路势必难走。他现在只求尽快抓住贼人,以便不再有少女遭难。   少女的眼睛是通红通红的,显然是刚哭过,如今那事再被提起,难免再次落泪。   “荷花,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有包大人在,好吗?”浅浅觉得自己快沦为受害者专属的安慰者了。想到少女的遭遇,浅浅也为其难过,她主动牵起秦荷花的手,细柔着声音,询问着。   荷花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细细地点了点头。   荷花是个很害羞的女孩子,从头到尾都是微低着头的。“荷花,你几岁了啊,家里可还有兄弟姐妹?“浅浅只能通过话题来引开其注意力。这荷花长得很小家碧玉,但也是个美人胚子,如果不出这档子事,想来将来也会嫁个好人家,一生平安快乐。如今,也不知以后会怎样了。有些时候,浅浅想帮帮这些弱小的女子,可是能怎么帮,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来,更何况别人的呢?她也只有尽微簿之力让她们心头好受一些而已。   “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荷花的声音如同雀儿一样,很好听。   浅浅顺着其话,道:“那还真好啊,这样他所有的宠爱全都给了你呢?也许你们并不富贵,但是有疼爱自己的父亲在,他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很幸福,荷花。”   “姐姐,我能这样叫你吗?”荷花快速抬了一下头,又埋了下去。   “当然可以。”可爱的女孩子,浅浅又怎么忍拒绝。   荷花顿了顿,才道:“姐姐,你说得对,我爹很疼我,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不曾怪我半分。只是抱着我哭,其实都怪是我的不是,要是我听他老人家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姐姐,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啊。”   “别人的眼光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荷花,你是为自己而活的,这点你一定要清楚。“无论身处哪样一个环境,势必都会受到来自不同人的各色目光,承受力小的,自然不堪忍受。尤其是这样的事,别说荷花,即使换作浅浅自己,也无法不一点儿不受影响。   荷花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艰难地道:“我以后要怎么办,姐姐。”   浅浅感同深受地把这小女孩拥进怀里,抚慰道:“荷花,会好起来的。这件事我们就忘记了吧,以后你一样会遇上一个爱你一生的男人,终其一生只疼爱你一人,你要相信自己。”   荷花没再说话,只是痛哭在浅浅的怀里。   “秦老爹是以采药为生的,荷花受其影响,也许是因为自小沾药之故,才不致于完全被药控制。但尽管如此,荷花也未看清那贼人之样。”送走了秦家父女,大家集中于书房,公孙先生发言。   清清白白的女子就这样毁了,白玉堂很愤怒,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儿线索吗?”   “也不尽然,虽然荷花未看清那贼人之样,但却说了重要的一点。在未清醒前所看到的人和清醒后所看到的人是不一样的,公孙先生认为正是药物所致。浅浅姑娘觉得呢?”包大人边说边把目光移向浅浅,公孙先生的医术自不在话下,但能力也是有限,只是推测性地这般认为,具体的为何药物,却有待考之。   浅浅想了一下,问道:“公孙先生可是说的那能让人产生幻象的药物?”   “正是,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并不知其名。”公孙先生说到这儿有些惭愧。如果浅浅也不知道的话,他也只有回去翻找书籍,看能不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他依稀记得,是有此药的记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去哪儿了? 呼唤你们啊。 ☆、第二一章   “可是名为梦魂乡?”浅浅问。   公孙先生微点头,道:“正是,还是浅浅姑娘见多识广。”   “公孙先生过奖了,梦魂乡这种植物只生长于阴寒之处,对土的要求特别高,在开封这样的地方是绝对养不活的。我想并不排除贼人用处理过了的梦魂乡,虽然这种药虽药效只是令人产生幻觉,但价格却极其昂贵,一般的药店因着成本过高,也是不会进此种药的。”未及采摘的梦魂乡很漂亮,只看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而经处理过的梦魂乡则更多的表现于其气味上。浅浅深体会了那句,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尽管梦魂乡可以给人带人极致的快乐,但事后的痛苦也可想而知。   公孙先生显然对开封很了解,道:“大人,学生倒是知道有一药店有售此药,或许从中可以得知一二。”   有线索就不怕找不到贼人,可惜这条线索查找后并没有实质进展,因为此香味并不是荷花印象中的味道。如此一来的话,案情又止步不前了,回到了原点。   是夜,浅浅和白玉堂走在回如梦轩的路上,双双若有所思。   “今晚可能要叨扰任姑娘了,不知任姑娘可否收留在下?”贼人一天抓不到,浅浅就有一定的危险。白玉堂实难让浅浅一个人呆在如梦轩,决定蹭在她家住下。   浅浅没有应承,而是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太合适,所以抱歉,白少侠。诚然,我知道白少侠的担心,可白少侠更应该担心的不是那些手无寸失的弱女子么。而且那人来了正好,也免得他再伤了其他无辜的少女。”梦魂乡以其气味诱人,浅浅本是医者,并不畏惧其这一点。   白玉堂被拒心头一痛,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可那种难受还是止不住地涌在心尖。一时间便敛了情绪,面无表情地随行着。浅浅心里也唯有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她也是没有办法的,而那些抱歉也只能在心里暗自说着。   “恩公,你回来了?”两人刚走近如梦轩,一个蹲在如梦轩的人影便站了起来,朝白玉堂道。   秋兰琴,她怎么会在这儿?浅浅心里有些不解,她看了一眼白玉堂,白玉堂视若未见,问道:“秋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可是那章相卓找来了?”那样子似乎只要秋兰琴说是,他就去找章相卓算帐似的。   秋兰琴摇了摇头,顿了会儿,似下决定般,对浅浅道:“兰琴有些话想与姑娘单独说。”   浅浅有些不明白,却依然带了秋兰琴到曾经她住过的客房,示意她坐下。   “姑娘,章相卓之所以在新婚之夜对我如此毒打,是因为……因为我已不是清白之身。”秋兰琴说到这儿时头已经要垂到了地上了,眼泪也瞬间沾湿了面颊。之前,她未坦白,是不想被人看不起。而在这一天,她想通了很多事。   浅浅皱眉,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也许是不想让姑娘认为我是个别有用心的人吧。姑娘,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吧,也许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还是想说。我失身并非我自己所愿的,在未嫁予章相卓之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事极尽荒唐,等醒来后,我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梦。我不敢告诉给任何人,包括父母,只能自己隐瞒。不是没有想过报官,可是一旦报官,我这一生就真的毁了,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欺负我的是人还是鬼?”说到这,秋兰琴不免有些后怕。   “你看到的是谁?”经此一说,浅浅猜测到这秋兰琴或许也是一个受害者。   秋兰琴费了好大力气才道:“一个死去半年的人。”   “在这事之前,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浅浅已经不想去想为什么秋兰琴突然想通了,随着受害者频繁的出现,浅浅只想尽快替女性同胞抓住贼人。   秋兰琴震惊道:“姑娘怎么知道?”   “因为你不是头一个出这样事的女子,如果再现此香味,你还能判别出来么。”   秋兰琴咬牙恨声道:“能,我一辈子都不能忘掉那个味道。”那一夜的耻辱她又如何能忘?   “你可以跟我说说那到底是一种什么香味吗?或许可以依此找到线索抓到欺负你的人。”除了梦魂乡具有此番功效外,还可以通过配制而产生同样的功效,浅浅希望可以从中找出些线索。   白玉堂在院中站了好久,时不时地望向浅浅她们所在的房间。想着这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还没完?该不会是忘了门外还有个他等着吧,他迟疑着要不要去提醒她们一下。   “秋姑娘呢?”见只有浅浅一人出来,白玉堂问道。   浅浅侧了一下头,道:“在屋里,你可以去看看她。”   “浅浅,我以后叫你浅浅,可以吗?”白玉堂忆起之前叫浅浅没被拒绝,很想就这么一直叫下去。   浅浅愣了一下,最终是没有作答,如果换作其他人,浅浅倒也没有什么顾虑。可是白玉堂的心思,她担心她一旦应下,定会令他乱想,不是害了他吗?白玉堂见浅浅只是看着自己,知道这个想法怕是又落空了。罢了,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点疼痛不算什么。“我知道浅浅姑娘担心秋姑娘,所以擅自做主安排了她。”   “意料之中,我并不意外。”白玉堂不管闲事不抱打不平还是白玉堂吗?浅浅并不觉得奇怪。   浅浅没有多余的话和白玉堂说,白玉堂心里很是堵得慌。难道与他在一起就真的这般无趣,让她开个口就这般困难?明明和别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浅浅姐,白五侠,你们在赏月吗?”艾虎走进院中,看到两人,望了望天,道。   艾虎的到来让浅浅松了一口气,她正愁不知道如何应对白玉堂呢,道:“玉荷,你回来得正好,帮我招待招呼白少侠,我去药房,没事不要打扰我。”   看着毫不犹豫离去的浅浅,白玉堂迟迟不能收回视线。   “白五侠,有些话不知我该说不该说。”艾虎吞吐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示意艾虎继续下去。“我想任何人都看得出你对浅浅的情意,可是浅浅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如果浅浅有意,艾虎也不介意帮衬一把,可事实是相反。   “所以……”白玉堂的脸色有些难看。   艾虎被白玉堂的气势所压制着,一时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吓死了吓死了。”艾虎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直到白玉堂转身离去,艾虎才深呼一口气,直拍着胸口,一副后怕有余的样子。他也不是为了他好才说这话的,偏偏却听不得,真不知好歹。这副牛脾气,难怪浅浅姐无意了?活该。   浅浅虽拒绝了白玉堂的留宿,白玉堂却依然是守了浅浅一夜,特殊时期他不敢拿浅浅的安全开玩笑。这些浅浅都知道,可是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她现在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他性子如此,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向来都只会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浅浅认为坚持自我最要,其他的随便吧。   “公孙先生,你看按着这个药方,是否可以查找到些线索?”忙活了一晚上,浅浅把结果交予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看毕,问:“这是?”   “与梦魂乡有同样功效的配方,经受害者鉴定,正是这个香味,但具体的是否有用,我就不得而知了。”浅浅几乎是天一亮,就拿着配方直奔开封府衙。   “浅浅姑娘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让人去通知你的。”公孙先生看出浅浅的疲惫,道。   这人啊,就是不能太过放松。就像浅浅这样,好久不曾忙碌,现在不过是一晚上没睡,就有些疲惫不堪了。走出书房的浅浅仰望着徐徐升起的耀眼太阳,微眯着眼睛。   “任姑娘。”   浅浅随声望去,骇然地惊退几步,砰地一声便抵在了房门上。展昭有些不解浅浅这番行为,似乎是自己吓到了他,可是他有做什么吗?他十分不理解。   “展大人?”   “任姑娘?”展昭也疑惑重重,听浅浅的意思,好像认错了人般?   浅浅捂着胸口,似松了一口气。“公孙先生在屋里呢,我先走一步。”说着就离去了。展昭纳闷地看了眼浅浅离去的背景,觉得刚才的浅浅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想了想,也没放在心上。   “浅浅姐,你怎么这么快回来”艾虎以为浅浅会在开封又呆一天的。   浅浅丢下一句:“我先回房补觉。”说着就闪回自己的房间了,留下不知所然地三个人,互视对方后,艾虎问白玉堂,道:“白五侠,我觉得浅浅姐有些不太对劲,你觉得呢?”   白玉堂深有同感,点头道:“等她醒后你去问问她。”他不知道浅浅怎么回事,有些担心。   “为什么是我?”艾虎觉得很不公平,可在白玉堂一个眼神扫视下,他敢不屈服吗?只能乖乖照做。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快出来吧 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第二二章   傍晚时分的落霞总是给人一种绝美的感受,每每浅浅看到它,总是会停下脚步静静地欣赏它。   “姑娘,你醒了?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秋兰琴见浅浅站在门口,只是望着天际,未敢打扰,直至浅浅露出意犹未尽的神态后,才赶紧地出口如是道。   浅浅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出去走走。”   浅浅出了如梦轩,就随意找了一个摊位解决了自身的温饱问题。在填饱肚子的期间,她听到了一些令人惊骇的事情,这让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不过就几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这么几条人命?   浅浅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开封,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那些如同花儿般正绽放得盛艳的女子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命丧黄泉,浅浅怎能坐事不理。走进开封府,只见开封府的人个个都面色凝重,心情也分外沉重,不用想也知道何故。“包大人,公孙先生。”   “浅浅姑娘,你来了。”公孙先生点头示意。   之后,浅浅从公孙先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三具尸体是在午时被人送进衙门的,均都只有十五六岁,皆一刀毙命,未曾受过任何折磨与痛苦。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想要从送尸体来的人身上找出线索,无奈那人是聋子,查其身份后也确没有嫌疑。不过在经过对尸体的勘察后,倒是从其中一名死者身上找到了其留下的纸条,一张挑衅味十足的纸条,甚至大放厥词地说明天会继续送上礼物。   经过深查,也确定了这几名女子都曾受过欺辱,公孙先生觉得这些女子的死跟那采花贼脱不了关系。   浅浅有同等的看法,但从理论上而言,一般的采花贼只是采花,像这种采花后再回头杀人,可是史前一例,绝无仅有。现在不管怎么说,还是得确保名单上女子的安全。“先生觉得这纸上名单可属实?”目前为止,因涉及到女子的声誉,有很大一部分人在受其伤害后都是选择了忍气吞声,独咽苦水,根本没有到开封备案,致使开封的线索有限,有心无力。   “不管这名单是否属实,本府也只有暂当其为真,但为防备其有他招,其他地方也必然要加强防备。”这件事早已惊动了王爷丞相,圣上那里势必也有耳闻,包大人想明日圣上定会提起此事,到时一旦天下皆知,必然会引起一番骚动。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现象,却也是不得不看到的。   确实是件棘手的事情,浅浅顿了顿,道:“公孙先生可否派人带我前往停尸间。”从凶手挑衅的手段来看,只要未曾抓到他,他应该是不会停手的,浅浅希望自己也能尽微簿之力。   公孙先生自没阻拦,甚至自己亲身带着浅浅前往停尸间。   浅浅见过无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却是第一次走进衙门的停尸间,虽有人陪着,却依然是一进就感觉到了很大一股阴凉之气,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浅浅检查尸体的时候,公孙先生没有说任何话来扰乱浅浅的思绪,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再次返回书房,包大人立马便问:“浅浅姑娘可有不同的看法?”   “倒也没多大看法,只是确认了凶手武功并不高强这一点。虽如此,却并不能就此掉以轻心,因为凶手应该是个很会用香的人,在检查她们的时候,我隐约间有闻到淡淡的迷香味,它近似于女子身上的处香味,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被轻易察觉的。”浅浅也想找到更多的线索,却只能看出这点来,有点惭愧。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相视一眼,公孙先生捊了捊胡子,道:“开封加强巡逻,人手上甚不足,可否劳烦浅浅姑娘操劳一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确保那些女子的安全。不是没有想过把名单上的女子聚集到一块保护,但未免一网打尽,最后还是推翻那个策略,只是特别嘱咐严守女子的家门。   浅浅自然应下。   几个时辰的来回巡逻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看天色,也是要到子时了。而越是这个时候,浅浅心中越是更加防备,因为人们的警惕性越到后夜越低,而这个时候也是坏人出没的最佳时期。浅浅穿梭于几个较高的屋檐间,只听到了打更声与偶尔间的犬吠声。开封很大,浅浅只负责了其中一小块,甚至不是靠近名单上名字的附近,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丝毫。   就这样又持续了一个时辰。   “站住,哪里逃?”猛间,浅浅听到了展昭从远处传过来的声音,随之望去,只见两道人影快速地穿梭于房顶间。而在前面逃跑的人手中还抱着一人,尽管这样,展昭依旧与他相差着几米之距,由此可见,此人的轻功不凡。浅浅想着正要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人就那么巧不然地正往自己这方向飞过来,真是天要亡他也。   那人见前方有阻后方无路,干脆把手中之人往浅浅身上一扔,借由此空迅速地便再次穿梭了出去。活生生的人,浅浅怎敢扔弃,不仅不敢,还得小心护着。把那人小心地扶到一处坐下,快速把了反脉,还好,只是中了迷香暂且昏迷,并无大碍。“没事吧!”听到动静飞快赶过来的白玉堂忙迭地询问着浅浅。   “没事,烦请把这女子送到公孙先生处,我去追展大人。”论武功,那人根本不是展昭的对手,但换作用药,那可能展昭就会不敌了,因为谁都料不准他会出什么样的阴损招。好歹浅浅是大夫,她去追展昭更为合适。   白玉堂很想拉住浅浅,无奈手中的人,只得远看着浅浅跃远的身影。   那人此刻身上无束缚的他物,身体更为灵巧,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未能摆脱掉展昭的追缠。他也知道照这样下去,迟早会完蛋,暗迭一想,摸出腰间的一荷包,把口子一拉,顺风向展昭扔去,幸灾乐祸道:“展昭,你好好享受吧。”展昭躲避不及,挨了个正着,等那些白粉尽散时,却早无贼人之影,心中不免一阵气闷。   浅浅是在一座桥上找到展昭的,显然,并没有追到贼人。   “展大人。”浅浅站离展昭一步之距,道。   展昭手持宝剑,似屹立在桥中央,听此一唤,回头,心中微泛奇怪的感受,有一种想要深深抱住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或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多想,直到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外加自身身体的变化后,展昭终于明白那人丢给自己那句话的意思。他原先以为是什么毒药,现在看来是chun药了。   “展大人。”见展昭未应,浅浅再次唤道。   展昭后退两步,紧皱着眉,道:“任姑娘,你别靠近我。”展昭真的是很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费了多大劲才按捺住了那份想要的冲动。药性太猛,这样下去要出事的,展昭想了想,继续道:“展某身中奇药,烦请姑娘片刻后捞起展某。”完毕就直身跳进了桥下的河里。   浅浅吓了一跳,展昭当着她的面跳河了,方始甚焦急,直到体会出其话中之语后,才没追下河去。不过眼看着河里的动静越来越小,直至无一丝涟漪。浅浅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地劲,忙一个劲地叫展昭,却没丝毫回应。这下她急了,不顾一切便跳进了河,凭着感觉终于是摸到了展昭,把他带上了岸边。   “展大人,醒醒,展大人……”浅浅顾不得曲线毕露,就拍着展昭的脸叫道。   展昭仍没反应,浅浅赶紧把脉听心跳,这下坏了。要早知道展昭是个旱鸭子,浅浅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下水的。一时间,浅浅只得尽力地把胃内的积水给倒出来,尽管这样,展昭却没有苏醒之样。   此刻,人工呼吸是最好的办法,浅浅为着救人,就这么不顾一切地做了。   浅浅一边做着复苏的挤压动作,一边往展昭口里吹气。展昭乃习武之人,其身体素质自然比一般人高,在他有意识的瞬间,就感觉到唇上一软一凉,睁眼一看,是浅浅近在咫尺的脸,想都未想地便把浅浅给推开了。   浅浅毫无防备地被一推,差点又被推进河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展大人,你醒了就好。”   想到刚才的情景及浅浅湿身之态,展昭本压下去的想法再次油生,且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刚才已经冒犯了浅浅,未免再生事端,展昭毅无反顾地再次要踏进河里。   “展大人,你干什么?”浅浅不容许发生的事再发生,阻拦住道。   展昭握紧拳头,眼睛随着浅浅的手直至其与自己相触的地方,瞬间便移不开了眼。“展某药性未解,不想再次冒犯了姑娘。”这句话展昭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吐了出来。   “刚才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展昭本身就是个非常正经的人,刚才那样的情形就算是这个时代的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大吃一惊与惊然的。浅浅也明白展昭定然是误会了,急切地想要解释,可这份解释却依然阻挡不了展昭的行事,浅浅狠了狠心,打晕了展昭。   “还不出来?”   早已察觉到他人在场,刚才因顾及着救展昭,便由着他,现在解决了展昭,自然不许再在背后偷看。艾虎这才笑嘻嘻地从不好意思地从一角落走出来,叫了声浅浅姐。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本来是没什么事,可别人不这么想,浅浅只希望艾虎不要乱说话才好。   艾虎确实挺惊的,那一瞬间他突然间觉得浅浅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再次高大了几分,这世人能那般对展大哥的人,恐怕也只仅此她一人了,太……重口味了。不过这些事,他自个放在心头想想就好,十分配合地捂往嘴,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你们都不出来, 我就无能为力了。 本该昨早就发的,结果,存稿箱死了,现在点进去一看, my god。 ☆、第二三章   浅浅了解艾虎,其他人浅浅相信他定会守口如瓶,但若是换成开封府那几只,她实在是没有信心。刚才为救展昭不得已只能采用人工呼吸,这种做法在这个时代前所未有,任谁看了,都很难相信她的一面之词。这一刻,她庆幸是夜深人静之时,也庆幸躲在角落的是艾虎而非他人。“玉荷,如若包大人,公孙先生问起来,你怎么说?”   艾虎想都未想,直接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玉荷,如果你不想你展大哥为难和名声受损的话,就请一定保守今日的秘密。”浅浅轻息一气,一副语重心长之态。这件事定会在展昭心头留下痕迹,浅浅已经预料到了展昭醒后的种种行为。只希望到时解释一番,能消去他心头的砂粒吧。这也是浅浅目前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艾虎微泛糊涂,名声受损的不应该是浅浅姐吗?怎么浅浅姐会说是展大哥呢?艾虎很不明白,但见浅浅如此郑重的神色,便什么也没问。“浅浅姐,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面上虽这么说,但他是绝不会承认心里想把两人凑在一块的,尤其是刚才看到浅浅亲了展大哥后,这种心思更为强烈。   “只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浅浅动之以情地感慨着。别人如何做要怎么做,最终决定取决于别人本身,浅浅自认为自己已做最大的努力,如果艾虎还是被套出了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看着斜靠在浅浅身上的展大哥,艾虎不禁问:“浅浅姐,现在怎么办?”   “送展大人回府衙吧,至于其他的,等展大人醒了再说。”   浅浅和艾虎两人携手送了展昭回开封府,浅浅却只在府衙门面便止了步,让艾虎自行送进去,自己则回了如梦轩。话说,艾虎一个人扛着展昭进了开封就遇到了抱剑等候多时的白玉堂,见到展昭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白玉堂有点幸灾乐祸。随后打听到了浅浅刚在府衙前与艾虎道别,一阵风飘过,艾虎就已不见白玉堂人影,而他也在片刻之后,才觉得事有不妙,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白玉堂沿着回如梦轩的路追赶着浅浅,如愿地看到了浅浅的身影,看着在月色下因湿身而尽显曼妙身材的她,心情不自禁地便为之一动,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脑中闪现出了那只落汤猫,心情一下子从天跌到了地。尽管这样,他还是箭步跃至其身边,涩然地开口:“任姑娘,你这是?”   “展大人落水,我就成这样了。”浅浅说完便打了一个喷嚏。   展昭那只猫是不会水,白玉堂觉得很有必要让他学学水里功夫,不然次次让他家浅浅救,岂不是活生生地被占便宜,这是非常严峻的问题,不得不重视。当然眼下,最重视的是不能让浅浅生病。   “兰琴,赶快去烧水,还有,熬一碗姜汤。”白玉堂是不介意脱下自己的衣服的,可惜如意轩已经尽在眼前了。   秋兰琴应了声好,快速地去了厨房。浅浅看着她疾步的身影,最终也没有制止,待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后,才就秋兰琴的问题,道:“白少侠,你准备怎么安置秋姑娘?”   “凡事不可亲力而为,任姑娘这儿不也正缺少一个照顾衣食住行的人吗?”白玉堂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   浅浅并没有收留秋兰琴的想法,在她认为,这样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不应该把青春浪费在这小小的院子。诚然她的命运多磨与让人同情,但有些幸福总是在经过风雨之后才得见的。   “可是秋姑娘不合心意?”见浅浅面露难色,白玉堂问。   浅浅摇了摇头,白玉堂继续问:“那可是担心不方便?”   早已习惯一个人住的浅浅确实不太适应突然院子里多出一个不熟之人,这也的确是浅浅一方面的顾虑。白玉堂见浅浅面无波澜之色,希看出其心中所想,道:“我想秋姑娘不会碍着你的事,实在不放心的话,让她每日回家吧。”   “姑娘,水烧好了,这是姜汤,快喝下。”秋兰琴端着姜汤,出现在了眼前。   “谢谢,秋姑娘,冒昧的问一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看向低头的秋兰琴,浅浅最终还是心软了。   秋兰琴砰地一下跪在地上,道:“求姑娘收留兰琴,不要赶兰琴走。我知道之前有所隐瞒让姑娘对我不放心,但我对天发誓,断不会做有害姑娘的事,也一定尽心尽力地伺候姑娘。”说着就磕起头来,兰琴再傻也看得清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已经没路可走,章家她不可能回家,而所谓的娘家,一旦回去,也定会被送回章家。如若自己是个清白姑娘,期许还能熬出头,可她不是,而这样的她也迟早会被卖进青楼,她不想,如果那样,她宁愿死。   “先起来,秋姑娘。”浅浅想要拉起秋兰琴,秋兰琴却执着的跪着,道:“姑娘不答应,我不会起来的。”浅浅是个好心的人,兰琴看得出来。她不想死的话,只能死皮赖脸。   “我答应了,起来吧。”同为女子,浅浅自然理解其心思。   浅浅收留了秋兰琴,白玉堂显得比任何人都高兴,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展护卫,可醒了,把手伸出来在下把把脉吧。”公孙先生走进展昭的卧室,就见展昭破天荒地在发呆。   展昭一边伸出手,一边道:“先生,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自然是有人送回来的。”展昭浑身湿漉漉地被艾虎给扶回来,当时,公孙先生和包大人确实吓得不轻,好在把脉之后确认并无大碍,可公孙先生却也有其他的想法。   展昭几乎是不用多想,脑中就浮现出了浅浅的音容。想到那片柔软细腻的触感,展昭就单方面地认为是自己做了对不起浅浅的事。“那任姑娘呢?她怎么样?”展昭甚为担心,出了那样的事,哪个女子不伤心难过呢?   公孙先生会心一笑,道:“自然在如梦轩。”   “我去找她。”这件事如何处理,展昭一时也拿不准了。如果白玉堂未心系于浅浅,他自当负责到底。   “先生,你找我?”艾虎一蹦一跳至公孙先生面前。   公孙先生不动声色地随意问道:“展护卫和任姑娘的事,你怎么看?”展昭被下了药,公孙先生是大夫,岂会不知。本来仅这般,公孙先生不会怀疑什么,却谁叫展昭全身都透露着事情的微妙呢。   “什么怎么看,先生,我不明白。”艾虎心一惊,公孙先生怎么会知道呢?不可能,想到之前浅浅诈自己的事,艾虎留了心眼,他可是答应过浅浅姐的。说什么都不承认知道他们的事。   艾虎的话虽这么说,可实情早写在了脸上,公孙先生也没有继续打探下去,看来展护卫的好事将近啊。   “任姑娘。”展昭在如梦轩的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把脚迈了进去。   浅浅回首,嫣然一笑,道:“展大人来了。”   展昭似恍了下神,后道:“任姑娘,不知可否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秋兰琴是个知分寸的人,朝展昭一施礼便退了下去。在院子只余两人后,浅浅没有先开口,她知道展昭为何而来,她只是微侧着脸淡淡地看着他。展昭被浅浅看得有些无地自容,脱口而出地便道:“我会负责的。”他想要的不是说这句话,却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哦,展大人的意思可是要娶我?”浅浅大方地反问,一点儿也不觉得行为不当。   展昭的意思自然是这样,而话已出口,自不能收回,至于白玉堂那里,他会解释的。在之前,展昭从未想过要成家,他是准备跟包大人一辈子的人,成家不太适合他。但有那么一个角落,却在告诉着他,如果娶的人是浅浅,他不排斥。   “可是我不会嫁。”浅浅在展昭承认的前一刻,如此说道。   展昭疑惑,这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明白,可原因他却想不通。浅浅走了几步,转身望向展昭,缓道:“展大人,我首先是一名大夫,再然后才是一个女人。作为一名大夫,只要病人有生命危险,即使牺牲再多也是必须的。换作是其他人落水,我也会这么做的。”   意思是并非是自己的错,而是她心甘情愿,展昭越发糊涂了。   “落水之人,只要不是落气太长时候,是可以被救的。方法便是让其吐出进到胃里的水,然后以口渡气。”在与展昭亲密接触的那一刻,浅浅是真的没有把这与吻联想起来,哪怕现在亦是。   这种方法展昭听都未听过,自然是不信。“任姑娘,你何必如此呢?展昭自己做过的事,自当要自我承担。”   “展大人,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你觉得依我的武功,你真的能拿我怎么样吗?你别忘了,在最后是我打晕你的。即使真的有发生什么事,只要我对你无心,你也不能勉强我。更何况事实是我在行大夫之责,所以,展大人,此事就休要再提。”就算有爱又如何,浅浅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安心地留下来相夫教子。   “任姑娘……”   浅浅瞪了展昭狠狠一眼,道:“展大人就一定要再提此事吗?话说展大人的红颜知己不下于白少侠,难道任何一个与展大人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展大人都要娶回家,以此来减轻展大人所谓的内疚。”说是后来,浅浅的话有些锋利与刻薄起来。展昭是正义之士不假,可有些事要变通的嘛,怎么能一根筋通到底呢?而且她不答应,展昭不是该高兴才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就不想要说点什么? ☆、第二四章   “展大哥,展大哥……”艾虎看到展昭出神的状态,疑惑窦生。   展昭被呼叫唤醒,道:“什么事?”   “展大哥,可是在担心案子,你不必担心,大人会有法子的。”展昭状态不佳时往往都是因为案子之故,艾虎看到他这般,第一个反应便是他在为案子发愁。   展昭顺着艾虎的意思,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心不在焉,道:“希望吧。”从如梦轩回来,展昭脑海里一直都挥散不去浅浅的身影。与此同时,他对浅浅的拒绝也耿耿于怀着。他实在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会拒绝,即使浅浅三番两次强调那番作为实乃救人。也许他该试着放下,毕竟当事人就不在乎,他如果再执抛下去以后怕真的连朋友都不是了。   “浅浅姐,你在家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凶手抓到了。”艾虎跑到正在擦拭着琴的浅浅身边,分享道。   浅浅拭琴的手顿时停住,道:“这么快,果然不愧是包大人。”昨晚凶手才刚逃,现在就把凶手捉拿归了案,不愧是效率超高的包大人,这下开封的那些待嫁少女也可放下心来了。   “这你可说错了。”艾虎坐到浅浅身旁,否认道。   “什么错了?”浅浅不解。   艾虎咳了咳嗓子,才道:“凶手不是包大人抓到的,是白五侠抓到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件事很奇怪,在把那凶手判刑后,不知怎么的展大哥又和白五侠打到一块了,这次白五侠可下了狠手,展大哥未尽全力,硬生生地被白五侠砍了一刀。真不知他跟展大哥哪来那么大的仇恨?”白玉堂抓到了凶手非常了不起,可伤了展大哥绝对是他白玉堂的不是。   “是他展昭活该。”白玉堂咬着牙恨声道。   “展大哥一与你没仇,二与你没怨,哪来的什么理所当然。明明是你得理不饶人才是,而且要不是展大哥不与你一般见识,他哪会这么轻易地被你砍了一刀。”白玉堂的态度让艾虎愤然起身与之理论。   白玉堂斜扫了眼淡雅的浅浅,道:“那也只不过是他展昭心虚而已。”如果早知道抓到凶手会得到那样一个震撼的消息,白玉堂绝对不会出手。想到那凶手揍近展昭所说的话,白玉堂的心里当即恨不得把展昭千刀万剐。明明知道自己对浅浅的情意,他怎么能那么做,尽管是不由衷,也不可以。   “展大哥正义凛然,岂会心虚,我看心虚的是你才对。打从展大哥被当今圣上封为御猫开始,你就时不时地挑衅展大哥,给包大人添乱,难道这不是事实?”艾虎打心底的敬佩展昭,岂容别人说他的不是。   “我不否认你说的,但这次绝对是他展昭对不起我。”   艾虎自是不信,他瞪眼看看白玉堂,见他神色无异,道:“我这就去问展大哥。”   待艾虎跑开,白玉堂再次所眼神停留在了浅浅身上,浅浅抬头看了其一眼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继续着手头的活儿。白玉堂心里实在是有些难受,片刻后,终于忍不住问:“你就不想问点什么?”   展昭与白玉堂的那点事,浅浅不用想都知道,直到这句话被问到,浅浅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白少侠希望我问点什么,可是对于你和展大人之间的私怨我没兴趣知道。”   展昭之事固然让白玉堂气愤,却比不过浅浅如此风清云淡的表情。在她任浅浅心里,他白玉堂就这么不被看好,到底是他自己太过执着还是浅浅太过没心呢?这么久了,浅浅对自己的态度有些时候真的是冷得不行,甚至连王朝马汉都比他待见得好。“在任姑娘心里,我白玉堂究竟算什么?”   浅浅听着如此洌然及苦涩的话,不由自主地便抬头向白玉堂望去,这一望去她不由得被白玉堂眼中的痴缠、痛苦、迷恋、挣扎给惊住了,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徒然的。这一刻,浅浅不禁开始反省自己,难道是自己做错了?默然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白少侠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因为我。我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   “展昭与我,在任姑娘心中,谁重谁轻?”展昭说过在被下药后,他与浅浅之间并没有发生些什么,可是白玉堂亲自所见,两人当时的状态。浅浅曾说过是落水为救其所致,白玉堂绝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都是朋友,何来的重轻之分?”浅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白玉堂的眼神却告诉她,答案他要定了。   白玉堂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略带质问口吻,道:“朋友,恐怕不然也,至少任姑娘对白某态度否也。白某是最先相识于姑娘的,然王朝马汉都比白某受待见。”别人伤他白玉堂都是伤身,唯她任浅浅伤的是心,那种由心而生的痛苦他早已不堪忍受,他心里知道她心中无他,这不要紧,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同样是朋友,态度却如此的截然不同。   “这点,我承认。”浅浅思虑了一会儿,大方地担承。   “为什么。”   浅浅拨弄着琴弦,道:“这点白少侠心里更清楚才是,展大人他们我当是朋友,没错,白少侠亦是也不假。可相反之呢?”也许自己是对不起白玉堂,可这种形势也是因为那些她不能承受的感情而致。她只是想借此让白玉堂另某真爱罢了,方式或许是不对,可目的却并非是害他的。   白玉堂一点即悟,“我们之间,非得这样吗?”   这样的话听在浅浅心里,很难受,她并非真的想这样,却又不得不这样。“白少侠,我与你,终究只能是朋友。人生的路还长,你所要走的路还很远,而我,却终不是那个会陪伴你一生的女子。对你们所有的人来说,我任浅浅注定只是你们人生路途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任浅浅,我白玉堂从来都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我还会回来的。”那些心底的伤痛他只能自己舔舐与恢复,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此罢手。在此之前,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白玉堂一点一点地走出自己的视线,浅浅心中别有一番滋味。有人说不能做恋人自然是连朋友都做不成,曾经浅浅还大笑着质疑过这样的话,可现在,浅浅却不得不有些赞同起来。   “展大哥走了,白五侠也回陷空岛了,幸好浅浅姐你还在。”艾虎忍不住地朝浅浅抱怨道。   展昭走了?浅浅有理由相信绝对不是离开开封,想来是放空自己也不一定。“清静些,不好吗?再说,不是有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在吗?”有展昭和白玉堂在,开封自然热闹非凡,浅浅却相对喜欢安静的生活。   “别提了,包大人说了,展大哥不在,我得等着他回来。”说到这点,艾虎就很不服气。他好歹曾经也是赏金猎人吧,捉拿凶手自不在话下。可包大人就是不放心,案子什么的他现在是丝毫都不能参与半分,实在可气得很。   浅浅却很能理解,道:“听包大人的,自然没错。”艾虎毕竟还小,性子还不定性。   “浅浅姐,你怎么也这么说?”艾虎鼓着腮子,不满道。   “玉荷,还没看过你穿女装呢?不如展大人不在这几天,你换回女儿身吧。”浅浅提议道。   艾虎直摇头,道:“不要,哪有男装来得自在。包大人不给我案子不要紧,我自有办法。我走了,这几天不回来了。”浅浅也只有看着他离去的份,心里也并无多大担心,小侠的武功向来不弱,在江湖上能真正以武伤他之人并不多见。   展昭虽暂离开了开封,浅浅却并没有闲下来。先是有满院子的花草要照顾,虽有兰琴在,但闲下之余,浅浅更喜欢亲力而为;再是公孙先生请她帮忙整理以前的旧档案,浅浅本来就无所事事,自然是应承了下来,每日就奔跑于如梦轩与府衙之间。公孙先生呢?在没有案子处理的时候也会与她同整理档案。   “浅浅姑娘,还有十日便是七巧了,有何打算?”公孙先生是个非常细腻的人,诚然展昭未说浅浅一字分毫,公孙先生却也是知道的。和浅浅近距离相处这几日,公孙先生对浅浅的了解也进一步加深。这个女子确不同于这世间的任何女子,如若展护卫能觅得此佳人,自是再好不过。   可惜的是先动心的是白玉堂,一旦展护卫不能过自己那关,只怕此段姻缘也只是呈口上功夫,说说而已。不过,依公孙先生所见,白玉堂的胜算并不大于展昭。而事实上,任浅浅与白玉堂也确实不及与展昭来得合适。   浅浅怔了一下下,道:“七巧吗?应该没有什么打算吧。”公孙先生要是不提及此节日的话,浅浅打心底地不知道。不过现在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任何想法。七巧七巧,不就是男女相会的日子么,她去凑热闹可太不贴切了。   “七巧那天会很热闹,浅浅第一次来开封,不可不看。”也不知到了那日,展护卫是否会回来。   “能令公孙先生如此赞赏的节日,必然不凡,看来那天我一定要见识见识了。”身为许晗的时候,倒是有过过情人节呀、七巧节什么的。虽然是跟女性朋友一起过的,但也过得不差。后来成为任浅浅后,倒还真没真正地过过七巧节。其实勿须公孙先生提点,浅浅也知道在这个时代七巧节是非常被待嫁少女所重视的,也非常热闹。往往到了那日,几乎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跨出了门,只为为自己求得一段好姻缘。   别的女子听到此节无一不是透露着向往和期待的,甚至会羞涩万分,可浅浅什么都没有,一脸的平淡。甚至连话语都是毫无起伏。公孙先生看到这里,心里不禁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说点什么呗!!!亲。 ☆、第二五章   “浅浅姐,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好,我求你了。”七巧前夕,艾虎就磨缠着浅浅让她一块同自己去月老庙。在未道明去意之前,浅浅可是好好地调侃了她一番,硬是把艾虎说得满脸通红外加羞意万分才罢休。艾虎讨饶之余才告知他是想替姐姐玉蓉求份好姻缘。   几天前,随着七巧的愈来愈近开封也愈发热闹,浅浅也总算是见识到了大家对七巧的重视度,可以说是丝毫不亚于除夕。提到这就不能不提那天浅浅那天去买菜的情形,由于经常光顾,那些卖菜的叔婶什么的都对浅浅比较熟悉了。其中一个婶二话未说就把浅浅拉到了一边,浅浅以为什么事呢?待听其是想要为自己牵红线时,很是哭笑不得。而这位婶一说不要紧,紧接而来的是更多人的打探,回想之余浅浅都不免有些惊吓连连。   “玉荷,我看上去就那么迫嫁吗?”浅浅蹙眉而问。   艾虎小啊了一下,认真的从上而下地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一手撑着下颚点头道:“迫嫁倒不然,该嫁却是真的。所以啰!浅浅姐,你跟我一块上月老庙去,兴许就碰上一段好姻缘了呢?”   “好姻缘可不是求来的。”浅浅对求姻缘这事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不就是想找个人陪自己一块吗?怎么就那么难呢?艾虎有些沮丧了,不过可不会就这么放弃,道:“浅浅姐,你看看我姐才多大,奶娘都已经在考虑婚嫁之事了说真的,你真的也应该考虑考虑了。”本是借此劝浅浅答应自己的请求,可说之后他却体会到了包大人与公孙大人对展大哥的那种无奈心情。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人年龄相仿,就应该在一起的嘛。   浅浅倒不知艾虎竟然也有这么苦口婆心的一面,可他现在这什么眼神,怎么就那么的令人瘆得不行呢?“玉荷,你这什么眼神?”   艾虎嘻笑着看向浅浅,道:“浅浅姐,你不想公孙先生知道你和展大哥之间的那点事吧!”   “我和展大人之间能有什么……哦,玉荷,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等浅浅意识过来后,淡笑着望去。   艾虎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没办法的样子,道:“浅浅姐,你答应了吗?”   “多大点儿事,用得着你用那点事来逼迫我吗?我答应也行,不过我可不想在这样一个美好的节日被人看到与一个男子在一起,那会清誉扫地的。”浅浅相信公孙先生对自己和展昭之间的事必有看法,毕竟那凶手在公堂交待了罪行时也告诉了用药一事,但具体发生过什么却只有浅浅三人知道。而浅浅也确实是不希望公孙先生知道有那么一出的,不然就麻烦了。   艾虎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却结果来自己也损了一棋。怎么就那么惦记着自己穿女装呢?   在兰琴的帮助下,艾虎瞬间就变为了艾玉荷。看着身着粉红衣衫的玉荷,浅浅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娇嫩幼稚的年龄,这身衣衫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活泼与可爱。要是换作自己穿,太可怕了。幸好她对粉色不情有独衷。   艾虎,不,现在应该称作艾玉荷了。玉荷微不自然地动了动拳脚,果真不好伸展。   “浅浅姐,你牵马做什么?”   浅浅奇怪地看了一眼玉荷,反问:“不牵马走着去吗?”   不料玉荷还真点了头,道:“奶娘说了,这样才显得实诚。浅浅姐,你不用担心,月老庙不远的,顶多半个时辰的脚程。”浅浅知道反驳无用,也便由着她了。这个时代的人对神明很看重,一个人的话倒不必在意,可玉荷在意啊,她自然得入乡随俗。   浅浅有意带兰琴一起,兰琴却婉拒了,浅浅也只有随她。   “恩公,你来得可真不巧,姑娘她们刚出门。”浅浅和玉荷刚出如梦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白玉堂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如梦轩,却被兰琴如此告知。   白玉堂来也匆匆,离也匆匆,兰琴这么一说,他就再翻身上马追浅浅一行去了。兰琴望着余留下的被溅起的土尘,想起忘了告诉他,浅浅她们是步行的,这……应该没关系吧。   玉荷听到马蹄声,反射性地看去,竟是白玉堂策马而来,当即便要招手,却还没举起就被浅浅给按下,同时人也被拉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浅浅姐,你干什么?”   浅浅做了个嘘声之势,玉荷听话地不再出声,直到白玉堂驾马跑远,才不解而问:“浅浅姐,你干嘛要躲着白五侠啊,他又不会拿你怎么样?”有些事玉荷不是不知道,但没有想过浅浅会因此而避。   “你看这些结伴而行的人,有多少是男女混行的呢?”浅浅没有讲实情,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玉荷也不会理解的,她毕竟还小,感情的事少掺杂为妙,以免影响了她。   玉荷看了一下,确是这样。“那有什么,我们可都是江湖儿女。”   浅浅只得奈心地解释道:“你说的诚然如此,但也不全然,江湖儿女又如何,难道就不顾名声了。玉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包大人迟迟未答应你入府衙吗?”   这正是玉荷一直都郁闷不已的事情,她期期看着浅浅,问:“浅浅姐,你知道,快告诉我是为什么?”   浅浅握住玉荷乱动的手,安抚道:“你明白在包大人身边真正的意义吗?有些事情看似简单,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其实这个问题,你问展大人最为合适,他是过来人,体切最深。”   “你明知道展大哥还未归,不是存心逗我吗?”艾玉荷似懂非懂。   浅浅点到为止,道:“我只能再告诉你四个字:责任、立场。其余的你自己领会。”   玉荷驻在原地想着浅浅的提醒,等她反应过来时,只看得到浅浅的身影,忙迭边追边道:“浅浅姐,你太过分了,竟然不等我。浅浅姐,等等我。”   出了城,人也越发多了起来,其中也不乏坐马车而去的。而约再走了一刻钟的样子,浅浅她们终于也是到了庙脚下。看着兴致勃勃攀爬的人们,浅浅脑海有这样一个想法,幸好月老庙不是很高,不然众人的兴致绝不会这么高涨。   山脚下陈列着各色小摊,应有尽有。玉荷拉着浅浅高兴地游走在其间,似乎忘了来此的目的。玩性大的玉荷在终于逛够了,这才拉着浅浅一步一步地向月老庙走去。在爬到一半时,人群中的异样引起了浅浅的注意,原来是白玉堂那家伙大咧咧地站在庙前冲当门神。也难怪会有骚动了,这家伙气宇不凡,又喜好白衣,加之本身英俊不凡,哪个姑娘不多看几眼呢?甚至有的已满面羞红,更有大胆地竟取下随身荷包要送给他。   “你们终于到了。”白玉堂眼尖,看到浅浅,几步就跨了过来。   如果意识可以实化,浅浅敢保证自己早已尸骨无存。   玉荷有意为难,道:“白五侠红颜知己遍天下,又何须再来求姻缘呢?”浅浅就算要选也是选展大哥,才不会选脾气不好的某人呢?只要一想到白玉堂对展大哥的所为,玉荷心中就分外不平。   白玉堂反击道:“小姑娘也想嫁人了?来找白爷我啊!定会为你谋得一段好姻缘。”   论口上功夫,玉荷根本不是白玉堂的对手,在玉荷很快战败后,玉荷哼声着便拉了浅浅进了庙。在菩萨面前,三人都恭恭敬敬地磕头许愿。玉荷在瞄到摇签罐时,迅速地便摇了一签,然后递给浅浅。随即便到了解签之处,玉荷的签是上上签,意味着心想事成。   “姑娘也是问姻缘吗?”解签的是个六十出头的婆婆,她看了浅浅的签后,问道。   浅浅摇了摇头,道:“我想问回家之期。”   婆婆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这么回道:“姑娘若能放下执念,自然就会找到答案。”   这是意味着回不去了吗?浅浅苦笑了一下,想着也许她根本就不该问。婆婆见此形,道:“姑娘何不问问姻缘呢?老婆子粗略地看了一下,姑娘的姻缘可难得呢?”   “不用了,谢谢。”浅浅给银子走人。   玉荷和白玉堂倒是对浅浅的姻缘表现得十分盎然,无奈浅浅已走,他们也没法继续。   “你知道任姑娘的家在何方吗?”玉堂开口询问。   玉荷反应了半响,指了指自己,才意识到白玉堂是在同自己说话。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浅浅姐从来都未提过她家里的情况。白少侠见多识广,能不能从浅浅姐的武功路子上看出其是哪路门派呢?”   “要是能看出,第一眼便看出了。”白玉堂很遗憾地如此说道。   玉荷听即抱着丝许希望之气,道:“也许展大哥会知道吧。”   “展大猫会知道,别开玩笑了,要是他知道,我五爷绕开封跑五圈。”白玉堂最听不得别人说展昭的好,尤其是这事还从某种程度上牵扯到了浅浅。   眼看着两人围绕着展昭又要吵起来,浅浅面无表情地轻声道:“你们俩就不能安静一点儿吗?”   白玉堂和玉荷相视一眼,瞬间便闭上了嘴,但彼此眼神中的厮杀却没有就此罢手。他们都可以看出浅浅心情的低落,于此纷纷又指责起对方的不是起来。   浅浅心情确实比方才落了几分,却不是因为两人的争吵,而是自身原因。放下执念就能找到答案,真的可以吗?她一直依靠着这份执念活到现在,不免有些担心若放下了执念,她还是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见,啦啦啦。 ☆、第二六章   “姑娘……这是怎么了?”从月老庙回来,浅浅一声不吭地便去了书房。看此情形,兰琴有些奇怪,浅浅脸上与平日无差,但她感觉得到她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样。再加上白玉堂和玉荷面面相觑的模样,更加坚定了兰琴的猜想。   玉荷耸了耸肩,撇了撇嘴,自个走了。兰琴只得把目光落向白玉堂,白玉堂没有就此而回答,而是道:“兰琴姑娘,白某还有事,也先走了。”白玉堂并不是在回避,他确实是有事,他那几个哥哥今儿也来了开封,他自当要去为他们接风。   兰琴望着书房好久,决定还是不要去打扰浅浅,不管发生什么,她相信浅浅会挺过来的。   浅浅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个悲观厌世之人,尽管那婆婆的话中之话曾叫她失神震撼,但有些事,她更愿意相信自己。而又不得不说那样的话确实是在她心头留下了丝丝印迹,叫她一沉思总会留意到它,甚至提醒着她那自欺欺人的思想。一个人本身心情就不佳,如若再沉闷小小的四方院子,恐更束缚了自己,也只会让心情愈发低落。浅浅向来是个很会调理情绪之人,她知道只有走出院子,那些之前发生不好的才会被新的记忆占据,从而淡忘。   主动约玉荷出去游玩,让玉荷有些微惊讶,“浅浅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我可没那闲功夫。”   如此笃定的话语玉荷这才相信,浅浅是认真的,自然兴奋地应下,原本她就还在担心浅浅心情不佳没有她作陪,这个热闹而美丽的晚上她要如何度过呢?现在好了,不用她多说什么,浅浅就主动提出来了,她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七巧的晚上是美好的,更是热闹的,也是浪漫的。   看着人海人海的人潮,浅浅想是不是所有开封的待嫁少女都一下子涌了出来,往常的街上几乎是一到晚上就人际稀少,哪像现在,到处都是吆喝声与五颜六色的花灯,仿然一下子便照暖了整个世界。   “浅浅姐,我们也去买花灯来放吧。”见大家都买了花灯,玉荷也想凑个热闹。   浅浅点头应好,她从未放过花灯,只要在好小的时候放过纸叠的小船。玉荷选了一盏色彩艳丽且灼人眼球的花灯,浅浅却唯独钟情于那孤零零被遗忘在一角的素色花灯。那盏花灯很不起眼,甚至只有廖廖的几笔,但就是因此浅浅才看中了它。   两人捧着花灯,小心翼翼地到河边放至河里让它随河流而去。在放至其的那一瞬间,浅浅觉得自己放的不只是灯,而是被缠绕了几十年的心灵。看着它远去飘逸的影子,浅浅沉重的心也暂缓了不少,轻松了不少。一旁的玉荷看着河中成百上千的花灯,感慨道:“浅浅姐,我很想有个独特的花灯,现在我却已经找不到它了,还是浅浅姐的眼光好。”   “找到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它终究是你的花灯,是你心中独一无二的花灯。”浅浅宽慰着道。   玉荷很想得开,转眼忧愁即逝,笑眯了眼,道:“浅浅姐,现在我们往哪里走?”玉荷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热闹的气氛,她对任何地方都表现得非常有兴趣,巴不得一下子全部看完。   “跟着人流走啊,这么拥挤的街道,就算你想去某个地方,也是没有办法的。”   玉荷赞同道:“是啊,不然也不会这么热闹了,好可惜,展大哥不在。”   “展大人什么时候回来?都半月了吧。”展昭离开封的时间似乎是有点长了,这可不太像展昭的性格,或者说等他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浅浅有些浮想翩然。   玉荷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展昭不在,玉荷也显得无所事事,她是无比盼望着他快快回来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人越来越多,我觉得先找处茶馆坐会儿吧,玉荷,你意下之见呢?”桥上这边的人要过去,那边的人要过来,浅浅真捏了一把汗,真担心那桥会不会因此不堪重负。   今日不同于平日,一向门前冷落的茶馆也人流爆满,为此不得不拼桌而坐,好在浅浅、玉荷运气不错,只轻然一询问,那人便同意了拼桌。外面热闹纷然,茶楼也不自话下,此刻,说书先生正饱满着情绪十分激-情地说着那些关于七巧节的动人故事,里面自然少不了耳熟能详的牛郎与织女的故事。   能做说书先生自有其一番魅力,浅浅倒也听进去了不少,不过她听得最用心的是那个关于三生桥的故事。故事很老套,甚至很狗血,无非是一对痴情男女的相爱之事。因为他们相爱,那曾经定情的桥也被众人所仰慕,以至于后来有了这么一说,传说只要两个心意相通的人,能在桥上偶遇,定能白头偕老,幸福万年。   “浅浅姐,要不你去试试吧。”玉荷鼓励道。   浅浅瞪了玉荷一眼,道:“传言罢了,你还当真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与白五侠的缘份吗?”传言虽当不了真,但拿来做饭后谈资也是不错的。玉荷显然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   浅浅干脆不再搭理玉荷,玉荷却不甘就此打住,继续道:“浅浅姐,你看白五侠不正在桥的那头,不如我们过去吧。”   桥上偶遇,这概率很大的好吧,不过好在有个前提,两个心意相通的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心意未通之人,即使偶遇了也没关系呢?不过为了一个所谓的传言,就把自己陷于拥挤之中,浅浅没有虐待自己的习惯。   “浅浅姐,是在害怕吗?”   “玉荷,别对我激将法,我不吃这套。”   玉荷嘟了一下嘴,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就拉着浅浅向三生桥走去,边走还边说:“浅浅姐,我会保护你的。”浅浅真是拿她一点儿也没办法,只有将就她了。每每浅浅不想做的事,到最后却都妥协于了玉荷,浅浅想这也许是因为她是被动性子的缘故吗?再者玉荷确是她真心相待的人,她也并不为难。   往三生桥去的人很多,但众人都没有被这个多字而吓到,玉荷紧拉着浅浅的手,一步一步随着人群往桥上移去。   白玉堂对三生桥的传言略知几分,也是因为知晓这么一点,他才会硬着头皮往桥上走去,不然他才不要受这样的罪,凭他五爷的功夫,这纯属自讨苦吃。   人与人的相互挤压并不阻碍白玉堂看向浅浅,看着愈来愈近的浅浅,白玉堂心头分外喜悦,果然老天也是厚待他的。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人流一阵小轰动,就把他与浅浅的距离越拉越远,刚悦然的心情顿时落到了谷底。   “任姑娘。”   浅浅耳听熟悉的声音,侧脸一看,竟是展昭。这一刻,浅浅突然看着展昭微微出神起来,心间也同时淌过一丝异样的不易察觉的心绪。短暂的失神因人与人彼此间拥挤的失衡而打破,展昭也快速而又熟稔地把浅浅护在自己的羽翼下,道:“任姑娘可是要到桥对面去?”   “展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儿?”展昭的出现确实浅浅惊讶。   展昭浅浅一笑,反问道:“展某为何不能在这儿?”   “展大人误会了,之前玉荷还在同我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才对展大人的凭空出现感到有些诧异。”提到玉荷,浅浅这才想起自己明明是和玉荷手拉手的,怎么就被人流给冲开了呢?她怎么就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呢?   展昭依然笑如春风,道:“姑娘不必解释过多,展某都明白。”   浅浅想就此解释一下,却被展昭抢先道:“展某觉得还是应该先下了桥再继续,姑娘觉得呢?”   在展昭明白浅浅并非一定要过桥的那头去后,就护着她往回走。从没有被父亲外的男人保护过的浅浅因展昭的这一行为,也不免对他高看了几分。   “浅浅姐。”刚一下桥,玉荷就跳过来对浅浅挤眉弄眼。   浅浅哪不明白玉荷眼中的调侃,不就是个传言吗?她还真当回事?见浅浅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玉荷转向展昭,问道:“展大哥,你知道三生桥的故事吗?”   “三生桥?有所耳闻。”展昭顿了顿,这么应道。   言毕间便落了几丝目光在浅浅身上,先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三生桥,经玉荷一点,展昭又岂能不知。这个姑娘的心思太让人难以捉摸了,展昭这才深体会到女人的心思深不可测这个理。但又不得不承认她是非常出众与引人注目的,也是,这样一个出水芙蓉、兰质蕙心的女子又是谁能抗拒得了的呢。   “玉荷,你说了也枉然,展大猫可是从不信这些的。”猫与鼠果真是冤家,白玉堂死看着展昭,如此道。   白玉堂的出现打散了展昭微有些浮乱的心思,道:“传言只是传言,当不了真的。”那个错误而又美好的夜晚终究只能当做一场梦罢了,先前是他顾虑不周,这些日子他悟了不少事,也看开了不少事,对以后的目标也由此更为明确。   “怎么你也这么说?”玉荷不满道。   展昭与白玉堂齐齐望至,玉荷哪经得住,道:“浅浅姐也这么说过。”   “本来就是传言,不是吗?”浅浅一一回望,反问道。   “任姑娘如此笃定?”听到不被当真,白玉堂应该是轻松几分才对,却又好奇为何会如此认为。   浅浅轻笑了一声,道:“这些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的桥段罢了,而有些事,也自然不能当真,当真你就真的输了。我始终坚信事在人为,如果一昧地轻信于那有的没的,到头来终将是一场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明天见。 ☆、第二七章      “大哥,你可回来了,五弟又毛病旧犯了。”徐庆迎上从外归来的卢方,担忧地说着。   卢方随着弟弟们一起到院子中找到了坐在屋顶喝酒的白玉堂,徐庆看着那副模样,甚为心疼,道:“大哥,可不能任由五弟这样喝下去,酒固然能解愁,但也伤身啊。”   “四弟,你觉得呢?”卢方询问向蒋平。   蒋平无奈地道:“五弟这些日子的反常大家又不是初见,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是为了那位任姑娘。既然他想醉就让他醉下去吧,感情的事我们兄弟插手想来五弟也不会愿意的。”   “四弟这话我可不赞同,他可是我们的五弟呀,我可看不下去。”蒋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五弟也不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呀,怎么这次就变了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用得着他如此伤神?”徐庆说到此处,难免对浅浅也有了几分意见,如果不是遇见了她,他的五弟也不会变得如此颓废。他承认任浅浅确实才貌双全,但一旦伤害了他五弟,就什么也不是了。   卢方却感慨道:“认真了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放下。阔别了这么久,也许我们几兄弟也是该去会会任姑娘了。”   “你们不能去见她。”白玉堂一个翻身身影便已到卢方面前,道:“我知道哥哥们担心我,但我没事的,既使真有事,想通了就好。”酒是喝了一坛又一坛,人却是更加清醒了。   徐庆看向白玉堂,没好气地道:“你要是想通早就想通了,还这副死样子?”   “三弟,少说两句。”都是自家兄弟,韩彰唯恐伤了和气。   白玉堂没有反驳,而是顺着道:“三哥说得对,要是想得通,早就想通了,不过那又如何,总会想通的。”在他心底,明知道也许纠缠下去依旧不会有任何结果,依然舍不得放手,他终究是放不下。他又何尝没有自问过自己,曾经那般潇洒的白玉堂去哪儿了?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望着白玉堂有些踉跄的步伐,徐庆求助卢方。   卢方不紧不慢地道:“我自有分寸,都去休息吧,五弟这儿有我呢?”除卢方外的三兄弟遵循了卢方的话,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屋子,只盼着明日起来能见到以前那个朝气蓬勃的五弟。   “五弟,不介意分我一小坛吧。”卢方撩袍坐在了白玉堂的身边。   白玉堂毅然地递给了一坛酒,道:“大哥,请。”   “五弟,你能找到一个你爱的人,大哥是真心替你高兴。但大哥想问你,如果事情这么持续着发展下去,你难道也这样混混噩噩地下去不成。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终是不能如愿的,感情亦是。如果你努力过了,争取过了,到头来还不是你的,为何不给自己放条生路呢?其实有些时候得到并不是真正的幸福,看着她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白玉堂是他们五鼠中最不可缺的精魂,卢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这样消沉下去。   白玉堂惭愧地道:“大哥,对不起。”   “凡事都有个过程,你没必要说对不起,好好想想吧,大哥先回房了。”卢方起身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该说的他都说的,要走出来还是得靠他自己,只盼他早已恢复往日风采。   “任姑娘,公孙先生让展某请姑娘走一趟。”   展昭到如梦轩时,浅浅和兰琴正在把晒了一天太阳的花草给搬到阴凉的地方去。浅浅二话没说把余下的活儿交给兰琴,换了身衣服便随着展昭出发而去。直到发现所走的这条路并非通往开封府衙,才问:“展大人,这条路并非通往府衙吧,难道说公孙先生并不在府衙?”   “正是,这些天公孙先生一直在救治一个人,无奈就是找不出原因,只得求助于姑娘。”展昭解释着。   “是丞相家的公子?”随着到了目的地,浅浅才意识过来竟是来到了丞相府。在开封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甚少听到有人聊起丞相家的公子,如若不是今日之事,她都不知道原来丞相是有儿子的。   展昭点头,道:“是,王丞相人很好,姑娘不必惊惶。”   所到的小院几乎是一踏入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展昭带着浅浅一步一步地向病人所在的房间走去,“公孙先生,任姑娘我带来了。”此时的公孙先生正背对着浅浅,恰好地遮挡住了病人的面庞。   “任姑娘……”   公孙先生一转身浅浅就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少年,顿然如同五雷轰顶,脑子也一片空白,甚至连公孙先生说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了,她只是颤然地看着那个躺在床上本应英气却因病而虚弱的少年一阵恍惚。展昭几乎是在浅浅不对劲地时候便注意到了,看着浅浅下意识的后退一小步,以及死盯着丞相公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禁在想难道他们认识?   “任姑娘……”   展昭才说三个字,浅浅就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抓紧了展昭,另一只手却紧捂住了胸口,似乎要窒息了般,低乞道:“展昭,求你,带我离开。”听着已泛哽咽的浅浅,展昭不得不向公孙先生示意了一下便带着她出了丞相府。   一出丞相府,浅浅就放开了展昭的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浅浅的脸色一片煞白,神色也恍惚得不行,显然还未醒过神,这样子的浅浅,展昭实难放心她一个人,便默默地跟着她一路走着,尽管他想问到底怎么了,却也知道此时并不适合。   曾经许晗深爱的男子,一个本不应在世人的人,倏间出现在了浅浅面前,浅浅无法面对这样的事情。看到那张熟悉,那些被压制的记忆排山倒海地便倾倒了出来。她想起了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本应该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周末,却因为一场突然如其来的车祸,全毁了。那时的许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被一股强大的力推倒了,待她反应过来,满眼尽是血红。   她想呼救,却惊得都失声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当时第一个反应便是冲到了那个男子的面前,不顾一切地抱着他,泪水顿时潸然泪下,那个男子却依然笑着抚上她的脸,道:“傻丫头,我没事。”   她使劲地摇着头,仍不能好好的说一句话。   “丫头,本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向你表白的,现在看来不行了。而我恐怕也要失言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连同……”男子显然还有很多话想交待,可时间不等人,他的话也止于此。   那个男子终究还是走了,还是为她而走。许晗无比后悔,后悔为什么走的那个人不是她,她恨命运,更恨自己,恨自己在他闭上眼之前,甚至不能好好地告诉他,她心亦然。那是一段非常煎熬的日子,直至现在忆起,浅浅的心依然痛不欲生。明明是过去式了,明明不再是许晗,明明已经忘了,却不曾想在这一刻,它无比清晰地提醒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曾经遇到过无数个优秀的男子,浅浅皆没动心,那时浅浅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爱人,这一刹那,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不是不能爱,而是深深地爱过才不能再爱。   展昭从没见过浅浅哭过,也从没有想过她竟然也有哭得如此悲凉的一幕。看着这样的浅浅,展昭的心也不禁一动,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令得她如此难受与痛苦。早已泪流满面的浅浅只是盯着河面,目不转睛的,展昭从中看到了绝望,他竟然有一丝害怕,害怕香魂就此消去。   “任姑娘,凡事想开些,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展昭边说边递去了自己的随身手巾。   那汪泪眼婆娑的只微微一转,便对上了展昭的眼睛,展昭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浅浅却是抬手接过了手巾,轻轻地拭着脸上的泪水,可旧的拭去,新的又再来。   展昭想要安慰浅浅,一时又不知要如何做,只得这么干看着。   浅浅在河边呆了很久,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那儿无尽折流着泪水,连她自己想止都止不住。   风吹泪干,两个时辰的干坐,浅浅的情绪也终于平静了下来,尽管想到那个人依然会心痛得无法呼吸。   浅浅想要站起来,无奈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令身体都僵了,眼看着就要往河里倒去,展昭快速地把他捞在了自己怀中,心中一阵惊怕,道:“任姑娘,切不可犯傻啊。”   “只是,脚麻了。”浅浅勉强地撑着丝丝笑,解释道。   那抹软玉温香的感觉一下子消失,展昭愣了一下,道:“任姑娘没事就好。”   “谢谢你,展大人,让你见笑了。”浅浅从没有如此失过态,对此她真的很抱歉,也很感谢,感谢他如此默默的守候。想到他这么静静守了自己这么久,浅浅寒凉的心也不免有了丝温度。   展昭很谦虚,道:“姑娘不必道谢,是展某应该的。”   “这么不顾一切地跑了出来,恐令公孙先生为难了,希望没有坏什么大事才好。”不管出原于一种什么心态,浅浅势必都要再去一趟丞相府的。她心中是有害怕同时也有期待的,害怕见到那张同子彦一模一样的脸,那总是会勾起她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但却又很期待,期待着这少年或许是子彦的前世。 作者有话要说:  心魔消了,才能真正重新开始。 七夕快乐。 ☆、第二八章      几乎是一靠近丞相府浅浅就开始紧张,而再一次真正到了门口,浅浅却是停住了脚步。展昭回望,道:“任姑娘?”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展昭岂会不知。难道之前浅浅与丞相家的公子相识?想来不仅相识,两人之间应该还有发生了什么事才对。不然浅浅也不会哭得那般让人心碎与怜惜。   浅浅望了展昭一眼,笑了笑果断地迈脚进了屋子。那次采花贼的时候她用一个晚上调出了药粉,交予公孙先生后出门见到展昭,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看到了子彦,也因此那些反映才这么大。而这次,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药物所致,也不是看花了眼,真的是他。   “浅浅姑娘。”公孙先生何尝看不出浅浅有哭过的痕迹,但他也只是轻声唤道。   浅浅艰难地把目光从那人脸上移至公孙先生上,道:“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作势道:“还得烦请浅浅姑娘了。”   “应该的。”浅浅每走向那沉睡的男子一步心就抽痛一次,情绪也紧张一次。医者最忌在乎的人受伤,因为那样往往会让医者失了真正的判断。浅浅不是万能的,亦不例外,她固然可以面对伤得皮开肉绽的令弧冲,也可以视若未见体无完肤的爹爹任我行,但眼前这个人,她似乎有些做不到。   坐到原本公孙先生所坐之处,浅浅难掩情绪地看看这张与子彦相似的面容,久久未动分毫。他不是子彦,子彦睡后的容颜总是安稳的,不像他,带着些许愁容,连眉间都隐隐皱着。终其过,也只不过是长得与子彦相像罢了,想到此,浅浅突然微松了一口气。而不管怎么样,单冲这张脸,浅浅就不会容允他再一次在自己面前生命消逝。   在公孙先生和展昭均弄不懂浅浅的心思,想要问时,浅浅终是把手搭上了那人的手脉上。   公孙先生轻轻地示意展昭出屋子,然后问道:“浅浅姑娘可是与无双公子相识?”   展昭顿了会儿,道:“也许是吧!”   “这不可能。”公孙先生肯定道。   展昭疑惑,道:“先生为何如此肯定?”   “据在下所知,无双公子自幼体弱多病,出府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近两年,根本就未出过府。浅浅姑娘如若真的认识,就太奇怪了。”任浅浅是今年才到的开封,决无可能认识王无双。   展昭不明白,毕竟浅浅的神态不像是装的。“那为何任姑娘……?”   “兴许无双公子长得甚像浅浅姑娘所认识的人吧。”这是公孙先生觉得最贴切的答案了。   “如果只是相像,任姑娘不可能丝毫未察觉。”展昭有些不太认同。   公孙先生心如明镜,他看得出展昭对浅浅是有些许好感,也许他自己未曾发觉,也看得出浅浅无论是对展昭还是紧追不舍的白玉堂都只有朋友之谊。如此两个优秀的男子,是多少千万少女的梦中佳夫,换作任何一个闺中少女都难免不日久生情,现在他总算是明白浅浅为何如此了,心不在此,又如何动心呢?“那如果这个人在其心中独一无二呢?”   展昭心底倏地有些难受,不同于怜悯或其他,是一种很微妙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公孙先生也只能遗憾地在心底叹一口气,他是多么看好展昭和浅浅姑娘啊,如今什么都破灭了,也幸亏展昭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否然心中定不是滋味。   “公孙先生,展大人。”   听到唤声,公孙先生和展昭均回过头,看向缓缓走来的浅浅。公孙先生询问道:“浅浅姑娘心中可有定数,在下不才,多次上门诊断,都未诊出无双公子之病因,实乃惭愧。”   原来是叫无双么,浅浅为此又难免不嘲弄了一下自己,难不成应该指望叫子彦?须臾,才回道:“无双公子这身病是打娘胎带出来的,先生未诊出来,再正常不过。加之有心人的有意糊弄,自然先生也看不出。”   “浅浅姑娘的意思是?”公孙先生已经听出了话中之意。   “无双公子体弱不假,但如今这身状态却是中毒所致。”大宅院的事非多,浅浅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尽管王丞相在朝中很有声名,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更何况后院中的战场并不比朝中之战差多少。   公孙先生谨慎地再次确认道:“浅浅姑娘有几分把握?”公孙先生深知自己医术的深浅,经浅浅这么一说,倒也有些相信,毕竟他对毒的了解不及浅浅。如今找出了病因,却又再添事非。而这里毕竟是丞相府,不是寻常百姓之家,一旦被爆无双公子是中了毒,府中恐不安稳啊。   “自然是十分把握。下毒之人很高明,在无双公子还在母体的时候就已经着手了,这也是致其从小体弱的其中之一。而且照理说中毒之人理应活不过五岁的,也不知该叹是无双公子命大还是说受老天眷顾什么的,他竟然硬生生地熬到了现在。“那毒甚为霸道,浅浅也不禁感到不可思议。   公孙先生脸色沉了几分,道:“可有解?”   “自然是有的。”如果这点毒就能把浅浅难住,她也恐难称是平一指的唯一弟子了。在她师傅平一指手中,但凡还有一息之气的人,最终都能活蹦乱跳,除了遇到令弧冲那个另类体。   这答案倒是让公孙先生轻松了几分。就在公孙先生思考着要如何把这一事辗转告诉予丞相时,丞相与包大人不知为何就相携而至了,包大人言道:“本府听闻王公子病了,特来探望一番,公孙先生,不知王公子现在如何?”   “是啊,公孙先生,小儿现可安好?”王丞相膝下只有两子,大儿子不劳他操心,唯这小儿,总是让他放不下。   “能否请丞相另谋他处,以便学生好生相告。”   王丞相和包大人均不凡之人,自没有多问,当下就去了丞相的书房。为免打草惊蛇,公孙先生甚至令展昭守在了门外,以便隔墙有耳。王丞相见状,也不得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公孙先生请如实相告吧,老朽承受得起。”王丞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公孙先生顿了会儿,才慢慢开口,道:“学生为无双公子调理了两年的身体,一直未能找到真正的原因。眼看公子垂危,无能为力之下只得请浅浅姑娘前来,后得知一果,无双公子乃中毒所致。”   “公孙先生可是确定了?”包大人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公孙先生点头,道:“大人若是不信,可问浅浅姑娘。”   王丞相一心扑在小儿身上,知道有多出浅浅,却未加注意,如今公孙先生一提,自是把目光停留在了浅浅身上,也质疑起其身份来。包大人立马诠释着:“王丞相,任姑娘乃江湖之人,不仅一身好武功还一身不凡医术,丞相大可相信。”   有包大人的话加公孙先生的肯定,王丞相自是信得过。“浅浅姑娘,不知小儿可还有救?”他现在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他儿能否无恙,至于幕后凶手,待小儿无恙后,他自当会严惩。   “回丞相,有,不过非一日能解。”浅浅实话实说。   王丞相听即稍放下心,表示理解,道:“那一切就仰靠浅浅姑娘了。”   “不过民女有一要求。”   王丞相愣了一下,反射性地以为浅浅是为自己而提,道:“浅浅姑娘想要什么,只管提,只要能救小儿性命,本相自当满足姑娘。”他年岁已老,钱财早已看淡。   “丞相误会了,民女是想说为免再添祸端,请丞相把无双公子移至他处。”浅浅自疑,难道她长着一副贪财之相。   王丞相抱歉道:“是本相误会了,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包大人,你觉得呢?”虽是家事,但要捉拿幕后凶手,还是得要包大人相助才行。   包大人明白王丞相的意思,道:“浅浅姑娘的考虑不无道理,如若丞相不嫌弃,就移至开封府衙吧。”   “就依包大人所言。”王丞相二话不说便应下了。   于此,当晚一行人便轰轰烈烈地把无双移至到了开封,完后,公孙先生打发了所有丞相府的下人,这点浅浅甚为赞同。眼下事情败露,那幕后之人也不免会加慌,间或乱了手脚也不一定。   “浅浅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安置好无双后,公孙先生对浅浅说着。   浅浅怔了一下,道:“先生,请说。”   “在无双公子解毒期间,在下想请姑娘入住府衙。”公孙先生为此是有两点考虑,一则当然是为了方便,二则是考虑到一些安全因素。想来,现在那幕后之人也应察晓,谁敢保证不会有后招呢。   浅浅没有立即答应,她默然了半响,自然是想明公孙先生这么做之因,道:“那浅浅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如梦轩还有一人,姓秋唤兰琴,不知可否一道前来。”   “那是当然。”公孙先生倒是不知如梦轩还有他人在,既有,自然是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另类同居开始…… ps: 潜水好玩吗?我也要一起玩哦。 ☆、第二九章   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深夜。   浅浅自认为从来不是个认床之人,但奇怪的她就是失眠了,甚至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不知道开封府衙的夜空是否同如梦轩的一样美丽?抱着这样的念头浅浅飞上了屋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就这样疾望着遥远的天际。   那份深埋心底的记忆未被揭开之时,浅浅偶尔会在脑海闪过子彦的身影。如今全然炸开,只要一静下来,浅浅脑子里全部都是他。她也始终不能忘怀那个血红的下午,那是她一生的噩梦。而每每忆起子彦时,浅浅的心痛也总是多于其他的。有些时候她绝望地质问着自己,子彦都不在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又在为谁而活,尤其是在这个孤身一人的异世。   不是未曾想过这是一段新的开始和旅程,可为什么又不抹掉那令她痛苦的记忆。她对这份记忆是万分纠结与矛盾的,她一方面很高兴记得它,只因子彦,哪怕只是记忆,她也希望自己永远都会记得;另一小方面又希望如果忘了多好,至少不会有这般痛苦、执念与思念。   她是许晗?也是任浅浅?还是只寄居在浅浅身上的一抹孤寂灵魂呢?如果只是占据了别人身体的亡魂,为何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都在,是老天开的玩笑,如果是,她宁愿不要。哪怕那个世界已没有子彦,她依然想要回去,回去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只为那个人。   “任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展昭被包大人就无双公子的事情交待了些事情准备回房歇下,刚一过院中,就感觉有人行迹在府衙,正欲上前追逐,才发现是任浅浅。在上屋顶之前,展昭在院中已是站定很久,他不由想到了白天浅浅的失态,任何一个如花儿般的女子都不应该落泪的,她们应该饱受极致的呵护,浅浅亦然。   浅浅慢慢回头,见是展昭,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展大人啊。”   夜色下浅浅眼中的汪汪泪水直叫展昭心头一紧,他顿了顿好久,道:“以后叫我展昭吧。”这么近那么远,这一刻,展昭试图想要走近她,走近这个让他突然间万分心疼的女子身边。她曾对艾虎说过,在她的家乡,都是这般称呼人的,是不是如此这样了,他就离她近了一点儿,而她的愁绪也是否会因此而减少一些?   浅浅啊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   “艾虎曾有提过任姑娘家乡的叫法,我想这应该不会让任姑娘为难才是。”展昭笑着望向浅浅。   女孩子私底下的话玉荷那个没遮掩的,恐全开封府衙的人都知道了吧,浅浅不由得在心底小骂了玉荷两句,看她这事完后,怎么收拾她。展昭见浅浅久久未回,道:“任姑娘是不把展某当朋友吗?”   如果拒绝,不是变向地把展昭拒为朋友吗?“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也希望展昭以后称我浅浅即可。”   女子家的闺名哪能容一个男子随意叫喊,但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是任浅浅,展昭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在尝试的同时也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他总还是希望不要坏了她的名声。而也知道一旦拒绝,那么之前他所提的想来也会一概不作数了。“私底下展某就冒昧了。”   如果展昭不顾任何场地,随时叫她浅浅,也不禁会让浅浅怀疑这是不是展昭了。   看着此刻这样的浅浅,展昭觉得这样才对,才合乎情理,那个愁眉泪眼的样子不适合她。他也不希望以后看到,不过想到无双公子,又怎么可能?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在她心中留下那么大的痕迹,即使是长得相像,她又怎么能一点儿不动容,这些日子恐怕要辛苦她了。   “姑娘来得正好,王公子服下药已经差不多半个时辰了。”浅浅一进安置无双的院子,兰琴就迎过来。   浅浅心微动了动,点头道:“知道了,兰琴,辛苦你了。”   兰琴正欲退下时,展昭慢慢地走进了院子,道:“浅浅可打算为无双公子针炙了?”这一声浅浅的叫唤声立马叫兰琴欲离开的脚步顿下,她看向浅浅。   “正是,得麻烦展昭不要令闲杂人等来打扰才是。”   兰琴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她的姑娘竟然容许了展大了叫她闺名,甚至也坦诚地叫了对方的名字。这让她不由想到了对姑娘一往情深的恩公白玉堂,强大的对手就在眼前,也不知恩公能否战胜啊?   在进无双公子的屋子前,浅浅暗暗地深呼了一口气。动作虽轻,但展昭岂会察觉不到,心底也由此微一沉。   一步一步走近无双公子,浅浅的心就情不自禁的跳动起来,明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并不是子彦,她依旧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尤其是把无双公子从床上扶起半坐起正要施针时,她的手都是抖的。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也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可她竟然做不到,竟连一个相像他的人都做不到,她觉得自己太无能了。   握住浅浅微颤的柔荑,展昭关切道:“请公孙先生来帮忙吧。”   “那就有劳展昭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浅浅唯有苦笑。   迈出门的时候,展昭回望了一眼浅浅,略微担忧她有想法。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才令得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女子如此为他黯然神伤?展昭不禁有些艳羡那个男子了。   公孙先生来后只字未提其他,直奔主题地便按着浅浅的指示下了针。   “让公孙先生见笑了。”一个大夫如果连针都不敢下,那还敢称为大夫吗?浅浅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跨过这个坎,否然哪对得起天逝的师傅以及这么多年的潜力钻研呢?   公孙先生同为过来人,自知其心结,可眼下不宜说这些,只能暂放。   针已下,接下来就是动功替其运转,让其毒素汇聚一处,直至逼出体外。无双的毒是从娘胎带出来的,幸好下毒者为避免查觉,量下得很小,不然心脉早保不住,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其实浅浅的这个方法并没十足把握,毕竟他现在全身上下都已被毒侵染,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放血,那样机会或许会大些,但人的身体不能无血,放了生命也就终止了。   静下心来,浅浅把手抵在其身后,闭上眼,慢慢地把内力引进其身体让其运转起来。展昭见此形,悄无声息地便出了屋子,站在门前几步远地方静静守候着。   展昭等过很多人,从未像今日这般难捱过。一个时辰过去了,再半个时辰过去了,可里面丝毫动静都没有。展昭也有进去打量过,浅浅正专注地替无双公子疗着伤。替人疗伤最耗精神的,甚至有些时候一个心绪不宁还会造成走火入魔,而这点也正是展昭最为担心的。   又约半个时辰过去了,展昭几乎是听到里面有动静的一瞬间便跨步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浅浅正小心地扶着无双公子躺下,展昭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浅浅,切声道:“浅浅,你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罢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浅浅替之掩好被单边答边起身,倏间脑子一阵眩晕,有些站立不稳,展昭赶紧扶住。浅浅以为站一会儿就会好的,可这眩晕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倒愈发严重,等她想起什么时,人已经顺势倒在了展昭的怀里。展昭唤了两声浅浅,未有反应有些慌了,忙迭地抱起浅浅就往外走。   “展大人……”   兰琴话刚出口,展昭就急切道:“快去请公孙先生。”兰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拔腿就跑向公孙先生的书房。   展昭把浅浅小心地放进床铺中,眼见公孙先生还未到正欲去请,公孙先生就疾步而来。“展护卫,听兰琴说浅浅姑娘出事了,到底怎么了?”   “晕到了,具体怎么了,我也不清楚,还请公孙先生赶快把把脉吧。”展昭不安道。   公孙先生这下什么也没说,坐下就开始把脉,这个脉比平常的久,让展昭越发担心起来。良久,公孙先生才收手,道:“脉向微乱,有走火入魔趋势,不过浅浅姑娘底子好,让她静养片刻,再服一剂药,应该就无大碍。”   展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姑娘可算是醒了?姑娘这一倒可真是吓坏了不少人。”兰琴正守在床边绣着花,见浅浅醒来立马放下,过来扶浅浅半坐起来。浅浅忆起在替无双疗伤时,自己有微微的心神不宁,也是因此,才令得她差点走火入魔,后来眼前一黑。想即,她忙迭地替自己把了把脉,脉向稍有紊乱,却已脱离了危险。   “姑娘,你这身子还要好生将养呢,你这是干什么?”见浅浅急迫要下床,兰琴忙阻止。   可兰琴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浅浅了,只能跟着她在后面追。   “浅浅,你不好生休息,来这边干什么?”浅浅醒了,展昭自然高兴,可看到她乱跑,又难免担心其身子吃不消。   “我没事,我进去看看无双公子。”浅浅主要还是担心自己的作为再次伤损到了无双公子。尽管在疗伤完毕她已经把脉确认了一次,可心底总还是放心不下,想再次确认。看着直奔房间的浅浅,展昭只能叹气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这群坏人, 不理你们了哦。 ☆、第三十章   展昭提出代浅浅为无双公子运功时,浅浅想都未想就拒绝。展昭却没有这样由着浅浅,后来几句话一出,浅浅已无法不答应,只得应承。其实她明白,如若不是昨天自己心绪不宁,导致自己内力受挫,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出。看来她终究是欠了展昭一个人情。“展昭,问你一个不恰当的问题,你对所有的人都是这般吗?”   “可有问题?”展昭心中不禁快了一拍,顿了下反问。   浅浅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姑娘,展大人,你们来得正好,无双公子醒了。”看到一前一后走进院子的两人,兰琴禀道。   浅浅终是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心跳也忍不住地跳快了几分,她快步就要去探望无双公子,却被紧闭的门给阻挡在外。兰琴见浅浅望向自己,解释道:“门不是我关的,是无双公子关的,在他醒来后就把我赶出了房门。”   “无双公子,请开门,我是来复诊的,无双公子……”浅浅敲了敲门,柔声唤道。   里面毫无动静,浅浅和展昭相视一眼,正要继续,却倏听得里面传来破碎的声音,然后一个如玉石之声响起,道:“都下去吧,我不需要大夫。”   “无双公子,得罪了。”浅浅掌力一推,强力地打开了门。   展昭从没有想到浅浅还有这样强势的一面,微微一惊。进门后入眼的是身着里衣的无双半躺在地上,甚是无力之样。这模样看得浅浅心一疼,跨步过去,轻柔地扶起他,一边整理着其身上的灰尘一边关切道:“地上凉,无双公子身子弱,还是躺在床上休养才好得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眼前的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无双有短短的愣住,任由其摆弄着自己。直到在记忆里找不到,才皱着眉,问道:“你是谁?”   “大夫。”浅浅乖巧地回着。   无双自嘲地哼笑一声,道:“大夫,你觉得我现在这副身子还需要大夫吗?已经是将死之人,跟已经死了有何区别。你还是走吧,别让我说难听的话。”长年的病痛已经折磨得他心志皆毁,他看不到希望,只余绝望。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浅浅脱口而出这句话,待意识过来时,才发觉自己再一次把眼前的人当成了子彦,可说出去的话断不能收回,只得继续道:“相信我,你会好的。我以我的生命发誓。”   在浅浅那句不经意间话出时,白玉堂正走至门口,听着那般真切的真言吐露,他想要跨进门的脚突然沉重起来。   其实惊的又岂止白玉堂,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惊讶浅浅会这么说,尤其是无双。因自小身体缘故,他比一般的人都懂事得早,自是看出了她的认真,让他又怎能不动容。他的母亲为生他而亡,而身为丞相家的公子,自是不缺少人陪伴,可身边真心待他的又有多少,哪个不是在背后议论,就盼着他早死早解脱呢。   可就是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毫不在意地说出那样一句话,自然是掀起了他心中的起伏。从没有一个人能如此真心待他,哪怕这是谎言,他也认了。展昭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神情,忍不住插嘴道:“无双公子难道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往日不同吗?还有,浅浅姑娘的医术并不在公孙先生之下,何不相信一次?”   “展大人说得对,我们姑娘可有妙手回春之术呢?你不知道昨日为了你,姑娘的身体也受损了,甚至……”   “兰琴。”浅浅警告地唤道,兰琴这才住嘴。   原来在他睡过去的时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不由再次望向浅浅,顿了顿,道:“那就麻烦浅浅姑娘了。”他已经这样了,如若不是刚才之举打动了他,他只想等死,可眼下,他无法拒绝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病魔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你自己都放弃了。”一手摸向其脉,浅浅一边道。   无双公子颔首一笑,道:“受教了。”他不是没有抗争过,也一直相信着希望,可随着每日病情的加重他的耐心早已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是认命两个字。   又到了施针的时候,浅浅抽出银针,不受控制地便回想到了昨天施针之时。   “可是有问题?浅浅姑娘。”见浅浅出神地看着银针,无双问道。   浅浅摇了摇头,道:“没有。”昨日已过,今日她一定行的。可当手上银针就要插进脑袋上的穴位时,她迟疑了,如果重了怎么办岂不是要出人命?她是断不容许他再一次走在自己前面的,一定不可以再次发生那样的悲剧。   “左右不过一条贱命,浅浅姑娘放开手扎吧。”   浅浅把目光移向这双温和无神的眼上,道:“我说过,即使抢我也会从阎王手上把你的命抢过来。”语毕,手一落准确无误地扎了下去,幸许是因为受无双话之刺激吧,竟然已无手颤之象。而后的针续然而下,开始还有些缓慢,到后来已然恢复本有的能力。   “现在就要靠你了,展大人。”针已下完,就需用内力运转了。   展昭点了点头,盘腿坐到无双身后,开始为时两个多时辰的疗伤。   浅浅看了一会儿,用眼神支使着兰琴一起退出了房间,一出来自看到了靠在柱子上的白玉堂,兰琴有些高兴,可想到里面现形,压低了几个音,道:“恩公,你怎么来了?来多久了?”   “刚到。”白玉堂瞟了一眼浅浅,答道。   见对方脸色不佳,兰琴找了个借口就要退下去。白玉堂在她走了几步,忽地追上她,道:“秋姑娘,一起吧,我有些饿了,不知道开封府的府衙是否可以填填我的肚子?”   浅浅和那个叫无双的男子之间必有事情,白玉堂可以肯定,但是他又不可能敞开了问浅浅,最后折中了一下,把点子打到了兰琴身上。兰琴照顾着浅浅的起居生活,对这些正在发生的事,一定有所了解。   事实也正如白玉堂所想,兰琴确实告诉了他不少事情,却无一不是对他的打击。想到那被浅浅细声呵护的男子,白玉堂心中就十分躁然,凭空冒出个情敌,还是丞相家的公子,劲敌啊。还有那展昭,没事和浅浅走那么近干嘛,还互唤名字,浅浅不知道,难道他不知道这只能限于亲近的人之间吗?   “白少侠可又遇上不顺心之事了?”白玉堂铁青着脸回到院子,浅浅想难道是兰琴没有喂饱他?   白玉堂僵硬地回道:“没有,你多想了。”   那么明显的神色,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不过既然不想说,浅浅也自不会多问。白玉堂心里可不好受了,她就真的不再追问一下,不过问了又如何,他敢再把这些心思坦露吗?虽说可以越挫越勇,但每次被拒绝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随着这份感情的增加,那种猛间的疼痛他有些惧了。   “展昭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如果浅浅能把她注视无双的眼神分他一半,他这辈子就值了。   浅浅显然不在状态,好一阵才回道:“两个时辰左右吧。”   是在挂念里面的那个人吗?有那么一瞬间,白玉堂真想抓住她质问她,为什么无双可以,他就不行,他哪样比他差,难道是身份?此刻,他心中满满的伤痛,尤其一想到这个女人可能即将属于别人。   “你们让开,再不让,别怪我鞭子不长眼,让开啊……”   赵君如的声音响起,浅浅想到展昭不能受干扰,快速地便出了小院,找到了源发之地。到时,王朝、张龙正在阻拦着赵君如前行的步伐,可赵君如手上的鞭子可没饶人,一甩便狠狠地打在了他们身上,丝毫没有顾虑包大人。   “我是无双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凭什么不能探望他,少拿官腔来糊弄我,我今日见无双公子是见定了。”赵君如对这个无双公子是完全无感的,甚至有些憎恨,私下里还咒过他,为什么不早死?但无论她如何的闹腾,这场婚事始终都不能更改,这不,她老爹明令只要无双公子身子一好就成亲,她自不赞同,却又无法反驳,便决定把气撒在无双公子身上。   是谁不好,偏偏是她。尽管明知无双不是子彦,浅浅心中还是微泛难过。   “怎么又是你,想来你就是父王口中的那个神医吧,别是吹的吧,要是你医得好无双公子,那真是笑话了。”赵君如一抬眼看到前边站着的浅浅,心中的气又升了几分。   浅浅也很无奈,道:“恐怕要让赵小姐失望了,你看不成这个笑话了。”   “我要见无双,现在,你马上带路,态度好的话本小姐今日不与你计较,如若的话,我定让你好看。”讨厌归讨厌,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与无双的婚事,他一定要让无双开口退婚。她会告诉他,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他的,死了这条心吧。   浅浅淡淡地道:“无双公子身体状况不宜见人,赵小姐还是打道回府吧。”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赵君如说话间便要硬闯,王朝、张龙赶紧上前拦住,却碍于男女有别,屡屡让她得逞。白玉堂却是出手了,几乎是未见其怎么做的,赵君如就连退了好几步,她瞪向白玉堂,道:“白玉堂,你非得事事与我作对吗?”   “是赵小姐事事与我们作对才是。”白玉堂犹如一个守护天神,站到了浅浅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不忍心让白玉堂继续下去了, 浅浅这人不浅啊。 ☆、第三一章   “你给我吃了什么?”赵君如几乎是在还未有所防备与反应时,嘴里就被强行塞了一粒药丸,她直觉性地知道可能是不好的东西,可当她想吐出来时,却早已不由自主地被吞掉,也只得骇然地指着浅浅,质问道。   浅浅笑眯着眼睛望向她,道:“明知故问。”   “毒药,你给我吃的是毒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赵君如花容大变,道。   浅浅不予理会其脸色,很是不紧不慢地道:“赵小姐这话就说错了,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别忘了,之前三番五次找我麻烦的赵小姐,我自问从未与你结仇,个人缘由想来也只有赵小姐自己最为清楚了。或许现在赵小姐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可要小心小命不保了。”   赵君如虽愤怒,却不语,只是用眼神射杀着浅浅。她怎么会说只是嫉妒浅浅的外貌呢,如果一承认,那她岂不成笑话了吗?不过就是毒药罢了,凭她父亲的人脉,难道还怕解不了?   浅浅似乎看穿了其想法,细细地解释道:“赵小姐不说也没关系,在你找别人替你解毒之前,我也不防大方地告诉你。你服用的这粒药丸名为三尸脑神丹。药粒中有三种尸虫而成,服食后并不他恙,但每年端阳节,如若不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那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毒侵入你的脑里,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子女都会被咬来了吃。”   这话一出,连白玉堂都忍不住对浅浅外看几眼,问:“真这么厉害?”   “自然,如果赵小姐不相信的话,可放任不管,反正现在不会有大碍的。而其中真假,待来年端阳不就知晓了吗?”浅浅看着吓得一脸苍白的赵君如,不厚道地继续道。   “我……我……”赵君如抖着音想要说我跟你拼了,可她还这么年轻,不想这么快死。   浅浅不忘再加了把火,道:“吃人肉的赵大小姐,想来一定很有趣。”   赵君如心里害怕得不成,此刻,她早已把浅浅视为魔鬼,想到自己所服下的药丸,她早已无力与浅浅抗争。她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薄命,她会找到解药的,一经解除,定会把这女人千刀万剐。   看着满腹委屈、恐惧和眼泪直掉而跑的赵君如,浅浅终于满意了。   浅浅转身要回院子,却见白玉堂看自己的眼光不同于常日,她心里清楚定是因为三尸脑神丹之故。“白少侠现在见识到了吧,在我还未对白少侠有所行动前,白少侠或许应该离我远点。”   “任姑娘似乎是误会了,赵君如恶有恶报,可与任姑娘无关。”如果他白玉堂因这样就离了任浅浅,那他还是白玉堂吗?他钟情于一个女人,无论这个女人是何身份,他终其一生都会不离不弃。   王朝突然跨了一步至浅浅面前,道:“任姑娘,此事不同小可,姑娘还是三思为妙。”   “你们暂且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浅浅拒绝了王朝的好意,淡笑道。   王朝两人不便再说什么,只能回到自己的岗位尽职尽责着。   “是不是有朝一日我杀了那人,白少侠依然认为我的行为是应该的呢?”白玉堂执着的行为微感动了浅浅,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白玉堂不分青红皂白。但想到白玉堂本身就是一个亦正亦邪之人,他如此的反应也很正常不过了。   白玉堂毫不犹豫地道:“我相信你,而你也勿须害怕,杀人诚然会偿命,但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我只能说,谢谢你。”这些话无法不令浅浅震动,从没有一个人如此真诚地对她说出这番话。如果她的根在这,即使白玉堂不是她理想中的那人,她也会给他一个机会的,因为这样的男人,太容易让一个女人交出自己了。   再接再励吧,看着浅浅回院的背影,白玉堂叹息了一口气鼓励着自己。   “展……展大人,你出来了。”一进院子便看到了站在院中的展昭,浅浅上前几步,道。   展昭只是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让人看不透,浅浅以为是运功过度,忙道:“展大人还是先下去憩息的好,毕竟两个时辰的动功不是小事。”   展昭未动,只是转头看向浅浅,道:“刚才无意中听到浅浅姑娘说三尸脑神丹,那是毒药?”他初听那一刻,无法相信浅浅身上竟有如此阴毒的东西,而对于刚才的行为,他也不甚赞同。   浅浅顿了顿,道:“自然是的。”此刻如果她还不明白展昭的心思,她早已死过千回。恍间,她竟然对展昭的不理解表示有些小不舒服,明明同样的事她就可以完全不在乎白玉堂的看法。她明白,展昭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无论他怎么看她,她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难免有些失望罢了。   “赵小姐心思不坏,只是无理取闹了些,浅浅姑娘还是不要与之计较的好。”赵君如行事是过分了些,但终是没有太过击,不然即使肃王再大的官职,包大人也定会把她查办。展昭也是想化解不必要的纷争,肃王毕竟是王爷,这样对待一个王府千金终是不妥当的。   表面上未说什么,实质上却是变相地让浅浅解毒,浅浅怔了怔片刻,为难地道:“展大人刚才也听到了,三尸脑神丹确实无药可解,只能以药压制。”   白玉堂突地插过话,道:“展昭,你这人性子就是这么不讨喜,明明是赵君如活该,却偏偏还想要任姑娘交出解药。依赵君如的性子,交出解药后,她还不和任姑娘死磕啊。”   “白五侠,你不要在一旁起哄,这事非同小可。赵君如乃王府千金,先不论其根本没有做错过什么事,就算其真犯了事,也不应由你们出头,开封府下有包大人,自该其他定断。”展昭说得异常沉重。白玉堂和浅浅都是他朋友,也许白玉堂可能不会这么认为,但他又怎能忍心看着他们犯事呢。   白玉堂可不太满意展昭的言辞,道:“展昭,这话就不对了,难道真得出了人命,才能严办吗?展昭,我真心觉得你太对不起南侠这个称号了,世人皆知南侠展昭行侠仗义,却不知入了仕的展昭会这般迂腐不堪。今日我定得好好替世间百姓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展大猫。”   “要打出去打,别吵着无双公子。”浅浅的心有些小乱。   两人皆一怔,白玉堂正要开口,却见无双公子被兰琴扶着走了出来,他目光温和,扬着春风化雨般的笑容,道:“我相信浅浅姑娘不是那样的人,不然也不会耗这么大的力来救我这个将死之人了。”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任姑娘似的。”白玉堂十分不喜无双,甚至比展昭更不喜。   “浅浅姑娘说呢?”   在他面前,她总是无心瞒他,更何况那人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兰琴,照顾好无双公子,我回房了。”浅浅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就慢慢地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展昭,都怪你。这下好了,生气了。”白玉堂把责任归咎于展昭身上。   不管怎样,展昭都觉得应该向浅浅赔个不是。诚然他心里觉得赵君如之事可能与无双公子有点关系。   浅浅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就锁了门让自己平躺于床上,心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首先她第一想到的便是展昭的态度,然则就是无双公子。有很多事理解归理解,但要完全坦然接受又是另一回事。而想到这些才发生的事,她就禁不住的有些难受起来。这些情绪她都不应该有的,展昭和无双公子都只是人生的过客罢了,她不应该太放任自己了。   “浅浅,你在吗?”展昭走到浅浅房前,看到门紧闭,以为不在,而细听之下却知道她只是锁了门。   浅浅没有回话,她只是暂时不想理会展昭,好借此理理脱离自己掌控的情绪。展昭没有放弃,只是道:“刚才的事是展某不对,误会了你,你不要想太多。”浅浅不开心,展昭也突然间没了快乐的资格。   “我没想太多。”浅浅叹息了声,过去把门打开。   展昭松了一口气,他真有些担心浅浅生气不理他,道:“还说没想太多,都写在脸上呢?白五侠的话其实不无道理,我早已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南侠了,身在朝廷,有很多事我都无能为力。有些时候,明知道这个人身肩几命,却因无证据而释放的时候,我也恨不得上前一剑了了其命,可我不能,因为我不是那个南侠展昭,而是一心追随包大人的展护卫,浅浅,你明白吗?”刚入仕途那会儿,展昭也有挣扎过,之所以跟着包大人,是一心想为民除害,可当事情偏离了自己的想象时,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你不必同我说这些,我都明白,因为你是展护卫。”   “那你还生气?”展昭总觉得与浅浅之间才接近的距离似乎一下子又远了,心里不太好受。   浅浅摇了摇头,坚定地道:“我真没生气,你也真误会了。”   “如果真误会,为何到现在浅浅都不肯称呼我一声展昭呢?”展昭也希望浅浅没有生气,可从他开口以来,她语气中所带的小小疏离他又何尝没有领悟到。   “展昭,我只是在想有些事情,抱歉,在事情没有想通之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再次被紧闭的房门,展昭无奈,他很想让浅浅消气,但眼下,他得去处理赵君如的事。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也希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然和白老鼠来个露水情缘, 猪脑子,骂自己的。 ☆、第三二章   在无双身子允许的情况下,无双邀了浅浅在傍晚时分去街上闲逛。明知道应该拒绝,浅浅却反相地答应了。无双很高兴,情不自禁地便诉说道:“从小到大,我出府的次数寥寥可数,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抱着如此健康的身体走着去游玩。这一切的功劳只得归咎于浅浅姑娘,是浅浅姑娘给了我再一次的生命,除了说声谢谢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谢。”   “无双公子想太多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只不过是如此小小的游玩罢了,浅浅不由有些心酸。   无双却坚持道:“不,这个世界没有应该不应该,所以,如果浅浅姑娘有所要求,只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我必定满足姑娘。”无双是真心的,他只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给浅浅想要的。   浅浅顿了好久,才道:“无双公子说得对,这个世界不存在应该与否,我想我这么做,只不过也是让自己好受点而已。也许说谢谢的不应该是无双公子,而应该是我吧。”   无双不解,疑惑地看向浅浅。   浅浅抿了抿嘴,道:“公子可相信前世今生这一说法,我前世欠了公子一条命,今生特来还予你的。”   这一说法无双开始有些不明白,但后在想到曾经她豪言如若自己活不了,她也不会独活那句话。那句话是真的,无双可以断定,现在想来依然坚持这个判断,不过他想也许她所要对说的那个人应该不是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凭白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诚然无双有些不舍那份温暖,但他向来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从那双偶尔饱含深情、缠绵的眼神中,无双知道她是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能得浅浅姑娘青睐之人必是不凡之人。”无双只道了这么一句。   浅浅也不是愚笨之人,须臾之后,道:“我不知道别人眼中的那个人是如何的,只知我眼中的他是独一无二的。”   哪怕只是一个回想,就令得浅浅露出如此幸福的灿容,无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既然是两厢情愿,为何浅浅姑娘没有和他同行?”   “已经是过去式了,再深的感情也只不过是曾经。”浅浅苦笑了一下。   情字最伤人,无双也很无奈,道:“浅浅姑娘虽这么说,却依旧活在那段记忆里,值得吗?把自己的情感永远束缚在一方天地里,对你不公平,对周围关心你的人更不公平。何不试着走出来,那样你的生活会更精彩的。而你,应该活得更洒脱。”   浅浅何尝没这么想过,也曾这么尝试过,可想容易,做起来却万般艰难。   无双见浅浅默然着,继续道:“浅浅姑娘,我想那个男子也定会希望你幸福的,如果看到你现在这样,你想他会怎么想。”浅浅咬着唇侧首看向无双,一样的容颜,一样的知心,一样的温和,可又如何,终不是他。有些时候她很自欺欺人,可有些时候该骗自己的时候,她却又理智无比。   “展昭,你今晚没事吧!”白玉堂找到展昭,就来了这么一句。   展昭还未及答话,只听其继续道:“浅浅和无双公子单独出去了,你要不要陪我去喝酒。”白玉堂心里可不痛快了,凭什么那个无双公子可以享受他期待中的待遇,可他又能做什么,毕竟他能看得出,浅浅对无双公子的态度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要说没有点什么,他白玉堂的名字倒过来写。   展昭当然也知道浅浅和无双出去了,他还在考虑间就被白玉堂硬拉出了开封,直奔酒楼。   点了几叠小菜,倒上一碗满满的香气溢人的酒,白玉堂就一饮而尽,一碗不够接连喝了三碗,展昭忙阻止,道:“白五侠,不要光喝酒,容易伤胃。”   白玉堂推开展昭的手,又一碗酒下肚,道:“展昭,你说我白玉堂是不是很差劲。”   展昭否认道:“非也,相反,白五侠很优秀。文武双全不说,朋友也遍天下,无论是江湖间或是朝中,无疑不都是对白五侠佩服之至。白五侠又何必这么贬低自己呢?”   “展大猫,你就编吧,我倒不知原来御猫展昭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酒劲一上来,白玉堂有些晕沉晕沉的。   展昭不说话了,白玉堂却不闭嘴,道:“看吧,你自己也无言反驳了吧。其实,我真要是如你所说的那般好,为何浅浅到现在都未曾正眼看过我一分呢?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不知从何时起,浅浅在白玉堂心中留下的只有伤痛。而只要一提到浅浅,他也总是心痛无比。   展昭眼见着白玉堂再喝下一碗酒后,也猛然地灌下一碗。   “展大猫,其实你对浅浅也是有别样心思的吧。”   白玉堂的话如同雷鸣般惊住了展昭,他瞬间一愣,心中一跳,否认道:“白五侠多想了,我对浅浅姑娘只有朋友之谊,并无儿女私情。”白玉堂是他朋友,既使浅浅心中无他,他也万不能做出对朋友不利之事。这份另样心思,虽还未深,但展昭也依稀有察觉到,现经白玉堂如此点破,难免有些窘迫。   “哼,你就骗自己吧。浅浅那样的人,只一眼就难以相忘,更何况她又那般聪慧灵敏,这样的女人任谁见了都难以不动心。其实,说到底,你是顾忌着我的吧!展昭。”有些醉意的白玉堂说出来的话在展昭看来比清醒中的他更为真实。   跟一个酒醉之人,讲什么都是无用的,展昭干脆闭嘴只听他说。   “其实我早该放手的,可是我不甘心啊,展昭,我不甘心。”   展昭听到这里也难免有些泛同情了,可感情之事历来都不只是一个人的事,一方有意,他方无意,做什么都没有用。不由即他想到自己的那份心思,相比白玉堂,也许他更惨吧。他甚至不能也不也敢把这份心意传递给那个人,他唯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站在背后看着她幸福。   白玉堂有些开始胡言乱语了,但仅是如此,他的胡言乱语也只围绕着浅浅。而展昭每每听即提起,心中也控制不住地难受着,而随着白玉堂的诉情,展昭也觉得自己今日有些放纵,喝多了。   和无双在一起是沉重也是轻快的,很快,在考虑到无双的身体状况时,浅浅决定今日之行就先到此。   回开封府衙的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各自渲染在自己的思绪里。这个时候,浅浅耳间一动,她感觉到了杀机,脸色倏间一变,小声道:“无双公子,有人。”   无双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就被浅浅轻巧地推到了一边,只见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团团围住了他们。看样子,是非取他们的性命了。无双不知道浅浅武功怎么样,尽管他有看到浅浅拿剑,但还是义不容辞地挡在了她面前,冲着那群黑衣人,道:“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为难一个姑娘家。”   “一个都别想活。”   冷洌阴狠的声音一毕,对方就动了。也是这个时候,无双才知道浅浅竟有如此了得的武功,心中倏然有些失落。看着她把自己安然地护在翼下,不禁也有些惭愧,终究是他连累了她啊。   黑衣人武功不弱,如若不顾及着无双的话,浅浅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方招招逼人于死地,浅浅也没客气,几十招下来,在成功护住无双之时,对方也倒下了两人。黑衣人知道暂时拿浅浅是没办法,也看出无双是弱点,所以转而改变策略,处处逼向无双。   策略很成功,浅浅因此挨上了一剑,而这也真正地惹恼了浅浅。浅浅的剑不是杀人的剑,但她的武功却是杀人的武功,只是因为压着那份嗜血,才故而看上去较为温和。浅浅想留下活口的,也确实留下了,不过未等浅浅问话,便咬牙自尽了。看着全部倒在地上的尸体,无双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担心浅浅的伤势,道:“浅浅姑娘,你受伤了,快,我们快回府衙。”   浅浅点了点头,倒不是因为被伤的手臂,而是未免再生他事,带着无双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府衙。   兰琴看到浅浅带伤回来,吓得不知所措,浅浅却不以为然,道:“兰琴,照顾好无双公子,我去找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无双想拉住她,让她先处理伤,却只能望着空空的手。   禀了包大人,包大人快速地让人守在了无双公子院外,其中以艾虎为首。事实上是想让展昭来的,却被告知展昭在外,而开封,除了展昭,只有艾虎的武功最为卓越,也只得暂把此事交予他。   随后,浅浅这才要准备包扎自己的伤口,也感受到了丝丝疼痛。   “浅浅,你受伤了?怎么回事。”途中,正巧遇到了从外而归的展昭。   浅浅闻到淡淡的酒味,笑道:“没事,小伤。”   那么令人惊心的刀伤,竟还说没事,展昭心中一阵抽痛,皱着眉道:“这是小伤吗?都裂开了。走,我带你去找公孙先生。”浅浅想说无碍,可展昭的行为直截了当,强制性地便把他带到了公孙先生的面前。   公孙先生知道浅浅受了伤,但在她有意的欺瞒下,没曾想过伤口会这么大与惊人。   “浅浅姑娘,如若不是展护卫看到,你准备怎么办?”公孙先生语气与平常无异,但浅浅就是感觉到了他的生气。   浅浅只能抱歉地道:“对不起,公孙先生。”这点伤其实真算不得什么,她自己也是可以处理的,可他人的关心她也无法视若未见,她今后一定会更好地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很想写展猫醉后失态的, 结果,这样了, 你们懂的。 ☆、第三三章   浅浅不是弱女子,哪怕是受了伤,一般人也伤不了她,更何况她身处于府衙内。所以对于展昭的跟随微微有些不适应,旋即在即将进屋前,转身看了眼向展昭,道:“展昭,可是有话要说?”   “浅浅为何这么说?”展昭显然并未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看展昭一副懵然的样子,浅浅继续说下去或许会被认为自作多情了,干脆就此打住,递给了展昭一瓶药,在展昭疑惑的眼神下解释道:“这是解酒丸,以免明早醒来头痛。”   展昭心中当下一暖,他反射性地道:“浅浅,我并没有喝多少。”对比醉得一塌糊涂的白玉堂,他真的不算喝得多。不然也不会一个人直走回来了。   “展昭的意思是不需要这解酒丸吗?”浅浅一怔,伸出手笑称道。   展昭也戏道:“浅浅觉得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得回来吗?”   “别人那里或许不行,你这里可是一定行的。”也许是喝了酒之故,浅浅觉得这样的展昭与平时的展昭不太一样,明显地放松了些,话多了些,相比而言,这样的展昭更讨人喜。   展昭淘气地把药瓶紧握在手中,道:“恐怕要令浅浅失望了啊。”   浅浅以为在吓唬了赵君如一番后,她至少会消停些,可事实是第二天她又来了,甚至如她所愿,见到了王无双。浅浅原本是没有权利去阻止这些事情的,毕竟这与她无直接的关系。可病人的情绪从某种程度上也会影响到了病人的恢复,所以浅浅并不太希望在无双未好之前见任何人,可惜一个注意的功夫,还是被赵君如给得逞了。   “王无双,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说。”赵君如对于浅浅是有些后怕之余的,她甚至不敢多看浅浅。她心中不是不恨,也不是不想报复,可展昭的那些话历历在目,她决定先处理婚约之事。   无双知道自己有一门婚约,却未曾见过,问道:“姑娘是……”   “赵君如。”   王无双这才意识到这是自己那未过门的妻子,顿了下,抱歉地道:“烦请各位行个方便。”   话已至此,在场的人又能说什么,唯有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展大哥,浅浅姐,这赵小姐什么时候和无双公子扯上关系了,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别中了招才好。”艾虎时刻地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唯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浅浅解释道:“赵小姐是无双公子的未婚妻。”   艾虎啊了一声,显然没有想到。   赵君如和无双并没有相谈多久,就传来了破碎的声音,浅浅并不知道所谈何事,只是潜意识地有些担心无双的身体状况。“你做不了主是吧,很好,我去找丞相。”赵君如怒目冲冲地边说边冲了出去,由此可见,两人谈得并不愉快。浅浅没有立即进屋子,而是看向襟坐着的无双。   无双很平静,但并不意味着心里也平静,至少浅浅从那双眼睛中察觉到了一丝苦涩,更何况他的手还正握着一个已碎的茶杯。由于用力过度,碎片已然入骨,点点血丝也慢慢地渗了出来。浅浅难免有些感伤,几步上前,试图要掰开,却因握得太紧,而纹然不动。“用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值当吗?”浅浅凝望着无双,轻声道。   无双感受到浅浅温柔的气息,手不由地放松了来,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浅浅小心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伤,看着她因怕自己痛而轻轻拂在掌心的呼息,刚才的不快,似乎也一下子被消散了。明知她看向自己时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可这一刻,无双却不想放手了,哪怕只是一个替身,他也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无双公子?”手上的伤已包扎好,浅浅正欲收拴,却被无双握住了手。   无双温情地看着浅浅,脱口道:“如果我不在意所有的一切,你会离开我吗?”   浅浅呼吸都慢了下来,她明白无双话中之意,但她退缩了,抽回了自己的手,道:“人一辈子,并不是离了谁就不能活,无双公子不也早看透这一点吗?纵然有些事,我同意,但却对你是天大的不公平。”   无双勉强地笑了一下,道:“终究是不及他吧,连替身都不配。”在被拒绝的这一刹那,无双的心里百般滋味,有庆幸也有失落,而更多的却是遗憾。这样美好的女子,如此残缺的他岂能配得上她呢?   “不是,无双公子……”   浅浅的解释立即被无双打断,道:“你不用多说,刚才是我孟浪了,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展昭在无双拉住浅浅手所说的那句话,他的心当时是提到嗓眼间的,他一方面希望浅浅拒绝,一方面又觉得两人甚是相配。看着浅浅不动声色的表情,展昭不禁又在想,她是不是后悔了,因沉着于此事的关注,连着艾虎叫唤他,他都未即时反应过来。艾虎早已看出端倪,把展昭拉至一边,小声道:“展大哥,你既然这么在乎浅浅姐,就告诉她啊,你不告诉她,她怎么知道呢?你呀,要多学学白五侠。”   “胡说八道。”展昭的心思被人看透,却依旧是敛着脸否认道。   艾虎反驳道:“我哪有胡说八道,明明……”   “跟着包大人的第一前提便是多做事少说话。”展昭严肃地警告着艾虎。   艾虎心中很不平,所以展大哥刚才那样是恼羞成怒了吗?可是那又如何,展大哥都这么说了,他可不敢再说什么。难道这就是公孙先生说的那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吗?真不明白展大哥是怎么想的。   下毒害无双公子的幕后元凶终于是被包大人抓到,不是别人,正是相府现唯一的女主子。而动机嘛,很简单,为了权势,谁叫无双是嫡子呢?而随着凶手的落网,无双身子骨的恢复,无双也在这日决定回府了。虽然无双身上的毒已解,但毕竟这么多年了,要真正恢复也不是短时间之功夫。   浅浅只负责解毒,其余的自然是公孙先生的事了,而且她一个女子长期出入丞相府也必然会遭来闲言碎语。王丞相很感谢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浅浅亦不例外,他原本想重谢浅浅的,浅浅却拒绝了,最终还是以银钱了之。“浅浅姑娘,你对无双的恩德,无双无以为谢,仅以此画为谢,望姑娘收下。”无双双手递上了一幅卷好的画。   浅浅不想收,却被包大人劝收下,于然道:“谢谢。”   无双的事一了,浅浅也回到了自己的小居如梦轩,几日不住,早已在积了层灰,浅浅和兰琴顾不得什么,当下便把院子收拾了个干净,待闲余下来,浅浅才想起了那幅无双送的还未曾打开的画卷。她慢慢地画卷展开,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侧着身子怔神的一幕。   “这不是姑娘吗?真像啊。”这种神态,如若不是画者观察细微,又岂会画得这般出神啊。   浅浅没有回话,却被进来的白玉堂答了话,道:“什么像啊。”同进的还有其几个哥哥。   “无双公子送了姑娘一幅画,画中正是姑娘。”兰琴毫不避讳地解着惑。   白玉堂走到浅浅身侧,看了眼画,甩了句“不怀好意”。   浅浅只是含笑着好好收起画卷,交予兰琴,道:“兰琴,去泡茶来招呼几位贵客。”完即便招呼着他们进了大堂。   “什么贵客不贵客的,大家都不是外人,任姑娘就勿须这般多礼了吧。再说我徐庆就是个粗人,你这样一来,我浑身都不对劲了。”徐庆很直爽地提出意见。   卢方想要解释点什么,浅浅却快其一步,道:“是我的不对,让诸位见笑了。”   “任姑娘入住开封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一切可还习惯?”   随着卢方的这句话一启,众人便聊起了琐事。由于聊的都是江湖之事,浅浅也插不上什么嘴,只是听着偶尔插上那么几句话。仅如此,还是从中受益不少。   “任姑娘,不知可否有意去陷空岛一玩啊!”   浅浅有些迷惑,难道是陷空岛有什么喜事不成?蒋平笑称道:“姑娘可不要多想,只是单纯地想邀请姑娘去陷空岛玩玩而已。况且姑娘不觉得应该适时的放松一下自己吗?走一走看一看,多好不是。”事实确实是无什么事,不过也不完全单纯,只不过想借此制造一些机会给他们的五弟罢了。   “话是没错……”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兄弟就在陷空岛候临任姑娘的到来。由于我们四兄弟还有些事须先回陷空岛,必得先走。只得委屈姑娘和五弟同行了。”蒋平在浅浅还未说话就把事情一捶定音。   浅浅也这倏明白他们打的主意,而对此,她也唯有叹气,事情已然这样,如果她再开口拒绝,也未必太不给陷空五鼠面子。不得不承认,白玉堂有四个好哥哥啊,事事为他着想,也总是不遗余力地帮他。 作者有话要说:  让展昭吃醋去吧。 ☆、第三四章   四位哥哥给白玉堂争取了单独相处的机会,白玉堂心中无比感谢,也希望借此可以扭转乾坤。“任姑娘觉得何时启程方便?”白玉堂在心中已有了一番想法,反正回陷空岛不急,他可以带着浅浅游山玩水,借以增进感情。而到了陷空岛后,有大嫂在一旁出谋划策,定能让浅浅多留些时日,还怕拿不下浅浅的芳心。   答应了陷空四鼠的邀请,浅浅并不后悔,因为她突然想起她的坐骥确实好久没有出去溜达了,脚一定痒痒得厉害。反正近日也无其余要事,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道:“白少侠拿主意吧。”   “后天,可以吗?”明天哥哥们上路,他要去送,而白玉堂也相信浅浅要出去游玩,定得和一些朋友说说。   “当然可以。”这一去也不知要费多少时日,浅浅少不得要和一些人打声招呼。   “什么,浅浅姐,你要去陷空岛啊!”艾虎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浅浅一头雾水,问道:“我难道不能去陷空岛?”   “不是不能去,而是你也走了,展大哥也走了,太无趣了。不行,我一定得想方设法让展大哥带上我,浅浅姐,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或许我们可以同行一阵子呢?”艾虎也是刚得知展昭欲奉包大人之令前往南宫世家办差,在察觉没人与他同行情况下就想跟上去凑凑热闹,这不,他还没来得及找展昭,浅浅就也来了这么一出。   待浅浅一走,艾虎就立马准备去找展昭,路遇张龙赵虎,小聊了几句,展昭就出现了,艾虎跨步而去,笑脸相迎,道:“展大哥,听说你要去南宫世家哦?”   “我可以带你去。”展昭何许人也,艾虎几乎不用说什么,他就猜到了。   “真的,你真的愿意带我去?”艾虎有些受宠若惊,展昭一向可没这么好说话,这次怎么这好说话,别是逗自己的吧。   展昭一副无奈的表情,道:“不是我愿意带你去,而是包大人让我带你去。”   “包大人?”艾虎越来越糊涂了。   难道是来开封太久,初衷都忘了,提醒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跟着包大人的吗?包大人觉得你这段时间表现良好,让我最后再考察你一次,如果表现好,就满足你。”   “真的,那你一路上可得事事都听我的,不然包大人那儿我可会如实以告。”对艾虎如此端正的态度,展昭质疑。   艾虎猛点头,道:“都听你的,不过小事一桩,不会有问题的。”这些日子,他还不够听话吗?而且他这么好相处的人,他也相信自己一定会通过包大人的考察的。   “那什么时候出发?”临时要办差,艾虎自得要收拾行装。   “后天。”南宫世家的当家人南宫权过寿,因着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圣上特准备了一份厚礼。这也是此次展昭去南宫世家所要办的差事,也是有史以来最为轻松、惬意的一件差事。   艾虎追上转向走了几步的展昭,道:“展大哥,你知不知道浅浅姐要跟白五侠去陷空岛啊,而且也是后天出发呢?你说我们要不要一起啊,人多热闹嘛。”   展昭事实是也正要去向浅浅暂别的,听此一说,顿住脚步,问:“浅浅要去陷空岛?是有可事要办吗?”浅浅对白玉堂的拒绝展昭一直是看在眼里,此次去陷空岛也一定不是单单去玩这么简单,展昭略微有些堵心起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一起启程吧,好不好。”艾虎有些时候挺大条的,自然没有注意到展昭的称呼,反而是后面站得不远的张龙赵虎,跟随包大人这么久,这点蛛丝马迹明显逃不过他们的心细如发。   在得到展昭允可的情况下,艾虎就迫不及待地去告诉浅浅了。展昭笑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了正用一幅了然眼光看他的两个人,展昭不明,正要说什么,张龙却走到他身边,点着头道:“展大人,我都明白。”   这句话还未消化间,赵虎也上前一步,道:“展大人,希望此次回来时就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展昭似仗二和尚地看着着两人离去,不过也没细想,去办自己手头的事去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大老远地,白玉堂便看到了展昭、艾虎,本兴奋中的一下子便落了几分。   艾虎嘻嘻笑称道:“我们怎么不能在这儿,难道是白五侠准备干什么偷鸡摸狗之事,怕我们展大人捉到了讨打不成?”坚决替展昭扞卫浅浅,决不能让白玉堂占了一丝便宜。   “艾虎,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展昭只是这么轻轻一说,艾虎就蔫巴了。   即使白玉堂心头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看在浅浅的面上没有驳回去。于是四人四马就上路了,不得不承认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途中休憩的功夫间,白玉堂看着浅浅那匹骏马一个劲地往展昭马身上蹭去,心头不由一阵火大,道:“有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样的畜牲。”   “浅浅姐,他在变相骂你。”艾虎一听就向浅浅告状。   白玉堂说这话时完全没有考虑到浅浅,有些慌了,道:“我不是在说你,绝对不是。”   这样一个把浅浅放在手心都怕化了的人才真正适合她吧,展昭看得出以后他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尽管性子上有些缺陷,但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他的魅力之处。不像他展某人,一心扑在公事上,从未想过成家之事,就算是有朝一日成家了,一旦有了案子,他少不及顾不上她,他何苦耽误别人呢。   “浅浅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要睁大眼睛啊!”艾虎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白玉堂。   “你闭嘴。”白玉堂横眉怒目,沉声道。   有些事想是一回事,真正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看着眼前这发生的一幕幕,展昭猛地起身,道:“艾虎,我们前面镇上会合,有事先走一步。”语毕众人就只看到了其留下的潇洒背影。   展昭走了,白玉堂心头爽着了,可浅浅的马儿不舒服了,眼见着蹭的跑了,过来一个劲地蹭着浅浅,就差没把浅浅衔上背了,浅浅抚了抚它,知道它的心思,道:“你们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就出发吧。”   白玉堂想反驳,可反驳无效,看向自己的坐骑,他实在忍不住地咕哝道:“你也不给你主人我争口气。”   浅浅的马可不是一般的马,虽没汗血宝马那么稀有,但她也自觉不差,尤其是特别有灵性。不知是爱马速度快,还是展昭特意放慢了速度,浅浅竟然很快地便追上了展昭,展昭一看是她,却未见白玉堂和艾虎,问道:“他们呢?”   “后面呢?展昭,我们做亲家吧!”   “亲家?”展昭心头一突,想起了白玉堂,又想起了自己。   浅浅撇了一眼自己的马儿,道:“你没看到,我的马看上了你的马了吗?”   展昭一听,有些哭笑不得,道:“展昭倒不知浅浅原来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非也非也,这不是调皮,而是由心而发的感受,马虽不是人,但作为它的主人,也理应事事为它着想,难道在展昭眼中,它就不是一条生命了吗?”马在这里是浅浅最在乎的东西,她一起和它生活这么多久,也总是极力给它最好的。也许别人并不理解浅浅,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展昭可没这么想,尽管浅浅的思想是有点超乎了他的想象,道:“自然也是。”   “那不就得了,至于以何种方式来爱护它们,那就因人而异了,不是吗?”   四人终是在进镇前会合在了一块,由于天色还早,镇里依然还陈列着各色的商品,浅浅想起了什么,把缰绳交给展昭,道:“帮我照看一下,我去买点东西?”碍眼的展猫,白玉堂心头很怨念,在他靠近展昭时,浅浅的马毫不客气地把给拱开了,白玉堂狠瞪了它一眼,看着那双大大的漆黑的眼睛,他也没有了其他心思。不就是一匹马吗?他大人大量,不跟它一般计较。   “艾虎呢?”一转眼的功夫,展昭就不见艾虎的身影。   白玉堂看了一周,摇头不知,道:“小孩子贪玩去了吧。”   就是因为还小,包大人才令其跟在身边,好让他定定性。展昭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了远处聚拢了人群,依稀看到了艾虎,立马便牵着马走了过去,远远的便听到了艾虎道:“想打架,你来啊。”   待走近一看,和艾虎起争执的是两个妙龄少女,一粉一浅白,粉衣女子一看便知是活泼好不平之性格,而浅白女子则相反,婉约安静。在展昭观察间,两人的气氛已剑拔弩张,就差刀剑相向,展昭握住艾虎的手,艾虎回头一看是展昭,自知又犯了错,有些心虚地叫了声:“展大哥。”   展昭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转而走向两位姑娘,道:“两位姑娘,我这位小兄弟出言不逊,还望两位姑娘不要见怪。”   “总算是有个会说人话的了,看你的面子我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粉衣女子显然也是气得不轻,不过也没有追究下去,依稀可见其心阔。   白玉堂在一旁调侃道:“他可不会说人话,从来都是说猫话,不过展猫也有英雄救美的时候啊,难得啊。”   而艾虎显然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很不想就此罢休,正想再理论时,却再次被展昭给拦了下来。那粉衣女子见状,好言相告道:“像他这样的登徒子,你最好不要跟他在一起,梧桐,我们走。”   白玉堂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心里无比痛快,道:“看不出,小侠艾虎也动了春心啊,展昭,你的功劳啊。”白玉堂要是知道艾虎本是女儿身,铁定不会这么说,可惜他不知道,也满心地自认为自己真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灵感爆发。 ☆、第三五章   艾虎想到刚才展昭为了那两个无关紧要的姑娘屡屡打击自己,维护她们,艾虎心头就实难消气。明明他什么也没错,而且也是她们先挑衅的,怎么就自己里外不是了,道:“展大哥,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能因为她们长得漂亮就把什么过错归咎于我啊,我是什么都听你的,可这种勿须的罪名你可不能胡乱罪加于我。”   白玉堂巴不得这趟水更乱点,道:“调戏了人家姑娘,还不承认了,这就是开封府的人啊。”   展昭和艾虎齐齐望向他,白玉堂却视若未见,一点压力也没有,任其注视。展昭看着艾虎认真与一脸懵懂之相,问:“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我要知道我一定认,可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调戏,我怎么会去调戏那姑娘呢?”艾虎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自己就是女孩子,怎么会去调戏女孩子呢。   显然展昭知道艾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着装,便用眼神从上往下看了一遍。艾虎悟然,忽地哈哈大笑,道:“是我的错,我的错,展大哥不提醒,我倒是忘了这一点。不过,展大哥,登徒子什么意思?”   “登徒子就是调戏女子的坏男人。”展昭细细地解释道。   艾虎这才真正意识到难怪那姑娘对自己没好眼色的,确实是他的不对。展昭见艾虎明白了,道:“如若有缘再见,记得亲自向那姑娘赔礼道歉。”   “那就不必了吧,再说展大哥不是替我说了吗?”那个姑娘伶牙俐齿,真要道歉可讨不到好,艾虎拒绝。   “你不听我的了?”展昭此言一出,艾虎还能不降。   浅浅找到他们三人的时候,正好听到展昭的这一句反问,道:“我可是错过了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么丢脸的时,艾虎可不想人尽皆知,可止不住随行的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白玉堂,招呼都不打就哗啦啦地把这事情添油加醋地叙说了一番。   “展大人说得对,下次记得道歉。”浅浅什么安慰都没有就站在了展昭那一阵营。   艾虎撇了撇嘴,道:“知道了,我一定道歉。男子汉大丈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到时真有幸再见,一定听你们的,道歉。”天大地大,他才不相信他的运气这么差呢?   白玉堂一直从未正眼把艾虎看过,而经此一事后,白玉堂觉得是不是自己小看了艾虎呢。之前见他年纪小,心性也不成熟,即使他和浅浅走得很近,他也没觉得什么,甚至在如梦轩有专属于他的房间,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艾虎见白玉堂这么盯着自己,有些毛毛的,反看回去,吼道:“看什么,还看。”   “哟,还害羞了?”白玉堂调侃道。   艾虎怒了,道:“谁害羞了,你才害羞了,你全家都害羞了。”   白玉堂耸了耸肩,注意力重新放在浅浅身上,道:“任姑娘,别告诉我,你刚才离开一会儿,就是去买梨的?”买梨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只买一个就奇怪了。   浅浅点头,道:“是啊。”边说就把梨给了一旁早已候得不耐烦的马儿。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马儿衔着梨往展昭马儿身前一放,见其没兴趣,才自己激动了享用着。艾虎纳闷道:“浅浅姐,马不是只吃草吗?你这马可真够独特啊。”   “适当地喂些它喜欢吃的,对身体好。”马儿是草食动物不错,但也并等于说只能吃草。   展昭和白玉堂的疑问被艾虎问了,只得在心中暗忖道,确实独特,就像它主人一样。   牵着马到处走也不是个事,就去客栈订了房间,把马交给了小二打理,随后四人进了一间茶楼。艾虎在小二上茶之后,给每人先倒上一杯,自己率先喝了一口,舒坦地道:“真舒服啊。”   不过艾虎的好心情并没有一直伴着他,他觉得今日出门怎么就没看黄历呢,不然怎么就这么好死不赖地又碰上了之前吵架的那两位姑娘了呢?真是冤家路窄。   看着展昭向那粉衣女子微笑点头示意,女子眼中的羞意及高兴时,浅浅觉得事情有趣了。   “我真是倒霉啊,早知如此,就不来了。”尽管艾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再次见到,心里仍然忍不住这么说道。   两位姑娘在离一隔之桌之处坐下,展昭背对着他们,警告着艾虎,道:“你毛病又犯了,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艾虎自然知道是指道歉一事,苦着脸望向展昭,希望可以不要,展昭却没有说话。   “去就去。”艾虎豁出去的一副模样,霍地站起来,慢慢走向那桌子。   当看着这个不对盘的人又站在自己面前,粉衣女子没好气地抓紧了自己的剑,道:“你又想干什么,上次没讨着打心里不舒服是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不成全你,似乎倒真是我丁月华的不是了。”   “表姐,你消消气,先听听这位少侠怎么说。”浅衣女子焦急地劝慰。   “梧桐,你别说话,什么少侠不少侠,你这也未必太抬举他了。”丁月华心气也挺高的,第一次行走江湖,仗着功夫高,也没吃着什么亏,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艾虎嘿了一声,他可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就又是他的不对了,他不做点什么还真以为怕了她不成。   “丁姑娘,可能你误会了,我这位小弟是过来针对之前发生的事道歉的。”展昭未来的妻子丁月华,势必得要结识一番,这就出现了浅浅站到了两人中间的场面。   美丽的女子总是给人第一印象极好的,男女亦是,仅如此,丁月华却是满脸的不相信。而在浅浅的暗示下,艾虎硬着头皮,拱手抱歉道:“对不起,之前的事冒犯了两位姑娘,还忘两位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丁月华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原谅了艾虎,道:“看在这位姐姐的面上,我接受你的道歉。”   艾虎心里不舒服极了,可在浅浅的眼下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脸色不佳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刚一坐下,展昭就提醒道:“你心是极好的,但就是行事太过鲁莽了,不考虑任何后果,吸取教训吧。”   “展大哥,你就别说我了,我知道错了。”艾虎趴在桌上,有些沮丧地道。   丁月华对浅浅的印象特别好,其实四人之中,除了艾虎,她觉得都不错。“这位姐姐,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份,不知可否请姐姐一起喝个茶。”   “求之不得,是我的荣幸呢?”浅浅也正有此意,随与丁月华她们坐到了一块。   丁月华给浅浅倒了杯茶,道:“这位姐姐,听你刚才的话,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名字呢?”   “丁姑娘忘了吗?你自己说的啊。忘了说,我叫任浅浅,你们叫我浅浅就好。”一个是未来的御猫夫人,一个是如江南烟波般柔润的女子,浅浅对她们十分有好感。   “我叫你浅浅姐吧,你叫我月华就好,这是我表妹,梧桐。”第一次走江湖,第一次结识到了朋友,丁月华自然是十分高兴与激动的。看着那张总是展着灿烂笑容的脸,浅浅忽然间明了,为什么展昭将来会娶她了,有此娇妻,真乃展昭之福啊。   梧桐没有多话,只是柔声地叫了声浅浅姐。   “展大哥,她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怎么就聊得这么起劲呢?”艾虎有些难以理解浅浅三人和睦之气,也实难想象她们竟然是刚刚才认识的,这样真的好吗?   白玉堂丢下一句道:“女人之间的情感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的。”   “看来白少侠对女人真的很了解啊。”艾虎看白玉堂不对眼,白玉堂亦然。   白玉堂应下道:“当然,哪像你这个毛头小子……不对,你吭我?”看了眼浅浅方向,幸好没听到。   “我说的可是事实,展大哥,你说对吧。”艾虎十分无辜地说着。   白玉堂见展昭只是轻轻一笑,显然再次误会了,道:“展大猫,你笑什么,我就知道你这只展猫不是好猫,就等着落井下石呢?五爷我光明磊落,就算你展猫想怎样,也不看是否可行?”   “白五侠,展某可是自始自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啊。”展昭依然淡笑着道。   白玉堂哼了声不理展昭了,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可是把展昭骂了个透。   “月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浅浅也不知怎么想的,决定助月华一臂之力。   月华也是个爽快之人,直言道:“浅浅姐,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当讲不当讲的,直说便是。虽是初次相交,难道月华在你心中就是个小气之人不成?”   “红鸾星动,好事将近。”   月华脸上当即红霞飞过,梧桐好奇道:“浅浅姐难道会相面?”   月华这次初入江湖,不如说是离家出走,家里兄长给她订了门亲事,是个文才极佳的公子,而月华想要的却是个能打败她的夫君。言语不和一气之下就离了家,带着传家之宝湛卢剑直接上了路,决定亲找那个适合湛卢剑的人,同时也会亲自上门解除婚约。 作者有话要说:  月华出现了,展昭的心明之路还远吗? 不要怪浅浅撮合他们,她并不知道展昭的心意嘛。 ☆、第三六章   浅浅调侃道:“看月华和梧桐如此模样,还不是红鸾星动吗?”   两人一听,皆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表现得确实明显了些,月华却只是笑了一下,跳开了话题,道:“浅浅姐,你们这是打算上哪儿啊?指不定还能同路呢?”   “陷空岛,你们呢?”浅浅坦承道。   月华小小的失望了一下,道:“我和表妹准备去南宫世家,真是太不巧了。”好不容易认识个朋友,却要马上分离,月华觉得挺不是滋味的,尽管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多深,但她真的是挺喜欢浅浅的。她看得出浅浅功夫不弱,很想讨教一番,不过初次见面就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她还不至于这么鲁莽。   浅浅本是想借着合适的机会把展昭和白玉堂介绍给她们认识的,显然老天没有给她这个优待。“浅浅姐,你今天和以前不太一样,太热心了。”艾虎是不会承认自己小心醋意的,而且还是和那个不对盘的丁月华。   “眼缘罢了。”那可是丁月华啊,怎么能不好好接触一下呢。   白玉堂心底挺赞成艾虎的话的,不过好在明天一早就分别了,他心里想想就舒服,终于可以摆脱掉展昭与艾虎的四人行了。光想想他就有些小激动了,和浅浅的二人行,再期待不过。四人刚到下踏的客栈,就有人给白玉堂送了一封信,白玉堂立即打开,脸色瞬间变了。   “看来明天暂且不用分开了,我和几位哥哥也要前往南宫世家。”前一刻幻想的美梦在一瞬间就碎成了渣,白玉堂心里能舒坦吗?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也从未有想过隐瞒。   艾虎高兴得几乎合不上嘴,直呼太好了。   世界说大就大,就小即小,浅浅确实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地再见到丁月华两姐妹,就在四人刚点好菜时,便见到了下楼同用晚饭的两人。其实有些事,没有别人的参与,老天也自有定夺,浅浅所做的也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来,月华,梧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展昭展大侠,这是白玉堂白少侠,还是艾虎。”浅浅在征求了一下意见后,不由分说地拉着月华和梧桐同坐到了一桌。   丁月华虽初入江湖,但眼劲也不小,在未得知他们的身份前,她就看得出几人的不凡,现在经此一介绍,果不其然。   “丁兆兰、丁兆蕙双侠是姑娘的什么人?”展昭心里有猜测,却不敢肯定。   月华笑言道:“正是月华的兄长,展大侠认识我两位哥哥。”   白玉堂插言道:“双侠的名声,江湖人谁人不知呢?倒是不曾听说有这样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想来是怕别人得了便宜吧。”双侠的名声在五鼠之下,白玉堂有幸见过几面,倒也相谈甚欢。而丁月华的性子不知是先入为主还是其他的缘故,总之很得他心赞赏,心中也不禁赞道不愧是双侠的妹妹。   “白大侠夸赞了,只不过是哥哥们觉得月华习武不精罢了。”丁月华谦虚地道。   白玉堂不同于展昭的内敛,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继续道:“听闻姑娘也要去南宫世家,可是也为南宫前辈大寿之事?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怎么就不见双侠两人呢,放任着两位姑娘孤身上路,也不担心路上有个闪失吗?”   这可是说到丁月华的痛处了,她可是只留书信而走了,根本就让两位哥哥知晓,有些悻悻地道:“说来惭愧,月华此去南宫家是有些私事处理,怕哥哥们生气……”现在想想确实挺对住两位哥哥的。   白玉堂拍堂哈哈笑了两声,道:“姑娘的行事,在下佩服,来,敬姑娘一杯。”   月华呃了一下,实在没有想到会这样。这倒上的酒,月华拿在手里犹如千重,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她滴酒未沾过。   展昭忙迭地解围道:“姑娘以茶代酒,白五侠觉得呢?”   白玉堂应声附和,道:“是在下考虑不周,见谅见谅。”   人多就是热闹,相识一番下来,彼此都消了隔阂,聊得十分投入。看着在一旁只偶尔掺言几句和款款而谈的白玉堂,浅浅不禁觉得是不是弄反了呢。展昭感觉到浅浅的视线,随之望了过来,用眼神询问着浅浅。浅浅一时不察被抓了个正着,一愣微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眼神,专心地听着。   “浅浅,这么晚还未睡?”已近丑时,展昭察觉到熟悉的动静,出来一看是浅浅。   浅浅只是一笑,道:“展昭不也是?”   “浅浅可有心事?不妨说与展昭一听,或许展昭能为姑娘分担一分呢?”白天还是好好的,晚上就心事重重的模样,在夜色的笼罩下,更增添了一分忧愁,展昭有些担心。   “月快圆了吧。”浅浅只是望着天空,感慨了这么一句。来宋朝这么久,又快到中秋,而每到一个节日,浅浅也总是越发感慨,真可谓那句“每逢佳节倍思亲”啊,她想爸妈,想盈盈,想所有她爱的她在乎的人。   展昭又怎么会听不出浅浅的言中之意呢?“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才是家人。”   “是我太执着了。”有些坎得自己过,有些事得自己慢慢想,至少目前而言,浅浅自认为没那份胸襟。   展昭正想说什么,却看到了从外而归的艾虎,不由问道:“又出去了?”   艾虎嘿笑了两声,道:“展大哥,浅浅姐,你们怎么都还没睡呀。”   “快去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展昭并没有多加为难艾虎,艾虎行事有些时候是挺任性了些,但总归心善,加之他赏金猎人的身份,展昭倒也不担心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艾虎连忙点头回是,在刚走了两步一顿,跳到展昭与浅浅面前,道:“你们猜我见到谁了?”   浅浅很好奇,也猜不透,展昭却有几分把握,道:“可是玉蝴蝶?”   “展大哥,料事如神啊,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的?”艾虎还本以为可以挑起两人的兴趣呢,结果一出口便被展昭给识破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让你特别上心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而在这个点出现的除了玉蝴蝶还能有谁呢?”前段时间,艾虎就有提过想和玉蝴蝶结识的想法,展昭也是因此而推断的。   艾虎沮丧地道:“太没意思了,展大哥。”   江湖中的人与事,浅浅向来知道得有限,不像展昭与艾虎,身在江湖,一旦发生事情,必知。展昭主动解释道:“浅浅,玉蝴蝶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一个江湖人物,他和艾虎有些相似,专杀那些十恶不赦的通辑要犯,不过唯一不同的一点的,他不是为了赏金而来的。想来也只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罢了。”   “艾虎不也是这样,不过人照杀,银子照拿而已。如此可以猜测,这个玉蝴蝶并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曾经为了生活,浅浅不也是做过这样的事,她也不过小小俗人罢了。而通宵之样的人,身份并不低,或许是世家公子,又或许某富家少爷,都有可能。   艾虎唉了一声,道:“好不容易再见到他,我很想结识他一番的,结果倒好,他甩袖就走人,我想追根本也追不上。”以前艾虎觉得自己在江湖上能打败自己的就那么几个,可现在看来,简直是太多了,他得勤练武功,不落他人才行。甚至目前看来,他都没有十足把握打过丁月华。   “机会总是有的,我也说过以后会见到的。”展昭安慰道。   艾虎也只低沉了那么一会儿,片刻功夫后,便再展笑容,道:“展大哥,明天就要见到南宫前辈了,你跟我和浅浅姐说说情况吧,不然一概不知的话,也太丢人了吧。”   展昭看了眼浅浅,才开口缓缓道:“南宫世家,因对朝廷有奉献,被皇上赐予定国公封号。而今的南宫权前辈则是第三代定国公的继承人。事实上,南宫世家的人现今已不再走动于江湖,但仅是如此,一经提起,也备受江湖人推崇与尊敬。南宫前辈膝下有两子,嫡子南宫玉辉,也是定国公的第四代当家人,再是庶子南宫玉耀。”   “什么嫡子庶子的?我一点儿都听不懂?”都是儿子,嫡庶什么的艾虎都糊涂了。   艾虎从小未生长的环境有限,有很多事都不理解,展昭很清楚,解释道:“南宫玉耀是小妾所生视为庶子,虽为长子,却无继承定国国爵位资格,而南宫玉辉虽为次子,却乃正室妻子所生,则视为嫡子,自然爵位由其担当,明白了吗?”   艾虎想了一下,一边梳理一边道:“就是说就因为南宫玉辉是正夫人所生,就有资格继承定国公,而小妾所生的就不行。”见展昭点了点头,艾虎有些气恼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还有为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从一而终,甚至其地位也直接地影响了下一代,不是应该由能人当之吗?”   “这是每个朝代的风俗习惯,我也没办法。”展昭也无可奈何。   浅浅对此点了点头,很赞成,很多事情是由所在环境决定的,时代在进步,风俗也在变化,而因此也才有后来的一夫一妻。而所谓的一夫一妻,归咎到底也只不过是某种形式而已,当一个男人真心想再找其他女人的话,那些束缚在身上的道德观什么的他都不会在乎。   艾虎从浅浅身上再瞄到展昭身上,问道:“说到这个点上了,展大哥,我十分好奇,你以后会娶几个女子啊,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呢?”官府人大多三妻四妾,江湖人也不是没有,艾虎虽看不惯,也确如展昭所言,是没有办法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浅浅这章有酱油之势了。 ☆、第三七章   浅浅听到艾虎这个问题也不由自主地向展昭凝望过去。   展昭感受到来自两人的注目,眼神一变,严厉地训道:“你脑子一天在想什么?”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但展昭的心里却从未有此般念头,纵然万千少女各有所长,但他却只想娶一个,今生便已足矣。   艾虎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惹了展昭生气,丢下一句“很晚了,我回房休息了”。就一溜烟地跑了,展昭见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浅浅不由安抚道:“展昭,你也别生艾虎的气,他就是这样,总是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其实不仅是他,就连我也有些好奇展昭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呢?”   在浅浅的记忆里,展昭只有丁月华一个妻子,但就算是这样,浅浅却还是忍不住的想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这样一个封建的时代,一夫一妻是多么的难得啊。而浅浅也没有真的指望展昭会回答,毕竟他还处在生气的边缘,尽管她不了解这个问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展昭始终对这个问题没有作答,浅浅也没追问。   回到房的浅浅一连往脸上扑了好几下冰凉的冷水,似乎想借这样的感观来将心头的那份希冀与失落挥去。她觉得有些事情开始变质了,在刚才,她竟然希冀着展昭会回答那个问题,而之后未发一语她心中倏间失落了下来,也由此逃回了房间。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因为有特殊的情感,才会在乎对方的一言一行。   想到这,浅浅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脸,否认了自己乱想的心思。她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而那个人名叫子彦。即使人已不在,心却常随。要知道就是连模样不差分毫的无双都未能动摇她对子彦的心意,那么现在也一样。展昭是好,甚至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但终究这个托付的不会是她。她也只当展昭是朋友,与白玉堂、艾虎他们也并无差别。   次日一早,六人一行就动身赶往南宫世家。因为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前去拜访,故展昭特令艾虎换回了女儿身。玉荷很不解,但在展昭的解释下也只得听了他的。而后一路上也很顺畅,很快地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等待禀报的空隙间,丁月华抱歉地道:“各位,我是来找南宫玉耀的,所以得与各位暂且分开了,待月华把事情一了结,定当再与各位汇合。”   旋即六人分开而行。   南宫世家当家人南宫权是个十分热情且好客的前辈,在听完展昭此行目的后,自是对当今圣上感激了一番,也同时挽留了展昭留到寿宴后再回开封,展昭不好拒绝,也应允了。而随行的白玉堂、浅浅和艾玉荷也自是被南宫权热情相待。正在这时,一下人慌张而进,顾不得什么就道:“老爷,不好了,二公子和人打起来了。”   “慌慌张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南宫权喝斥道。   那人忙迭地跪下,道:“对不起,老爷,我错了。”   “什么事,慢慢道来。”南宫权这才吩咐其把事情再次禀上来。南宫权一听,脸色倏变,抱歉地说了一声便赶往了所发地。展昭一行紧随其后。   一干人到达时,只见一男一女正在上空打得不可开交,难分胜负。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丁月华,男子想来就是南宫家的二公子南宫玉辉。从两人的剑招上来看,可不是打着玩的,尤其是南宫玉辉,剑上虽未带杀意,但招招却直逼丁月华。而月华也不甘示弱,并没有让南宫玉辉讨着便宜,这对于初出家门的她来说实为难得。   “玉辉,还不快住手。”南宫权厉声制止。   南宫玉辉可不是个乖孩子,依旧和月华继续打斗着。最后还是展昭出手制止了他们,被制止的两人眼神在空中厮杀着,要不是有人拉着,定会再次以剑相会。   “南宫玉辉,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的存在吗?丁姑娘是客人,马上道歉。”南宫权没有过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也勿须过问。这是在南宫家,作为主人的一方不管客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动手。   南宫玉辉扭过头,坚决地道:“我不,是她欺负大哥在先,不若好好教训她,还真以为南宫家好欺负不是。”   眼见着南宫权就要发火,一位书生之气的男子立马站上前,道:“爹,这事不怪玉辉,他是为我而与丁姑娘起冲突的。爹要罚的话就罚我吧。”   “大哥,这事不怪你,是她丁月华看不起人。”玉辉挡在那男子也便是南宫玉耀的身前,道。   南宫权知道两兄弟感情好,也一直以他们为傲,可此时,却叫他十分生气。不过此地并非处理事情的好场所,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大厅中,第一件事就是对丁月华道:“来者便是客,丁姑娘远道而来,是南宫世家对不住了。请丁姑娘放心,老朽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与人动手,错虽不全在自己身上,却也有自己的过失,月华起身,道:“南宫伯父,此事追究到底,也并非二公子一人之错,月华也有错在先,希望南宫伯父不要与月华一般见识才是。”   “丁姑娘放心,老朽自有定夺。玉耀,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南宫权问向南宫玉耀。   南宫玉耀有些难以开口,也不知道要如何说。南宫玉辉实在容忍不下去,道:“丁姑娘求见大哥,我们自然是以礼相待,却未曾想到,丁姑娘是有备而来,她嫌弃大哥不会武功,说要与大哥解除婚约。”说到此处,南宫玉辉就万分生气,他的大哥是世上最好的大哥,他不能容忍别人对大哥的侮辱。   丁月华因为是因要解除婚约又加之一言不和才与南宫玉辉打了起来,而南宫玉辉是为维护南宫玉耀才与之动的手,过错不在一方,但南宫权却仍是要惩罚南宫玉辉,好在后来双侠的到来才化解了。对于自家妹妹的行为,双侠无比头疼,好在南宫权并未计较,也接受了解约这一事。   “浅浅姐,我突然间佩服起丁月华来了,你说她胆子可真大啊,竟然就因对方不会武功,就亲自上门要解除婚约。而南宫前辈到最后竟然也同意了,也真大度啊。”玉荷放好东西,就串到了浅浅的房间,感慨道。   浅浅十分赞同,却也有自己的另一番见解,道:“你说得很对,要不然又能怎么办呢?短短的相处,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月华是铁了心要解除婚约的,就算最后妥协了,强求来的婚姻真的对他们好吗?”   玉荷长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我却无比为南宫玉耀感到委屈与难过。他生为长子却不能继承侯位,有未婚妻却因不会武功被退了婚,我想他心里一定不好过。”   说到这儿,浅浅脑中就不禁浮现起南宫玉耀的身影,她总觉得他看上去有些违和,具体违和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被月华当众退婚,他竟然满脸的和气,这点浅浅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也许是她多想了吧,父亲南宫权有那么大的胸襟,身为儿子的他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有些事并不是一定要表露出来的。   “浅浅姐,你有听我说话吗?”玉荷见浅浅好久未答,一看,根本未在状态。   浅浅醒过神来,道:“当然有。我知道你为南宫玉耀很打抱不平,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法,也许他真的不在意这一切呢?继承侯位虽好,但却多了一份责任。有些时候你认为好的并不是一定是对方想要的,你认为不好的却在对方看来无关紧要。”   “展大侠,不知可否记得刚才玉辉所说讨教一说。”南宫玉辉在被南宫权言语教训了顿后,去了展昭的房间。   展昭有些意外他的到来,道:“请说。”   “素闻南侠展昭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尽管如此,但玉辉还是想讨教一下展大侠的剑法,不知展大侠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能与传闻中的大侠一较高低,南宫玉辉想想都有些激动。   “你不是展大猫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住在隔壁的白玉堂突然出现了在门口,毫不客气地道。   未经比试,南宫玉辉自是不服道:“白五侠不是展大侠的对手,并不代表我南宫玉辉就不是,最终如何,还得以事实说话才是,展大侠,你说对吗?”   竟然被一个后生看不起了,同样的,忍气吞声也不是白玉堂的风格,道:“别说展昭,就连我,你也过不了五十招。”   “白五侠也太小看南宫剑法了吧,既然如此,我倒是要向白五侠讨教讨教了。”家里忽地出现一大批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士,这对南宫玉辉来说无疑不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他很早就想与这些人一较高低,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他自然不想就此错过。更何况白玉堂的话太让人生气了,他如若不做点什么,难为南宫家后人。   “白某奉陪就是。”白玉堂自然应允。   南宫玉辉看向白玉堂,道:“那好,明日辰时,我在比武场地恭候阁下的大临。”   见南宫玉辉走很远了,展昭才道:“白五侠这又是何必呢?这可是在南宫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真要比起来,这输也不是,不输也不是,一个不好可就要得罪人的。   “我自有分寸,不劳展大猫你操心。”白玉堂哼了声就走人了,只留无奈的展昭在屋。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女主矫情,就继续矫情下去吧。 ☆、第三八章   浅浅和玉荷并不知道白玉堂和南宫玉辉有一场比斗,几乎是在比斗开始好一阵后她俩才匆匆地赶到了比武场地,而除了她们,所有的人都在这儿,这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消息的落后。拾眼仰望着正在打斗的两人,毫无疑问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胜负早已分出,现在的这般打斗只不过是给人看的而已。   不到十招之间,白玉堂主动停了手,南宫玉辉也借此表示甘拜下风。虽表面未论出个输赢,但南宫玉辉自己心里却十分亮敞着,正如白玉堂所言,他确实没在他手上过五十招。南宫剑法虽然精妙,南宫玉辉却只学了个五成,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太高估了自己,小看了对手。不过一时的失败不要紧,他会勤加练习,终有一天会让白玉堂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玉荷,你一早上心不在焉的,怎么了?”在用早饭时,玉荷就显得有些不对劲。   玉荷没有说话,只是快速地拉着浅浅,叫上展昭回到了房间,在门前察望了一会儿,掩上门,道:“展大哥,浅浅姐,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之前因为不敢确定,所以没同你们说,今早看到白五侠和二公子比斗后,我才百分百确定。南宫玉辉就是玉蝴蝶,原因就是玉蝴蝶落剑时的招式与南宫玉辉一模一样。”   展昭接受力不是一般地强,只是对此表示道:“看来南宫家也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啊,一个只文不武的大公子南宫玉耀,再一个化为玉蝴蝶的南宫玉辉,真是有意思。”   “展昭,我突然好奇为什么大公子习文不习武呢?这在身为武林豪杰的世家中实为少见啊。”但凡小有名气的江湖人士其后代都会走跟上一辈一样的路,即使是女儿身,也会被从小要求习武。浅浅不明白,南宫玉耀竟然没有走上习武之路,如果说南宫权准备把定国侯之位传给他,倒也说得过去,但事实上继承定国侯的是二公子南宫玉辉,这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展昭确实是知道些内幕的,解释道:“大公子是十几岁的时候才回到南宫家的,而南宫剑法却是必须从小就练习,所以南宫前辈也只得让他从文不从武了。”   “竟还有这么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玉荷也是习武之人,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浅浅想了想,道:“有些武功确实需要一些后天的条件,这不足为奇。不过,展昭,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目前为止,你觉得大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就一个文弱书生吗?”玉荷反问道。   浅浅只是朝玉荷婉婉一笑,转而投向展昭,展昭深思了一会儿,道:“我目前没有看出什么,毕竟才见过两次面,倒是浅浅,似乎你有不一样的看法?不如说来一听。”   “这个,以后再说。”耳听有人正朝这边走来,浅浅如此道。   玉荷武功稍弱一点,没有感觉到,不满地道:“浅浅姐,你太不厚道了……”她本继续想强烈地诉说着心中的怨念,在感受到了有人的靠近后,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来人是来请展昭的,说是南宫权有事相商。   目送着展昭离去,玉荷道:“浅浅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随处走走呗,好不容易来一趟南宫世家,自得好好参观参观不是。”浅浅连说就边带着玉荷往园子里走去。一路走去,不得不说尽管南宫世家淡出了江湖,但其防守还是挺森严的。   因为知道浅浅她们的客人身份,丫环和侍卫都未对她们多加阻拦,相反还热情地指着路。   “咦,浅浅姐,你看,那不是大公子和梧桐姑娘吗?”玉荷比浅浅快一步看到了在亭子中相谈甚欢的南宫玉耀和梧桐。看着梧桐略带羞涩的眼神,浅浅不得不把目光认真的集注到南宫玉耀身上。梧桐是月华的表妹,他们又刚解除婚约,这样就难道不怕旁人误会了去吗?   玉荷快步至亭中,道:“大公子,梧桐姑娘。”   后一步的浅浅也迈入了亭中,道:“这么巧,竟然遇到了大公子和梧桐,真是缘分啊,就是不知我和玉荷的到来是否打扰了两位的雅兴呢?”梧桐是个真真实实的大家闺秀,一点武功都没有,如果真对同自己一样的不会武的大公子动心,倒也不足为怪,抛却其他问题而言,两人也甚为般配。   “任姑娘过虑了,欢迎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打扰呢?”南宫玉耀的态度非常温和。   玉荷看着梧桐手上的书以及桌上所摆的琴时,立即就不好了,也很难理解他们竟然因这样就玩在了一起,她可做不来。见浅浅很有兴趣的样子,只得借口先走一步了。   “艾姑娘怎么走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南宫玉耀望了眼玉荷的背影,不解道。   浅浅解释道:“自然不是大公子的错,大公子何必为此自责呢?玉荷啊从小习武,自然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在行,她看到你们这样,肯定觉得不好玩,自然是去找自己的乐子去了。”   “任姑娘的武功也一定很好?”南宫玉耀说到此处有些艳羡。   浅浅谦虚地笑道:“只能对付几个小毛贼而已,别看我成天带着剑,完全是吓唬人的。一个人生活嘛,难免会遇到些麻烦,一剑在手,再懂那么几招功夫,自然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去。”   “能学会一招半式也是极好的,不像我,从小身子骨弱,不是练武的料子。”说到这,南宫玉耀就有些沮丧。   一旁的梧桐见状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要说什么。浅浅反问道:“难道在大公子心中,只有学武之人才有用武之地吗?还是说尽管大公子习文,却是看不起学文的呢?”   南宫玉耀忙迭地解释道:“任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如果可以习武的话,可以为爹和弟弟分担一些罢了。”   “即使习文,你也一样可以帮助他们。一个武林世家,要想在江湖百年不倒,可不是只靠武就可以的。就如同一个国家,只有武将百姓能安居乐业吗?反之只有文才呢?结果亦然,不是吗?”有些怀疑仅从几句话的功夫,浅浅不能下结论,但有一点浅浅可以肯定,在这个家里,南宫玉耀并不快乐。   梧桐附和道:“浅浅姐说得对,大公子不要因此想太多才是。”   “我明白,也不会多想的。为感谢两位的开导,如若不嫌弃的话,就坐下来静听一首曲子吧。”南宫玉耀真心实意地发出邀请,浅浅和梧桐自然不会拒绝,便依言而坐了下来。   琴声很动听,直到最后一个琴音落下好久,浅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公子的琴艺可乃一绝啊,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余音袅袅呢!”这是句非常实诚的话,南宫玉耀的琴艺确实不得了,甚至在盈盈之上。   “那当然,我大哥虽然不会武功,但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要是有心入仕的话,定会夺得满贯。”南宫玉辉的声音响在身后,浅浅回头一看,同行的还有展昭。   南宫玉耀忙道:“玉辉,不要让两位姑娘笑话了。”   “大哥,我说的可是实话,南宫世家历来以武会友,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大哥这般才华横溢。你可能不知道,我和爹可是都以大哥为傲的。”南宫玉辉说起南宫玉耀,就非常得意。   “玉辉。”南宫玉耀叫道,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南宫玉辉可以不听南宫权的话,却对南宫玉耀言听计从。   白玉堂回到院中时,一眼就看到了展昭手中的剑,纳闷道:“展大猫,这不是圣上送给南宫前辈的礼物鱼肠剑吗?怎么又回到你手了呢?”当时把礼物转交给南宫权的时候他们都在,白玉堂自然是认得的。   “是南宫前辈赠予展大哥的。”玉荷替展昭解释道。   白玉堂懵了一下,调侃道:“以往展大猫可是从都拒绝了别人的赠予的,我道是高风亮节,原来是赠予的分量不够。不过展大猫,你不是已经有了巨阙剑吗?这鱼肠剑你拿来也是多余的啊,该不会想着送给哪位红粉佳人吧。”   “休得乱言。”展昭喝道,他敢保证如果再不说点什么,离谱的还在后面。   白玉堂继续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当然不对,展大哥才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呢?展大哥说了,这鱼肠剑他是万万不能收的,所以他决定把鱼肠剑转送给二公子,如此也不枉圣上的好意。”玉荷不明白白玉堂怎么这么喜欢和展昭作对。   白玉堂撇了撇嘴,问:“玉荷姑娘,你浅浅姐呢?”   “白五侠不是自认为自己厉害么,自己去找啊。”玉荷呛声道。   展昭却好意相告道:“浅浅姑娘被丁华姑娘找去了。”   “浅浅姐,快来坐,自从到了这里,我一直被大哥二哥拘着都未能好好和你说说话,都怪大哥和二哥。梧桐,你也坐啊。”浅浅刚一走进月华的屋子,月华就热情地招呼道。   浅浅坐下,道:“听梧桐说你有事找我?”   “也没什么事,就一个人无聊,想找个说说话,唠唠家常呗。”   这个借口浅浅可不相信,谁会在这个时候唠家常啊,不过浅浅也没有点破,甚至她心里依稀明白月华找自己何事。如果猜测得不错,定会是打听展昭的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说来好笑,她不相信命运,却相信别人的命运。就如同她从没有想过展昭和丁月华注定的命运并非她知道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花------ ☆、第三九章   浅浅从月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心情不如进去时的那般欢快,一下子不知怎么的就压抑了起来。其实她应该高兴的,替展昭高兴,替月华高兴,事实上也确实替他们高兴,可在高兴间也夹杂了些许其他的说不上来的东西。“月色这么好,任姑娘作甚如此伤神呢?不介意的话就让白某当一回解语花儿吧!”白玉堂从树上跳下来,浅浅没有料及难免有些惊诧。   解语花?想到这个词,浅浅就忍不住地偷笑,同时也一扫阴霾,调侃道:“每次见白少侠都很独特啊,不过我很担心,有朝一日,这天底下的酒要是都被白少侠喝光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酒怎么可能……”白玉堂显然这才意识到浅浅的话中之意,心情倏间大好,道:“我听任姑娘的。”   浅浅一下子差点被这话给噎住了,她有说什么吗?小酒怡情,大酒伤神,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但请不要事事与她扯上关系吧。“你醉了,早些回去吧。”   “是你害怕了吧!”白玉堂边说边拉着浅浅进了亭子中。   浅浅挣脱不开,也只好由他。不是没有和白玉堂独自相处过,可这一刻浅浅却真的有在害怕。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白玉堂有些受伤地紧盯着浅浅道。   浅浅敛色道:“白少侠,请注意措词。”她实在不想听这些诉说衷肠的话,这只会让她有想逃的冲动,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做朋友呢?到底他看上了她哪点啊,她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的。   “浅浅,你总是这样,连一个尝试的机会都舍不得给我。”情由心发,白玉堂满心的苦涩。   浅浅心里也不好受,婉声道:“不是我舍不得给你,而是我与你之间的差距太大,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我喜欢过静谧的生活,而你却喜好打抱不平,也许你说你可以改,一天可以,一年也行,但十年二十年呢。你白玉堂的才华不应该为我这样的女人埋没的。”   “借口,都是借口。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白玉堂瞪向浅浅,可看到这张绞得他每每心痛的脸,他情不自禁地便放柔了目光,好似要把她永远印在心里一般。   浅浅轻笑了一声,道:“是啊,都是借口,都被你看出来了。”   白玉堂不吱声就这样看着浅浅,浅浅深吸了一口气,对上白玉堂深情的目光,道:“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也迟早要离开,对于你的感情,我唯有抱歉的拒绝,也同时谢谢你,是我没有福分。”   “什么叫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白玉堂追问道。   “我手上的化尸水,你没见过也没听过吧,还有三尸脑神丹,这都是我教日月神教用来毁灭证据与控制人的药物。这些想来白少侠你也查过了吧,定是查不出个所以然的,包括我的来历。也对,我这样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你们怎么可能查得到呢?”浅浅一字一句的慢慢道出。   这完全震惊了白玉堂,但随即想后,觉得这又是浅浅拒绝自己的一大理由。   “白少侠,等你哪一天放下了这段感情,就叫我浅浅吧。虽对你不公平,但也只能这样了。还有,以后我们少见面吧。”白玉堂的感情总是压得浅浅喘不过气,她有被人表白过,追求过,但只要自己不喜,几乎是几句话便可打发,却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如此执着。这让浅浅很难理解那些被众人追求且享受着的女子,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的。   白玉堂快速地便拉住了浅浅起身就要离开的手,紧接着站了起来,凝向她。   浅浅蹙眉而视,叹道:“放手吧。”   白玉堂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两分力度,晚上和今天赶到的哥哥们小酌了几杯,这下子似乎后劲一下子上来了,有微微薰薰然的感觉。在如此良奈美色下,白玉堂涌出一股冲动,而一向自衡的他也心动而行动,猛地拉过浅浅低头便擒住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啪”!这是浅浅奋力推开白玉堂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自然就是转身而离开。   愣在原地的白玉堂半响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恨不得也扇自己两巴掌,而等他追上去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却找不到了浅浅。浅浅当然知道他会怎么做,自然避开了。   她信任白玉堂,也打心底地相信他,却没料到会被如此对待,她禁不住地心泛委屈。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浅浅在心底如此告诫着自己,可心却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她紧咬住嘴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所有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控。可当展昭这么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刹那,所有的之前做的心理建设轰然而塌,眼圈瞬间便红了,眼泪也一滴一滴地直往下掉。   再好的医术又怎么样,再精湛的武功又如何,抛却这些,她也终其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展昭是因为白玉堂相告做了错事,才出来找浅浅的,没想到竟让他真找到了,看着那蹲在一角落装作坚强的浅浅,展昭的心一痛。他慢步过去,没来得及说什么,这个第一个牵扯着自己情绪的女子就泪流满面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印象中,浅浅一向都是坚强的,如此的一面,他也忍不住的慌了。   终于展昭情不自禁地把浅浅拉起来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浅浅没有动一分一毫,只是这么静静地靠着展昭。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不要哭,因为哭是软弱的表现,可却控制不住情绪的波动。   “展大哥……”玉荷看到展昭身影的时候立马出场叫声,意识到看到什么的时候,赶紧闭嘴。   而这个时候白玉堂也站了身后,玉荷十分担心他会冲上前去。白玉堂却埋下了眼帘,靠在了墙上,不知觉地便流露出了几分伤感,玉荷难忍心中的疑问,道:“你到底对浅浅姐做了什么?”   白玉堂没有回答,甚至动都未动一分。   “不管你做了什么,浅浅姐都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不会怪你的。”这样失神落魂的白玉堂玉荷头一招看到,心难免一软主动安慰道。这话倒是让白玉堂动了一下,但仍是没有说一字半句。   眼泪是一种可以排泄郁闷与心情的行为,浅浅好受多了。她轻轻推开展昭,看着他胸襟上的一大片湿润,除了说抱歉还是说抱歉。展昭毫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浅浅的心情,道:“浅浅,你……”   “我没事,没问题的。”浅笑了一下,浅浅如此说道。   浅浅不愿说,展昭再说什么也只会更加增添浅浅的烦恼,只是道:“浅浅,不管发生什么,请相信,我都在。”   “谢谢。”浅浅听即,心尖一暖。但有些事不能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唯有自己受着,在异世的旅程中,这些是必要的课程,她也早已习惯。   浅浅从白玉堂身边走过的时候,看都未看其一眼,白玉堂知道这次真的是大错特错了,他怎么就那么糊涂的做了那么一件糊涂的事呢?尽管让他回味无穷。他多希望浅浅能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不管这一眼是愤怒的也好,责备的也好,间或者平静的也好,也总比现在这样彻底忽略好啊。   “玉荷,好好照顾浅浅,不需要多说什么,静静陪着她就好。”展昭吩咐道。   玉荷点头,跟上了浅浅。   展昭看着垂头丧气的白玉堂,叹了一口气,道:“白五侠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到展某的屋子小坐片刻?”白玉堂没有拒绝,随了展昭去。   展昭倒了杯茶给白玉堂,道:“今天陷空其余四鼠也到了,白五侠高兴之余难免也贪杯了些,展某甚是理解。”浅浅不是个轻易哭泣的女子,而能让她如此失控的原因,展昭依稀可以猜到。   “展昭,你打我一顿吧。”白玉堂最受不了这种软绵绵的教训了,他宁愿被展昭刺几剑也总比现在这样的好。   展昭摇了摇头,道:“白五侠,我又有何资格打你呢?你该道歉的人终究不是我。”   “这次我承认我错了,恐怕她不会轻易原谅我。”但凡任何一个女子在被人侵犯后都会是这般状态,白玉堂能理解,尽管他只是小亲了她一下而已。   “就看你的用心了。”   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哭过了?浅浅自问了一下自己,似乎在她高中后她就再未流过一滴眼泪,有些时候甚至想流也流不出来。而现在经此一激,可谓是把所有的不快都哭了出去。开始,她是挺生气的,这样的事情,大多女子都不可能风平浪静的接受,她也确实伤心。   而后的泪水却不再是为那一个吻而流,她只是怨老天的戏弄,纵然在那一个世界失去了所爱之人不会快乐,却至少有家人相陪。不像现在这样,孤独无助,无所依归。人生在世,父母、亲人、朋友,诚然不能相陪一世,也明知最后会一个人走,可终归不一样,浅浅又如何不为自己不平,不为自己而委屈呢?可泪流尽了,也无法改变现状,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都怪月色太好啊! 这章女主弱了些, 但请大家不要忘了,她也只不过是个女孩子而已。 ☆、第四十章   浅浅从房里出来时已是次日午后,玉荷听见声响,瞬间便出现在了浅浅面前,关切地问道:“浅浅姐,你没事吧!”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提心吊胆着,生怕浅浅有个好歹,好在现在看来平平安安的,吊起的心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玉荷,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玉荷的关心令浅浅心一软,笑道。   “说这些干嘛,不是应该的吗?展大哥走时对你甚不放心,对我也是千叮万嘱,就担心你会有个什么事。”   浅浅一怔,道:“展昭走了?上哪儿了?”提到展昭,她就难免回想起昨晚那个给了她极致安全的怀抱,心跳也微快起来,她由心而衷地感谢他。   玉荷不满地道:“是被包大人召回开封了,我本想也跟着回去的,无奈展大哥却说要在寿礼过后再走。”   “你也别恼他,他留下你终是为了大局着想。换个角度而言,你和展昭来南宫世家不仅仅是代表着你们自己,更是代表着当今圣上和开封。”浅浅第一念头便是自己拖累了玉荷,但往深处里想,实则不然,不过就算去掉身份这一说法,展昭也必会留下玉荷。   玉荷其实也明白,只是想抱怨几句,道:“我自然不会恼展大哥,我也只是想为包大人做点事情嘛。可这展大哥事事都管着我,这里不对,那里也对,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样,感觉我就像个废人。”   “你呀,要知道他也是为你好,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意孤行,后果会是什么。好好听你展大哥的话,对将来跟着包大人会有好处的。你也要明白,包大人身份不缺能人异士,如果每一个都像你一样,会怎么样呢?”办案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虽然玉荷是赏金猎人,但包大人有包大人的做事规则。有些时候一个不留神便被有心人利用,夸大其辞,难免不会给包大人徒添烦恼,所以浅浅对展昭拘着玉荷的事挺赞成的。   玉荷认真听教,思考一番后,道:“我知道了,浅浅姐,我以后会听展大哥的话的。”   “这话你应该对你展大哥说,对我说可没用。”浅浅瞥了一眼玉荷,笑道。   “你怎么还敢在这儿?”和浅浅一块出了院子,见白玉堂站在院前,玉荷立即把浅浅往身后一护,问道。   白玉堂在浅浅一出现后,眼神都未从她身上移开过,对于玉荷的话也没听进去。玉荷现在可是把白玉堂当什么的防着,拉了浅浅就想要离开,浅浅却只动了一步,道:“玉荷,白少侠不是坏人。”经历昨晚一事后,再见白玉堂浅浅已然做不到如之前那般的态度,但也如她所言,白玉堂不是坏人。   “浅浅姐,你忘了……”   浅浅打断玉荷想要说的话,道:“没事,你先到一边等我就是。”看得出白玉堂定然有一番话要说。   玉荷瞪了一眼白玉堂,依言走了几步,但防备却未减少。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玉堂,想着只要白玉堂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她就上前保护浅浅。   玉荷走后,两人皆沉默了一会儿,浅浅自是不会先开这个口的。白玉堂万分后悔昨日的冲动行为,这下好了,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时至今日,想必他连守护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对不起,我昨晚……”   “昨晚有发生什么吗?”玉荷平静地看着白玉堂,问。   白玉堂被这话一愣,不知再该说什么。浅浅转身欲走,却顿住迈出去的脚步,道:“前程往事,该忘皆忘了吧。白少侠乃明理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是最好的。”   看着浅浅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白玉堂的心似乎一下子便空了般,低声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的,浅浅。”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执着于一个人也没有错,错的只不过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罢了。   浅浅和玉荷携手去找了月华,见到时,她正在看着一剑盒发呆。梧桐上前推了推她,道:“表姐,浅浅姐和玉荷来了。”月华这才回过神来,忙招呼两人坐下。   玉荷历来好奇心重,道:“月华姐,你看着这剑盒发什么呆啊?”   月华不知道该如何说,梧桐却捂嘴笑称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剑盒子里的可是表姐的嫁妆呢?”   “梧桐。”月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玉荷却不以为然,道:“一把剑做嫁妆,这可有些稀奇。”   梧桐继续解释道:“玉荷,你可不能小看了这把剑,这剑名为湛卢剑,是丁家传家之宝,传言它是八荒名剑之一,更是五大名剑之首呢。”   “湛卢剑,我听过,和展大哥的巨阙剑以及圣上送予南宫前辈的鱼肠剑齐名呢?月华姐,不知我可否见识一下?”玉荷虽识字不多,但对这些响当当的武器却是略有耳闻的。没想到啊,此行真是大开眼界。   月华把剑盒小心打开,拿起湛卢剑递给玉荷。   玉荷握在手中,抽出些许剑身,赞道:“好剑,果然剑如其名。想来能配此剑的人也必然不同凡响,定是一个如英雄般的人物。”宝剑赠英雄,向来是不可更改的定数。在觅得如此佳人相伴一生之际又可手握如此宝剑,可谓两全其美,玉荷不禁为将来得此两物的人心生艳羡了。   “是啊,能入表姐眼的人可为数不多呢?比如展大侠,抑或白五侠?”梧桐打趣道。   玉荷反射性地快速瞄了眼浅浅,道:“可不正是吗?这把剑倒也是挺配展大哥的,浅浅姐,你说是吗?”   “当然。”浅浅肯定地道。   玉荷郁闷了一下,问道:“月华姐,你为什么就非得找个会武的男子呢?难道在你心中看不起习文的?而且你还名言要打得过你,你武功这么厉害,在江湖上要找出这样的人可不多咧。”她犹记得在退婚时丁月华的壮言,就是因为南宫玉耀不会武功她才要退婚的。   “大哥二哥也这么说,不过我坚持。并不是如你所说,歧视习文的,而是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人,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丁月华又何尝不知,只是她有自己的坚持。   哪怕是江湖女子,也不得不为终身大事操心,不然丁氏双侠也不会在未经月华允许下定下这门婚事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月华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的。”浅浅说着脑间就不禁浮现起展昭的身影,心也为之一怔。   “等你自己去遇很难遇到的,为什么不借鉴比武招亲这一做法呢?”   玉荷这个说法月华和梧桐未曾想过,现在一听倒也可行,而梧桐对此却有些担心道:“比武招亲倒不失为一好方法,可是万一那人不是表姐心中所期望的呢?”   “世事难两全,我会考虑的。”月华承认对展昭心生好感,大哥二哥也纷纷看好,除了不知道展昭的态度外。如果展昭有此心思,她月华定将认定一生,如果相反,她也不会强求。   梧桐显然没有预料到月华会这么说,难以置信,叫道:“表姐。”   “梧桐,月华说得对,是应该要考虑的。”丁氏兄弟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随迈进了屋,其中一人道。   月华不满地道:“大哥,二哥,你们好过分,竟然偷听女孩子讲话。”   “妹妹,这话可冤枉大哥我了,我可没有偷听啊,我是光明正大的听。”丁兆兰坦言道。   月华嘟了嘟嘴,向丁兆蕙道:“二哥,你看大哥,也不管管他。”   丁兆蕙表示无能为力,道:“妹妹啊,不是二哥不帮你,而是你二哥我也得听大哥的啊。”   有丁氏兄弟的加入,气氛更是愈发热闹,丁兆兰趁众人不注意,示意浅浅出去有说要说。“任姑娘,之所以请姑娘单独出来,是有些话想要问姑娘,还望姑娘坦言相告,我定当感激万分。”兆兰不是个拐弯抹角之人,直奔主题道。   浅浅也能理解,道:“丁大侠疼爱妹妹的心众人都看在眼里,如果浅浅预料得不错,丁大侠是想问展大人之事吧!”浅浅从未与丁氏双侠有任何交集,除了展昭她想不到他找自己有其他事。   “让姑娘见笑了。”兆兰抱歉地道。   浅浅摇了摇头,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丁大侠,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姑娘可知道展昭心有意中人?”这是兆兰最迫切想知道的,让展昭娶了月华,成为他妹夫,他当然万分高兴与赞成,但棒打鸳鸯之事,他丁兆兰也是不屑做的。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可能丁大侠不知道,我与展大人也只相识于年初,对他的诸多事也甚为不清楚。”   “这样吗?”兆兰想到了展昭对浅浅的态度,如果才相识这么短,却这般对她,同为男人的他依稀有点明白了什么,可展昭的样子又看不出心系于眼前这姑娘,这让兆兰拿不准了。   话中有话,浅浅望向丁兆兰。   丁兆兰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冒昧地问一句,任姑娘和展大侠……”   “朋友而已。”话一出,浅浅就知道兆兰想问什么,打断其后面的话,果断地答道。心中却为此再加了一句,只是朋友。当然她此刻没有多余心思去探讨为何会加上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四一章   “浅浅姐,你怎么了?”玉荷一路紧随着浅浅,担忧地问道。   浅浅怔了一下,微微疑惑,道:“什么怎么了?我有怎么了吗?”她好像没有做什么令人浮想的事情吧。事实上,她只是微微有一丁点走神罢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和丁兆兰相谈后,她脑子里满是他所问的那个问题?她也一直坚持着自己和展昭清清白白的关系。   “浅浅姐,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我,闷在心头会生病的。也许我可能不能为你做什么,但做个倾听者绝对是可以的,我也保证绝不会说出去。”玉荷心里是挺恼于白玉堂的,如果不是他,浅浅也不会这般模样。   浅浅保证道:“玉荷,我真的没事,真的。”   玉荷再三确认了番,确定看不出任何故作坚强的样子才妥协了。   “展大哥回来了,浅浅姐,你快出来。”   听到院外玉荷的欣喜叫喊,浅浅霍地起身就要出去,却就在脚要迈出去那一刹那,她收回了脚,脸上不经意的悦然也敛收起来。她自问起自己,自己是不是有点迫切过度了吧,这似乎不太像朋友间的表达方式。而后她也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一定是丁兆兰那话的后遗症作祟。   展昭在回开封的时候始终是放心不下浅浅的,也一路担心着她,现在如愿见到她安然的模样,他好久不曾浮躁的心也在这一刻瞬间宁静下来。玉荷在一旁把两人的对视看在了眼里,捂嘴偷笑一番,浅浅望去,玉荷立马收起笑容,道:“展大哥,你不是被包大人急召回去了吗?怎么又回而再返呢?”展昭临走前是把在这边的事情全全交给了玉荷的,玉荷也一直以为展昭是回去了就不再来了。   待展昭坐下,浅浅不假思索地便为其倒了一杯凉茶至面前,展昭握住茶杯,愣了片刻,道:“你这么害怕我回来,难道是做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不成?”   “展大哥,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好吗?不信你问浅浅姐。”玉荷大呼冤枉。   “你浅浅姐心善,即使你有做什么,她也会为你打马虎眼的。”展昭快速扫一眼浅浅,道。   玉荷求救道:“浅浅姐。”   “你展大哥是同你开玩笑呢?你还真当真了。”浅浅好笑地看着玉荷。   玉荷这下不满了,瞪向展昭,道:“展大哥,你是展大哥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白五侠的招数了,亏我还真心实意地把你当朋友,当大哥,你竟然这般吓我,存心欺负我小吗?”不过一晚之功夫,展大哥怎么就学会开这种玩笑了呢?难道是她做梦还未醒,想到此,她悄悄地捏了自己一把,“呲”,真痛。   “玉荷,你崇拜你展大哥是一回事,也别把他当神一样啊,他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浅浅忍不住地为展昭辩解。玉荷如此惊疑也很正常,毕竟展昭一向不把自己性情外露,无论是对任何人,他都是一副公正廉明、正儿巴经之样。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别说是玉荷,想来白玉堂在此也会忍不住地谇展昭几句的。   七情六欲,这句话不知为何,甚是得展昭的心喜。不过眼下有要事要解决,倏间敛色,道:“包大人召我回去,是因为开封出了一件命案,而命案却牵扯到了两个极为分量之人,故命我定要查明其来龙去脉。”想到发生的命案以及命案身后的凶手,展昭也有些为难。   “分量,还一来来俩,展大哥,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快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荷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命案不足为奇,可还牵扯到什么分量之人,在她看来,包大人有御赐的铡刀,还怕什么呢?   展昭却有不同的见解,道:“你们可知命案发生在何处?”   玉荷恩着声摇着头,只求展昭快速道来事情前因后果。展昭想到此,就不禁为这事而忧,道:“命案发生了庞府,而死的人不是别人,正乃庞太师最宠爱的爱妾。”   “那又如何?”玉荷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当然知道庞太师与包大人之间的不对头,但又如何?   浅浅见展昭看向自己,在其期盼的眼神下,缓缓道:“玉荷,庞太师向来看包大人不顺眼,如今其府里的人死了,你觉得他不会对此大做文章吗?”   玉荷反问道:“是他自己府里守卫不严,关包大人何事?”   “这你就错了,你忘了,包大人乃开封父母官,任何在开封发生的大事小事都属包大人的管辖。更何况是出了人命这等大事,纵然凶手是凶手,但若有心利用,怎么都会是包大人的不是。”以庞太师的小从之心,不在此事上为难包大人,可就不是庞太师了,如果说因此而闹到皇上那儿,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玉荷皱了皱眉,道:“难道他就不想早点抓到凶手吗?”   “自然是想,可一个受宠的小妾,你觉得庞太师会有多在乎?”不说庞太师,就说其他的达官贵人,也不见得有多在乎,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展昭也愤恨,可又能做什么,唯有尽快找出凶手,替包大人分忧的同时也为还那女子一个公道。   玉荷拍案而起,喝道:“小妾就不是人吗?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啊!”   浅浅安抚着玉荷坐下,示意她心平气和,向展昭问道:“那可有线索?”在问此问题时,她同时也在脑子里分析着之前所说的一切,此事因牵扯到庞太师,定会兴师动众。而展昭这个时候没理由再回定国侯府,除非一种可能。   展昭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庞太师要包大人三天破案,不然就要上告包大人。而在命案的现场,只找到一条丝巾。”   “丝巾,什么丝巾,可有出处?”玉荷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条绣着玉蝴蝶的白色丝巾,这也是我回这里的主要原因,替包大人查明一切。”   “想来这就是你刚才所说的第二个分量之人了。”定国公的身份确实够分量,浅浅觉得这确实挺难为包大人的。   “不错。”展昭顿了顿,继续道:“不过重点不在这儿,如果那南宫玉辉真是凶手,包大人可办不了他,甚至连当今圣上都办不了他。”而这才是最棘手的一点。   玉荷不解地道:“我不明白,包大人怎么可能办不了他呢?”   “因为定国公手上有先帝亲颁免死的铁卷丹书。”展昭也很无力。   玉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答案来,只得问道:“铁卷丹书,那是什么?”   “但凡有此铁卷丹书,无论犯了多大的过错,都可以免于一死。因为是先帝所赐,所以皇上也只得遵守。”展昭慢慢地解释道来,紧接着,继续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确认南宫玉辉到底是不是玉蝴蝶,单凭其落剑之招,并不足以为证。”   “守株待兔,等其露出狐狸尾巴?”不能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玉荷想出了这么一招。   展昭深思了片刻,道:“先见机行事吧,谁也不知道南宫玉辉会不会露出马脚。想来,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此事不宜张扬。浅浅,玉荷,你们可要小心谨慎了,尤其是你,玉荷。”   玉荷正要反驳,展昭却没有给其说话的机会,道:“我现在去会见南宫前辈,有什么回来再说。”   走至门前,他忽然回首,玉荷以为有事吩咐,似竖起了耳朵般,眨巴眨巴地望着展昭。展昭只是深深地凝望着浅浅,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最终转身而去。“浅浅姐,展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玉荷愈发看不明白了。   浅浅依稀察觉出刚才展昭的欲言又止,当时她心突突跳得厉害,如果不是克制得紧,她就要绷不住了。   “浅浅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真是的,你们怎么全都这样啊,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两人的眼神交视确实让玉荷想到了什么,可眼下她满脑子全是案子,根本就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浅浅轻而易举地转过话题,道:“玉荷,你真的相信凶手是玉蝴蝶?”   “有丝巾为证还有假不成?”玉荷也不想相信,毕竟她心中是有些佩服他的。   “你与玉蝴蝶有过几次会面,你可有曾见过或者听过其有屠杀过无辜之人?”浅浅之所以这么问,是觉得有很多问题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玉蝴蝶有那个能力闯入庞太师的府中,自有能力不动声色解决掉庞太师,杀其宠妾有何意图呢?庞太师才是那个大奸大恶之人吧。   玉荷想了想,道:“这倒是不曾,但并不等于没有啊。”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太过巧合了。”如果说南宫玉辉是玉蝴蝶她倒相信,他有那个能力,但若说他杀了庞太师的小妾,浅浅不得不质疑了。从其面上看,南宫玉辉正直无邪,但有句话也说得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玉荷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道:“这还不简单,一旦确定了南宫玉辉是玉蝴蝶,我们当面质问不就可以了。浅浅姐,你放心,包大人和展大哥是不会冤枉好人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南宫玉辉不是那个凶手。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这一切,浅浅不由心生起一股叫做不安的情绪,似乎事情并不会就这么简单而了,她只希望这一切是她多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沙发-板凳--- ☆、第四二章   浅浅和展昭齐齐坐下,还未及开口说上一句话,就见玉荷火急然然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挥舞着手上的丝巾,道:“展大哥……展大哥……你看。”   展昭定睛一看,凝重地拿过丝巾,问:“玉荷,这是哪来的?”   丝巾正是同凶案现场及玉蝴蝶每每作案必留的那种绣着玉蝴蝶的丝巾。浅浅心下也不禁一紧,他们手头正苦于无进展,线索就送上门来了,这是否真的只是巧然呢?或许终究是她太过敏感了吧,在这么自我安慰的空际,玉荷回答道:“这是我从梧桐姐那里拿来的,月华姐可以作证。”   “梧桐姑娘?”展昭锁眉而喃喃出声。   旋然展昭看了自己一眼,浅浅心有所会,点了点头。她知道展昭的意思,虽可以以查案为由,但总是比不得女人家来得方便。在同玉荷返梧桐那儿时,玉荷忍不住地道:“浅浅姐,这下证据十足,某人应该赖不掉了吧。”   “在未下定论之前,一切皆有变数。”浅浅绝对是相信梧桐与案子无关的,可丝巾怎么就落至她手上了呢?   方才玉荷夺了丝巾就跑开,月华并未多想,梧桐虽奇怪,也未放在心上。现下再见到玉荷,月华问道:“玉荷,你刚才那是怎么了,吓我们一跳,我和梧桐也正商量着要不要去看你什么的呢?”   “我只是……”玉荷不太会说谎话,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   浅浅拿起丝巾,望向梧桐,道:“梧桐,敢问这丝巾你从何而来?”   梧桐愣了一下,不解地回道:“是大公子给我的啊。”   月华显然察觉到了些什么,道:“浅浅姐,这丝巾可有来由?”   展昭未把要捉拿玉蝴蝶之事告知,自是没人知道丝巾乃是一桩命案的重要证据。“是有来由,儿时伙伴失散,相约凭此丝巾相认,却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浅浅在作解释时心里也暗自道着歉。   这个解释很容易让人接受,月华并未多疑,梧桐关切地问道:“难道是大公子?”   “不好说,我去问问好了,待有了眉头再来通知你们。”   打听到了丝巾的出处,自然是汇报给了展昭。玉荷心中甚多疑惑,见浅浅一路深思,不便打扰,就这样怀揣至了再见展昭才道:“展大哥,你准备怎么做?”   “府中上下皆知大公子乃文弱书生,不会一招半式,你觉得呢?”展昭边说便感觉到了浅浅的目光,他顺之而回望,用眼神询问着可有不妥之处,浅浅却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玉荷嘟着嘴,道:“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迷啊。”   “眼下也只有去探探大公子的口风了。”包大人给的期限有限,展昭唯有此法。   南宫玉耀在迎来展昭等人时,很是意外,也很热情地让人奉茶。展昭也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就问了丝巾可否是他的,南宫玉耀未加隐瞒,说是看南宫玉辉房中很多,就拿了,玉辉也没反对。回答完毕之后,最后也不免担心地道:“展大侠,浅浅姑娘,玉荷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湖上出现一名为玉蝴蝶的侠士,但凡他所杀的人身边必留此巾。”见南宫玉耀并未表现出有吃惊的状态,展昭问道:“似乎大公子早已知道?可否告知一二。”   南宫玉耀点了点头,道:“如展大侠所猜不错,玉辉确实就是是玉蝴蝶,但就我所知,玉辉所杀之人都乃朝廷在逃要犯,并未有失寸之处。”说即脸上倏间爬上了一抹担忧。   展昭接着就要去问南宫玉辉,浅浅没再同行,而是回到了房间,整理着看似没有问题,却总觉得很违和的一切线索。南宫玉耀的话滴水不露,完美得让浅浅不得不多留意了几分,尤其是在本身就抱在保守意见之下。显然,南宫玉辉很信任南宫玉耀,不然南宫玉耀也拿不到丝巾,可南宫玉耀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明知此巾的重要性时偏就拿了此巾包扎书扎,巧合得也太不像巧合了吧。   “浅浅姐,二公子承认了他是玉蝴蝶一事,可却否认了杀庞太师小妾之事。”玉荷一回来就把迫不及待地把和南宫玉辉相谈的结果告知了。浅浅反应不大,玉荷一时有点无趣,继续道:“浅浅姐,你就这么反应。其实,我和展大哥不觉得二公子是滥杀无辜之人,或许是别人嫁祸也不一定。”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诚然并不有多精准,但总要查看一番才能下决断的。于是霍地浅浅起来,道:“玉荷,我出去一下。”玉荷想叫住浅浅,人却已走远,只得撇了撇嘴,找展昭去了。   南宫玉耀是个非常懂得享受生活之人,二公子曾言,要找他大哥的话,未在书房必在凉亭,事实也如此。   “浅浅姑娘可是来找在下的?”浅浅到时,梧桐也在。   浅浅轻轻点了点头,道:“心中烦闷,特来听大公子琴音,不知今日是否会有这般荣幸呢。”南宫玉耀笑着应承,乐声随之响起。南宫玉耀的琴谈得非常动听,让人情不自禁地便沉浸其境中,久久回味无穷。   月华一心想嫁之人都是必会武的,而梧桐不一样,她出生书香门地,自父母双亡后,除了月华相伴也唯有书本作陪。而今,好不容易遇到个博才多学,且兴趣相投之人,不沦陷才怪。如果说南宫玉耀是无心的,浅浅绝不相信。这样一个世事表现得皆完美的男子,在礼节上更应该注意才是。浅浅亦相信南宫玉耀是有意而为之的,而其因是报复间或者其他,她暂不知晓。   浅浅并未在南宫玉耀身上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并等于浅浅就放下了成见。相反,越是这样,浅浅越发觉得南宫玉耀的身份神秘起来。从年迈的下人口中得知,南宫玉耀认祖归宗以来一直都表现得很好。待人谦和,兄弟友爱,一切看上去都是那般的合情合理。而也正是这点,让浅浅不得不重新评估起南宫玉耀来。   南宫玉耀是十几岁回南宫家的,他的母亲是一个青楼女子,如果不是过世,想来也不会被接入南宫家。依常理而言,十几岁的年龄正是叛逆之期,而南宫玉耀竟然就那么平静地接受了,一点其余情绪都没有。假设这是一种隐忍方式的话,南宫玉耀的心机也未免太过深沉了些。   而不及浅浅发觉些什么,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令众人皆不可相信的大事。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南宫玉辉竟然死了,而且据知是被展昭杀的,而展昭呢也在杀人之后逃之夭夭。这一行为令南宫权非常愤怒,也铁了心要让展昭付出代价。展昭一生为人坦荡正直,此为一出,纷然站出来为其说话。   南宫权也很想相信不是展昭做的,可有下人看到了展昭从玉辉房间出来,且杀死玉辉的凶手还是之前赠予展昭的鱼肠剑。而这里面,展昭也确有动机,因为他要捉拿玉辉归案。因此,南宫玉辉乃玉蝴蝶一事也暴光了出来。   “庞太师府上出了命案,证据指向玉蝴蝶,南宫前辈怎么看?”此事不亦闹大,一旦闹上朝廷,难道会再生事端,浅浅唯有暂稳住南宫权,她相信展昭绝不是凶手。   显然,展昭也如实相告了南宫权此命案,只听其道:“绝不是小儿所为,玉辉如果做了,定会承认的。”   “但证据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也正如在座的各位相信展大侠的为人一般,证据虽如此指向,但事实究竟如何,暂时却不得而知。浅浅恳请南宫前辈给晚辈一点时间,晚辈定会查出事情真相,还二公子一个清白。”浅浅真诚地请求道。   南宫权本就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丧子之痛诚然让他情绪受影响,但在一席人纷纷请求下也只得应承下来,却也对此限定了一天时间,如若一天未抓到凶手,他就亲往开封,讨回公道。   “浅浅姐,我相信展大哥是无辜的。”   玉荷主动承接月华的话,道:“我们都相信展大哥是无辜的,纵然南宫玉辉真杀了庞太师的小妾,展大哥也不会与南宫玉辉动手的。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不是。”   “浅浅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月华也想尽自己的一分力。   浅浅对此再次检查了南宫玉辉的尸体,和之前相差无异。南宫玉辉是在没有防备之下,甚至近距离之下被鱼肠剑所刺中的。不过有一点之前没被判定出来,凶手的武功在展昭之上。   验尸的结果自然是让人欢喜的,但之后的了无眉头却又是令人沮丧的。   “浅浅,你就算是想为展昭平冤,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啊。天色已深,回屋休息吧,明天再继续。”白玉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凉亭中,劝慰道。   浅浅回首而问:“你的武功对比南宫前辈如何?”   “你在怀疑南宫前辈?任何人都可能,南宫前辈绝不可能做出弑子之为。”白玉堂极力否认。   浅浅轻笑着看向白玉堂,道:“我什么都没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可好?”   “就算集我们五兄弟之力,也只能与南宫前辈打个平手而已。”白玉堂心中苦涩得不行,那般轻言细语,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天,他终究是看明了,他终究不会是那个陪她至老的人,却临到头,依然有些无法接受。就这样吧,待痛麻木了就好了,在无法做到与她形同陌路的情况下,这样的状态是最好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梧桐配白玉堂,如何? ☆、第四三章   “你觉得大公子南宫玉耀是个什么样的人?”   浅浅倏变的话让白玉堂怔了一下,他怀抱着剑慵懒而随意地靠着,好一会儿才道:“很难说,我只能说他绝对不如人前你们看到的那样。一个人再无欲无求也不可能在遭遇退婚后依然那么平易近人,除非他事先已有意中人,事实上没有的。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有意引诱梧桐姑娘……”越说眉头越深,白玉堂忍不住地心惊起来。   浅浅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须臾片刻,白玉堂想到了什么,道:“不对啊,假设南宫玉耀是凶手,南宫玉辉不可能反应不过来的。就算没反应过来,他一个文弱书生也不可能下手那么精准,不可能一剑就毙命的。”   浅浅反问道:“你也说了,那只是针对文弱书生而言。”   白玉堂正要反驳,猛地瞳孔微一缩,道:“不可能的。”如果南宫玉耀会武的话,不可能毫无察觉的,白玉堂推翻了应个定论。   “为什么不可能,他既然能在南宫前辈的眼下不动声色地瞒了这么多年,你觉得瞒住我们又有何难事?”说这句话时浅浅不由得脸色一变,这是不是代表就算有证据指证他,也无法抓住他呢?   白玉堂不想承认也不得把他当成一个假设而为,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找到证据才是,仅我们这么猜测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即使我们可证其自怀武功。”如果一切真的如猜想这般,白玉堂不禁莞尔,好好一个定国府,恐怕就到了尽头了。而其中最可悲的当属南宫权。南宫权对五鼠有恩,在没有确切证据下,白玉堂是不会把罪名枉加于南宫玉耀身上的。   “我不相信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展昭的清白。”在此之前,府中的人均被盘问了一遍,未有一丝线索可证无辜。浅浅决定再过问一次,总会有用的。   白玉堂望向浅浅,隐忍着情绪,问道:“如果展大猫洗涮不了冤屈,你怎么办?”上天总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竭尽全力都换不来佳人的回眸一笑,有些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猫可有九条命。”浅浅十足的信任。   白玉堂心中难免一黯,道:“是否你就会随他而去呢?”当一个人有心之下,总会比未用心看得多,白玉堂就是如此,也许浅浅自己尚未发觉,他却可以肯定在她心中,展昭绝对可以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她每每对上展昭,总是异于他人的软柔和专注。更让人忍不住气结的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一个眼神的交换便能知其心中所想。   浅浅心中一慌,她不可思议地看向白玉堂。良久才道:“你想太多了。”白玉堂只是苦苦一笑,却是令得浅浅有种想逃的冲动。   “梧桐,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是特意等我吗?”和白玉堂分开后刚一迈进院子,就看到坐在楼坎上显得心事重重的梧桐。   梧桐轻轻地点了点头。   浅浅忙迭地拉起她回了屋子,细声问道:“什么事让我们这位才貌佳人也难得地也露出这样的神情啊,说来听听,我可是十分乐意当你的倾听者。”   “浅浅姐,你怎么和表姐一样。”梧桐嗔道。   浅浅笑了一下,道:“好了,不逗你了。”   梧桐欲言又止地看着浅浅,一副难色,浅浅没有摧促,很耐心地静等着。还特意为梧桐用内力温了一杯水。   9   “展大侠一定对浅浅姐很重要吧!”父母早逝,梧桐从小就被送到表姐月华家,也因此,她从小就很懂事,尽量不麻烦别人,对于自身身边的情绪也特别敏感,她从而也总比别人看得多。   一连被两次说到这个问题,浅浅心中如同平静地湖水被投下一粒石子,久久还泛着涟漪,面上却无异色,道:“朋友自然重要。”   梧桐也没点破,道:“浅浅姐,如果凶手抓到了,会以命抵命吗?”   “按律,理当如此。”梧桐的问题不太像她的性格,难道是月华所问,浅浅觉得依然奇怪。   梧桐再次沉默了,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告辞。   梧桐性子柔得出水,乖巧听话,如果非说什么事情难倒她了,想来也只有南宫玉耀。想到这儿,浅浅追了出去,梧桐转身,眼里尽是疑惑。看着这双水灵的眼睛,浅浅突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梧桐,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和月华还有丁氏双侠都是华坚定的后盾。”浅浅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女子向来感性,梧桐不例外,她感激道:“谢谢你,浅浅姐,我定不会令你们失望与蒙羞的。”   今晚的梧桐很反常,浅浅对此略显担忧,梧桐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后来反过来倒是安慰起浅浅来。   浅浅因担忧着展昭,一晚上都翻来覆去的未真正入眠,几乎是天刚泛白,她就爬了起来,用冷水使劲地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些许。“浅浅姐。”听到玉荷的叫唤,浅浅猛地回头,果不然是她,她方才还以为她幻听了呢?自从展昭出事后,玉荷就回了开封。   “你展大哥现在怎么样?包大人怎么说?”法不容情,尤其是在没有证据证明展昭的清白之下,包大人是不会格外开恩的,浅浅迫不及待地便问道。   玉荷喝了杯水,才道:“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是相信展大哥的清白的,只是碍于庞太师的压力暂押牢里。公孙先生说了,你会还展大哥一个清白之身的。”   浅浅从未单独处理一个案子,压力不由大了起来。玉荷倒是对浅浅甚有信心,道:“浅浅姐,我们都是相信你的,展大哥亦是。展大哥还特地让我转告你一声,他无事,让你不要担心。”玉荷其实有期待过把案子交给她来办的,不过交给浅浅,玉荷心服口服。   浅浅只有一天的时间,快速地便再次招了人来问话,可惜问是问了,却未发觉有任何不妥之处,甚至连当初展昭让转交鱼肠剑的那个下人大家都不认识。玉荷见浅浅没有吃几口饭,宽慰道:“浅浅姐,你不要着急,会有线索的。”   同在的月华和梧桐也纷纷给予了支持。   “浅浅姐,我有话对你说。”在浅浅正一敌莫展的时候,梧桐找到了浅浅。   期限超发靠近,浅浅也越发着急,道:“梧桐,一定要现在说吗?”   梧桐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不说,就真的犯下通天大罪了。在此之前,容我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私。”虽还未酿成大错,但梧桐心中还是内疚不已。   “这是做什么,人都是有私心的,谁都不例外。”浅浅赶紧安抚。   梧桐看了眼浅浅,又看了眼月华及在坐的所有人,不知是害怕还是心中惭愧低下了头,道:“展大侠没有杀害二公子,我那时本是想去还书,恰好就看到展大侠从二公子房间出来,之后,就看到了大公子进了二公子房间。”   “梧桐,这是真的?”月华震惊道。   梧桐点了点头,她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事实却是残酷的,真的就是真的。南宫权显然对这个消息不能消化,道:“可是真的?玉耀。”而不及南宫玉耀作答,他再次出声,道:“你跟我来。”   “浅浅姐,你说南宫前辈会不会包庇大公子啊。”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急转而下,发生成这样。玉荷在吃惊的同时也开始担心南宫权的不忍。   白玉堂瞄了眼玉荷,“南宫前辈不会的。”玉荷被这一眼看得全身都不好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啊,大公子身子孱弱,怎么可能杀得了二公子呢?更何况他们两兄弟感情深厚,没理由啊。”月华表示难以理解。   恰在此时,院中传来打斗声,一行人赶紧前往。   而映入眼前这一幕的无疑是个悲剧,南宫玉耀的剑刺穿了南宫权的要害,这没有在南宫玉耀的意料之中,他惊得放下了剑,南宫权的身体也立即倒了下去,南宫玉耀一把上前抱住,泪流满面,道:“爹,为什么,你明明可以躲得过的。”   南宫权一笑,道:“爹其实很早就应该陪你娘去了,只是碍于你未成家。想来她也已经等了我很久了,我欠她的,欠你们母子的也唯有下辈子再还了。玉耀,我南宫权这一生,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娘,如今你已经有了独挡一面的能力,我也可以放心了。”   “不,不,爹……”南宫玉耀痛哭道。   再耽搁下去,就真的神仙难救了,浅浅几步跨前,不由分说地便把起南宫权的脉,南宫玉耀本是想挥开她的,见形,立即道:“任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爹,只要你能救我爹,我做什么都愿意。”   “来,扶住他。生与死之间就在这一瞬间了。”浅浅握住剑,皱着眉道。   剑是刺中了要害,却也幸好没有马上抽出剑,不然浅浅真的是没法。“南宫前辈,只要您不想死,您就定能长命百岁,想想大公子,再想想你最爱的女人。只有活着,大公子才有希望。”浅浅说完这句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抽出了剑。剑一离身,南宫权就晕了过去。   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南宫权只要好生调养,活到百岁定不成问题。   “我杀了一向最敬重我的二弟,还杀了庞太师的小妾,理应以命抵命,我跟你们回开封。”南宫玉耀在得知南宫权没事后,心里顿时一松,可有些错终究是他犯下的,他有必要承受其带来的后果。   凶手已明,展昭自然无罪释放,庞太师有意为难也无果了。南宫权手握铁卷丹书,本可借此换得让南宫玉耀当堂释放,但后为感激圣恩,南宫权只用此换了其性命,听说被判发配到异地了,永世不能踏入汴京。   为庆祝展昭过此劫,特为此举行了一场聚会,浅浅也在,不过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月华和玉荷上前嘘寒问暖。其实,何苦想那么多,他若安好,便什么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是我更新不勤快,所以大家都无视我了? ☆、第四四章   月朗星稀,浅浅悄悄退出了热闹的大厅,独自倚在了柱子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永远也数不完的星星。数着数着脑中就情不自禁地浮现起展昭那张令她发慌的脸,她摇了摇头,思考着这样一件事。人闲下来才会胡思乱想,或许她可以找些事来做,毕竟她一个孤女,坐吃山空总不是件事,不错,这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浅浅遥望而去,是月华,浅浅正想叫她,却不曾想她拐到了院中,不知在想什么,甚是入神与忐忑,而就在浅浅迈开脚步要过去说说话时,又一个脚步声响起。来人是展昭,他几乎是一眼便看到了在月色徘徊娇美的月华,浅浅见此形,一瞬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浅浅思来想去,最终一丝未动,保持着倚靠动作。   尽管不是白昼,但在姣好月色应衬下,似乎依稀可见月华红扑扑的脸蛋和亮晶晶的眼睛。平常日子,月华很克制,不会喝酒的,可今儿,她特别高兴,看到展昭而高兴。然就不由主地喝多了几杯,其实,是她刻意的,她想问展昭一些话,也同时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但终归而言,她也只是个姑娘。常言道酒能壮胆,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丁姑娘。”展昭客客气气地尊称道。   从来不知道就这么看着一个人就能如此满足,月华可是体会了一把这种别人所说的心情。展昭见月华盯着自己恍了神,不得不再次出声叫道:“丁姑娘,听梧桐姑娘说,你找展某?”   月华听即这才缓过神来,道:“对,我找你。展大哥,你我虽相识不久,但能认识就是一种缘份。你也听见了,我一向叫你展大哥,可你却还称我为丁姑娘,如果可以,就叫我的名字吧。”   “月华姑娘。”展昭没有直称,叫法却也显保守。   月华不禁然地想起了那个被展昭直称的浅浅,有些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谁也代替不了谁的。而就算是如此,月华也依然决定把要做的事情继续坐下去。“展大哥,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一心想为湛卢剑找个合适的主人,而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他,并决定把剑送给他。”   把湛卢剑送人代表着什么,展昭心知肚明。美女配英雄,英雄配宝剑,两全其美,很美好的一件事情,不过在看到月华把剑递给自己时,展昭瞬间悟了,他以为是别人,却未曾想过会是自己。“丁姑娘,对不起,我不能收。”展昭待人一向随和,但并不代表他没底线,而这样拒绝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尽管很抱歉,却只能这样。   月华早在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也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把自己心意告诉他即可。那个时候的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就算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真正临至这一刻,她心受伤了,眼泪也刷地一下子流了下来。几乎是反射性,她哽咽着问道:“为什么?”   “展昭一心追随包大人,这些事情不曾想也不会想。”   这个回答断不能让月华死心,道:“追随包大人与这事并不相矛盾。展大哥,你这个回答太牵强了,我不能接受。其实,追究到底,是月华不能入展大哥的眼,因为在展大哥的眼里,早已有了别人的存在。”月华是个好姑娘,对形势也认得非常清明,她会死心,但这样死心,她做不到。   “不可否认,展昭爱过人,也恨过人,可那皆是过去的事。”展昭心一跳,如此作答。   月华认真地看着展昭,擦拭了一下眼泪,道:“展大哥,你过去爱过的人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你现在正爱着的人,是浅浅姐,对不对。”说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别的姑娘,心里终究是难过的。   “丁姑娘,你误会了,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展昭急忙解释道。   月华浅浅一笑,一副很轻松的样子,道:“展大哥,别自欺欺人了,你心里是有浅浅姐的,尽管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当在你眼中看到只有她的眼神时,我除了成全还能做什么。”说到此处,本干涸的泪水又开始流了下来。   “丁姑娘。”有些事是事实不假,但只能私下说说,如若不然,岂不是坏了别人的名声,展昭不希望看到那样。   月华强撑着一个笑容,道:“展大哥,我都明白,早在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了。浅浅姐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还有记得,既然喜欢她,就要告诉她,不然被别人抢去了,展大哥可是会和我一样哭鼻子的。”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展昭依旧想要解释些什么。   月华只是摇了摇头,道:“事情真相如何,想来只有展大哥你的心里最清楚不过。我祝福你们。”完毕转身就跑开了,展昭想叫住都来不及,只好作罢。直到其背影完全隐没,才收回眼神。   如果早知道留下来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浅浅绝对选择离开。初听到月华那么说,浅浅心里在惊诧的同时,喜是高于一切的。在那一瞬间,她突然间明白了好多事。是,展昭是没有亲口说出那些话,却没有拒绝,那一刻浅浅是动容的,也倏间明白逃避了这么久的一个事实是,她心同展昭一样。   听到有人说心里有自己,而恰好自己心里又一样,没有人是不高兴的。浅浅亦然,可在高兴之后却陷入了两难的地步。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一个对的人,结局会如何?总之不会是圆满大结局的。原来,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并不是一件好事,这只会让人更加痛苦,那种看而得不了的感觉只有真心体会后才能理解其中微妙的挣扎之情。   远远地看着展昭,浅浅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掉,心里也一下子苦涩起来。浅浅不是没有想过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却可笑地竟做不到,只要看着他,她内心就禁不住地一片柔软。或许可以试着去接受这一段感情,要知道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的,这个念头几乎是一冒头就被浅浅掐灭了。   浅浅内心是希望得到一份感情,却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个资格。不然在一起之后呢?毕竟她不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但凡有一天她消失,留下来的那个人会如何,离开的她又如何,不用想都知道,痛苦万分。这是她最怕看到的结局,而既如此,何必发生呢?   想到种种可能性,浅浅唯有抱歉,旋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   “展大猫,我都听到了。”浅浅前脚刚走,白玉堂后脚就出现了。   展昭心如明镜,顿了顿,反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不是吗?白玉堂对浅浅的深情不止展昭,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也正是顾虑到这一点,展昭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他与白玉堂之间的恩怨,他实在不想再加上这一点。   “展昭,你知道我一直都很讨厌你吗?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白玉堂哼声说道,在他眼里,展昭总是不争不抢地站在那儿,别人挑衅也不应辨,似乎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而事实上,所有的事都是他惹出来的。   展昭淡笑地回道:“展某的荣幸。”   “你是一个懦夫,展昭。”白玉堂丝毫不惧会激怒展昭。   展昭却不以为然,不动声色地道:“展昭问心无愧。”   “看吧,展昭,你就是这样,无论任何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是否是对方乐意看到了,你不觉得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藐视对方吗?”白玉堂生气地质问道,当听到展昭心中有浅浅的时候,白玉堂以为自己会愤怒,事实上也是这样,可愤怒的不是展昭的心思,而是他的态度。   展昭顿了顿,道:“展昭无意冒犯别人。”   “你在纠结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的心思,你就打退堂鼓了。如果你真的同我一样,我宁愿你站出来和我公平竞争,也总比你如此谦让来得好。展昭,在这事上,你真的是连猫都不如。”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展昭都不动声色,这让白玉堂甚为气结。   展昭想开口解释点什么,甚至话都在嘴边溜了一圈,最后却哑言了。   “看吧,连你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白玉堂嘲笑着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继续道:“展昭,刚才的话其实不单是我听到了,你最不想让她听到的那个人也听到了。”丢下这个消息,白玉堂这才断然离开,他现在倒是好奇,展昭会如何做了,是一如既往地选择隐藏还是明视自己的感情?   白玉堂最后的话确实给了展昭不小的震憾,这份感情他最害怕谁知道,自然是浅浅。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现在,立刻,马上,他要见到浅浅。当下他的念头仅是如此,未曾想过见到浅浅后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他只是想见到她而已。   浅浅在离开院子后有想过回如梦轩的,后来却打消了这个念头。而几乎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又再次见到展昭,而且是单独约见,无形中,似乎空气都少了几分,一种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展昭,怎么了?”浅浅竭尽全力地伪装着自己,装作同以前一样的态度而问道。   展昭一下子懵住了,他竟然不知如何应对。他之前光一直想着见到她,可见到后呢?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吗?还是问她刚才的行踪,皆不适合。他以为可以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甚至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希望看到什么,而在无果之后,他更是不知道头一次感到无措。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别扭的人………… ☆、第四五章   张龙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马汉,在马汉投过来疑惑的眼神后,特小心地看了看周围,道:“马汉,你有没有发觉一件事啊,展大人自从回开封后就一直心在不焉的,你说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题呢?”   “我们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好,展大人真有困难,即使我们想帮,想来也有心无力。”   张龙切了一声,道:“马汉,你这个人就这点特没意思,当我没说好了。”   尽管这么说,张龙却无法忽视掉展昭异常的状态,他也十分好奇,到底展昭遇上了什么,竟令得他这般反应。当值的时候倒没什么不同,主要是没事做的时候,似乎展昭总是处于一个发呆、放空的状态。而且在一起吃饭时,他也不像以前那样说些有趣的事来听。现在的展昭是沉默的,沉默得让开封除了张龙外的人都发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浅浅了,以往展昭总是会去如梦轩走上一圈,哪怕有些时候浅浅并不在。而并非展昭不想见浅浅,而是有些害怕,自从那晚上被月华点破心思后,他就开始全都不好了。他心中是极想念浅浅的,可想到白玉堂的话,他又一再迟疑。尽管浅浅表现得似乎并未如白玉堂所言察觉,但展昭的心却因此而不能平静。   再一次,展昭不知觉地便恍悠到了如梦轩,他站在街角,远远地望着,并没有打算进去。   “展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不巧的是遇上了从外而归的秋兰琴。   展昭点了点头,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念想,问道:“你家姑娘可好?”   秋兰琴奇怪地看了一眼展昭,反问:“展大人难道不知道我家姑娘出远门了吗?”看样子是不知道的,她以为浅浅出远门是告诉给了该告诉的人的,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啊。   展昭瞬间心一跌,问:“她可有说去哪儿了?”   秋兰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展大哥,听说你有急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这儿正忙着呢?”艾虎在院中找到展昭,问道。   展昭向来知道浅浅和艾虎亲如姐妹,甚至有些时候艾虎会住在如梦轩。“你知道你浅浅姐出远门了吗?”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就出了远门,这不太像浅浅的风格,难道真如白玉堂所言,那日的话她真听到了,所以才这般躲着自己。一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展昭心中越发不好了。   “啊,浅浅姐出远门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艾虎显然不知情。   展昭原本以为从艾虎口中可以得知些许事情的,看来并不是这样,道:“你去忙你的吧。”艾虎奇怪地看了眼展昭,难道找自己就只问自己这一句话?他还以为是关于案件什么的呢?不过浅浅姐出远门了?他怎么不知道呢?今晚去问问兰琴好了。   如果浅浅连艾虎都没说,想来在开封除了秋兰琴是没有知道她已经不在开封了。她会去哪儿呢?明知自己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展昭却依然禁不住内心的真实去担心浅浅。她武功虽好,但人心叵测,要是遇到个有心人,该如何是好,她可能全然而退以保自全呢?展昭此时只要一想到种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坐不住了。   “展护卫近来似乎心事重重?”公孙先生原本以为展昭的烦恼会自行解决的,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看着他越来越深的眉头,公孙先生不得不站出来。   展昭回过神,称道:“公孙先生。”   “展护卫既然称我一声先生,想来是信得过在下的。既如此,展护卫何不把心中之忧说出来呢?”公孙先生心中大致清楚展昭这几日为何不在状态,对此,他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还是沮丧啊。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展昭这样的人亦不例外。   展昭没有坦言,而是道:“公孙先生的好意展某心领了。”   “恕在下多管闲事了,展护卫既然担心浅浅姑娘,何不亲自前往呢?”公孙先生也没多指望展昭会如实交待,这么久的相处,他知道展昭的为人,几乎是涉及到他自身的问题,他都不太喜欢交待,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与解决。   展昭一听就知道瞒不过公孙先生,道:“让公孙先生见笑了。”   “展护卫难道还不想说说浅浅姑娘的事吗?”公孙先生真心替两人高兴,尽管目前,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看展昭的神色,想来离有些事也不远了,而这终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展昭叹了一口气,道:“公孙先生,其实展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啊。”因为担心浅浅的安危,展昭早已让江湖朋友留意浅浅的动向,可已经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展昭又如何一点都不关心呢。   浅浅出远门可以说是脑子一热的事情,她自我安慰着自己,并不是逃避,而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展昭。想到那天晚上展昭找自己时的情景,直到现在浅浅都不能全然平静。别看她表面泰然自若,事实上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与忐忑,那个时候,她不禁在想,若是展昭说出那样的话来,她该如何回答呢?好在虚惊一场,而她终究不能如自己想象那般从容以对,唯有借以散心目的暂离开封。   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与不喜欢的区别吧。想当初白玉堂初告时,她心中除了震惊就是如何拒绝,而换成展昭,却一切都不同了。惊讶之余有丝丝期待,却因命运的捉弄不得不选择抛开这一切。可当一个人心中真住了一个人的时候,要抛开又谈何容易,那些拒绝的话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梧桐,你怎么在这里?”在一个暂歇的茶棚中,浅浅遇到了独自一人的梧桐,心中甚为奇怪。   梧桐犹如惊弓之鸟霍地站了起来,见是浅浅,才微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了声浅浅姐。浅浅与她坐到同一桌,心中大致有个了大胆的猜测,道:“你也是同我一样准备到处走走散散心吗?”   “恩。”梧桐小声地应道。   在浅浅心中,梧桐是个非常知书达理的姑娘,善良且温柔。她从没有想过梧桐竟然也有这样一面,想来也是因为南宫玉耀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吧。在这样一个芳年华月的时候,她遇上了他,一个她自认为可以懂他、知他的男人,而满心的倾付最后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场欺骗。尽管南宫玉耀没有说,但梧桐也不是个傻姑娘,又如何想不透呢?   “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未免太大胆了。恰好我也是出来散心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同行吧,一路也好做个伴。”巧遇离家的梧桐,浅浅怎敢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太容易成为歹人的目标了。   梧桐几乎是一出走就后悔了,可是她又不想这么回去,只能继续走下去,如今浅浅邀她同行,甚至没有打算告诉哥哥们的意思,她甚为感激,道:“谢谢你,浅浅姐。”她深知自己不是表姐有武功在身,就算遇上个什么也自不在话下。再想想自己,什么都不会,要是真遇上了事,还真不知怎么办,现在想来不禁都有些后怕了。   “一个人散心未免太过无趣了些,有梧桐的陪伴,想来一路也会增趣不少。不过,梧桐,你有打算去什么地方吗?”浅浅并没有一个特定的目的,而是抱着走到哪儿算到哪儿的心思。   梧桐难掩苦涩的心情,道:“我想回老家看看。”   浅浅只知梧桐是月华的表妹,对于其他的一概不知。“那很好啊。”   “虽然老家已无人,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这一瞬间,梧桐突然忆起了南宫玉耀曾说过的寄人篱下的话语。那个时候她并不赞同,事实看来并非如自己所言般。当然,她是真心把月华他们当亲人的,可有很多东西,终归还是不一样的。丁家代代习武,而不会武的她就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浅浅抱歉地看着梧桐,她不知道梧桐的背景会是这样。   梧桐并不在意,道:“浅浅姐,你不用这样看我,我很好,真的。自从七岁去了丁家,表哥表姐视我为亲妹,我在那个家里很快乐,我很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有如此安逸平静的生活。”   “你有留信给他们吗?”如果梧桐出走,月华他们一定很担心。   梧桐点头,道:“自然留了。”   “可否介意我告诉他们你同我在一起?”信留了并不代表就此放心,反倒会令月华他们更加担忧吧,毕竟梧桐只是一个养在闺中的女子,换作任何人都会为之担心的。   这无疑不是最好的做法,梧桐自然同意。   诚如浅浅所想的那般,有梧桐的相伴,确实有趣了不少,至少她不会时时刻刻地挂心着展昭。这于浅浅而言,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而她也有幸见到了梧桐的另外一面。   展昭在煎熬的等待中终于盼来了浅浅的消息,从丁氏双侠那里得知浅浅和梧桐在一起,他的心略微松了几分。   “展大哥,你不准备准备出发吗?”艾虎在旁问道。   展昭没反应过来,艾虎抚了抚额,道:“展大哥,这些天,你一直在等浅浅的消息,现在等到了,你准备怎么做?难道不应该追上去坦诚你的心意吗?”   展昭确实没有想太多,之前他只是一直盼着能有浅浅的消息。现在浅浅的踪迹在手,他放心了几分,却知道心中仍是有几分担心,听艾虎的意思,他应该要去找浅浅?可然后呢?展昭觉得有些事真的该要想一想了,尤其是在浅浅可能得知自己的感情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终究是要坦诚了,我很期待。 ☆、第四六章   梧桐再一次无比庆幸有浅浅在,这一路上,她与浅浅尽是遇到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而那些目光每每在看到浅浅后总是收敛了心思,就算是未收心思,也没有那个胆敢轻举妄动。而有些人却偏偏上来找抽,这不,受到惩罚了吧!一眨眼的功夫,梧桐就见浅浅不知怎么做的,那人手上就被插了一根银针,随即一个劲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   “妖女,你做了什么?”男子倒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偏偏性子不好,满眼的邪念。   浅浅哼笑了一声,道:“你都叫我妖女了,你说妖女能做什么,当然干坏事了。”   “你快给我拔了,不然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还有你可知道我爹是谁,说出来吓死你,识相的赶紧,或许本少爷会大人不计小人过。”男子的脸很快便被自己打得麻木了,却没有就此收敛。   浅浅淡瞥了一眼,道:“你自己不是有手吗?自己拔啊。”   男子一想也是哦,可在要动手的时候却僵住了,恶狠狠地再瞪向浅浅,道:“哼,我偏偏不上你的当,谁知道这又是不是你的另一个陷阱。你最好马上,立刻把这该死的针给我拔了,不然我让你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浅浅没再搭理那男子,梧桐有些看不下去,心软道:“浅浅姐。”   “梧桐,有些人就该受点教训,不然还真当自己是回事。遇到我们,或许他们倒霉,但如若换作别人,倒霉的恐怕将是那些可怜的女子了。”浅浅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也不会轻易饶过他。这人一看就一脸纨绔样,看周围人的样子,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当众调戏民女了。   男子眼见以往的招数不见效,赶紧地亮底牌道:“我爹可是县太爷林皖,我是林家三代单传林震宇,如若我有个闪失,你别想脱了干系。”男子倒也是个倔强的人,脸已经被自己打得通红了,还不低头认错。   “不过几个耳光而已,不会死人的,梧桐,我们走。”浅浅说着就起身欲走。   这下林震宇急了,喝道:“你们这些饭桶,还愣着干什么,拦住她们啊。”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浅浅是个不好相予之人,那些家仆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可不敢以卵击石,却又不敢违背自家少爷的令,只得团团把浅浅和梧桐围住。这些人浅浅自没看在眼里,一招全扫其倒地,道:“林少爷放心,一个时辰后针自会掉落。”   林震宇想阻止却已没有资本,他以为这两个长得漂亮的女子,拿剑在身只是做做样子,却不想竟然真的是有武傍身。感受着不由自主的自扇耳光,林震宇想哭的心都有了。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呢?怎么又咽得下这口气,他的父亲一向疼他,他想一定也会为他做主的,他可是独苗。   “浅浅姐,这么做真的没事吗?”梧桐很担心这么得罪林震宇会招来祸事。   浅浅倒显得十分轻松,丝毫没有为刚才的事而烦恼,道:“能有什么事,这一切只不过是林震宇咎由自取罢了。况且你忘了,林震宇虽是个纨绔子弟,但其父林皖却不是个糊涂的人。就算他真打算为他儿子出气,我倒是有话要说了。”   尽管浅浅话有其一定道理,可梧桐总是忍不住地担心。   梧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浅浅和梧桐刚入驻客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衙门的人就找上来了。二话未说就把浅浅和梧桐带至了衙门,梧桐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淡定的浅浅身后,心里一直提心吊胆着。   梧桐以为等着她们的会是牢狱之灾,事实却是被衙役带到了类似书房的房间。房里林震宇也在,还有一个不相识的年约五十的男人,想来应该就是林震宇的父亲林皖了。林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林震宇,喝斥道:“孽子,还不向两位姑娘赔礼道歉,林家的颜面全让你丢光了。”   这是什么状况?梧桐一时摸不清林皖的意思了。   浅浅始终都是保持着平静的态度,听完林皖的话,客气地道:“林少爷可别,民女可受不起。”   林震宇见势以为可以免了,却被林皖横了一眼,他哪敢再放肆,规规矩矩地便给浅浅和梧桐道了歉,哪怕他心不甘情不愿。而等他做完这些,林皖就把他轰了出去,他自当乐意,谁知道下一步严厉的父亲会叫他做什么呢?   “敢问两位姑娘贵姓。”诚如浅浅预料般,林皖不是个纵容子女的人。   浅浅不知道林皖想干什么,但绝对不可能只是请她们来只单单道歉这么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倒是想看看林皖到底想做什么?“任浅浅,这是舍妹梧桐。”   “浅浅姑娘,梧桐姑娘,林某冒昧地问一句,是哪位姑娘替林某教训了犬子呢?”   这是准备秋后算账?浅浅也没有什么畏惧的,道:“是我。”   “浅浅姑娘习医?”林皖继续问道。   这话一出,浅浅就知林皖的意图了,道:“略懂一二。”   “浅浅姑娘谦虚了,能以一针就训人想来并不简单。林某也不与姑娘绕圈子,就直说了。林某想请姑娘帮个忙。”林皖想到尽来发生的事就头疼,县上的大夫全让他请了个遍,却没有一个人说出个所以然来。   浅浅没有拒绝,道:“大人请直说。”   “近几天来,县里连续出现好些晕倒事故,大夫诊断也没有说出个由来,只知这些人以极快地速度死亡。本官为免造成恐慌就强压了这一消息。”想到连续发生的事,林皖就不由来的心慌。   浅浅思考了一会儿,道:“大人可是在担心会是瘟疫?”   一针见血,林皖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他都快愁得白头了。“确有这方面的担心,但不敢肯定。目前那些人已被隔离于一处,不知浅浅姑娘可否出手相救,如此,本官定将感激不尽。”   浅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林皖示意请进。那人进来,一脸的恐慌,道:“大人,又有一批人倒下了,而且隔离中的人也死了将近一半。”   “这么快?”林皖有些心惊,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林大人带路吧!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林大人最好设法阻止这病传播至他县。”瘟疫是可怕的,一旦处理的不好,将会丧失掉无数条生命,浅浅目前还不能确认这是否是瘟疫,具体的还要再看才是。   林皖为此,立马下了急令下去,而在期间,浅浅不想梧桐冒险,道:“梧桐,你且暂回客栈休息吧。”   “不,浅浅姐,我要跟着你。”从小到大,梧桐的生活都是一帆风顺的,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尽管她心里有些害怕,但她不想一个人躲在浅浅的身后,她想也许她可以帮助些什么。   “梧桐,很危险,一不小心就被会传染的。”梧桐有个闪失,浅浅也不好向丁氏双侠交待。   梧桐却坚持道:“浅浅姐,我也想尽微薄之力,你放心,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她不敢肯定自己能帮衬很多,但至少能帮一点是一点,如果真是瘟疫,应该会差人手的。   几番劝阻,梧桐都未消此念头,浅浅干脆也随了她。   跟着林皖进了隔离的地方,浅浅一连检查了好几个病人,看着浅浅眉头的收紧,林皖心里已经有了数。而后浅浅还特意检查了刚死不久的人,才发话道:“林大人,这些尸体最好是用火处理掉。”   “姑娘可有良策?”一场林皖自认为的浩劫即将来临,林皖何尝不忧心啊。   浅浅找到纸笔,开了药方道:“我暂时是没什么把握,林大人如若相信我,我定会全力以赴。”   “除了姑娘,本官也没相信的人了。”林皖苦笑道。   “那好,林大人,那些才晕倒的人最好不要与这里的人放在一起,如果病情加重的,必须移至他处,以免传给他人。再者,为免这场病菌的扩大,林大人最好是让县里的人照此药方服下,虽不能完全避免,但总归会有些效果的。”说着,浅浅又递上一药方,目前为止,浅浅只能先从自身身体素质上加强人们的免疫力了。   “浅浅姐,我要做什么?”事情超之了想象,梧桐心底的害怕却因此而消。   浅浅亲手替梧桐的脸蒙上了一层面纱,随让其服下一颗药,道:“现在还没有,我得再看看这些人的症状,再对症下药,到时你再帮我好了。”   “展大哥,信。”艾虎拿着信就飞奔至了展昭的面前。   展昭拿在手,在艾虎的催促下而看,艾虎意兴盎然地问道:“展大哥,可是关于浅浅姐的,上面都说什么了,她们在哪儿啊?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浅浅不在,艾虎好不习惯,尤其去如梦轩的时候没有浅浅姐的影子,他就特别想念她。   “我去找包大人。”   展昭丢下这句话就匆匆而去,艾虎在后面紧追而问:“展大哥,你找包大人做什么,难道是浅浅姐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我都快急死了。”展昭却硬是没有透露一点风声,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如果之前他还有一点迟疑,那么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内心的呼唤,他不能放心地把浅浅一个放在发生瘟疫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恩哼哼。 ☆、第四七章   “梧桐,按这个药方给三号病人服下。”   浅浅的话刚落下,梧桐就端着饭菜过来,道:“浅浅姐,再忙也得先把饭吃了,这几天先不说你都未怎么休息,就是连一顿正常饭你也没用上,再这样下去,病人们未倒,你倒先倒。”   “时间就是金钱,我不得不与它赛跑啊。”瘟疫已正式爆发,看着一个个有进无出的人,浅浅心里特大的压力。而在期间,一些有良知的大夫也前来搭手帮忙,按着曾经有过类似的瘟疫方法开药,效果却不明显。浅浅开的药方稳力很好,但是毕竟只是暂时压制了病菌,如若长时间不拿出药方的话,也是不行的。   梧桐连猜带蒙,大致理解了浅浅这句话,道:“再怎么样,也得先把饭吃了。”说着就强制性地制止住了浅浅的工作,明明不过才几天的功夫,梧桐却眼见着浅浅瘦了一圈,每每看此,梧桐就眼润起来。   浅浅拿梧桐没法,快速地端起碗拿起筷就开动,前前后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看着梧桐是目瞪口呆。   梧桐想还要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说是二号病人吐血了。   浅浅拔腿就跑,甚至用上了轻功,等她赶到时,病人正侧着身体吐血,她忙迭地上前摸脉,脉很弱近乎摸不着,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正当她准备换其另外一个手摸脉时。病人忽然猛地朝她喷了一口气,她只感觉脸上一温热及闻到浓郁恶心的腥味。而不及她反应过来,病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又一条生命在她眼前消失,浅浅深深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别过来。”突然想到了什么,浅浅抹了抹脸上的血,朝着正住这边跑来的一众人,喝道。   梧桐见浅浅满脸的鲜血,吓得倒吸了一口气,道:“浅浅姐,怎么啦。”   “我有感染的可能性,你们最好不要靠近,梧桐,你把我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住到一区去。”一区可以说是重症病人处理的地方,在那里躺着的病人,几乎每天都有好几位被抬出来。浅浅每天会进出那里,但次数有限。这次老天的安排不得不让她近距离观察情况,对她而是,或许也是一种机遇。   梧桐否认道:“不行,浅浅姐,你不能住进那里,绝对不行。”在一区的人可能说是被放弃的一行人,但凡任何一个人帮忙的,哪怕给再多的工钱,也没人愿意前往。这下倒好,浅浅自告奋勇地前去,梧桐很害怕,害怕等到一个让她不能接受的答案。   站在梧桐身边的人也附和着,说浅浅没必要去哪里,即使她有感染的可能性。   “你们别劝我了,我心已定,这就走。有什么我会叫你们的。”浅浅坚定地道。   梧桐劝不了浅浅,只得求助于林皖林大人,林皖可是把浅浅当救星,在听到她要住进一区,当即头摇得跨波浪鼓似的,道:“浅浅姑娘,你又何必住到一区去。”自瘟疫彻底爆发后,林皖忙得是连睡的时间都没有,他没真正地经历过瘟疫,但其厉害从以往的例子便可推算出一二。好在一众人的帮助下,把控的很严,时至今日,基本已控制得不多,每天尽管仍有人会进来,但也是少数,而这里面最大的功夫自属浅浅。如若浅浅不在,就好比失了主心骨的部队,军心涣散啊。   “林大人,没你想象的那般可怕,或许会从中受益不少也不一定,你也不用多说,我意已决。”之前有顾虑的情况下,她不能好好查其一二,现在机会来了,她又怎么会放过。   林皖劝说了几句,见浅浅没有丝毫松动,只得作罢。不过考虑到某些因素,便想遣几个人随行,却被浅浅严厉拒绝。先不说拖累了他人,就拿进一区有百分之五十的感染率浅浅也不会同意的。毕竟健健康康的一个人,她也不好害了人家啊。   就这样,浅浅住到了一区。一区的氛围很低沉,被安置在这里的人几乎是抱着已死的心,大多麻木不堪。   展昭马不停蹄地带着艾虎到了目的地,却被告知不能进,而这点问题又岂能难住展昭。   “展大人,有失远迎,实乃罪过啊。”林皖一听说展昭来了,受宠若惊地便迎了出来。在现在这样的形势下,能有这份气度与胸襟的人实属少见,林皖怎会无一丝动容呢。   在林皖的招呼下,展昭坐下,问道:“林大人,不知现在瘟疫的情况控制得如何?”   “展大人放心,一切均在掌握,蔓延的程度也一再减少,只是那些已感染的还不能痊愈。死亡人数也每日递减,相信过不了多久,待药方一出来,都会好起来的。”浅浅住进一区的事几乎不到片刻的功夫便传遍了,因而受到了不少的震荡,但在武力的镇压下,那些人也只能乖乖听命。   展昭拿出公孙先生开出的药方,递予林皖,道:“这是公孙先生结合症状以及历代瘟疫所开出的药方,林大人或许可以交予大夫研究一二,或许会有帮助。”   林皖欣喜的接过,万分感激。   相比展昭的冷静与不慌不乱,艾虎却迫不及待地问道:“林大人,可认识一位叫任浅浅的姑娘?”   林皖一愣,不禁心生感慨,道:“自是认识,此次变故还多得浅浅姑娘出手,如若不然,将会是更大的一场浩劫。”这话真的是大实话,要不是浅浅一再的建议,林皖敢保证伤亡人数绝不是目前这个数。由此,他也很庆幸。   “那她现在在哪里?可还好。”艾虎猛地站起来,直问道。   看得出来,眼前的两位与浅浅姑娘交情不浅,这令林皖有些为难了,支吾着道:“这……”   “林大人不妨直说。”展昭表面若无其事,内心却早已因此把持不住慌乱。   林皖叹了一口气,道:“浅浅姑娘目前倒还好,只是突发情况自请住进了一区。”见展昭与艾虎面色微忪,林皖有些不好再说下去,片刻后才继续道:“一区是瘟疫感染最严重人群所居之处。”他只是把话交待在这,面前的两人也都不是愚笨之人,其中隐含之意自当领悟。   艾虎可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上前便抓住了林皖的官领子,质问道:“你不是说她是恩人吗?你怎么可以把她送到那样一个地方,你这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啊。如果浅浅姐有个歹识,我饶不了你。”   展昭沉声道:“艾虎,住手。”   艾虎不甘地收手,死瞪着林皖。   林皖解释道:“这事下官也不想啊,下官也曾极力劝说浅浅姑娘,即使她有感染的可能性,也没必要住进一区,可浅浅说什么也要住进一区,下官也没法。”   她就是个那样一个性子,展昭心中微息一声,道:“那现在呢?她还好吗?”   “听梧桐姑娘的意思,浅浅姑娘很好。”林皖宁愿被人揪着领子,也不愿被展昭如此风清云淡的对待着。   “带我们过去。”展昭淡淡地吩咐道。   林皖觉得全身都不好了,这样两个人物要是在他所管理的辖区内出个事,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禁不住砍啊。“展大人如果不急的话,可否休息一两天再前往。”能拖一天是一天,林皖是真的压力大得不行。   “你说呢?”展昭反问了一句。   林皖哭的心都有了,只得带他们先往梧桐那边。“梧桐姑娘。”   “林大人。”梧桐看到一道的展昭和艾虎,眼睛一亮,唤道:“展大人,玉荷,你们怎么也来了,快走快走,此处可不是个好地方,你们最好远离一些。”这几天,她一直为浅浅提心吊胆着,幸好每次去见她,她都安然无恙。   “梧桐姐,听林大人说浅浅姐在一区,她现在事可还好?”看到消瘦了几分的梧桐,艾虎甚为担心浅浅。   梧桐明白,安慰道:“浅浅姐很好,并无异样,你们放心。”   即使这样说,还是要眼见为实的好。于是几人一起去了一区,除了大夫和指定的人外,任何人都得需离一区特定的距离,看到这,展昭和艾虎心头无不一震。梧桐高声唤道:“浅浅姐,你看我带谁来了?”   确如浅浅预料般的那样,在一区浅浅掌握了很多之前未能掌握到的东西,她相信再努力几天,最终治疗方案就会领悟出来。自从进了一区,浅浅每天只会见梧桐两次,都是固定的时间。除非特殊情况,听她说有客来访,也不免心生疑惑,待出帐一看,心中甚是一惊,好生意外。   “浅浅姐,我们来看你了,你还好吗?”艾虎看到浅浅无恙,心头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浅浅笑着回道:“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   眼神不由衷地凝望向展昭,他这是在生气吗?面上无异,浅浅却直觉出这一点?   消瘦的脸颊,疲惫的面色,苍白的肌肤种种迹象都显示浅浅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好,他几乎是在其映入眼帘的第一眼,就心疼了起来,她这个是好的样子吗?他突然很生气,生气她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也同时自责着,是不是如公孙先生所说般,当初如若勇敢一点,是不是就会是截然不同的场景呢?   “展大哥。”艾虎唤道。   展昭没有看向艾虎,而是望向林皖,问道:“林大人,展某可否进去?”   “不行,不能进来。”浅浅斩钉截铁地在林皖出声前阻止道。   谁都预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浅浅更想不到展昭真进一区后会如何,她冒不起这个险,哪怕展昭身强体壮,她也不会想看到他进一区。 作者有话要说:  展昭到底是进了呢还是进了呢? ☆、第四八章   浅浅终究是决然地禁止着展昭的想法,好在展昭没有让浅浅为难。   手握着展昭传递过来的药方,浅浅似乎感受到了其掌心的温度。在初看到展昭的那一下子,浅浅惊喜而又感动,但事后略微一想,或许是自己多想了。而不管展昭究竟为何而来,例行公事也好,真为她来也罢,浅浅始终是受了影响。   她一面看着药方上的药材,一面担心着展昭在外面的情景,她害怕,害怕展昭会感染上这瘟疫,即使展昭素质并不差,但谁又能真正保证说不会有事呢?她也只能在心底暗暗为他祈祷。   为了尽快制止这场瘟疫,浅浅尽心尽力地研究着所有的一切,经过几天连夜的赶制,浅浅拿出了一份药单,她没十足把握,但却也有一定的信心,现在只要等待结果了。至于一区这边的病人,一样也会好起来的。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的,好在有事情打发着时间,不然真的会被急死。   “浅浅姐,行了,药方没问题,你成功了。”梧桐跑过来满脸欣喜地告诉着浅浅。   当听到这个结果,浅浅以为会如想象中高兴得跳起来的,事实上她却很平静。“梧桐,展昭和艾虎他们呢?都还好吗?没被感染上吧!还有你呢?身体没差吧!”压在身上的担子一旦被移开,浅浅自然有了时间关心其他的人和事。   “他们都很好,我也很好,我们都等着你出来呢。”   而在梧桐前脚刚走,展昭后脚就到,叫住了已转身的浅浅。   自展昭来那日后,浅浅就没再见他,她竭力地把精力全放在研究上,即使如此,每当脑子空闲的时候,也总是第一时间想到展昭,想着他在做什么,身体好不好之类的事情。现在如愿的再见他,浅浅心中一阵感慨。   两人均沉默了好一会儿,浅浅微移了与之交视的目光,道:“药方虽已生效,但也不要太过轻视,展昭你虽习武,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但也要记得服药,不要……感染才好。”不要让她担心,硬是生生地改成这样,浅浅觉得好生丢脸。   “好,浅浅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出来。”展昭内心一暖,面色连带都软了几分。   半月后,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终于一扫瘟疫带来的阴霾。送走一区最后的一个病人,浅浅身心皆轻松了下来。看着在外等着她的梧桐、艾虎、展昭,浅浅扬起笑脸,走向他们。刚走了几步,浅浅只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眼一黑就软下了身体。展昭箭步而至,搂住了落下的浅浅,急呼道:“浅浅,醒醒,浅浅……”   浅浅这一倒可是急坏了所有的人,好在经大夫诊断,只是疲劳过度,众人才放了心。   如果只是疲劳会一连睡上几天吗?展昭深深怀疑大夫的诊断,但几番检查下来,皆乃其果,他也只得寸步不离地守在浅浅身边,希望着她尽快清醒。   “展大哥,浅浅姐睡了三天,你也守了三天,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别到时浅浅姐醒来时,你又倒了。”梧桐给展昭端来饭菜时,劝慰道。这几日看到展昭如此倾心倾力地照顾着浅浅,其细心度丝毫不逊于一个女子,梧桐就知道她的表姐是彻底没戏了。   展昭反射性地拒绝道:“我没事。”   “展大哥,难道想浅浅姐睁眼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如此的模样吗?大夫也说了,浅浅姐应该就是这一两天醒来,在浅浅姐醒来之前,展大哥最好也去收拾一下自己吧。这里有我呢?一旦浅浅姐醒了,我自会知会你,如何?”   展昭看了眼似乎在做着美梦的浅浅,没再拒绝,道:“也好,那就有劳梧桐姑娘了。”   “应该的。”看着展昭离去前还留恋了眼浅浅,梧桐不禁艳羡起浅浅来,也不由得心生感慨。她是梧桐,不是才貌双全的浅浅,亦不是古灵精怪的月华表姐,她只是梧桐,一个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的女子。   掩了掩一角的被子,梧桐想起了之前和月华表姐的一次谈话。直到今日都记忆犹新,表姐问是否真的甘愿让大哥二哥安排终身大事,那时的她回答是肯定的,她孤身一人,寄于丁家,没有别的亲人,自然是听大哥二哥的。她毕竟不同表姐,即使有想法又如何,不可能真像表姐那样,她没有那份勇气站起来否认大哥二哥的好心。   梧桐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叛逆的一面,在写下那封言曰散心的信时,她真的没有想到这样走后的后果,走出来的那一刻对她而言无疑不是轻松的,好在后面遇上了浅浅,否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人的一生,总有一两次出格,梧桐觉得够了,真的够了。今生能有此番阅历,真的值了。   梧桐的思绪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唤醒的,听着熟悉至极的声音,梧桐忍不住地走到了门边,向外望去。看到那个疼她如亲妹的月华,梧桐情不自禁地便眼红了,轻声叫道:“表姐。”   月华看到梧桐,跑过来便抱住了她,道:“梧桐,可算是找到你了,太好了。来,表姐看看,这么久没见,瘦了不少呢?给表姐说说,你出来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受欺负啊,要是有的话,表姐替你出气。”   “有浅浅姐在,我怎么会受欺负。表姐,我们出去说,别吵着浅浅姐。”   同行的艾虎挥了挥手,道:“你们两姐妹好久没见,一定有好多私下话要说,放心吧,这里有我呢?”看着抱在一团兴奋激动的两人,艾虎也止不住地想到了老家的姐姐。   梧桐和月华以及送月华过来的丁兆蕙说了好些知己话,在听梧桐说展昭也在时,丁兆蕙当即就起身要去找展昭,梧桐忙阻止,道:“二哥,你先别去,让展大哥先休息一下。”   “展大哥怎么了?”月华微急地问道。   梧桐沉默了一下,道:“表姐,你也知道瘟疫之事,浅浅姐因此而累倒了,展大哥一连照看了她好几天,方才下去休息。”她看得出来,月华对展昭还有念想,可有些事似乎已经注定了,表姐的这段情只能无果。   “那倒是,二哥,你就听梧桐的吧。”月华面上倒是非常洒脱,心里却仍然禁不住地难受。明明展昭钟意浅浅的事她一早就知道,也说过祝他们幸福,可听到这些,却忍不住地受伤。   丁兆蕙看了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月华,没有说什么。   对于展昭这样的人来说,连续几天的熬夜可以说是常事,所以他在收拾了一下自己,小睡了一下便自动地往浅浅这边走,刚一进院,就看到了坐在那儿相谈甚欢的三人,道:“丁兄,月华姑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展大哥。”见到展昭,月华眼睛倏一亮,唤道。   丁兆蕙笑着回承道:“刚到不久,听你才歇下,也不便打扰。”   展昭随即坐下,倒也相处得愉快。丁兆蕙也是个人精,早已看出展昭的心思不在这,不由得调侃道:“展兄也确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不知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啊!”这番话他是有意说给月华听的,身为兄长的他始终是不愿妹妹受到伤害的。   “丁兄说笑了,这可如何说起啊!”以前谈及此事,展昭总是借口说一心跟着包大人。而现在,他似乎真的有想过这些,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笃定说没有成婚之心思。   丁兆蕙斜瞄了眼埋下眼帘的月华,正要再说什么,却被艾虎出来叫唤的声音给打断。   “展大哥,梧桐姐,浅浅姐醒了,你们快来。”   艾虎的话刚落,丁兆蕙就见展昭已飞至了好远,他不由得心底叹了口老气。原本他是对妹妹和展昭的事乐观其成的,两人无论从什么方面相看,都是比较相配的。怪就怪缘深情浅啊!   展昭进到屋子的时候,艾虎正扶着浅浅半坐起来。   浅浅睡了几天,精神倒是很好,只是身子些弱,看着因自己而一围上前的众人,不由抱歉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看到月华和丁兆蕙她眼神微顿,但也没有过多的诧异。   “艾虎,去给你浅浅姐端些粥来。”   艾虎非常乐意地接道:“好,这就去。”梧桐也有眼见地说去请大夫,月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失落地走了,丁光蕙担心之余唯有跟上去。   浅浅不是没有注意到这点,问道:“你不用去看看吗?”   “什么?”女子心细如尘,在某方面,男子确不如女子,展昭确实没有注意到这点,即使注意到了月华的状态,也不会往他方面想去,更别说展昭现在眼里心里全是浅浅。   “月华啊。”浅浅其实倒也没想什么,只是直觉应当如此。   展昭默然了一会儿,心里一阵苦笑,到底是自己无关紧要,还是她太过善良,反问道:“你很希望我去吗?”   浅浅蹙眉未语。   “浅浅,展昭的心意你难道真不明白?”展昭没曾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情景下向浅浅坦述心声。但无疑此时是最佳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时机,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下一个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见到明月了, 可喜可贺啊!!! ☆、第四九章   无间听到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浅浅因此良久都未能回过神来,心中在讶然的同时又有些许不知所措。展昭是个耐心十足的人,他并不急于浅浅的回答,只是擒着笑浅看着浅浅。其实没有拒绝就是好的答案,他还紧张害怕浅浅下逐客令呢?至少现在看来,她只是有顾虑。   “我……我想,我只能说是我的荣幸,也只能谢谢你。”浅浅是考虑了好久才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拒绝的吗?展昭一怔,但他并不相信这话。在言语与眼睛之间,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得出她眼底深处的挣扎与无奈,“你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   内心被看了个清透,浅浅顿了片刻,缓道:“展昭,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展昭能说不可以吗?他又怎么忍心拒绝呢?即使这个静一静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好现象。“浅浅,不管如何,请你相信,一切有我。”在说这句话时,展昭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一只柔荑,在其挣扎前又快速松开。   看着展昭离开,浅浅自问着自己,是否真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离开自己的世界,间或者她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地拒绝与否认他。诚然她的来历不可思议,但她终究到底也是个女人,还是个动了情的女人。想到这点,浅浅就忍不住地为自己可悲,一段触手可及的感情就摆在眼前,她却不能快乐而勇敢地大胆接受,其中的痛苦谁能明了呢?想来只有经历过同等事情的人才能感同深受吧。   梧桐端着粥回来时,浅浅正出神着,想着进来时遇到的展昭,她略有计较,道:“浅浅姐,天大的事也比不过先填饭肚子这回事。来,先喝点粥。”   “梧桐,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吗?”浅浅看着喂到嘴前的一勺粥,好笑地道。   梧桐轻笑了一声,道:“我可没有把你当小孩子,小孩子成天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开心和玩就好。浅浅姐,你有些时候心思就是太重,心里也放了太多事,这样可不益于你养身体。不管怎样,在身子恢复前,你就不要想那么多。”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与沉迷期,梧桐经历过,都明白。   “梧桐,你做到了吗?”浅浅一边喝着粥一边问道。梧桐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对于一个深养在闺中的娇弱少女来说,总结归来,不就是之前南宫玉耀的事,初恋美好且伤人,只是不知梧桐现在看开得如何?   梧桐没有丝毫的勉强,道:“表姐曾说过,笑着过好每一天总比哭着的好。”   提到丁月华,浅浅不由得又散开了思绪。月华和展昭是命定的情缘,却偏偏因她这个外来者打乱了一切,而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纠正轨迹,二是无礼一切。而不论哪一条,她都甚难下决心。在感情的困扰下,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平凡人,也会因此而优柔寡断。   “浅浅姐,你又在乱想了。”梧桐无奈地看了再一次出神的浅浅。   浅浅抱歉地看着梧桐,突想起了什么,道:“梧桐,和月华好久没见,你们之间应该有好多话要说,你不用顾虑我,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梧桐看出浅浅的言下之意,待浅浅用完了粥后就把空间留给了浅浅。出门遇到了携大夫过来的艾虎,说了两三句话,才分道而行。想到之前和艾虎对调而做的事情,梧桐不禁有些好笑,跟着包大人身边的人终究异于常人啊。   如果问白天与黑夜,大多数人都是喜欢白天的,也许是觉得在光照下,所有的事都看得清楚吧。而浅浅似乎更倾向于黑夜,在她觉得,黑夜更能让她认清自己,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人人都已睡下后。因着是深夜,浅浅也没有顾虑那么多,只着里衣,套了件外套就随意地走出了房间。   同之还未眠的有展昭,展昭也不知怎么想的,不由自主地便走到了浅浅这边,看着站在黑幕下孤立的那个人影,展昭只是转身而回,待再回时,手里已多了件披风。   肩上一沉,浅浅一颤,望去,是展昭正在为自己掩上披风。   浅浅回了个雅致的淡笑,展昭忍不住地责备道:“天凉,怎么出来了?”   “展昭,你迷茫过吗?”自从展昭说了那样一句类似告白的话后,浅浅脑子里一直都是想着处理这件事情,可直到此刻,她都未能想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办法。   “怎么没有?”展昭忆起刚开始跟着包大人的时候,那时候他远没有现在沉稳,总觉得事事憋屈,也常常不理解包大人的做法。好在他没有放弃,熬了过来,而也是后来才慢慢地体会到了包大人的用心良苦。   浅浅望向展昭,问:“你怎么做的。”   “想想初衷,看清自己的本心。”   “本心吗?”浅浅自喃着这句话不由得心一黯。   是否自己白天的做法太过突兀了?显然浅浅应该是在为白天的事伤神。展昭忍不住地想要安慰几句,可该说什么,话已出口,他难道说不要放在心上吗?   浅浅的初衷一直都是回家,也一直坚定不移着。这么多年,她一直飘零着,找不到归属感。没有理清自己的情感前,倒没有什么,可在明白了自己对展昭的好感后,她又极为矛盾。人生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有的人一生也遇不到一个想爱的人,而有的人会遇到很多,浅浅不敢保证错过了展昭会怎样,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就这么放手。在经历了上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后,她自知应珍惜眼前人,可有些事,她终不能只顾着自己,因为不单是她一个人的事。   “展昭,有些事,我不想瞒你,也请你如实相告。”两个人相爱最忌的就是不同心。   展昭忽然间屏了一息气,看向浅浅。   “我心亦然,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但诚如你之前所说,我有太多的顾虑,内心也在为此徘徊而害怕着。如果我说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怎么看?”既然浅浅自己下不了决定,浅浅决定把抉择权交给展昭。   “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展昭毫不犹豫地肯定道。别人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无不觉得这是个玩笑,但展昭却没有这个反应,因为相信,所以他从不质疑浅浅话的真实。事后回想,他也好生感慨,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他竟然没有半点迟疑,就那么相信了浅浅。   浅浅略微紧张的心稍松了一分,继续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亦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明白吗?”不能说两人现在的感情有多深厚,但只要一想想以后,两人即有可能分开,浅浅就不禁心泛难过。   “你害怕的事情无非是徒留我一人于世,你大可不必如此,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甘之如饴。”展昭无法否认的一点是,如果浅浅离开,他确实会痛彻心扉,但若是就此害怕而退缩不选择开始,他想他会抱撼终生的。纵然结局悲伤,但过程美好,这一生也无憾了。   浅浅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句“两人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诗句,有些贴切他们。罢了,这不就是她内心所盼望的结果吗?她如果再扭扭捏捏的,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人活于世,终要放纵一回。想通了这些,浅浅的心豁然开朗,脸际立即明亮了几分。   “想通了?”展昭心里已有了想法,问道。   浅浅点了点头,道:“想通了,展昭,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心结一解,随之而来的就是女子该有的羞涩,浅浅思想再开明,在面对喜欢的人时,心中也难免心泛羞意。   展昭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浅浅的手,承诺般地道:“浅浅,我定会待你好。”说完这句话时,展昭不觉有些不自然,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才不舍地放开浅浅。浅浅没有说话,嗔看了一眼展昭后,就沉默了,展昭亦是。   “展大哥,二哥和月华姐他们一早就离开了,这是给你留的信。”梧桐把月华要转交的信递给展昭,道。表姐刚到就走,梧桐甚为理解,昨夜和表姐促膝谈心后,她明白这次表姐是彻底要把展昭遗忘掉了,就算不能遗忘也会埋藏在心底。而遗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不见。   月华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什么为什么不为,展昭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月华的心思浅浅也是知晓的,不由即地便看了眼浅浅,浅浅表面镇静自如,心中却是对展昭的这番行为感动。展昭与浅浅眼神的无声交流,自被梧桐和艾虎看在眼里,艾虎岁小,只似懂非懂,而梧桐却了然于心。果然表姐的离开是正确的,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不好受。   “展大哥,信上都说什么?”艾虎一向好奇心略重。   展昭第一时间看完,转交给了一旁的浅浅,道:“丁兄托我和浅浅照看梧桐姑娘而已。”   艾虎不解地看了眼梧桐,疑惑道:“梧桐,月华姐他们怎么刚来就走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丁兆惠和月华出现在这里,自是因为梧桐,既然要走,除非要事不然怎么会不带上梧桐。   “你想太多了,艾虎。”   真的想太多?艾虎纳闷地想着。   “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开封了,也免得让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担心。”虽送了信,展昭却依然有些担心。不过在说回开封的时候,展昭却是有几分担心浅浅,毕竟她身体才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好难写!!!痛苦中!!! ☆、第五十章   展昭在考虑诸多因素后,终究是没有立即起程回开封。他和大家商量一番后,决定再多逗留一天。   “浅浅姐,你要和展大哥出去啊?”梧桐看浅浅的行为,问道。   浅浅有些小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梧桐却没有笑话浅浅,而是很有想法地按住浅浅欲动的身,浅浅满脸疑惑,梧桐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拉着浅浅往外走,在路过等待在院中的展昭时,打趣道:“展大哥,浅浅姐借我一会儿哦,我保证呆会儿还你一个与众不同的浅浅姐。”   浅浅也来不及和展昭说什么,只是快速地交视了一下眼神,就被浅浅拉走了。   直到进了梧桐的房间,按在了梳妆台面前,才问道:“梧桐,你要干什么?”   “浅浅姐,你要和展大哥出去玩,怎么能这么不拘小节呢?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展大哥今天与往常也大有不同吗?”倒不是认为浅浅不修边幅,只是觉得浅浅浑身上下太过素了。   梧桐知道浅浅是比自己大几岁,但难道就不能穿艳一点的衣服吗?现在她可不是一个人,女为己为容啊,在等到了那个相伴一生的人后,更应该如此。而且不光衣着,头饰也是,简单地挽着,只用了一根发钗固定。   听梧桐这么说后,浅浅回想了一下,只搜索出了蓝色妖娆的身影。   梧桐和浅浅身材相似,这点倒是省了梧桐很多事,她翻出定做的一套橙色的衣服,让浅浅换上。这套衣服她一直不敢穿,因为这颜色太过华丽而不好驾驭,看着换上后的浅浅,梧桐觉得依然是为她而定做的。随后,梧桐解下浅浅乌黑而柔软的长发,其实哪须解,只把之前的发钗一抽,长发自然垂落。   梧桐心知浅浅习性,也没有弄太过繁琐,但在浅浅看来,已经够复杂了。   最后一步,梧桐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蝴蝶流苏步摇,轻轻地别在了浅浅头上,由此大功告成。   浅浅还从未如此大张旗鼓地捣弄过自己,经由梧桐巧手一施,从朦胧的铜镜中浅浅觉得确实与往日的自己与众不同。幸好也只是出去走走,不然动手的话,她可难保证头上的步摇还能安然无恙啊。   在与展昭会面后,从其眼中的惊艳中,浅浅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情商,如若不是梧桐,她怎么就没有想过打扮一番呢?展昭略含笑意的眼神让浅浅有些羞于与之对视,只是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情,道:“走吧。”展昭也没说什么,只是心情甚好地跟在她身后。他历来都知道浅浅的相貌不输于任何人,却从未知一番有意装扮后的她如此让人怦然心动。   “梧桐姐,你手艺真好。”艾虎忍不住地夸赞。   梧桐否认道:“不是我手艺好,是浅浅姐天生丽质。”   艾虎也倒也赞成,不经点缀的浅浅与稍加装扮的浅浅,给人的感觉完全截然不同,但无疑都是让人惊叹的。“嘿,梧桐姐,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上瞧一瞧呢?”在梧桐的点醒下,艾虎明白了展昭与浅浅是怎么一回事。   坦露了彼此心声的两人首次一块出游,多少心中是微别扭的感觉。浅浅觉得很不适应,霍然停住前行的脚步倏地转身,这一转身不要紧,就那么恰巧不巧地撞进了展昭的怀里。展昭伸手一揽,握住了那柔软的细腰,道:“小心。”   浅浅微红着脸把目光从展昭温柔的眼神中移过,收起恋舍的奇妙心绪,小退了一步。   和恋人之间相处总是很愉快而兴奋的,那种想亲近而又畏惧的心思总是折磨得让人享受而又痛苦着,尤其是在这样的年代,要是浅浅敢去牵展昭的手,定会被民众的目光灼得燃起来。“听说,这里的特产是一种糕点,甜而不腻,你觉得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他们会喜欢吗?”开封府衙的人对她向来不错,浅浅也难免在准备回去的时候想到他们。   “公孙先生一向对包大人的饮食甚为看重。”展昭总是忍不住地看一眼,再看一眼,尤其是在阳光照射下微闪的流苏,让他心不由再沦一分。难道是因为确认了彼此的感情才让他突然变得这样为她牵动吗?不,在之前,他也无不是时刻关注着她的,只是那时是暗地的,不想让她知晓,现在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尽情地对她好。   浅浅点了点头,赞同道:“包大人确实应该注重这些,尝尝总是不为过的。”   展昭甚为欣慰,浅浅的这份心很难得,也就由着她了,尽管可能那糕点会因为路程的遥远而中途坏掉。浅浅经几番路人的指点才找到了那家店,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小店,只占据着一个小小的角落。   “大叔,可以先尝尝吗?”入眼的是清一色的白糕,被半透的白布掩在下面,淡淡地散发着清香味。   老板是年近半百的人,有客上门哪有推辞之礼,况且这要求也在合理之中,毫不吝啬地便割了一大块糕递给浅浅,浅浅笑着接下,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果然不负特产之名。   自己已享受到了糕点,断也不能忘了展昭,想间便再掰下一块直接喂给展昭。   大庭广众之下,展昭微迟疑着,而未及反应过来,就只听见老板乐呵呵的笑声。这下,浅浅有些难为情了,当即就要收回还在半空中的手,展昭却快速地把糕点吃到了嘴中。   “两位刚新婚吧,感情真好啊!”老板感慨道。   被人误会原来有时候也是一种甜蜜的滋味,一瞬间过后浅浅立马要解释,却被展昭捷足先登,道:“老人家怎么看出我们是新婚的呢?”浅浅瞪大了眼睛看向展昭,她原本是盼望着他解释的啊。   老板豪爽地笑了好几声,才道:“不是老头子自卖自夸,我吃的盐都应该比你吃的饭多吧。怎么能这点眼劲都没有呢?不过啊话说回来,即使老头子刚才的话说错了,也不打紧。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那就借您吉言了。”展昭心情甚好,还有意地看了一眼浅浅,浅浅反嗔了他一眼。   买好糕点出来,展昭又微泛担心,道:“浅浅,没生气吧!”   “生气,你觉得我该生气吗?”浅浅反问了一句。   对不同的人展昭也是不同的对待法,如果眼前换作其他女子,展昭可不会说这些,做这些,因为这只会让别人觉得他孟浪了。浅浅却是不同的,她骨子里总是表现出与这个社会截然不同的思想,也因此,展昭才敢这么坦然地展露自己所想。   “你不会生气。”有些时候明知道结果,却依然忍不住地想问,也许终究还是有些怕脱离了自己的猜测吧。   浅浅婉然而笑,道:“是的,我不会生气,这本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要生气呢?我们应该高兴地收下祝福,好好地过好我们的日子,才不枉老板的火眼金睛。”对的人,美好而又大错的话,心头只有欣喜,哪有心思生气。   放眼大街望去,男女老少均有,成群结队的占多数。类似浅浅和展昭这样的也不是没有,在这个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占大数,但也不是没有例外。看着那娇羞的少女紧跟在俊逸少年身后,眼中痴情而又缠绵的眼神,直叫相望的人都忍不住想要高呼在一起。   浅浅收回眼神,擒着笑容看了眼展昭,展昭略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随意逛了会儿,就进了一家茶馆,刚坐下,就听到先生一拍醒木,道:“话说上次我们讲到了开封的青天老爷包公,今儿我们也不说别人,就说包公身边的红人展大人,这展大人全名展昭,字熊飞,乃常州府武进县人士,江湖人称南侠……”   展昭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甚至已经习以为常了。扫了眼听得津津有味的浅浅,也没有打扰。   先生说得很好,虽有些放大厥词,但也不太为过,直到说到红颜知己这一说,浅浅才回头望向展昭。展昭心中大呼冤枉,无奈地叫了声浅浅。浅浅笑称道:“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红颜知己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呢?”   “浅浅。”确实是有红颜知己,展昭不否认,但也只限于知己。   喜欢的男人有红颜知己,这对任何女子来说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即使浅浅明白是之前的事,但她仍然介意。“展昭,你觉得我会怎么想?”浅浅很想大声告诉他,不要再联系那些红颜知己了,可她不能。有些时候不经意的行为会推得对方更远的,更别说他们才确认这段感情。   展昭是个聪明人,道:“不会再有红颜知己的,你相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浅浅再说下去只会让人觉得无理取闹与得理不饶人,同时她也是真的相信展昭会处理这些关系的,除非他不在乎。   首次约会尽管中间有些不高兴的小插曲,依然无法掩盖两人愉悦的心情。   展昭在送浅浅回房后,从怀里揣出一物,递给浅浅,浅浅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白巾,只见里面正躺着一块润泽相当的玉佩,一看便知其贵重,浅浅忙推了回去,道:“展昭,这太贵重,我不能收。”   “在展昭心中,它曾经是很贵重,而如今却是你。”他没有什么能给浅浅的,甚至可能给不了像平常人家那样宁静的生活,这点他很惭愧。这块玉佩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对他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但这些意义跟她一对比,孰重孰轻,立见分晓。   听展昭这样的人说出如此的话,浅浅又怎能不感动,她细心地把它捧在手心,道:“展昭,认识你,是我几生修来的福气,也许老天跟我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玩笑,只是能让我在对的时候遇见一个对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果真跳跃了。 ☆、第五一章   “哎,浅浅姐,梧桐姐,你说包大人怎么每次都独独把我忘了呢?”艾虎忍不住地发起牢骚来。   浅浅瞥了眼艾虎,问:“艾小侠,你这话听得我和梧桐可伤得不浅,本来没怎么样的,但不以为的人还以为你多么多么的不乐意和我们一块呢?梧桐,你说是吧!”   梧桐轻笑了几声,装模作样地道:“浅浅姐说得没错。”   “展大哥不在,你们存心欺负人。”艾虎有些小急了。   “好了,明知道是逗你的,你还真急。话说回来,你如果真想跟去的话,也没人会阻止的。展昭把你留在这儿,无非是为着我和梧桐的安全,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原本打算一起回开封的,无奈中途出了叉子,一封急函展昭就不得不先走一步,浅浅很能理解展昭的职责,也不会说些什么,尽管心底有微许的失落。   艾虎一听使劲地摇了摇头,大呼道:“浅浅姐,你别,我可不敢,要是展大哥前脚刚到,我后脚也到,铁定会被他数落得什么都不是。别以为我小,就不知道你俩什么状况?反正哪,现在在展大哥心中,想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得靠边站了。”他可犹记得展昭离开那儿,可是单独和浅浅说了几句话的。   “在你心中,你展大哥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浅浅只觉脸一热,问道。   艾虎煞有其事地恩声点头,道:“是,别人我不知道,但若换成是浅浅姐你,我想展大哥会的。”在艾虎心中,像浅浅这种人长得漂亮,武功不弱,性格又好的女子就是极好的。   “胡说。”浅浅轻斥道,艾虎却吐了吐舌头随即偷笑。   在展昭送给浅浅玉佩后,浅浅也一直在想回以展昭一份什么礼,想来想去什么都不适合,最后在无意看到梧桐绣花之景时,倏生一念。不过荷包这么复杂的工程显然太过浩大,她也自觉没那份能耐,于是思来想去,决定绣字。会缝补衣服是一回事,绣花什么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浪费了好几条丝帕后,浅浅这才觉得过得去了。   在回开封的路途中,艾虎无趣极了,因为没架可打,好在经过好些天的强撑后,他终于是看到了丝光明。   “浅浅姐,展大哥要是看到你为了绣条丝帕努力成这样,指不成心疼成什么样?”看到浅浅在落下最后一针后,梧桐忍不住地打趣着浅浅。同时心里也在想着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出现这样一个人让她情不自禁地为他付出所有呢?   这一路,艾虎和梧桐没少为绣花这事调侃浅浅,浅浅虽然已司空见惯,但心底仍然禁不住地为之一动。眼看着就要到开封,她平静的心湖也开始泛起点点涟漪,分别了这么多天,她心中是极为想念着那个人的,想着他是不是忙于公务又疏于照顾了自己,也担心着他有没有受伤,种种滋味都在无形中让她更加思归。   “梧桐,风水轮流转,你以后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了。”浅浅贼笑着威胁道。   梧桐可不像浅浅,脸薄着呢?顿时羞红了脸,埋下了头。看到这般,浅浅对梧桐的担心也减了一分,自从和梧桐结伴同行以来,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她对南宫玉耀的感情迟迟放不下,也担心会因此而影响到了以后她的人生。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浅浅姐,我们稍加快点吧,争取在关城门前抵达。”艾虎建议道。   浅浅正要拒绝,梧桐却道:“就听艾虎的,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娇弱,浅浅姐。”一行人中,梧桐身子最弱,也是顾及此,他们特雇了一辆马车,梧桐对这份无言中的照顾甚为心暖。   经过一番赶路,如艾虎所料,在城门关闭之前,他们抵达了开封。艾虎自是先要回衙门,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牵着马倒了回头,问向浅浅,“浅浅姐,你不和我一块吗?”   “赶紧走吧你。”浅浅一恼,催促着。   在还没到开封时,浅浅总是期盼着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待真正到了开封后,她心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展昭,却不得不按捺住这份心情。毕竟好多天的赶路,尽管大家脸上没有因为走得慢的缘故从而有风尘仆仆的味道,但她也总是想要以最好的一面站到展昭的面前。   “姑娘,展大人在前厅等你。”浅浅刚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起时,就听门前的兰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浅浅瞬间心绪一高,忙迭地收拾了自己要去见展昭。要不是兰琴拦得及时,浅浅难免会再次失态。   浅浅疾步到前厅时,展昭正在和梧桐说着话,而在浅浅的眼里,此刻,她的心里只容得下展昭一人,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展昭人虽在,心却早已飞到了浅浅那里,在察觉到脚步时,他心一提,不过碍于梧桐在场,没敢特别外露些什么,只是侧头看向浅浅,只是这一看就再没回头。   梧桐一见此状,哪还什么都不明。拉了似乎还不明状况的兰琴就退了下去,好一会儿后,兰琴不敢确定地道:“梧桐姑娘,展大人和我家姑娘这是?”她心中倒是有些猜测,但却不想承认。   “你说呢?”梧桐笑称道。   这下好了,白玉堂没戏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又是否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兰琴心里甚有担忧,当然,浅浅找到归属也总归是件高兴的事情。   看着展昭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浅浅的心跳也不由加快几分。她不知道别人恋爱时相处的场景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恨不得扑进展昭的怀里,只想好好地感受着他的真实。而浅浅也最终没有克制住这份渴望,在展昭停住在跟前后,就抱住了他。   展昭有短短的一愣,随即慢慢伸出手回抱住了怀里的这份柔软。   “你怎么来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浅浅不免羞红了脸,她轻轻推开展昭,别开了脸,不敢触及其目光。   佳人的投怀送抱,展昭自当满足与欣喜,可他也知道浅浅的窘迫,心中虽窃喜却不敢在面上呈露出来,只得强装淡定,道:“艾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也到了,就过来看看。”事实上却是他比艾虎先一步知道他们抵达开封。   这几天,是他算着浅浅他们抵达的日期,也早早嘱咐了人,让人一看到他们入城,就通知他。而在被告知浅浅到时,展昭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如梦轩,尽管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她,他也甘之如饴地享受着这份名为思念的煎熬。   浅浅心中的千言万语在见到这个人时,却瞬然卡在了喉间,不知要说什么好。   “你……”在短暂的沉默后,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情不自禁地相视而笑后,浅浅柔声道:“你先说。”   如愿地见到每日出现在梦中的面容,展昭总觉得看不够似的。“你又瘦了。”   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真好,浅浅凝望着展昭,满心皆是他,忽然间,她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等我。”就径自跑了,只留给了展昭一个背影。“送给你。”回来后,浅浅递上了那块被叠在手心的丝帕。   展昭轻轻地把丝帕展开,只见在线帕地一角绣着一个晗字,微疑惑。   “在这个世界,我是别人眼中的任浅浅,却只是你心中的许晗。”在绣上这个晗字的时候,浅浅想法可笑而自私,她不知道别人是否会这样,但那一刻,她只想做展昭心中最特殊的那个。   展昭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猛地拉住浅浅的手腕,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古代比不得几百年后的社会,故而即使两人曾有过亲密的动作,但当走在街道上时,也只是平行而走的。展昭更是目不斜视,看都不看浅浅一眼,浅浅看到如此之形,无由地便噗哧一声笑了。   “浅浅,你在笑什么?”展昭的目光可谓柔得出水。   浅浅睨了展昭一眼,道:“当然笑展大人你啦!”   “何出此言?而且怎么好生生怎么又唤我展大人呢?”展昭有些莫名其妙,他不觉得自己惹了她生气啊。   浅浅存心逗展昭,瞬间转移了话题,道:“我饿了,展昭,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展昭虽好奇得不行,而也只得压在心底,随了浅浅的意。   展昭准备带浅浅去自己常去的那家夜宵店,脚还没踏进摊位内呢?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招呼道:“展大人,任姑娘,你们也来吃夜宵啊!真巧啊!”说话的是王朝,与之同行的是张龙。   看着两人挤眉弄眼的模样,展昭不得不用眼神警告两人,还略有担心地怕浅浅被吓到。   浅浅倒是没被吓到,只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刚一坐下,张龙就一溜烟儿地说道:“任姑娘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在想啊,要是你再不回来,我们展大人可都要患相思病了呢?你不知道啊,这几天我们展大人老是往城门跑,甚至还特令人在城门候着姑娘呢?这不,姑娘一回,展大人就忍不住了?哈哈。”张龙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好在都无伤大雅,倒也没有什么。   “任姑娘,张龙就是这性格,你别太放在心上。”王朝替张龙说着好话。   这些早在预料之中,浅浅也不会真计较,只是回以一浅笑。   “展大人,恭喜了。我们兄弟四人可是盼展大人这杯喜酒好些年了呢?展大人可不要再让我们兄弟等久了。”   展昭历知王朝是个会说话的,谁曾料到他也竟此一说。看其眼中的调侃之意,就知其是故意的,别说浅浅一个女子,就连展昭一个大男人在听了这些话后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斜瞄了眼浅浅,一脸的坦然,看不出其他的什么,换作其他女子,早就羞得不知方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别胜新婚吧, 展昭,你主动啊!真替你着急。 ☆、第五二章   浅浅刚从府衙书房出来,就见到了似乎等候多时的展昭。她快步而至其跟前,展颜一笑专注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是特意来向公孙先生请教些关于开医馆的问题的,一番交谈下来,受益匪浅。而关于医馆这件事情呢,事实上浅浅也还未来得及跟展昭说。更则展昭事务本就多,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其更加受累。   “你在哪里,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更别说来了府衙,要知道她一来,就早早有人来说了。   浅浅哦了一声,扬眼道:“这么厉害啊,展大人。”   两人的相处随着感情的加深,也让展昭渐渐地看到了浅浅的多面性。没了解之前,他只知道浅浅是温柔、善解人意的、沉稳的,而了解之后,才发觉原来浅浅骨子里也有调皮、活泼的一面,而每每想到浅浅的这面只为自己绽放,展昭也总是忍不住为她沉沦一分。   展昭一边牵起浅浅的手,一边道:“我送你回去吧。”   浅浅当然不会拒绝,携同走了几步,有些奇怪地道:“你今天不是要当差吗?”   “张龙隔天有事,和我换了个班。”展昭解释道。   眼看着就要走出府衙了,却被后面追上来的王朝叫住了,“展大人,请留步,有贵客来访。”   展昭看了眼浅浅,才把目光移向王朝,道:“包大人不是在府里吗?”   “不是找包大人的,是找展大人你的。”   浅浅可没有忽略掉刚刚王朝快速看了一眼自己的行为,无缘无故的,这势必得有原因,而不及浅浅多想,这个原因就主动呈现了出来。   只见一个粉团快速地飞扑过来,硬生生地把浅浅给挤到了一边,而展昭不知是始料未及还是没反应过来,竟然就这么任由其扑倒在其怀里了。看到这里,浅浅敛了敛脸色,稍移了几步,站到了王朝的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展昭也很无辜,在意识到浅浅可能误会了,当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怀里的粉团打断了,道:“展昭,可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回宫这几天,我天天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   多么豪放的姑娘啊,很难想象是在宫里养成的。浅浅不由得仔细地打量起粉团来,很娇俏的一个小姑娘,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甚是稚嫩的小脸,看上去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很惹人怜。   “浅浅姑娘,你不要误会,展大人不是那样的人。”王朝看了看浅浅的脸色,忍不住地替展昭解释道。   “误会什么?”浅浅反问道。   王朝愕然着不知如何答了。   “你们不用误会,事实就是这样。”那粉团终于放开了展昭,转身如此说道。   展昭忙迭地退了几步,恭敬地道:“微臣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责罚。”   “展昭,我都说了,我允许你不用如此礼拜于我,还有,不许叫我公主,叫我宝珏。”宝珏快速拉起展昭,不满意地道。话虽如此说,展昭却依旧如此,这让宝珏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气鼓鼓地看着展昭。   “你是谁?”宝珏看向浅浅,想起了刚才展昭正牵着浅浅手的情景,心中顿生敌意。   浅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扫看了眼展昭,轻笑着,随在宝珏忍不住再要发问才答,“民女是谁对公主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民女只是公主的一个路客而已。”   浅浅生气了,这是展昭脑中非常清晰的一个思想,可是眼下,他并不能做什么。   宝珏目不转睛地看着浅浅,令道:“你,抬起头来。”   浅浅慢慢地招起头,就这么直直地与宝珏的目光对视着。在视线初交织的那一瞬间,宝珏的目光微缩了缩,但从小皇室的教育让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这个女人很漂亮,不过不及自己,更不及自己年轻,想到这儿,宝珏的敌意在不经意间消退了不少。   王朝送浅浅出去的时候,一连细看了好几眼其脸色,终忍不住问道:“浅浅姑娘,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浅浅一脸的懵懂之样。   这是真的懂还是假不懂啊,一时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本意是想替展昭说说好话的,可现在这好话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呢?真难为他了。   “如果你是说公主中意你家展大人的事,我生气与否皆无用。”   王朝大字不识几个,一向粗人一个,对此完全不明白。   看着浅浅离开的背影,王朝想是不是应该求助于公孙先生呢?想即他挠了挠后脑勺,良久才转身回府衙。   浅浅的话半真半假,她确实不生气,只是针对展昭。但对那位公主却多多少少有些小气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打包票地说,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女人投怀送抱,而无动于衷。浅浅只要一想到公主对展昭亲密的行为心里就酸得不行,尽管她心知展昭的心意。   浅浅费了好大劲儿才暂时压住乱想的心思,一心专注于选医馆门面上的事情。一连看了好几个地方,浅浅都不是很满意,正转身欲去下一处,却忽地被人一拍,顿时一惊,转身一看,竟是白玉堂。她小瞪了眼白玉堂,道:“白玉堂,你什么时候也学起小孩子来了,要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胆子有那么小吗?”在茫茫人海中,几乎是一眼,他便从人群人认出了她。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迟疑,迟疑着要不要上来打招呼,而终于禁不住内心的相思之痛走了过来。他已知道浅浅和展昭在一起,而说不在意那是自欺欺人。这段时间他不是没试过放下这个女人,可是爱一个人容易,忘掉一个人却是难于登天。   想想浅浅刚才的神情与语气,想来都是因展昭之故吧。在此之前,浅浅可从没有这样过呢?他很想质问老天,到底是他白玉堂做错了什么吗?不然为什么他爱的人却偏偏爱上了他讨厌的人呢?还两情相悦。可惜,老天不会给他答案。   “我胆子是很大,但在没防备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被吓到的,好不好。”   就是这副神态,还仅只是他在一起,如若是同展昭在一起,是否更加在迷惑人心呢?白玉堂暗自握紧拳头,使了好些功夫才把恋恋不舍的目光收回,同时按捺住几乎要跳跃出来的心,突问道:“展昭对你好吗?”   浅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白玉堂,对白玉堂,浅浅最多的也只是抱歉。   “不要这么看我,浅浅,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白玉堂说得甚为苦涩,这是说给浅浅听的,也是警告自己的。   浅浅想要说对不起,可话至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时候,这句话太过多余了。   “如果那只大猫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在此之前,白玉堂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感情上输得这么一败涂地,明明那么舍不得,那么眷恋着她的美好,却不得不为了成全而选择放手。想想他白玉堂什么时候有这么无私过啊,也只有对她了,对她,他始终是无可奈何的。   “好,我们俩一起揍他。”   这话多少让白玉堂心里好受了点,随即换了个话题,问道:“我看你刚才,是在打听门面的事情?”   “对啊,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光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而且也很无聊,而这江湖之事,我也不想过多参与。想来想去,就想着干脆开一家医馆算了。”瘟疫之事给了浅浅莫大的触动,她想尽自己的一点力量帮助帮助他人。   白玉堂很赞同地点了点头,道:“那可有眉目了?”   这是个非常忧伤的问题,浅浅叹气道:“一点儿眉目也没有,根本不知道要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先摸索看看呗。”公孙先生确实是给了不少建议,可浅浅一时也没有消化得完,脑海里只有个大概。   “我这段时间恰好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帮你吧。”   浅浅听到这话,半信半疑地重新打量起白玉堂,白玉堂不服地道:“怎么了,不相信我吗?”他一直都期望着浅浅这样对自己,现在他等到了,也不至于再那么地遗憾。为着这份态度,他从今以后也只能以朋友身份站在她身边。   “你做过生意?”浅浅倒不是不相信。   白玉堂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道:“生意没做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两人边说着边往下一处门面移动,倏地,白玉堂一下挡在了浅浅面前,“我突然饿了,不如先进去吃点东西吧。”   太过突兀的行为让浅浅怎能不心疑,抓了个空子便看到了白玉堂想挡住的情景。   “浅浅……”白玉堂见浅浅好久没有说话,有些担心。要不是顾及她,他早就提刀上去了。这浅浅还没有嫁给他呢?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小姑娘在街上逛,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越想白玉堂心就越气。   浅浅拉住白玉堂暴走的行为,道:“别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还差好多字,死了。 ☆、第五三章   “浅浅,他展昭对不起你在先,你难道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吗?”白玉堂皱着眉疑惑不已地看着浅浅,他不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浅浅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浅浅只是嫣然一笑,道:“展昭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走吧。”   白玉堂见浅浅走开,在跟上去前望了望展昭的方向,恰好展昭也看到了他,他撇了撇狠瞪了瞪他,走了。   “展昭,你在看什么?”一旁的宝珏见展昭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个方向,顿即表现得好奇。而当她同之望去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得求问道。   展昭尊敬而有礼地禀道:“回公主,微臣并没有看什么。”   宝珏也没有追问,尽管她知道展昭并没有说实话。“展昭,你觉得我怎么样?”   “公主乃圣上最疼爱的女儿,又是金枝玉叶,自然是极好的。”   如此规矩的回答,宝珏并不满意,这样一成不变的话她也早就听腻了。“父皇一向对你赞誉有加,我也相信你并不是那么肤浅之人,你就说说你的心里话,觉得我到底怎么样?”   “公主很好。”展昭回答得甚为简短。   宝珏不禁有些气结,微怒道:“我命你说实话,展昭。”   “微臣一直说的是实话。”相较于宝珏的沉不住气,展昭倒是很平静。   “你……”宝珏蹙着眉生气道,但又不知道要拿他如何是好,她转念一想,忽然就一笑,不顾庭众之眼挽住了展昭的胳膊,头微微地倾靠于展昭,笑道:“既然我很好,那我嫁给你,怎么样?”   这下展昭心中淡定不了了,他不着痕迹地摆脱开宝珏的手,退后一步,道:“公主折煞微臣了,也请公主万万不可再开如此玩笑,再者,微臣已有婚约。”他不管宝珏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但那又如何,他已有了浅浅,其他的人皆与他无关。   宝珏敛了笑容,脸上尽显不符年龄的深沉,道:“很好,展昭,你可知罪?”她从没有预料到自己的一番心意会遭如此残忍的拒绝,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这也让她兴致出宫的心情一下了全没了,当然,她不会在大街上做什么,有什么回府衙再慢慢算。   公孙先生无意间看到怒气而回宫的宝珏,思忖了一下,便迎面走向展昭,道:“展护卫,公主这是……?”   展昭轻叹气一口气,只是叫了声公孙先生,就没下文了。   公孙先生只得自个揣测,问:“可是为难你了?”展昭为人处事包大人和他一向放心,他也深信展昭再不明事理,也不会跟公主在一些事情上较起真来。而这位宝珏公主,传言她是现今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娇惯而任性,他也有幸见过一面,挺好的。   沉默了好久,展昭才缓缓开口道:“公孙先生,严格说起来,是展某把公主得罪了。”   “展护卫这话如何说起?”公孙先生提出疑问。   展昭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予了公孙先生,谁知公孙先生听后只是哈哈大笑,展昭微泛郁闷,“公孙先生,你就不要再笑展某了,展某都快愁死了。”   “这可不像展护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公孙先生有意调侃。   虽然宝珏只是口头上说说,但展昭就担心她说到皇上那儿去,到时圣旨一下,就更难办了。“公孙先生,你就不再打趣展昭了,展昭还指望着公孙先生指点明路呢?”   “展护卫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展昭似乎有些明白了,道:“公孙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皇上是真的疼爱这个公主,当你诚实以禀后,你觉得他会如何做?”历来皇室成员的婚姻都乃政治联姻,以便加强家族权力,况且就算公主想嫁,有人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的。最主要的一点是,公孙先生相信皇上是个好皇上,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公孙先生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点醒了展昭,展昭万分感激,道:“公孙先生,展昭在此谢过了。”   “别,展护卫,你要是真心谢谢我,就赶紧地把事儿给办了吧,你可知这府里上上下下有多少人都盼着呢?”开封府里好久好久都没有一件喜事了,如今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展昭和浅浅身上呢?公孙先生也是很期待的。   展昭轻轻笑承道:“展某记下了。”和浅浅成亲这件事,展昭倒是有想过,不过却不着急。   浅浅和白玉堂回如梦轩就看到了如同门神站在门处的展昭。   白玉堂一见就哼了一声,他大步跨前几步,讽刺道:“展大猫,你不陪着你的小情-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讨打吗?”尽管浅浅再三保证没什么,但白玉堂可不这么想,他就是对展昭事事不顺眼。   “休得胡言。”展昭看了眼面色无常的浅浅,才放心地看着白玉堂,轻斥道。   白玉堂不以为意,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或者说我在街上看到的不是你展大猫?”   “不错,你看到的确是我。白五侠,你可知道那女子所乃何人,她乃圣上之女宝珏公主,你这样毁其名声,让别人听到了,会如何想。”展昭对于白玉堂的有意讽刺与刁难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当有些事牵扯到了不该牵扯到的人,他就不能不说道说道了。   白玉堂毕竟不是展昭,才不会顾忌那么多,他的性子历来如此,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管她是谁,纵然她是天上下来的仙女,那又如何。”他唯认定的一点便是展昭对浅浅不忠。   “是,那你可曾想过如果你做了不可挽救的事,你的几位哥哥又当如何?”展昭有些时候真的是拿他没一点办法。   “展昭,你少来了,你也别想拿我那几位哥哥来威胁我。要不是浅浅,我铁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展昭,我今儿把话放在这儿了,但若有一天,你伤了浅浅,我定饶不了你。”白玉堂一脸郑重其辞地说道。   展昭对之也承诺道:“我不会的。”   “你最好做到。”白玉堂深深地看着展昭,随即迈步进了如梦轩。   白玉堂一走,展昭自然第一个念头就是望向浅浅,而浅浅此时也在看着他,脸上持着静静的笑容,很撩人心弦。浅浅没有质问些什么,她在等,等着展昭来告诉她。但如若展昭不先开口,她也会问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有些时候总得一个人先开口,不然全都埋在心底,矛盾只会越积积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还记得瘟疫后包大人急召我回开封吗?”展昭轻轻牵住浅浅的手,一边走进如梦轩,一边道。   浅浅微疑惑,顿了顿,道:“自然记得。”   “包大人召我回开封不为别的,只为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公主离宫出走了。”   此言一出,浅浅就停住了脚步,侧身对着展昭道:“是你找到的宝珏公主。”多么狗血与老套的剧情,竟然让自己给遇到了,浅浅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下来发生的不用想就已经知道了,被英雄救美的公主定然心存感激,干脆以身相许了,一颗芳心也放在了某人身上。   “是,我找到公主后就送她回宫了,直到今日再见。”展昭论起来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招来了公主的青睐呢?   浅浅是相信展昭的,她轻仰着这双含情的眼睛,轻轻地靠到了展昭的怀里,闷着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会辜负你的。”展昭单手回放在浅浅的肩上,只郑重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浅浅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亦难。如果这位公主是位明事理的人,一切都好办。但若这位公主的性格恰恰相反,那事情就难办了。自古以来,强者生存,更别说公主乃这个世界上最大权力人的女儿,她想要什么,那个人只要高兴,张口即来。   如果是这样,可如何是好呢?抗旨吗?一方面浅浅希望如此,另一方面,浅浅又不希望这样。和皇帝对着干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真的下旨后,展昭抗旨的话,定然会马上打入天牢,这也是浅浅最最不想看到的那一面。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总会有办法的,现在她什么也不要想了。   “白大哥。”   梧桐的叫声唤醒了酸楚得不行的白玉堂,他快速掩饰好自己的心绪,道:“梧桐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暂时住在浅浅姐这里。”梧桐是个心思特别细腻的姑娘,虽然白玉堂掩饰得极快,但其中的伤神梧桐却是丝毫未落全看进了眼里,她除了艳羡还是艳羡。   由于两人都不熟,甚至只是知道对方的名讳,所以一时间双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大哥,你等我一下。”梧桐说完这句话就小跑开了。   白玉堂看了眼,也没在意。直到梧桐拿着壶酒过来,还顺便带了一个酒杯才不禁对这个女子另眼相看。尽管他确实有些谗了,但面上却一副不解之情,“这是……”   “这是兰琴姑娘买的,听说味道极佳,我想着我也不懂酒,之前听哥哥们说白大哥对此小有研究,就想着请白大哥鉴定鉴定。”有些话勿须说出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梧桐就是这样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 ☆、第五四章   浅浅尽管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被宝珏公主传召时,内心还是有一定的吃惊的。不过才短短的一天时间,就已经被找上了门,不得不说不愧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人啊。其实宝珏公主为何传召她,显而易知,不过是为了展昭罢了。而且她敢保证也一定是让她离开展昭,那她该如何回答?是妥协地答应还是不畏强权坚持自我呢?在这么想着间,她人已到了客栈,被请进了豪华的房间,看得出,此次会面,宝珏公主是不想让除其他的人知道的。   浅浅并不知道宫廷的礼数,有些不伦不类的行完礼后,在宝珏的就允下起身静待。   宝珏之前有打量浅浅,但这次她不得不细心观察着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竟让展昭护卫迷得如此神魂颠倒。细看下来,也不过尔尔嘛。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觉得不错,胆量不小,要知道任何人见了她哪个不是忐忑紧张,而她却很淡然。于是不免有些好奇,道:“你叫任浅浅,是吗?”   “是。”和权势的人打交道,话越少越好,况且目前她只知道她的目的,却不知道她的性格,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宝珏眼神微挑,继续问道:“你似乎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浅浅直盯着她,坦然地反问。   见她这么失礼的行为,一旁的宫女就要喝斥被宝珏拦下。如果这个任浅浅不是展护卫的心上人,宝珏想她们不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惜只是如果,对待敌人,她向来不会手软。“本宫也不为难你,看在你顺眼的份上,直接告诉你吧,只要你肯主动离开展护卫,你提什么本宫都答应你,如何?”在宝珏认为,没有任何人会受得了如此的诱惑的。   “即使离开了,你觉得真的就可以了吗?”   宝珏愣了一下,她没预料到这个女子会这么大胆子,眉头一紧,一旁的宫女一看这行为,当即就喝道:“大胆刁民,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吗?还不快跪下认错。”浅浅却无动于衷,只是静看着宝珏。   “这些就不劳任姑娘费心了,只要你答应就可以了。”宝珏虽年轻,但什么没经历过,恍了一下神便反应了过来。   离开展昭,自从她接受这份感情来,她就已做好打算,只要展昭不离开,她一定不会离开他的,所以对于宝珏公主的用心良苦,她唯有抱歉。尽管明知道这拒绝的话一说,就可能招来横祸。“公主,对不起,恕难从命。”   “你确定?”宝珏开始施压。   浅浅何尝没有感受到这份来自皇家公主的魄力,但她任浅浅也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的,非常笃定地再次道:“确定。”   宝珏觉得确实小看了这个女子,展昭可是她想要的驸马,无论如何,她都会抓到手。于是吩咐一边的宫女,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吧。”说完这句话就甩袖离开,看得出她很不满的情绪。就这样,浅浅就被宝珏公主随便安了个罪名弄进了牢里。   展昭无论公事再忙,每天都会抽时间去看看浅浅的,除非他要出远门。不出意外,他去了浅浅的如梦轩,却从梧桐口中得知浅浅出去了,于是就准备等浅浅,后来因为王朝找来才不得已离开。直到隔日去看浅浅,她仍不在,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细细地询问了一番梧桐,根本未得出什么结果,有些着急地往外走,恰巧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白玉堂,白玉堂见状,忍不住地损他两句,道:“哟,展大猫,你又被赶出来了?”   “你有看到浅浅吗?”   这话一问,白玉堂立马就意识到不妙了,迫切地道:“展昭,你什么意思?”正常的展昭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了解展昭,如果浅浅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白玉堂跟他姓。   展昭自己也拿不准,道:“听梧桐说,浅浅一个晚上没有回来。”   “你……展昭,要是浅浅有个好歹,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我说到做到。”白玉堂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把责任全推给了展昭。   看着转身急走的白玉堂,展昭也赶紧地出去寻人。而身在牢里的浅浅却很悠闲,也并没有把此次牢狱之灾放在心上,她知道展昭会发觉,也相信对方在着急的同时会找到她,她不想他在公事之余还为自己的事奔波,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等待救援。她料定了展昭会找到自己,却未料到率先找到她的不是展昭,而是白玉堂。   “很失望吗?”浅浅快速闪过的眼神让白玉堂有些心酸。   回什么都是错,浅浅只得转换话题,道:“白少侠是如何找到我的,挺厉害的嘛。”   夸奖的话白玉堂也爱听,尤其是被心上的人夸赞,可惜对方的心里没有自己,目光向上稍一移,道:“再厉害又如何呢?”这句话的深意显然两人都知道,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来。   白玉堂意识到这气氛后,瞬即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地便劈开了牢房,浅浅惊道:“白少侠,你这是何意?”   “带你走啊。”白玉堂可不想委屈了浅浅继续呆在这破烂的牢房里,就算她自己没觉得什么,可他看着就心疼啊。   浅浅很感动,却不能听他的,退后一步,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走。我如果走了,就坐实了这个罪名,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放心吧,我会很快出来的。”   “你……”白玉堂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用,尽管生气,却无法对她说责备的话。他想,也许只有展昭能劝得了她吧,不愿的同时,他却不得不把找到浅浅的事告诉予展昭,展昭一听到浅浅的消息,最快地速度赶到了牢房。   “浅浅,没事吧,你还好吗?”展昭细心地打量着浅浅,唯恐她受了什么委屈。   看到了展昭,浅浅的心更加定了,道:“我没事,很好,你别担心。”   在来的路上,白玉堂就已经把自己打探的消息全告诉给了展昭,展昭了解后,自然知道是宝珏公主做的手脚。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向浅浅承诺很快救她出来。一直在外等着的白玉堂在看到展昭一人出来时,瞬间心掉到了底,道:“展昭,你就任由浅浅在这里面?你就是这么喜欢一个人的,真没看出来啊!”对展昭,他总是事事看不惯,在浅浅选择他之后,他更是不顺眼。   “展某先走一步了。”展昭完全不计较白玉堂的话,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浅浅从这里弄出去。   得罪公主其实并不算是大罪,一般的关个几天小惩一下就放出来了,可他知道宝珏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浅浅的,而他不能眼看着浅浅受一丁点伤。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去拜见了宝珏公主,宝珏正在作画,听他来了甚是高兴,立马让人放行,后等不过,干脆放下笔自己亲自去迎接了。   “展昭,你特地来看我的吗?”宝珏满脸的开心。   展昭可没心思和宝珏盘旋,道:“公主不就是在等着微臣来吗?”   展昭的如此对待让宝珏的心落到了心底,瞬间喜色消失殆尽,道:“对,我是在等你,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人。如果不是这样,你还会主动来看我吗?不过,展护卫,你如果继续这个样子的话,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公主想怎么样?”展昭不喜欢这样的打交道方式,可身在朝,不得而为。   宝珏情绪好了几分,主动拉了展昭,虽然被展昭避开了,也没生气,道:“也不想怎么样,刚才我刚画好一幅画,不如展护卫来评一评吧,如何?”展昭能怎么办,只能照做。即使如此,宝珏仍不满意,因为她看得出展昭的敷衍。   一怒之下,宝珏把话扔了出去,明确地道:“展护卫,你想救出任浅浅,很简单,娶我。”   “公主这又是何苦呢?”展昭很无奈地道。   宝珏再次表明心迹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你,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就算你心里现在有别人也没关系,以后我会让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你只需要应承下来即可。”   要答应吗?自然不会,不过眼下这种情势,如果不答应,只会让事情更糟糕,想到公孙先生的话,道:“公主乃千金之躯,先不论展某如何想,皇上那一关公主就过不了吧。”只能以缓兵之计拖一拖了,只要宝珏一闹到皇上那儿去,皇上定会传唤他,到时他自有办法让皇上开金口放了浅浅出来,只不过势必得得罪这位宝珏公主啊。   宝珏是百分百信任展昭的,高兴之余仍然有些许不确信道:“你确定,是不是只要我向父皇请旨,你就娶我。”展昭没有回是也没有否认,而宝珏就直当他默认了,非常兴奋地便跑去了皇帝那儿,央求着他老人家同意她的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大家的留言是我日更的动力哦。 ☆、第五五章   再次被公主召唤就知道事情可能成了,展昭匆匆地赶到宫里,以为一切可以画上句号,却没有料到刚一接近宝珏,就迎面飞来一个茶杯,反射性地,他躲过了。而宝珏却非常愤怒地瞪着他,质问道:“展护卫,本宫允你躲了吗?”展昭没有说话,就这样,宝珏再次扔过去一个茶杯,这次,展昭没有躲,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见状,宝珏拍案而起,怒火冲冲地看着展昭,沉默了许久,极力地隐忍着自己的情绪,道:“展昭,你早就知道父皇不会允了这门婚事吧。别以为这样,本宫就打退堂鼓,也别以为这样本宫就会放过任浅浅的。不会的,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任浅浅的,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心吧。你要是真想救任浅浅,就立刻去父皇那儿求一旨,只要我如愿了,我保证她会好好的,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如何?”   “公主乃千金之躯,而展某只是一个江湖之人,承受不起公主的这般厚爱。”   再次的委婉拒绝彻底地激怒了宝珏,她大声道:“展昭,你会后悔的,到时本宫会让你主动求本宫的,你等着瞧好了。”   展昭知道从公主那里下手已不可能,唯今之计,只有求助于皇上,而在这么想间,刚出殿的他就被皇上身边的公公拦住了,是皇帝要召见他,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一到书房,皇帝就起身,道:“展护卫受委屈了吧!”   “臣……”   不及展昭再说,皇帝打断继续道:“朕这个女儿从小就被朕宠坏了,太不知天高地厚,朕太了解了她了。她心系于你,朕很欣慰,就是不知展护卫心下如何呢?”   “臣惶恐。”就算没有浅浅,展昭也不会任由别人安排自己的婚姻大事的。   “把朕最喜欢的公主交给展护卫,朕很放心……”   眼看形势有点不对,展昭失礼地道:“皇上,臣一心辅佐包大人,其他的事不在臣的考虑范围内。”   “展护卫这份心朕理解,不过先人都说先成家后造业,朕考虑了一下,好像展护卫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不如朕就成全了你和公主的这桩好事吧。”皇帝好似很认真地说着。   宝珏公主的态度表明皇帝并不同意这门婚事,这在展昭的预料之中,因为公孙先生曾说过皇家的公主婚姻向来由不得个人。可现在皇帝的这些话又说明什么,真的要赐婚,不可能,展昭有些疑惑,只能说皇帝心不可测。他想了一番,决定抗旨,道:“皇上,臣不能娶公主,臣已经有心上人了。”   皇帝一点都不觉得惊讶,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待你娶了公主后再娶你这位心上人也不是不可以,朕不是不开明的人。”   “怒展昭难从命,展昭心系于一人,今生也只会娶她一人。”展昭坚定地表示自己的立场。   这话一出,皇帝的脸色有些难堪了,一旁的公公见势,忙迭地向展昭递眼神,要知道这娶公主可是无比荣耀的事,别人是求都求不来,到展护卫这儿倒好,竟然公然反抗,这完全是在找死啊。而也正如公公所料,皇帝不再说什么,生气地便让人把展昭给拖了下去,罪名是抗旨不遵。   看到展昭被扔进牢房,浅浅非常担心,道:“展昭,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放心。”有些事展昭不想让浅浅烦恼。   怎么能没事呢?都被押进牢里了,浅浅一时有些胡思乱想道:“可是公主?”展昭在皇帝那儿也算得上是个红人,可如今却被打入了牢房,在他这个官职,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目前而言,除了公主她想不到其他人。   “父皇,展昭犯了什么罪,您要把他打入地牢,我不管,您赶快放他出来。”在听到展昭被打入牢,宝珏哪不顾得了生气,快速地便跑到了皇帝面前求情,唯恐自己去迟了展昭会受苦。   皇帝抬头慈爱地望着宝珏,道:“怎么,不生气了?”   “我哪敢真生父皇的气啊,父皇,您大人大量,就放了展昭吧,好不好。”宝珏摇着皇帝的手,撒娇道。‘   “宝珏啊,你可知道那展昭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朕好心地想把你交给他,他倒好,竟然抗旨。朕不仅打他入牢,朕还要砍他脑袋。”皇帝气呼呼地说道。宝珏一听,怔了。父皇为她赐婚,她诚然高兴,可是她想要的并不是这样。她非常清楚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份量,在别人看来她是最宠爱的公主,其实不然。而现在,咋听到想要嫁的人要被砍头,她有些畏惧了。尽管她确实非常想嫁给展昭,可是并不等于她要他死,皇帝是什么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下子,宝珏慌了。   “徐公公,传旨,展昭……”   “不要,父皇,我不嫁了。”宝珏赶紧地阻止。   皇帝眼神一凝,道:“你说什么?”   这样发威的皇帝宝珏有些小怕,但想到展昭会死,她更怕。“父皇,我说我不喜欢展昭了,我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宋公主,而他展昭却只是一个小小护卫,这样的男子岂配得上我呢?先前说要嫁予他,只不过是想探探父皇的口风而已,也非真的生气,所以父皇,你就饶了展昭吧。”见皇帝无动于衷,宝珏继续努力,道:“父皇,展昭效劳于您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次的事由我而起,父皇如果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要不是女儿任性地闹了这么一个玩笑,父皇也不至于这么生气,请父皇降罪。”说着就跪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心疼地要拉宝珏起来,宝珏却不肯,道:“如果父皇执意要处置展昭,女儿就长跪不起。”   “给朕起来,再不起朕真的生气了。”皇帝严肃地道。   宝珏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起来,不过是我的一时玩笑就害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消逝,只要一想到会这样,我就良心难安。父皇难道想看到女儿日后为此而付出代价吗?”   “你……罢了,你起来吧,朕饶了他就是。”皇帝看着宝珏心慢慢地软了下来,无奈地道。   宝珏松了一口气,道:“真的?父皇?”   “你以为朕是你吗?起来吧,朕饶了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帝这话一出,宝珏不免又有些提心吊胆了,不过她深知皇帝的底线,不敢再求情。皇帝一看,反问道:“怎么,还不起来?”宝珏慌忙地爬起来,不敢再说什么,只要一想到展昭是因为自己而在牢里受苦,心头就非常难过,她是真的喜欢他的,虽然嘴头说什么要他后悔,可并不是想要他的命。   展昭被皇帝打入牢房一事一被开封的人知道,个个都很担心,包大人在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了皇宫,待回府公孙先生忙关切地道:“大人,展护卫怎么样了,到底所犯何事?”   “放心,没事,隔几天就会回来的。”包大人摸了摸胡子,非常肯定地道。大人都这么说了,公孙先生自然相信。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了,尤其是艾虎和白玉堂,就差没有去劫狱了。   艾虎得知展昭是抗旨后,就非常焦急地直在公孙先生一边打转,尽管大人、公孙先生、展昭都说了无事,但他仍然是不能安心,一个劲地念叨道:“公孙先生,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呢?展大哥都这样了,还有浅浅姐也是,我都担心死了。大人说没事,可都三天了,还没有个音讯,皇帝到底怎么想的,而且这可是抗旨啊,真的会没事吗?公孙先生,你有听我在说话吗?”   “艾虎,慎言。”公孙先生淡定地警告着。   艾虎连忙捂住嘴,待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叫道:“先生,你倒是给我解解惑啊!”   拗不住艾虎的纠缠,公孙先生只得道:“皇上的此番行为并非是针对于展护卫的,我只能言尽于此。”艾虎不解,可也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就把这话转给了刚进府的白玉堂,白玉堂听了就出了府衙,艾虎追了上去,但白玉堂岂是那么容易追到的,一个眨眼,他人就不见了。   “白大哥,浅浅姐和展大哥还未放出来吗?”梧桐在如梦轩门处看到倚在墙上只一人的白玉堂,道。   白玉堂看了她一眼,道:“很快就出来,就这几天的事吧。”   如白玉堂所料,第二天,展昭和浅浅就被放了出来,一出来,就见到了守在牢房门前的一众人,梧桐一个箭步过去抓着浅浅,道:“浅浅姐,你可出来了,可担心死我了,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人都瘦了一圈。”   “让你担心了,梧桐,我没事。”浅浅安慰道。   “这几天府里还好吧!”展昭一出来就问王朝。   王朝点头,表示很好。“我们都很好,大人和先生也很好,只是初在听你抗旨了,大伙吓坏了罢了。好在皇上英明,放你出来了。”听到这样,展昭放了心,不过眼下主要还是回府去向大人报道,这次多少还是让他操心了,想到这,和浅浅说了一声,便率王朝一行先回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怎么了? 留言呢? 哭晕在电脑上了…… ☆、第五六章   展昭相约着和浅浅吃完晚饭出来溜溜,一走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走在沿河的岸边。猛间,展昭突然刹住了脚步,这让一直紧随着他的浅浅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随后只听他抱歉道:“浅浅,对不起。”   浅浅当然知道展昭意欲所指,调笑道:“对不起?难道展护卫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民女的事情吗?”   由此可见,浅浅从未怪过展昭,展昭由而更为心愧。牢狱之灾本不是她该承受的,如若不是他,哪用得受此一劫呢?他真的很抱歉,甚至有些担心以后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想到这般,有那么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快速思虑了一番,觉得可行,于是然,很是郑重地握住浅浅的手,道:“浅浅,我们成亲吧。”   浅浅惊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答应不对,不答应不对,只得这么答道:“展昭,给我几天的考虑时间,好吗?”决定和展昭在一起是一回事,但这么快地就要成亲,浅浅完全没有预料到,甚至可以说没有在她的计划范围内。在这么回答后,她乱如麻地细察着展昭,唯恐他生气,而展昭却似乎看透了她这点心思,主动安抚道:“我没事,婚姻大事本就应该警慎,而且是我太唐突,不过就算这样,展某也并不打算收回这句话,总之,你好好考虑,我会等你的。”   “浅浅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梧桐正准备休息,看到院子里坐着的浅浅,想了想过去询问道。见对方望着天空,不由得非常不解,这可不是看星星的阵势,今儿的夜晚,可没有星星呢?   浅浅笑了笑,道:“还有会儿,梧桐,如果不介意,陪我坐会儿吧。”在这个异世界,她只身一人,靠不得别人,包括婚姻大事,所以她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为自己做主的亲人,唯有靠朋友之力。以前的自己,觉得父母管着自己是折翼了自己的翅膀,现在看来,大错特错,没有父母的人就仿然漂浮在大海上的孤舟,找不到方向。   “浅浅姐,是有心事吧!”同为女人,梧桐有几分直觉。   被说到点上,浅浅无奈又羞意满满,沉默了许久,才道:“如果我和展昭成亲,你觉得可好?”   “当然好了,为什么不好呢?”梧桐在反射性地这么反问后,立马就不解了浅浅的意思。展大哥在任何人心中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不然她那才貌双全的表姐也不会看上他了。不过听浅浅的意思,似乎她在迟疑些什么,梧桐表示不懂。   是啊,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这样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呢?梧桐的话给浅浅一警记,她扯了个淡淡的笑,微吁了一口气。梧桐见状,埋眼想了想半响,问道:“浅浅难道是不想嫁给展大哥吗?”   “当然不是。”浅浅第一时间否认道。   展昭和浅浅彼此间的情意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相信他们本人更清楚,所以梧桐更不明白了。“那是为什么?”如果有那么一个彼此心投意合的人,梧桐觉得自己一定会很幸福,曾经她有幸福的时刻,只可惜……想到过往,苦笑了一下,不知道那样的幸福在有生之年是否还能体会呢?   “什么为什么?”浅浅没有注意到梧桐的失落心情,道。   珍惜眼前,这是从父母双逝后梧桐对自己说的话,所以她很快地调适好自己。“为什么不想嫁给展大哥啊!浅浅姐,别告诉我你从未想过这些事。”浅浅确实没有想过,不过重点不在这儿。   “我想我是在害怕吧!”不知是过了多久,浅浅才开口道。   “浅浅姐,你要知道每个待嫁女子都有害怕的心思的,展大哥是个好人,他值得你用一生好好对他。”在梧桐眼里,展昭是她见过为数不多的好好人,对自己的差事那么认真,那么对自己的家事想来也不差,这是梧桐的见解。   夜越来越深,开封府衙也越来越静,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小跑步声响起,是王朝和马汉。两人急匆匆地走到包大人的房外,敲响了大人的门,在里面有回应后,立马禀道:“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白玉堂一大早便进了如梦轩,准备和浅浅商量开医馆的事,可前脚刚踏进来,展昭就带着一行人进了如梦轩,这让白玉堂严重不满。而浅浅出来看到这么一大众人时,略有些诧异,道:“展昭,这是怎么了?”   “任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和我们走一趟。”王朝在展昭开口之前快速道,有些事,他们都看在眼里,不想让他为难。   浅浅看向展昭,展昭向之眼神示意,表示没事。在和王朝同走的路上,白玉堂想从王朝马汉口中套出些话,可都被无情地拒绝了。展昭更不可能说,白玉堂也不会自讨无趣地向前凑去。而浅浅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不小,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份预感在看到赵君如时更是强烈,她有些怀疑她在此的目的。   事实证明,确实有不好的事发生。在开封府内连续有几个人死亡,都是被人咬伤的,然后传染,接而发生惨案。包大人本无头绪,这个时候,赵君如站了出来,提供线索,说浅浅身上有一药,正是有这种效果。浅浅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却因为赵君如的一旁膳火令包大人不得不把她押入大牢,浅浅对此好生感慨,她这才出牢房又再牢房啊。   “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承认?”白玉堂看不得浅浅受委屈,很是为她不平,看当事人,却悠闲地坐在牢房里,仿然事不关己。   浅浅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承认,白少侠。你要相信包大人,包大人会还我一个公道的,而且赵君如说得不错,我身上确实有类似的药物,这点我无话可说。”   “把药给我。”白玉堂伸出手,道。   浅浅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白玉堂想干什么,为此她为之一动。这个叫白玉堂的男人总是不顾一切地对她好,明知道有些事在她身上得不到回报。同时,她也承认,以前的白玉堂纠缠是令她有些心烦的,但现在,不同形势下的她,却再无这种感觉,有的只是对他深深的抱歉。“此药危险,我不会交给你的。白玉堂,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浅浅,把药给我,好吗?”受苦的人是她,而受煎熬的却是他的心,有些事明明注定不可能,也明明实实在在地告诉他不该这么做,可白玉堂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白五侠,如果你真的想为浅浅洗脱冤屈,就不该这么做。”展昭不知何时来了牢房。   白玉堂轻哼了一声,道:“我怎么做可由不得你这只展猫做主,我可不像某人,什么都不做,甚至还亲自把人送进牢房,我可没这么狠的心。如果江湖上的人知道原来南侠也有这样一面,不知该有多寒心与失望啊。”   “展昭问心无愧,如果可以,请白五侠移步吧,展某有话和浅浅说。”白玉堂的话对展昭而言不痛不痒。   白玉堂甩袖离开。   “浅浅……”   “展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再说对不起,你我之间不需要。我知道你的为人,也相信你,先不论这事是否是我所为,你的做法我很赞成,职责所在,我没有一丝一毫怪你。”这是浅浅的心里话,她确实不怨展昭。   展昭相信一连的事件绝对不是浅浅所为,于是废话少说,直奔主题,道:“相信展昭吗?”   浅浅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把药交给我。”在大堂上浅浅说过她所拿之药只是有类似的反应,展昭决定以药入手,也许不能抓到凶手,但至少可以洗清浅浅的嫌疑。其实这件事有太多的疑点了,可又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   因为相信,浅浅把药给了展昭,两人之后再叙叨了几句,展昭就要离开,在他迈出几脚步时,浅浅以他足以听到的声音道:“我的父亲是魔教教主,甚至我的双手也沾满过血腥。”平常家的女子会有如此歹毒的药物吗?自然是否认的,浅浅知道有些人有此疑问,既如此,她何不主动坦承,也许展昭会失望吧!   “在没有遇到包大人之间,展昭又何尝不是,浅浅,你看错展昭了。”在展昭看来,两人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浅浅还说出如此的话,实在让他有些难过。   听到这话,浅浅心一绞痛,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转身离开。   白玉堂出了牢房,想要去找赵君如,却没想到那人正在等着他,看到她,再想到浅浅,不禁一笑,道:“赵小姐可真惬意啊!”   “这样的人,白公子如果还能入眼,君如只能说公子的口味真重。”赵君如摇着头,表示对白玉堂的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唉,上半部要完了呢?怎么办。 ☆、第五七章   在展昭向公孙先生呈禀药被盗时,张龙莽撞地便冲了进来,待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时,为时已晚。好在都是自己人,公孙先生好脾气地没有在意,道:“张龙,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张龙正要说,却在看到一旁的展昭适时地闭上了嘴。而公孙先生却看出其心思,道:“说吧。”   张龙见公孙先生这么说,道:“任姑娘——越狱了。”语毕,就望向展昭,看其什么反应。   展昭一震,浅浅不可能越狱,绝不可能。虽然有些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但眼下的形势却不容他有所行动,同时他也相信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快速解决这一事情。所以,他望向公孙先生,道:“先生,你怎么看?”   “我?”公孙先生摸了摸胡子,继续道:“这事有蹊跷,有待察看。展护卫,你先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向大人禀报完后立马前来,可好?”自然是好的,展昭没有理由拒绝,点头就往外走,走在去牢房的路上,张龙看着步伐不急不慢的展昭,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什么。   “你的顾虑是对的,不用多说。”展昭担忧着浅浅却也把张龙的表情全然收入眼中,他又哪里不知道张龙的想法,换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浅浅与他的关系很亲密,以防情绪扰乱案子,一般情况下,会尽可能地让他不要参与进来。而显然,公孙先生相信他,他很感谢,他绝不会辜负大家的这份信任。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牢役们,展昭问道:“没有活口?”   “没有。”张龙点头回答。浅浅功夫不差,但是在一夕把牢里的人全杀了个精光,张龙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些是一个女子所为,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浅浅姑娘一向都是很好说话,断不可能做到这步,他相信里面定然有内幕。盯着一直检查着尸体伤口的展昭,张龙想展大人这应该没事吧。而不及再多想,只听外面好大的吵扰声,他大步出去,正要喝斥,却在看到是白玉堂后,脸色瞬变,道:“白五侠,你这是何意?”   白玉堂脸色可不好看,肃然地瞪着张龙,道:“我要见展昭。”   张龙应也不是不应不是,正准备以大人来压制的时候,展昭施身而出,扫了眼白玉堂,道:“让他进来吧。”   随着展昭进牢房,在看到牢房的此景时,猛然一抬头望向展昭,轻笑道:“展昭,你别告诉我,你在怀疑浅浅?”白玉堂的聪慧足以让他没事洞察到发生了什么,他相信浅浅,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相信浅浅,这不会是浅浅做的,但她目前为止,确是重要疑犯。”展昭非常冷静地阐述。   白玉堂一听脸色瞬变,随即抽刀便击向展昭,展昭灵巧地躲过一刀,斥问:“白五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没资格问,我今儿就替浅浅教训教训你这个不仁不义的家伙。”边应白玉堂边袭击着展昭,招式极快,看得在场的人眼花了乱,也不禁感慨这才是高手之间的较量啊。展昭的武功本就高白玉堂一筹,但并没有因为这样就回击白玉堂,相反,他处处谦让着,甚至以理说人,以求他能冷静下来,可白玉堂的性子根本容不得他听进去。   公孙先生带着大人一进来,就看到这惊心的一幕,忙迭地喝道:“大人在此,还不住手。”   听闻包大人来了,打架的两人纷然地停手,收刀间,白玉堂狠瞪了展昭一眼,才招呼着包大人,道:“包大人,你可得为浅浅做主,这件事绝非她为,我相信她。”   包大人看了展昭一眼,再移向白玉堂,道:“本府也相信浅浅姑娘,白五侠,稍安勿燥。”包大人出现,白玉堂自然不会再和展昭起冲突,听包大人的意思,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浅浅,问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即,白玉堂想都没想就把这个活揽在了自己身上。对他来说,找个人并不困难,而且他担心浅浅的安全。浅浅本身武功不弱,但就是这样还被人掳走了,越这么想他就越站不住了,告辞了包大人就闪人了。   浅浅一有意识就猛睁开了眼,此时她仍身处牢房,不过此牢房非彼牢房。这一切终究是她太过大意了,不然也不会让小人得了志。她暗地运了运气,顿时有些伤脑筋,因为她的内力被封了,完全使不出一点武功。于是她站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可以说这就是一个盒子,完全看不出出路在哪里,她拭问自己从问得罪过什么高人,那么抓她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姑娘醒了的话就随我走一趟吧。”浅浅不知想了多久,突然一道门咋开,一个人站在门前如此道。   浅浅怔了一下跟了上去,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才知道别人洞天,她倒不知道原来牢房的外面竟是如此诗情画意的地方。一出洞,就远远地看到湖中央的亭中有个男子正在执子下棋,而没有意外地,那随从所带她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亭子。男子对于浅浅的到来没有任何动容,他甚至很从容地道:“会下棋吗?陪我走一局吧。”   棋当然会,不过面上浅浅却摇头,道:“抱歉,我不会。”   “是吗,那就可惜了。”意料之中,男子唯有遗憾地道。   稍看了一下这位男子,浅浅百分百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不知他所为所求什么?其实对付这样的男子很棘手,因为他们表面越是平静,肚子里的坏水越是多,眼前这位尤其是,浅浅不敢掉以轻心,时时都保持着警惕。   许是沉默够了,男子才抬起头呢?望向浅浅,认真地看了下,再思考了一会儿,道:“浅浅姑娘可住得习惯?”   “公子觉得呢?”浅浅微笑着反问。   男子笑了两声,歉意满满,道:“是我顾虑不周,一个小玩笑,希望姑娘不要见怪。初次见面,却早闻姑娘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不凡,也难怪南侠展昭也不禁为你而驻停。忘了说,我叫司马锦然,一个无名之人。”这个名字确实没有听过,但并等于浅浅就要相信他,她没有回话,只是含着淡淡的笑眺望着远方。   在见了司马锦然之后,浅浅没再回牢房,而是被安置在一个贵宾的房间里休息。自此再没见过司马锦然,浅浅知道这是一场无形的博弈,对方铁定是在等着她出招,而她虽着急却不想就此妥协,只不过想到展昭和外面的事情情绪难免有些起伏。而终于浅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因为她担心,担心外面的情形,一定乱套了,而且她不认为自己转而到这里是包大人下令允了的,如是这般,那她现在就是逃犯一个了,尽管证据不足还不能把她定义为凶手。   “听说浅浅姑娘找在下,正好,在下也有事告知姑娘。”再次见面,依然是那个凉亭。   “愿闻其详。”   司马锦然擒笑看着浅浅,道:“不急,倒是在下十分好奇浅浅姑娘所为何事找在下?”   浅浅把看向湖的眼神移向司马锦然身上,她心里清楚,如若自己不说,他铁定也不会开口的。对上这样一个人,她没有一丁点胜算,而自己不像他,有那么大把的时间来耗费,为此,她只得道:“叨扰了贵府这么久,也是时候告辞了,不知公子可允?”   “浅浅姑娘这话严重了,难道是在下拘着你了?”司马锦然神色未变而道。   是没明显拘着,封了她武功不说还在园子里设了机关,这样的她跟拘着又有什么区别。当然这些话浅浅不会真正说出来,她倒听听司马锦然要告诉她什么事,道:“我要说的说完了,该公子你了。”   “在下只能说姑娘很能耐,要知道外面大批的人马都在打探你的消息呢?如若不是寒舍隐蔽,恐怕姑娘早已离开,不过现在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说呢?浅浅姑娘。”司马锦然说得一本正经,仿然他现在所做的根本就不是事。   浅浅本就料到了外面的状况,想到此,道:“公子不妨直说。”   司马锦然的目光一凝即,淡淡的微笑就从其嘴角慢慢地晕开来,随听他道:“是有一个小忙需要浅浅姑娘的帮助。”说到这,他没再说下去,而是从容地从腰间摸出一药品,放在了凉桌上。浅浅在看即,眉头瞬间一紧,“三尸脑神丹”怎么会在这里?而心间也当明他的目的,是冲着三尸脑神丹来的,不过她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它?   “浅浅姑娘可否愿意?”司马锦然没有漏掉浅浅脸上的一丝一毫神容,道。   当然不愿意,不过浅浅可没有傻到把这句话说出来,她看得出,如果她不愿意,司马锦然有的是方法让她愿意,而且也只有交出药方她才能离开这里。先不论她是否知晓药方,就算知道,她也万万不能交出,此药已经害了不少人,她不想沦为罪人让更多的人受到此药的迫害。看来短时间类她是不能离开这里了,对此,她只能对外面找她的众人说声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完了……别急, 故事还长,慢慢等哦。 ☆、第五八章   浅浅在思考片刻后,反问道:“你觉得呢?”   “浅浅姑娘如此善良,想来是会很乐意帮在下解决这个小忙的,不是吗?”司马锦然说得一点儿也不脸红。   浅浅顿了一小下,道:“当然,我的荣幸。但遗憾的是,此药的药方我并没有,如果公子信得过在下,可以把它交给我,给我一段时间和一间药房,我会尽全力调配出来的,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三尸脑神丹的药方在东方不败死之前她确实没有,但在其逝世后,被她搜了出来,她记在了心头,别问她为什么要记这么阴毒的药方,也许是出于一种自保吧。记得又如何,她不会真正地交出去的,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拖一段时间,恢复自己的武功逃出去。   司马锦然微一愣,许是没有料到她也没有配方之因,继而才道:“我自然是信得过浅浅姑娘的,可是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姑娘见谅,服下此药吧。一旦姑娘帮了我这个忙,在送姑娘出谷前,定然双手奉上解药。”边说边又从腰间摸出一料药丸,淡然地递给浅浅,仿然这不是毒药而是解药般。   浅浅伸出手接过,在看了对方一眼后,果断地便吞了下去。   “浅浅姑娘果然不凡,在下佩服,来人,带浅浅姑娘去药房。”司马锦然并不畏惧浅浅懂医,因为刚才那药可是由他自己的血为引子的,要想研制出解药,他可不觉得浅浅有这个能耐,就算有,难道他自己要乖乖地任由其在自己身上割一刀吗?这个笑话可真不好笑。   浅浅越狱后,凶案继续发生,一时开封府人心惶惶,天几乎在一黑,大家都紧闭家门,闭不出户,生怕出去遇到了那咬人的怪物。加之赵君如从中作挭,人们更是把所有的罪全怪罪于了浅浅身上,甚至有的还为此闹到了如梦轩。如若不是白玉堂去的及时,梧桐两人铁定会被欺负得不轻。为此,梧桐只得暂入住了开封。她受的惊吓不轻,但更担心浅浅,道:“白大哥,浅浅姐还没消息?”   白玉堂叹气地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梧桐也拿不定主意了。   “展大猫,你觉得会不会是浅浅的仇家做的?”白玉堂非常不情愿地问向一旁沉默的展昭。   展昭想了想,道:“浅浅的仇家,倒也有可能。但你知道仇家是谁吗?一个人不可能无凭无故地消失掉,我们一定漏掉了什么,白五侠,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不是真的才好。”他也不想往坏处想,但事实在眼前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我去问赵君如。”赵君如在后面搞的小动作白玉堂不是不知道,他实在忍受不了,决定逼她,他就不相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展昭见状,身形一动,拦到白玉堂身前,道:“白五侠,切莫冲动。”   “展病猫,你让开,你也说了,浅浅可能有危险,我可不像你,也万万做不到冷静。你不去找浅浅我不说什么,也没资格说,但你没有理由阻止我去找浅浅的下落,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过的。”白玉堂真心看不惯展昭,心爱的女人都不见了,他还如此淡定,他真心为浅浅不值。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展昭不想再生事端,道:“我和你一起去。”   白玉堂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径直就要走在前面,脚步还未迈得出去,只听见一熟悉的声音从院外飘来,道:“展大哥,白大哥,你们一起去哪里啊,我可以去吗?”寻间而望,竟是丁月华及她的两位哥哥,梧桐早在一看到月华,就小跑了过去,牵着月华的手一脸的欣喜。   “丁姑娘,你们怎么来了?”展昭有些不解。   丁月华望着展昭,笑道:“浅浅姐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岂可视而不见,这可不像我们江湖儿女的所作所为,所以我和两位哥哥就过来看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再说,梧桐从小和我一块长大,第一次离别这么久,我也想她了。”   “你们聊着,我先走一步。”白玉堂没那闲情逸致,打了招呼就要离开。   展昭自然是不放心白玉堂,毕竟赵君如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啊,更别说白玉堂本身那副臭脾气,他真心担心。   “展大侠不放心的话,就由我陪着白五侠吧。”丁兆兰见状,主动站出来道。   展昭无可奈何,只能应承道:“那就有劳了。”话毕,丁兆兰就赶紧地去追白玉堂了。   “展大哥,你别担心,浅浅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看着展昭心事重重的样子,丁月华忍不住地劝慰道。毕竟是第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看着他不好,月华心里也不好受,哪怕明知道他们之间早无可能,可有些事又岂是她想放下就放下的,尽管她心头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会忘掉一切,重新开始的。   展昭回望了月华一眼,点头表示心意收下。   而不过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展昭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玉堂惹祸了,被包大人下令关进了牢房。他第一时间去了牢房,牢房为着其逃跑,可以说是重兵防守,在看到他来后,守卫的士兵无不松了口气。扫了眼牢里独自生着闷气的某人,展昭挥手示意一行退下后,才道:“白五侠呀白五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不用你假好心。”白玉堂丝毫不领情。   “你先好好在里面呆几天吧,等赵小姐气消了,你自然也就出来了。”展昭无奈地劝抚道。   白玉堂皱着眉,道:“我等不了这么久,我现在就要出去。”   “展某劝白五侠还是三思而后行,浅浅的事你别太担心,我相信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会找到她的,但也希望白五侠配合一下。你放心,我会去请示大人,尽快放你出来。”展昭自己也非常忧心浅浅的安全,自然是非常理解白玉堂的所为,但这些都不能成为他逃脱牢狱的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白玉堂非常非常地想破门而出,可是想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再看到此时的展昭以及之前的种种,他终究选择了妥协,但妥协际不忘威胁道:“展昭,记住你的话,如果浅浅因为你的耽搁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浅浅的失踪严格论起来与展昭无关,但在他的心中,浅浅是展昭所要保护的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他,实在让人失望。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一种承诺。   和司马锦然一起用午饭一定不会有好事,果不然,才刚吃了几口饭菜,就听见他问道:“冒昧地问一下浅浅姑娘,进度如何?”   “抱歉,失败了。”浅浅说得一脸坦然。这几天她一直想方设法地想要解开自己身上的穴道,以求恢复武功。可在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她的进度实在太过缓慢。本来用药物来冲开穴道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就算是冲开了穴道也会折损一两成武功,但如今的形势,她没有选择。   “无碍,总会成功的。”司马锦然无所谓地道着。   浅浅偷藏了一些药材,然后加以制作服下,武功终于恢复,尽管有些弱,但对付监视她的那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威胁着其中一人要求其告知出去的路,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而就在这时,司马锦然施施然地走出来,道:“姑娘何不亲口问我呢?”   浅浅放开被威胁的人,道:“哦,公子会说?”   “你不问怎么知道?其实浅浅姑娘不必大费周折的,不过在我回答前,在下想问姑娘真的要出去吗?确定?”   “那就取决于公子是否要说了。”小聪明被识,浅浅端力压住心慌,道。   司马锦然静静地看了几眼浅浅,拍了拍手,笑道:“来人,送姑娘出谷。”   一旁的侍从看着浅浅被送走后,万分不解道:“公子,真的要放她走吗?”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也无用。放心,她会回来的,对了,安排几个与她武功差不多的下去,追她,切忌留活口。”司马锦然缓缓地吩咐道。   直到出了谷,浅浅还有些不可信,就这么简单地被放了出来,实在像是在做梦。不过也快速地想通了,恐怕是因为那毒药的原因吧。当然,她得承认,那颗毒药确实厉害,如若不是武功恢复,压制住了它,恐怕就要发作了吧。不过就算是再毒的毒药也没用,她有信心找出解药,只是时间的问题,而现在她差的就是时间。也不知开封那里的情况如何,还有此地乃何处,离开封是否遥远?   司马锦然轻易地放自己出谷,自然是打好了自己会自愿回去的打算,浅浅以为仅是这样,直到她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甚至有蠢蠢欲动的状态,浅浅一时看不透他到底是何意了?本来以他那样的性格是断不会反悔的,可现在这又表示什么?真的是后悔了?   一举歼灭后方的敌人诚然是个不错的想法,可对于现在的浅浅而言,却未免太天真。她没把握能全打赢他们,所以趁着对方还没有动手的情况下,浅浅觉得自己势必应该找个机会躲开他们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看下去哦, 为自己加油打气。 ☆、第五九章   暗处跟在浅浅后面的人相互再三确认人不见后,相互对望了一眼,坦然现身,沉声道:“人呢?”众人均摇了摇头,这让说话的人脸色很不好,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可他们跟丢了确实是事实,现在追究责任不太适宜,只得下令道:“追,势必得找到,不然大家都没有活头。”众人听后,全副凝重之情,因为他说的话是大实话,司马公子的手段大家太有体会了,所以为了不受那份罪,他们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会把人给找到,让任务圆满完成。   躲在阴处不敢大喘气的浅浅再三确定那些人真正离开后,才从躲着的地方走出来,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看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暗自思虑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回开封是必然的,只是不能这样回去,太过显眼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人追踪到,势必得变装一番。司马锦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浅浅并不知道,她唯肯定的一点是司马锦然绝对不会轻易放她回开封的。现在想来,大概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轻易地放自己离开了,原来是在等着呢?   后有追兵的浅浅不敢大意一分,拼着疲惫的身体找到就近的镇子,在看到街上四处游荡的乞丐时,灵机一动。一刻钟后,她就变装完毕,脏兮兮地女乞丐一枚。甚至由于太脏和淡淡的味道让人看之闻之就退避三舍,而这自然就是浅浅的目的。不得不承认,浅浅的换装成功地躲开了那些耳目,但有一点却无法躲开,就是身上的毒。刚离开谷的时候还没有多大感觉,但到目前为止,已经发作了五次了。而综发作次数以及难受程度而言,司马锦然应该下的是一种牵制的毒,中毒的人离他本人越远,就越难受,也越来越迫切地想回到谷,以求自己的身体安悦。   浅浅不是凶手,但因为司马锦然的原因致命她成了越狱的人,为着这点,浅浅迫切地想要回到开封。但身体的原因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在未解开这毒之前,她相信就算她坚持下去也会走不远的。浅浅医术不差,毒术更不差,甚至在用盅上也有些心德。在为自己把脉后,很快地便诊出了原因,而不得不令她佩服的是,司马锦然的高明之处。这毒其实很好辨认,也很好配出解毒方子,而难的就是药引子。药引子不是别的,正是司马锦然自己的血。为此,浅浅不禁好笑,自己不过一平常人,竟然让对方如此下血本,可真够荣幸的。   用自己的血来做药引子,通常情况去找那下药的本人要血,自然是不可能,就算是去了,也不会成功。可在浅浅看来,并不一定要这样的,只要找准了血型,还有什么难事呢?难就难在配血上,她只求司马锦然的血型不是稀有血,不然她真的非去找他不可呢?   “展大哥,浅浅姐还没有消息吗?”月华从梧桐那里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展昭,不由自主地便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   展昭摇了摇头道:“没有,梧桐姑娘可好些了?”   月华顿了一下,点头道:“已经好多了。”   “浅浅的事你多劝导劝导梧桐姑娘,让她放宽心,有我展昭在,浅浅定然不会有事的。”梧桐是浅浅亲近的人,而也是因为浅浅才生的病,展昭顾忌着男女之别不便去探望,只得让月华转而告知。   月华恩了声,道:“我会的,那白五侠呢?可被包大人放出来了。”   此话一落,就听到一哈笑声响起,随之望去,不正是白玉堂吗?非常明目张胆地坐在开封的房檐上,甚至在望向展昭时,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展昭何尝不知白玉堂的意思,只是蹙眉而望,正要开口说话,却在看到一物时,脚一惦,身子一跃,已入空中,待再次落地,手中已然多了一只信鸽。   看到此般,白玉堂一个翻身便跃至展昭身边,道:“可是浅浅的消息?”   从信鸽上取下信,快速阅完,白玉堂快速道:“展昭,我随你一起去。”   展昭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就要去准备,王朝却非常不适宜地走了进来,道:“展大人,大人有请。”展昭知道定是案子有了进展。   而许是知道展昭的抉择般,白玉堂率先道:“展昭,我先去一步,你随便吧。”   看着快速离去的白玉堂,展昭愣了一小下,就立即跟上了王朝的脚步而去。独留了在身后看着他的丁月华,“妹妹,该收心了,展昭固然好,但并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你也看到了,浅浅姑娘对展昭的重要性,可事实呢?”这是大哥丁兆兰的声音。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大哥。”月华瞪着双大眼睛,否认道。   “大哥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知肚明。”随行的二哥丁兆蕙轻轻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月华看了看两位哥哥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发起呆来。但若展大哥心里有一点她的位置,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并不是那些娇弱小姐,一定要人陪在自己身边的,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哪怕有危险,她有武功,可以自保的。但事实是,展大哥心里没她。先前,她也下定了决心要忘记展大哥的,可她也努力了,结果甚微。甚至在听到浅浅出事消息后,全然崩塌,不顾一切地就来了开封,只为看他一眼,看他安然于否。   “大哥。”见月华这副模样,丁兆蕙更担心了。   丁兆兰摇了摇头,对这个妹妹他从小就宠爱有加,而月华也争气,没有因为这从宠爱而娇纵。除了在婚事上有些不听话外,她一切都很好。而他也相信,月华会走出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甚至他突然有些感谢浅浅姑娘,因为她让他看清了某些事实,无比庆幸着没有把月华交到展昭手里。   已经三天了,浅浅仍然没有配好解药,这让她过了三天水深火热的生活。很难熬,却又不得不忍着。   “姑娘你可真会逃啊。”小心行事了三天,终究还是在一座破旧的山庙被那些人找到。   浅浅抖了抖嘴唇,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毒再次发作了,让她深深地打了个冷颤。此刻的形势于她太不利了,她没一点把握能全身而退,她警惕地看着重重包围着自己的这些人,手悄然地摸向腰间。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随着一道轻斥声一白影就挡至了浅浅身前。   是白玉堂,看到是他,浅浅松了口气,竭尽全力支撑的身体也因此而直往下掉。白玉堂一慌,把浅浅捞入了怀,感受着浅浅身体冰凉的温度,他一下子就怒了。眯着眼睛轻蔑地扫了眼在场的人,道:“我白玉堂要保的人也敢动,找死。”   此男不是善类,众人都很清楚,但任务在身,他们退缩不得。   对于敢欺负浅浅的人,白玉堂下手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几个回合下来,全然毙命。“浅浅,你怎么样,你别担心,我就带你去找大夫。”感觉着手中温热的软腰,白玉堂非常担忧。   “不,一会儿就好。”发作并不是长期性的,浅浅已经感觉好多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子,白玉堂心里很难受,道:“对不起了,浅浅。”说着就点了浅浅的睡穴,让她陷入了昏迷,随后小心地抱着她去医馆。   对于未经允许就点了自己穴的白玉堂,浅浅自然是有些小气的,可醒来后的她看到白玉堂后,终究却只是叹了口气。   “浅浅,那人是谁?”白玉堂迫不及待地问着。   浅浅看了眼他,没有回答他这个话题,而是道:“白玉堂,我知道你的关心,也感受到了,我只想说,下次别这样了。”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就该留下活口,白玉堂很是后悔。他不想就因浅浅的话就视而不见,于是继续追问道:“浅浅,告诉我,那个人是谁,相信我,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取来他的血的。”   “并不一定要他的。”司马锦然那个人心机太重,白玉堂太冲动,真去了只有吃亏的份。况且浅浅非常清楚,并不是非他的血不可。   “我的可以吗?”浅浅的话,白玉堂无条件地相信。   浅浅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了,而也所能给的回报,却少之又少,她实在是惭愧。“白玉堂,不值当的。”以前看到白玉堂所做的一切远没有此刻的这般感触,对他,浅浅现在回想起来,终究是亏欠了他。   “朋友有难,难道我白玉堂还在一旁干看着不成。”想到展昭,白玉堂苦笑而问。   浅浅何尝不懂白玉堂的意思,也看清了他脸上表情的含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用了白玉堂的血,她所需的并不是稀有血型,但这几天找了这么多人,却都没找到合适的,她甚至希冀着白玉堂的血不符要求,但看到试验结果的那一刹那,她很久没有说话。   当浅浅同意用自己的血的时候,白玉堂很高兴。尤其是看到浅浅服下解药后,心里更是窃喜了一番。这一生就算无法和她在一起也无所谓了,甚至也感觉到值了。   砰砰地敲门声响起,白玉堂看了眼浅浅,警惕地道:“谁?”   “我,展昭。”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有种换男主的冲动,怎么破? ☆、第六十章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么个时候来,是几个意思呢?白玉堂不禁在心中诽谤着。他看了看浅浅的脸色,显然是很欣喜的,终究,他不想让对方失望,径直走了过去开了门,挡住其视线,道:“展昭,你找我干什么?我可没什么话和你说。”   “浅浅在哪里,还请如实相告。”展昭请求着。   白玉堂只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眼,然后离开,展昭有些不明这意思,这是要跟着他走的意思吗?而就在他意动际,他万般思念的声音响在耳际,“展昭。”展昭几个跨步而进,终于看到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好久不见,清瘦了好多,这看得展昭一阵心疼,他忍不住地单手抚住其脸颊,非常抱歉地道:“浅浅,对不起,展昭让你受委屈了。”浅浅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蹭了蹭他的手掌心,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当然,在白玉堂出现的那一刻,她多少是有些遗憾的,但并不怨他,因为她了解展昭,在包大人与她之间,她相信他多半会选择包大人,虽然有些不舒服,却并不真的因此而去指责他,她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理解。   “展大哥,浅浅姐……抱歉,我呆会儿再过来。”月华的声音骤起,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立马转头便走。   浅浅听得出这是丁月华的声音,这让她对展昭到来的悦喜快速平静,她以为是他是一个人来的,可是不是,甚至还带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爱慕他的女人,这让她如何想。她尽自己最大可能去理解他的一切,但并不等于说她对于任何事都可以无动于衷。   展昭抓住浅浅就要落下去的手,解释道:“浅浅,别误会,丁姑娘与我没什么的。”浅浅当然相信他,可是她不相信丁月华。见状,展昭继续道:“丁姑娘一行是听说了你的事,特来帮忙的,也顺便来探望梧桐。”在说完这话时,展昭细细地看着浅浅,唯恐她不相信自己。   “梧桐病了?”展昭自然是真实的,可丁月华的话呢?浅浅不敢苟同。不是她把人心想得太坏,而是CP就是这样,也许一个反转,她就从此与展昭无缘了。她是个女人,对于自己所在乎的人自然是不希望别人觑觎的。而显然,展昭并没有多想,他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浅浅也不想用这些小事去打扰他,干脆就这样了。   “已经好多了,要不是丁姑娘极力劝着,她一定亲自来接你。”   展昭无心的一句话让浅浅心里翻了天,从他进来到现在,多长时间,却屡次听到丁月华的名字,真的是她多想还是无心之过,浅浅不敢再想下去。“展昭,我想一个人静静。”明明知道这样的作为可能会推他离自己越远,浅浅依然这么做了。她不想跟他吵,只想一个人想想。   莫名其妙的对待让展昭摸不着头脑,他感觉得到他一定是说错了什么,可眼下,浅浅并不想听,只得忧心重重地离开。   “来了就现身吧,司马锦然。”   只感觉眼睛一晃,司马锦然就风度翩翩地站在了自己面前,道:“多日不见,姑娘武艺见长啊。”   “托你的福。”浅浅不太想搭理他,司马锦然的武功有多深,浅浅不知道,她现在所能知道的是刚才如若不是他的故意而为,她是断不会发现他的存在的。   司马锦然不客气地坐下,道:“你在乎的人惹了你,你也没必要把气撒到我身上啊,我很无辜,不是吗?”   “司马公子如若无辜,我任浅浅岂不是更无辜,你说呢?”就因为他的那些不能言说的事情,她就要交出配方,谁又知道他会拿去做什么?一旦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任浅浅就是帮凶一枚,这样她跟杀人凶手有何区别?   “我倒低估了浅浅姑娘,在下失策了呢。”   一听这话,浅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不用想就知道他有后招,只是不知道为了达到他目的,他会做些什么呢?所以,浅浅只是望着他,司马锦然大方任由她看,半响,丢下一个笑容就闪人了。   收拾好低落的心情,浅浅打理好自己下了楼,一下楼就看到了坐在一桌的五人,有展昭、白玉堂以及丁家三兄妹。由于坐的位置缘故,在浅浅一现身,月华就看到了她,忙迭地起身,道:“浅浅姐。”浅浅微笑着点了点头。   “听白五侠说你身体还没有痊愈,怎么就下来了呢?”展昭当即起身走到浅浅身边关切地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尽管并不是月华一个人,但放任着他们呆在一块,浅浅怎么想就觉得不太合适。   和一行人相互打了招呼后,浅浅就询问道:“什么时候回开封?”   “明天吧,不过浅浅,你确定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回开封当然是越快越好,但浅浅毕竟是才中毒,展昭甚是担心这点。   “我没问题。”   月华把两人的默契温情尽收眼底,她有一种冲动想离开这里,可却被丁兆兰死死地按住了,任由她做什么也不行。为此,她只得埋下了头不再敢看他们一眼,她怕再看下去她会失控,而显然那是她的两位哥哥想看到的景象。所以在两位哥哥的强制下,月华从头感受到了尾,心也由此翻了个底朝天,故而在展昭送浅浅回房后,月华霍地起身吼道:“大哥,二哥,我讨厌你们。”说完就拿剑夺门而出。   “大哥,要不要去看看。”丁兆蕙有些担心。   丁兆兰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她的,况且,现在还是由她一个人想想的好。二弟,月华的性子你也知道,不吃点苦头她是下不了决心的,那人虽好,却始终有缘无份啊。”丁兆蕙叹了一口气,表示理解。   计划永远是比不上变化,这不,原本打算第二日起程回开封的行程因为月华的失踪只得打消,展昭出动了所有人出去找丁月华,却皆无果,这让丁氏兄弟很是自责与愤怒。而浅浅在得知的那一刻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没有抓住那一消而逝的感觉,只得作罢。直到次日早上,一男子给丁氏兄弟送上了一封信,两人看后,脸色不太好,展昭忙问道:“可是有丁姑娘的消息了?”   “展大侠请看。”丁兆兰边说把信递给了展昭。   展昭看完信后,脸上没多大变化,白玉堂是个急性子,一下子就夺过,越看下去就越愤怒,道:“展昭,我不同意,浅浅,我们走。”语毕就不由分说地拉了浅浅要离开,却被丁氏双侠给拦住了。白玉堂天不怕地不怕,哼声道:“凭你们,也想拦住白爷我的去路。”   “白五侠想离开,我们兄弟不拦着,但是浅浅姑娘不得离开。”丁兆兰毫不退缩,道。   浅浅这下终于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等她把信看完之后,瞬间明白。都是司马锦然干的好事,竟然拿丁月华来交换她,浅浅想了很多,真的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做,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而突然间,她也有些期待起来,期待展昭会如何做。   “浅浅,我不会让你去的。”白玉堂这对浅浅的承诺,却是看着展昭说的。   “浅浅,你可知那人的底细。”用浅浅交换丁月华,展昭并不赞成。   浅浅细细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展昭心里已然有了主意,道:“白五侠,还请帮忙照顾浅浅,我和丁氏双侠去一趟谷里。”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救出丁月华,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更别说于他而言,就算是无关紧要的路人,他都会出手相救的。   展昭对上腹黑司马锦然,谁胜谁输很难说,在坐立难安的时候,一行三人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可惜的是没带回丁月华。   “展昭,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这出去不过才二个时辰而已,浅浅追问道。   丁兆蕙替之回答道:“谷中地势险要,还设有五行八卦,根本一分都靠近不得。”司马锦然倒是如愿见到,但妹妹月华却一个影儿也没看到,实在让人气恼。   “司马锦然还说什么了?”   倏地,丁兆兰把目光移到浅浅身上,道:“浅浅姑娘,你救救小妹吧。那司马锦然说了,只能由你交换,如果两个时辰之类你不与展大人一起现身的话,小妹恐就危矣。看在相识的份上,你救救月华,可好?”   “不行,我反对。”白玉堂想都不想道。   浅浅思虑了很久,征询道:“展昭,你有何良策?”   展昭很为难,浅浅这才刚出险境,难道又要再入险境,他做不到。他不知道司马锦然在谷中是如何对待浅浅的,但一定不会好,仅是这么想想,展昭都觉得此行甚险。而他也相信天无决人之路,并不是一定要交出浅浅才行的。   “展大侠……”见展昭没有说话,丁氏双侠很着急。   而这时,展昭说话了,“我会和浅浅一起去的,丁姑娘也会没事的,你们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考验的时刻到了!!! ☆、第六一章   白玉堂一听这话不干了,道:“展昭,有我在,你休想。”   “白少侠,稍安勿躁。”为了另外一个女子而要把自己交出去,任谁听了都不会平静的,浅浅亦不例外。但她不会因此而向展昭发难,展昭是个沉稳如山的人,他做事一向有分寸和打算,尽管这个决策确实让她有些小伤心。   在同去谷的路上,展昭问道:“恼我了吧。”   “你说呢?”浅浅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道。   展昭停住脚步在浅浅疑惑的眼神下,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道:“让你一再受委屈是我的不是,但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也不会再让你落入那人之手。”一次的逃脱就算不是侥幸,但二次呢?展昭甚至可以想象浅浅再落入其手的场景,他不会让她再吃苦的。   “我自然是信你的。”这个男人总是让她生不起气来,有些时候吧,她也想像个小女人那样撒撒娇,发发小脾气。可一旦想到他的职责以及他的本性,她就发不起火来。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所看中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人她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置他的气呢?所以她才尽可能地站在他的立场去为他着想。   这是个懂他的女人,展昭无比荣幸一生中能有这样一个女子为伴,他也暗自发誓要与她相偕一生。   “两位真是好兴致啊。”司马锦然边拍着边走了出来,道。   展昭把浅浅往后一揽,挡住其落在浅浅身上不怀好意的视线,道:“人呢?”   司马锦然咧了咧嘴角,拍了拍手,让人把丁月华带了上来,丁月华被捂着嘴,使劲地挣扎着,直到看着展昭才安静了下来。一双美目也顿时瞪得老大老大,司马锦然走至其身前,拿掉其嘴上的布条,道:“看,救你的人不是来了么!”   丁月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任由着他让人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而一在自己自由后,她就出手了,可惜司马锦然似乎早有预料,轻松地接住了她的拳头,道:“丁姑娘,你可真不乖啊。”说完制止住她,朝展昭道:“人我已经带来了,现在该你了。”   浅浅自动地站出来,道:“我不是在这儿吗?司马公子。”   展昭没有食言,加之浅浅的推动,他们很是顺利地交换了人。司马锦然很愉快地道:“和展大人做生意很是不错,希望还有下次。”   语毕就要带浅浅回谷,而刚转身际,展昭却出口道:“留步。”   “展大人还有何吩咐?”司马锦然已在心头暗地警惕。   展昭向前走一小步,看着司马锦然,道:“司马公子深夜造访开封府衙,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东西,现在请物归原主。如若不介意,也请公子随展某走一朝开封。”   司马锦然呵笑了一声,道:“展大人,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   展昭又岂能任由他离开,更别说浅浅还在他身上。但司马锦然也不是吃素的,在展昭一动间,便凭空跳出了许多人,挡在了司马锦然的前面,而如果展昭要捉拿司马锦然,也势必要把这些人解决了才是。   “司马公子好心机啊。”   司马锦然完全不在乎浅浅是何看法,道:“谬赞了。展昭,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展昭既然要做,就绝对会做到底,所以他没有说话,径直地动了手。以一敌众,展昭并不是头一次,很是游刃有余。甚至几十招后,那些人还不能奈他如何,这让司马锦然很是意外,道:“你们都退让,让我来会会展大人的身手。”   说完一个白色的人影就跃至了展昭的跟前。   展昭与司马锦然的过手是看得一众眼花了乱,司马锦然下手并不轻,甚至招招在要害处,可都被展昭轻而易举地化解,久而久之,浅浅觉得两人旗鼓相当。可慢慢地,司马锦然的招势变了,变得阴狠则让人招架不住。浅浅见状,唯恐展昭受伤,忍不住地就要插手,却被其手下拦住,只得远远地看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招,猛地司马锦然出了狠招,在展昭不经然间便要袭向他,展昭自然没有预防到,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晚矣。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飞身而至挡在了展昭的面前,是丁月华。而她,也瞬间吐了一口血,展昭不客气地反击了司马锦然,司马锦然倒退几步,招住胸口,再看了看被拦住了浅浅,吩咐道:“我们走。”   浅浅实力也不弱,司马锦然没把握全身而退,只是看了一眼,留下了她。   展昭半抱住丁月华,着急地道:“丁姑娘,丁姑娘,你醒醒……”   “展大哥,你……你没事就好。”丁月华艰难地笑了一下,看得出非常虚弱。   浅浅早已摸住了她的脉,完毕道:“展昭,身体无碍,但是还是得尽快回客栈,我好下针。”展昭点了点头,抱起她就携同浅浅回了客栈。丁氏兄弟和白玉堂非常忐忑地在客栈等着,在看到一行回来时,立马就拥了上来,尤其是看到月华受伤,更是着急得不行。   “浅浅你没事吧。”白玉堂才不关心其他的,他只关心浅浅是否有恙。   浅浅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丁姑娘受了不轻的伤。”   有展昭和白玉堂两大高手护卫,浅浅安心地诊治着丁月华,一个时辰后,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粒,完美收针。开了让,看着守在门口的四人,惭愧地道:“丁姑娘身体是没问题,只是……”说到这个问题,浅浅很难开口。   “只是什么,姑娘不访直言。”丁兆兰的心提到了嗓间。   看了看展昭,浅浅这才缓缓道:“恐怕不能再习武了。”对江湖上的人来说,他可以什么都没有,但绝对不能没有武功。月华是武功非常好的女子,她甚至以自己的武功为傲,要是告诉她这实情,心里定不好受。   丁兆蕙满脸的不置信,道:“这怎么可能,是你,都是你,如桌不是因为你,月华不会如此。”一旦想到月华今后的路,他就忍不住把所有的罪全加在了浅浅身上。一个人在发火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白玉堂为避免这点,把浅浅拉在了背后。   “二弟,冷静点,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月华吧。”丁兆兰很平静地道。   丁兆蕙怒然地瞪了眼浅浅,这才随丁兆兰进了客房。   “浅浅,真的无能为力了吗?”展昭不是质疑浅浅的能力,只是丁月华成这样,终是因他而起的,他有责任。   浅浅摇了摇头,办法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真的只能这样了。“展昭,不是你的错,也许丁大侠说得对,我该负全部责任。”浅浅直觉不想让展昭负这个责任,如果展昭要负责的话,她才是最应该负责任的人。   诚如浅浅所预料般的那样,丁月华在得知自己的状况后,大发脾气,把丁氏双侠赶出了屋子,然后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丁兆蕙完全没有了主意,道:“大哥,怎么办啊,月华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该不会出事吧。”   “不会有事的。”在说出这样安慰的话时,丁兆兰心里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底。   由于丁月华不能习武之事,丁氏双侠是操尽了心,想尽了办法也没有用,到最后,丁月华直接把自己锁在了屋子,连饭都不吃了,无可奈何之下,丁兆兰只得求助于展昭,道:“展大侠,月华一向对你言听计从,你劝劝她吧。”已经一天了,月华身体还在恢复期,不吃饭的话怎么受得住,丁兆兰非常担心。   展昭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端着饭菜站在了月华的门前,敲响门后,道:“丁姑娘,是我,展昭,开开门好吗?”   “你走,我不想见你。”月华哽咽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现在的她在她自己看来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这样的她有什么脸见人呢?她引以为傲的武功就这样被废了,甚至以后再不能用武,这不是废人一个吗?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她不就是替展昭挨了一掌而已,有那么厉害到这地步吗?她不甘心。   “我就在门口,丁姑娘如若愿见在下的话。”展昭没有多言,只是如此简单地道。   就在一众以为展昭也失败的时候,丁月华开了门,让展昭进了屋。丁氏双侠明显松了口气,而不久后,从里面就传来了隐忍的痛哭声,终于把不快哭出来了,丁氏双侠进了屋子,却不想进屋所看到的是月华正扑在展昭的怀里痛哭,一时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浅浅也看到了,瞬间怔住。这就是她所害怕发生的事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究还是来了。   展昭听到一众进来的声音,反射性地便看向浅浅,浅浅低着头,看不出所想这让他很不好。其实在这个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推开月华,可是他不忍心。就这样,他只能注视着她静静地转身离开,而去追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白玉堂。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更狗血了, 你们疲劳了吗? ☆、第六二章   “浅浅,你别太放在心上,展猫不会对不起你的。”白玉堂跟着浅浅来到一处河边,看到浅浅沉默无语的姿态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当然想趁此机会好好数落一番展昭,可他不想浅浅继续难过,最终还是说了安慰的话。   浅浅却对此笑了一下,道:“你了解展昭,你觉得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心安地和我在一起吗?”在这个时候,浅浅才明白太了解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与幸福的事情。如果不了解,也许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而太了解,只会更伤己。丁月华受伤了,为他而伤,甚至因他而不能再习武,展昭心头定然会过意不去,就算许了对方终生她也不觉得稀奇。因为展昭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都不会事先为自己着想。   白玉堂没有说话,浅浅顿了顿却继续道:“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不会,我可以照顾她一生,但却不是以你说的那样方式。”白玉堂反射性地答道。在说完后,他才细细地思考,如果真的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都不会用自己的一生去负责。如果……如果展昭真的如浅浅所说的那样,那浅浅又该如何是好?想到这,他不免把目光再次移到了浅浅的身上。   “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是那样的结果,我也认了。只不过我终究不是神,需要一段日子而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得。浅浅已经想得很明白,如果展昭真的选择那样做,她也不会怪他的。她不会死死纠缠着他,亦不会因这个原因而去找丁月华的麻烦,她只会把一切归咎于有缘无份。又或许本身他们之间就是一个美好的错误,到头来,注定和他一生的还是丁月华。   白玉堂见到这样似乎完全没有异样的浅浅,心疼不已,情不自禁地便叫了声,“浅浅。”   “一个人想一想,谢谢你。”   婉言的话让白玉堂不得不为她考虑,他多想陪在她身边,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呆着也好,可听到这样的话,他还能说什么呢?放她一个人静静也好,不过展昭,一切都怪他,他得找他好好聊聊才行。于是,一步三回头地白玉堂离开了。   感觉身边有人坐下,浅浅蹙了蹙眉,道:“对不起,我真的……”话未说完,因为她看到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白玉堂,而是司马锦然。瞬间思绪豁然开来,道:“如司马公子的愿了,想来是来看我的笑话吧!”丁月华的伤也许是刻意而为,看到司马锦然的时候,浅浅有此念头。   “笑话,哪里好笑,我只不过是让姑娘早些认清有些事情而已。”司马锦然一副为浅浅好的表情。   浅浅轻轻地讽刺道:“司马公子的好心可真够独特的,我想应该会让我终身难忘。”为达目的就可以不顾其他人,浅浅可并不觉得这是真的为她好。   “我的荣幸。”司马锦然倒也不谦虚。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司马公子,但我不会帮你的,绝不会。”在经历过这件事后,浅浅越发地肯定自己不会把配方交予他。这样一个自私的人,浅浅相信一旦把配方交给他,只会害更多的人,她不能这么做。   司马锦然却似乎毫不在意,道:“你觉得有区别吗?有些事注定会发生,只是早晚的问题。”   听着他笃定的话,浅浅知道这是真的,不过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司马锦然却倏转话题,道:“如果之前我对配方十分感兴趣,那么现在对姑娘你的兴趣却高于配方。”浅浅看着说完这句话扬而去的司马锦然,却不以为然。   在小河边不忌形象地坐了不知多久,就在浅浅站起来,准备回去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离自己几米之远的展昭。这样的场景,让她的心不禁一痛,这下他们是真的远了吗?都不愿意走过来了?尽管如此,浅浅却没有动,只是紧盯着他,直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要说什么?不敢再看这双摄她心魂的眼睛,忙迭地把目光移到了水平面上。   “浅浅。”展昭难受地叫道,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是他的责任,他不能推得一干二净。   浅浅再次凝望向他,她想亲自听他说,也许这样痛过就麻木了也就淡忘了,可展昭却什么也没说。她看得出他也不好受,前几年他行事向来随心而为,如若不是遇到了包大人,想来会成为一代名侠,可就算是那样,他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从不会为了私利而怎样,而现在,更是如此。   “你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都明白,就这样吧。”眼见着展昭就要说出来,浅浅却害怕了。   展昭拉住就要擦肩而过的浅浅,望着远方,道:“是我负你了,浅浅,你怪我怨我甚至恨我都是应该的,但一定不要伤害自己。”尽管知道浅浅不是那么软弱的人,但在经历了丁月华受伤变故的事情后,展昭不免多想。   浅浅没有回答些什么,径直地走了。   一回客栈,就见到了似乎在等着展昭的丁氏三兄妹,她只轻轻地瞥了一眼就上了楼,白玉堂赶紧地追了上去,而不消片刻,就再见到了拿着包袱的浅浅。丁兆兰见状,拦至其前,道:“任姑娘,天色已晚,你这是要干什么?”   “回开封。”浅浅面无表情地回着。   丁兆兰显然想劝慰几句,跟在身后的白玉堂却抢先回答,道:“丁大侠不必担忧,有我白玉堂在,任何人都伤不了她的。”   有这句话,丁兆兰放下了所拦之手。浅浅这个时候却缓缓走到丁月华面前,丁兆蕙以为浅浅要做什么却被丁兆兰给制止住。再看月华,她情绪显然平复了很多,诚然不知浅浅要做什么,但那份傲气依然还是存在的,道:“浅浅姑娘可是要说什么?”   想来心也是怪她的吧,浅浅如此想着。所以,她要说什么,或者还能说什么。随后,丢下一句“保重”就毅然地离开了客栈。月华在浅浅走之后,也突然间没有了心情,说了几句话便上了楼。丁兆蕙感觉一切发生得太快,有些不明白,道:“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还有月华,我始终担心她,我们应该怎么做呢?难道她的武功真的不能恢复了吗?如果这样,我很难想象。”月华的性子倔,他们两兄弟有些时候拿她也没有办法,别看现在表面上没什么,但丁兆蕙觉得没事才是有事。   天公作美,没有以雨来祭奠她逝去的爱情,所以浅浅选择在野外林间露宿。望了眼被篝火印得扑红扑红的浅浅,白玉堂问道:“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心中如此回答的浅浅却没有说一句话。见浅浅没有回答,白玉堂也不好再问什么,而再等他再次望过去的时候,浅浅却倚着树睡着了,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抬起手,想要做什么,却落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最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解下了外套轻柔地披在了浅浅的身上,他自己则再次回到火堆旁守夜。   梧桐和兰琴早已经注意到浅浅的不对了,她们商量之下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只得求助于白玉堂。“白大哥,浅浅姐怎么了,她已经三天没出门了,我有送饭菜进去。每次都叫我放到门前,而后去取,却根本没用多少,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你想个办法吧。”   白玉堂有大半的时间在如梦轩,却并不是时时在的,加之他是个男人,也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细节,现在听梧桐说来,才意识到了严重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到了浅浅的书房前,敲响了门,见里面无回话,道:“浅浅,开门,如果你再不开,我就不客气地硬闯了。”   正要落笔的浅浅顿了顿,直到敲门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重,她才走到门前,道:“别敲了。”   不过才三天,却已然消瘦了一圈,甚至连头发都是披散着的,让人看了甚是惊讶。白玉堂见状朝梧桐和兰琴道:“这里有我,你们下去吧。”说完就快步进屋,把门再次关上了,直到感觉到两人离开,他才关切地道:“浅浅,非得要这样吗?”   “我怎么了?”浅浅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   而进了书房,白玉堂才知道这里面有多乱,到处是写着静字的纸张,这让他看得震惊而心痛,转身就抓住浅浅的双肩,道:“一个不珍视你的男人,你有必要为了他而自残吗?这不是我所认识的浅浅,浅浅,清醒清醒吧,不管怎样,至少我还在你身边。”   “我只不过是想写好一个静字而已。”浅浅这话说得一脸无辜。   “你……”轻重话都说不得,白玉堂甚为无奈。   “你别掉眼泪啊,浅浅,我错了,不该说重话,你别哭好不好……”浅浅的突然流泪让白玉堂慌了手脚乱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家!!!呜~~~ ☆、第六三章   浅浅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的失态,快速地擦了擦眼泪,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白玉堂看得心里是一阵猫抓,恨不得把展昭抓过来暴打一顿,想了想,只得转移话题,道:“浅浅,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包大人已经抓到了凶手了,你没事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知道你回来了,还特意向我询问过你呢?”   “是我大意了,我应该去趟府衙才对。”浅浅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过了。她本是逃狱之人,回开封后一言不发地便把自己锁在了书房,没有自动去府衙,这实在说意不去,好在包大人不追究,不然这几天哪有这样安生的日子。想到这些,浅浅理应去打声招呼,不过这意味着有一定的机率会遇到展昭,但三天的沉淀对浅浅来说也不是空的。今生无缘就这样罢,伤心归伤心,但日子总要过的,她总不能因为展昭就从此与开封府衙不相往来啊。   白玉堂提醒道:“在去府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吃点东西才是。”   “好。”经提醒,浅浅点头,同时也换上了一席淡蓝色的衣裙,头发在梧桐的巧手下也多了两条辫子。一眼望去,多么青春与静好的女子啊,哪看得出这个女子刚走出情伤,颓废了几天呢?   看着浅浅和白玉堂出了如梦轩,兰琴忍不住地感慨道:“梧桐妹子,你看多么登对的一对璧人啊!”   梧桐却不赞成,反驳道:“胡说什么呢?和展大哥那才叫登对吧!不过兰琴姐姐,你说浅浅姐到底怎么啦!一定发生什么事了,真叫人好生担心啊。不行,思来想去,我觉得我应该跑趟府衙,或许大哥二哥他们会知道。”越说越觉得方法可行,后一步便去了开封府衙。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是十分友善之人,浅浅没有多受为难,反倒被关切了几句。而在告辞要出来的时候,浅浅隐约看出公孙先生有话要说,想到他老人家可能会说的话,她非常不礼貌的逃走了。谁曾想这一跑不要紧,却撞到了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展昭。展昭快手扶住浅浅,压抑住心头的异样,道:“浅浅,你跑什么呢?没事吧!”   浅浅怔了一下,快速收手,道:“没事,谢谢展大人。”说完就疾步离开,活像后面有什么追赶似的。   等她觉得够了停下来时,她不禁觉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了,而她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她有期望着展昭来追她的。   “浅浅姑娘,我们家姑娘有请。”浅浅转身回如梦轩,就遇到了宝珏公主身边的宫女,她不知宝珏公主这唱的又是哪出,但她又不得拒绝,只得幸幸地跟上脚步,再一次光临了这一雅间。   “你来了,坐。”   宝珏公主表现出的样子让浅浅有些诧异,她扫了眼宝珏公主,未看出什么来,道:“民女不敢。”   “让你坐就坐,放心,我今儿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宫里太过烦闷,想找个人聊聊天罢了。”   浅浅小心地坐下,没有发一字半语,直到宝珏忍受不下去了,道:“浅浅姑娘,我知道你和展昭的事了,我只能表示很遗憾。”这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这是另外的一种炫耀,对此,浅浅依然沉默。   “上次的事,对不起了,况且说,你们江湖人不都大人大量啊,而且你又年长我几岁,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原谅我上次的任性冲动吧,好不好。”   宝珏的示好让浅浅小小的吃不消,因为她不明白为什么宝珏突然转变成这样?难道仅是因为展昭和自己分开了,就表示成盟友吗?宝珏对于浅浅的姿态有些无奈,看了看守在身边的一行人,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浅浅姑娘单独呆会儿。”   “公主,这可不行,你要是出了……”   “让你下去就下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就算有个什么事,不是有浅浅姑娘在吗?”宝珏怒道。   碍于公主的淫威,一行人只得退下。   “我眼光浅,看问题只看表面,如若不是这次父皇的点醒,想来我依然还在讨厌着浅浅姑娘。也许你不知道,上次我向父皇求婚,要嫁予展昭,被父皇拒绝了,而后父皇征询展昭的意见,被展昭拒绝,父皇要杀他,我不想他死,只得收回要嫁他的话。后来想想,一切都不过是在父皇的算计之中,展昭乃国家栋梁,岂是想杀就杀的。他老人家只不过是想打消我的念头,亏我开始还伤心了几天。世人皆说我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要什么有什么,却不知作为其子女的悲哀,他先是天子,才是父亲。而就算他再宠我,一旦触及其底线,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宝珏缓缓地轻道。   浅浅不理解,道:“公主为什么要向我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也许同病相连吧!原以为没有了我,你和展昭会走到一起,没想到会是这样,而且变化还是这般地快。浅浅姑娘,也许我这样问现在有些不适宜,不过我时间不多了,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你后悔吗?”宝珏擒着淡而忧伤的笑,慢慢地道。   “缘份天注定,我只遗憾那个陪他一生的人不是我,仅此而已。”忘掉一个人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浅浅坚信会的,曾经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宝珏苦笑道:“终究是我眼窄了,没有浅浅姑娘想得透。”说到这点,宝珏长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浅浅姑娘还不知道,我要嫁人了,是父皇亲自从众多人选中选出的,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天大的恩德,对我却不是,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敢问公主,那人家在何处?”宝珏到底是没有给浅浅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浅浅从没有怪她,现在看她如此,想到历代公主,心生怜悯,问道。   宝珏怔了一下,道:“听说就在汴京。”   “那公主何不这样想,别的公主谁不是远嫁他方,至少公主不用离开汴京,就算将来受了什么苦,也大可向皇上诉,你是他疼爱的女儿,他终究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的。”浅浅没有说假话,虽有些安慰成份,但也确实如此。   “谢谢你,浅浅姑娘。我想我输在哪里了?”宝珏心情略好了一分,笑道。   浅浅却淡笑回之,宝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不要伤心,只要你愿意,我为你保媒,保证嫁的人比展昭强上好多。世上的男子也并非他一人,舍他还有成千上万呢?”宝珏对展昭不是没有了念想,但这些念想比起其他的就太不够看了,宝珏有时候想,也许她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喜欢展昭。不然也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挫折就打了退堂鼓,不过也因此,让她看明白了些什么。父皇担心的没错,跟着展昭,她不会幸福的。   梧桐一进开封府衙,就遇到了先前一步的白玉堂,她正想打听月华的住处呢?就上前问道:“白大哥,你知道我表姐在哪里吗?”   “丁月华?不知道。”   白玉堂这句话说得甚冲,令梧桐很是莫名其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不禁想,难道是表姐惹他了,这不应该啊。正在这么想间,丁兆兰从后院过来,道:“梧桐,你愣着干什么呢?看什么呢?”   “没什么,大哥,对了,表姐呢?我有事问问她。”梧桐顿了下,道。   月华的情绪是安稳了许多,但还是不要刺激她的好,想到这,丁兆兰把月华带到了后院,一边走也一边告诉了月华受伤的前因后果。而听完,梧桐才明白为什么浅浅那么不正常。“大哥,你觉得他们这样在一起真的好吗?”说心里话,她心里是不赞成的,这事任谁都看得出,展大哥心里没有表姐,就算他答应了负责,但没有感情的两人在一起就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不是他展大侠,月华也不至于受这份罪。我不管那么多,他将来要是对月华不好,管他南侠还是御猫,我照揍不误。”丁兆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接了梧桐的话,其是生气。   梧桐安抚道:“二哥,你先不要生气,也许事情不会那样的。”   “梧桐你来了,我也便放心了,你帮着大哥好好照顾照顾你表姐,她性子急躁不说还一向不顾后果,我很担心。如果有机会,你帮我劝她几句吧,路是她选的,我也不希望她将来后悔啊。”丁兆兰非常烦恼地道。   丁兆蕙却持相反意见,道:“劝什么劝,就这样定了。就算月华不这么要求,我也会这般态度的,我说大哥……”   “二弟,你少说两句吧,难道还嫌添的乱不够吗?”丁兆兰沉声道,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他也跟月华一起胡闹。   梧桐忙站出来,调和道:“大哥二哥,你们也别吵了,表姐不是个任性的人,自有她一番决断。”   不过才分别小半月,竟不知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梧桐知道月华喜欢展大哥,尽管嘴上说会重新找一个比他好的,可放眼望去,要各方面都比展大哥强,还是难找的。可是只是就因为责任就要耽误几个人的幸福,这样真的好吗?可她又该怎么劝呢?梧桐一时也有些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展昭太负责任,这是必然的趋势。 ☆、第□□章   “梧桐,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进来,干站在门口干什么?”月华看到梧桐在门前踌躇不前,上前拉了她的手就进来,道。   梧桐仔细打量着月华,想看出她有没有什么事,月华却被她盯得有些莫名其妙,问:“梧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说着就起身就要去照照镜子,却被梧桐忙迭拉住,就在梧桐说话的时候,却见展昭走了进来,她看了其一眼,埋下眼帘。   “展大哥,你不是当值吗?怎么想起过来了。”见到展昭,月华显得非常高兴。   展昭的态度不温不热,道:“过来看看,药吃了吗?”   “吃了,你不用担心。”   “我可能要出去几天,会尽快赶回来的。”展昭扫了眼梧桐,继续道。   展昭和月华并没有说几句话,但仅是这样,月华依然很高兴,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月华才转回来坐到梧桐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梧桐,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展昭和月华的事梧桐本身就不能接受,现在看到两人的相处,心中更是难过得不行。也许也并不仅仅是为浅浅难过,同时还在为月华难过呢?她见过展昭和浅浅相处的情景,岂是这样?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质问月华,这样真的就是她想要的吗?   “梧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岂是不明,除了二哥勉强站在我这边,你们都不赞同我和展大哥在一起。失去武功不是我愿意的,当然也不是展大哥的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伤心归伤心,但从未想过展大哥会因此而对我负责。我也想了很久才答应下来的,我喜欢展大哥,你们都知道,如今他愿意用一生待我,我不可能不动心。虽对不起浅浅姐,但我想抓住他。梧桐,你明白吗?”月华沉默了许久,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表姐……”梧桐当然明白,所以一时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月华强笑了下,吁了一口气,道:“如果可以,梧桐,代我向浅浅说声对不起吧。”她不是没想过亲自说这句话,可她害怕,害怕一见到浅浅就愧疚得把展大哥还给她。而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能是这样短暂,大哥说她变了,也许是的,在感情的患得患失中,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青涩与单纯的小女子了。二哥说得对,幸福是由自己争取的,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她甚至确定自己会幸福到久的。   当白玉堂邀请浅浅去陷空岛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的打算,没曾想浅浅答应了,让他短暂地有些反应不能。待他要说话时,浅浅又甩了一句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去陷空岛。白玉堂当然不会拒绝,甚为激动地表示可以。浅浅答应得如此迅速,白玉堂知道一切皆为展昭。不过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白玉堂在这个时候甚至谢谢展昭,要不是他,浅浅也不会同意去的。   有些时候,你竭尽全力想去躲一个人的时候,老天偏偏让你不能躲,就像现在,浅浅再次遇到了展昭。看着浅浅和白玉堂,展昭面无变化,心却澎湃得不行。因为知道白玉堂对浅浅的心思,他更是难受,但他不能多说什么,一切皆是他自找的。   “展大人,这是要去哪儿?”互相看着也不是个事,浅浅按捺住心头忍不住想要的亲近,开口道。   “出趟远门。”展昭这句话答得艰难而又干涩。   浅浅笑了一下,道:“是吗?那就祝展大人一路顺风了,先告辞了。”   不是第一次看着浅浅离开的背影,但却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失落的心情。有些事明知道不可为,但却不得不这么做,想到前些时候跟对方提的成亲,不觉间觉得好生惭愧。他不是没有想过不负责任,但丁月华毕竟是为了他受伤,而且之后她还那般消极,就算是为了所谓的侠义之情他也断不会看着不管的。也许这一辈子注定了他俩不会走在一起,罢了,他现在唯希望她能希望。   白玉堂知道两人是真的分开了,也知道两人中间插了个丁月华,要复合有些难,可见到展昭,他依然忍不住地担心。一方面担心复合,另一方面则更担心浅浅的心情,看浅浅在见完展昭无动于衷的表情白玉堂知道她是把一切都放在了心底,而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担心。   浅浅不是不知道自己身边有一个一直在关心着自己的人,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展昭的影子,想忘掉所呈现的都是曾经满满的回忆,那个时候的他们何曾预料到,不久的将来会是分道扬镳呢?一切皆是命啊,既然这样,那她所谓的命运又是怎样的呢?   浅浅就在这样的情绪中去了陷空岛,五鼠对于浅浅的到来他们当然表示欢迎,甚至有些还向白玉堂济眉弄眼,白玉堂回瞪一眼,让对方收敛一点。   “五弟,你这是干什么?拉我做什么,你放开我,我自己走。”说话的是大哥卢方的妻子闵秀秀,此时她正被白玉堂直拖着走呢?   白玉堂没有放手,一边继续走,一边道:“大嫂,你快去帮我看看浅浅,这个时辰了她还没有起床,我有些担心。”   说时就到了浅浅所住的屋子外面,闵秀秀也向来对这个五弟疼爱有加,况且在钟意的姑娘家门前,闵秀秀自然不会说他什么,只是低声你假装生气道:“呆会儿找你算帐。”白玉堂哪敢摇头,连连点头应承。闵秀秀这才满意,抬手敲响了门,叫道:“浅浅妹子,你醒了吗?我是秀秀姐,浅浅妹子……”   “大嫂,不会有事吧!”   话一落,就挨了闵秀秀一巴掌,道:“你才有事呢?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   闵秀秀说一白玉堂哪敢说二,只好装乖巧。就这么闵秀秀叫唤了浅浅好久,里面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禁想起白玉堂的话,大声道:“浅浅妹子,秀秀姐我抱歉了。”说完大腿一踹,一下子就把门给踹开了,这一行为看得白玉堂是目瞪口呆,他真有些难以想象大哥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还是浅浅好,就算生气也不会这样。闵秀秀拦住就要进去的白玉堂,道:“你在门口守着,我进去。”   白玉堂不是不想一同进去,但大嫂的话不能不听,一个不听他就会被大哥念叨得没完,谁叫他大哥是个护妻好夫君呢?   “五弟,快进来,浅浅好像发烧了。”不到一小会儿,就听到闵秀秀在里面大叫道。   白玉堂箭步而过去,一眼便看到了红着小脸的浅浅,心顿时一痛。手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摸浅浅的额头,却啪地一声被闵秀秀给打掉了,道:“你干什么浑事呢?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水过来。”白玉堂哦一声反应过来,慌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浅浅只觉得自己身在冰与火的煎熬中,很难受,意识也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所然。   醒来第一眼看见守在床边的白玉堂,浅浅心之一软,眼见着白玉堂就要醒来,快速地便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扶着他到床上躺好,自己则披了个外套向外走去。陷空岛周边邻水,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可惜现在她没有心情欣赏。她只是找了一个顺眼的位置,便望着湖面发呆。在她记忆中,她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难道是因为心思过重?长叹了一口气,浅浅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下去,只是恐怕开封不能呆了?她终究还是畏缩了啊。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浅浅姑娘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后,浅浅转身一看,是司马锦然,他怎么来了,而且怎么上得来?起身开口问道:“你……”刚说了一个字,顿时下腹犹如被踊了一刀,而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由于站在邻水边没有注意,人就要掉入冰冷的水中,幸好司马锦然拉住了她。   “我倒不知浅浅姑娘是个喜欢虐待自己的人。”司马锦然一边说一边摸向浅浅的手脉。   浅浅忍着腹部的不适,轻声道:“司马公子也是习医之人,而习医之事乃救死扶伤之事,你又何必执着于那配方?”经过有一下没一下的接触,浅浅也慢慢知道司马锦然虽心机深沉之人,但却并不是大恶之人。   “这个我就不需要向浅浅姑娘交待了,更何况浅浅姑娘敢保证自己从没有杀过人。”司马锦然依然笑如春风,如是道。   语毕,一际刀风袭来,司马锦然拉浅浅一挡,刀在就要落下时瞬间停下,“白五侠可得好好照顾浅浅姑娘。”说完就把浅浅往白玉堂怀里一推,同时在浅浅耳边留下了一句:“如果浅浅姑娘想要清静,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白玉堂不是不想追司马锦然好好教训他,可顾于浅浅,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你没事吧,浅浅。”白玉堂最关心的还是浅浅的身体。   感受着腹部依然传来的疼痛,浅浅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要问她怎么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刚才的事,抱歉。”   “你没事就好。”白玉堂本来是不会这么快醒的,要不是闵秀秀来送药他也不会这么快赶来,幸好来得及时,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而对于本来有些生气的心情在看到浅浅顿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堂我觉得定是个宠妻之人呢。 ☆、第六五章   “五弟,你干什么呢?”闵秀秀拉住疾步奔走的白玉堂,问道。   白玉堂稳住心绪,平淡地道:“我能干什么,玩呗,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约了四哥,先走一步。”闵秀秀好笑地看着他快步离去,心里明事着呢?这个样子,明显地是在找浅浅妹子,唉,谁曾料到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遇到感情的事也同常人无异呢。   “秀秀,你自个儿乐呵什么呢?”卢方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秀秀嗔了他一眼,替他拍了拍肩上的灰,道:“谁乐呵了啊,我是在笑五弟。我问他去干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去找浅浅了,他还在那儿否认呢?方哥,你说我们陷空岛是不是又要办喜事的节奏啊。”   “我看悬,你未必没看出浅浅的心不在五弟身上吗?说到这事,我就替五弟担心啊,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偏偏这姑娘心里的人不是他,我就不明白那展昭除了武功好一丁点儿,其他方面哪里比得上我们五弟。还有那浅浅姑娘也是,既然不喜欢五弟,又何苦来招惹五弟呢?”不说还好,一说卢方就替白玉堂担心得不行。   闵秀秀却持相反意见,道:“你少来,你这是偏心自家人呢?要我说,展大侠可不比五弟弱,还有什么招惹什么的,真难听,你又不是不了解五弟,他那样的性子你觉得就算人家拒绝了他又会怎么做呢?不过啊,你说悬这事,我看却不尽然。你想啊,浅浅妹子刚与展大侠分开,心里铁定难受得不行,这个时候五弟出现,你觉得会怎么样,再冷的心慢慢捂总会捂热的。”   “是,就你说得有理,不过,我们走着瞧吧。”卢方没有多加反驳,只是想借用事实来说话。   半中午的时候,卢方正在和三弟徐庆商量些事,刚开口,蒋平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一副天塌了的表情,道:“大哥,不好了,五弟出事了。”   两人一听,这还得了,霍地起身,道:“四弟,你说清楚,五弟出了什么事。”   蒋平把气稍喘匀了点,道:“好像浅浅姑娘不见了,五弟要出岛去找她。”   “走,我们去看看。”卢方边说边领着两人往外走去。   刚走到岸边,就见白玉堂正和韩彰在争执,卢方快步而至,道:“五弟,听说你又要出岛?”   “大哥,你来得正好,我要出岛找浅浅,二哥偏不准,你评评理。”白玉堂不明白的是他又不是第一次出岛,怎么这次就这么难,照以往,留下书信就走人了。不过就是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二哥和四哥,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然后就这样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什么也不说了。   卢方没有答应,而是问道:“听说你离岛是为了浅浅姑娘,浅浅姑娘不是个失礼之人,如果要离开,定会向我们一众辞行,不会这样一走了之的。或许她正在岛内的某处呢?五弟,你先别急,先确定了结果再说,如何?”   卢方说的倒是有理,白玉堂有些犹豫了,道:“大哥,可是我都找了个遍,她都不在,诚如你所说,她不会不告而别,我担心她有事。”这些他自然有想到,正是因为想到这才更加着急。别说有一个司马锦然在暗处盯着,更甚的是浅浅的身子还没有好全,这样的她,让他如何放心得下,可谓满满的担心呢。   “这样,我们五兄弟分开找,如果再找不到,再商量,怎么样。”在卢方的认知里,浅浅要离开绝对不会像这样,就像白玉堂所说的那样,就怕是被迫离开,要是这样,事情就不太好办了。要知道陷空岛也不是任何人想进来就进来的,就算一时不查被人混了进来,他们也自会知晓。   在四个哥哥的劝说下,白玉堂只得点头,暂时先这样。   陷空岛不小,能藏人的地方很多,也很隐蔽,要找个人不是很容易。   “大哥,找到浅浅了吗?展昭,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入厅,白玉堂就迫不及待地说着,但在看到厅里所站着的人时,脸色瞬间一变。   卢方安抚着白玉堂,道:“五弟,找展大侠自是为了浅浅姑娘。”一连找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卢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其实就算展昭不来,他相信以五弟的性格也会主动找上门去。   “浅浅……浅浅怎么了?”展昭脑子一空,用了好大的劲才稳住乱了的心绪,力尽平稳地道。   卢方看了看在座的人,实在不忍说出来,但又不得不说,道:“浅浅姑娘失踪了,就在陷空岛。”   白玉堂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大哥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把他跟展昭凑成一块儿呢?明知道他和展昭合不来。没有浅浅白玉堂与展昭也不对盘,有了浅浅依然是这样。总之白玉堂非常讨厌展昭,只要看着这张脸,他就恨不得把那张猫脸揍成扁的。为了让大哥安心地放自己离开陷空岛,他乖巧地没有说什么,但一出了陷空岛,白玉堂就冷笑道:“展大人,丁月华呢?”   “在开封。”展昭很老实地答道。   白玉堂冷笑得更厉害,道:“恐怕不是吧!”   随着白玉堂的视线向岸上望去,只见丁月华和梧桐正殷切地望着他们呢?看到这,展昭无话可说了。在船刚临近岸,还未靠稳限,展昭一跃便到了月华两人身边,道:“丁姑娘,你们怎么来了,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没有丁氏双侠的守护,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来到这儿,实在叫人无法不担心。   “展大哥,路上很安全,虽然我没了武功,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丁月华笑着回道。   梧桐见展昭和月华说着话,就自一人走近白玉堂身边,道:“白大哥,浅浅姐呢?”   不提还好,一提白玉堂的脸色就不好了,看着如此之模样,梧桐心一紧,着急地继续问道:“是不是浅浅姐出什么事了?请告诉我好吗?”   梧桐的担心白玉堂深看在眼里,想了一会儿,把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她。彼时,月华也凑了过来,听到这样的心情,义感爆发道:“肯定是那司马锦然做的,除了他,没有别人,展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去添乱吗?”白玉堂嘴下丝毫没有留情。   这无疑不是在月华的伤口上撒盐,眼见着月华表情变化,展昭立即站出来,道:“月华,你和梧桐姑娘想来是刚到这儿吧!应该很累了才对,不如找个客栈先休息,静待我们的消息,怎么样?”   展昭都开口了,月华没法拒绝。   送了两人去客栈后,白玉堂就忍不住讽刺道:“展大人艳福可真不浅啊。”   “白五侠有这样的精力不好好好下功夫怎么进谷才是。”展昭只话一出,白玉堂就无话可说了。   两人很快地来到谷前,白玉堂也是在里面吃过亏的,不敢轻易地乱走一分,便问道:“你可有良策?”   展昭摇了摇头,如果在开封就知道浅浅出事,或许他会拉上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博学多才,应该难不到他。可现在,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不管前面多挫折,这谷他进去定了,因为浅浅可能会在里面。两人相望间,决定硬闯,而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里传来,由远而近。很快,司马锦然就出现在了谷门前。   “司马锦然,浅浅呢?”白玉堂握紧刀,质问道。   司马锦然淡淡地看了眼白玉堂,把目光慢慢地移到展昭身上,反问道:“展大人也觉得是在下劫了浅浅姑娘吗?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浅浅姑娘不在我这儿,你信也罢不信也好,这是事实。”   “那你可有浅浅的消息?”   司马锦然摇了摇头,道:“在此之前,浅浅姑娘身在何方会了哪些人,甚至说了哪些话,我都一清二楚,但也只是在失踪前。对于她的失踪,我有百万个不解,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没人能做到,再天衣无缝的计划,都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说到这点,司马锦然第一次对自己的关系网产生了怀疑。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连篇吗?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罢休的了。”   白玉堂说着就要动手,却被展昭硬拽住,道:“不是司马公子做的,这点我相信。因为司马公子有无数个劫走浅浅的时机,而且如果是他做的,他会承认的。先离开回客栈,我相信我们会找到她的,一定会的。”   “如果白五侠还不相信,大可到谷一观。”司马锦然坦然接受白玉堂的敌意,道。   白玉堂终究没有去谷里一探究竟,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离开,刚走了几步,只是司马锦然叫了一声展昭,展昭反射地意识到一阵掌风,抬手一接,是那个被偷的药品,他看向司马锦然,司马锦然却不以为然地道:“完璧归赵,也顺便给展大人做个纪念。”   看着手中的药瓶,展昭一时感慨万千,心中也不禁默默喃道:“浅浅,你在哪里?是否安然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了,特来向大家请假,更新不定,但年后必更新,祝大家新年快乐。 顺便也提醒一下上部到此甚至告一段落,下部会接着写的。 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六六章   浅浅的失踪令展昭慌了,于是他告了个假用倾尽一切只为找到浅浅。   在找浅浅的除了展昭,还有白玉堂,可半年已过去,似乎人凭空消失了般,一点踪影都没有,甚至在浅浅失踪的那一刻,连一个相像的人都找不到了,白玉堂有些绝望,除却找浅浅的时间外就开始喝酒,任何人都劝不动他,包括陷空四鼠。   “展昭,你是不是找到浅浅了,她在哪儿?”白玉堂在发觉展昭停止了找浅浅,当下就以为人找到了,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开封府。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期望着能见到浅浅,哪怕看一眼也好。   展昭有些纳闷,是谁告诉他找到浅浅了呢?后幡然一悟,“今晚如梦轩见。”   白玉堂心里嘿了一声,想抓住展昭,但略一想,现在自己浑身酒味,无意间又摸到了长出了好长的胡子,觉得自己是应该好生收拾一下自己,这样的面貌,哪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白玉堂呢?也不知浅浅还认得出自己不,想到浅浅,白玉堂心中一暖,人总算是找到了。不过想起展昭的话,白玉堂心中不禁哼了一声,反正如梦轩是浅浅的,我自己去找可以吧。   翻遍了如梦轩里里外外,也没见到浅浅人,白玉堂想着该不会是展昭把人藏了起来吧!应该不会,有个丁月华在中间,浅浅还能一如既往地对他才怪。自作孽不可活,说句不好听的话,白玉堂有些幸灾乐祸。   这天晚上,没人知道展昭和白玉堂说了什么,只知道的是白玉堂也不再乐此不疲的找浅浅,但一凡听到有消息,还是忍不住赶过去。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在第三年的时候,如丁月华的意,她嫁给了展昭。成婚那日,白玉堂持剑而来,剑指展昭,怒道:“展昭,你这个负心人,我这就替天行道。”说着剑已顺势而去,今日是丁家兄弟嫁妹之日,岂能容白玉堂毁了这桩美事,当即便出手拦了白玉堂,半拖半拉地把他拉到了后院。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白玉堂心里愤极了。   “白少侠,今日是月华大喜之日,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一对新人吧。”丁兆兰不是不知白玉堂为何而来,但已经三年了,他希望他放过展昭,也能放过自己。   梧桐听到吵闹声就寻声而来,看到情形心下明然,道:“大哥,二哥,你们先去吧,我来和白大哥谈谈。”   “梧桐,你也要拦我吗?”白玉堂一脸的失望。   梧桐轻轻一笑,“我不拦你,但容我说几句话。如果听完你还执意,随便你。”白玉堂挑了挑眉,示意其说。“展昭和我表姐的婚事其实在浅浅姐在时,已经见分晓了,不然浅浅姐岂是那般打退堂鼓的。我不知道浅浅还会不会回来,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况且这不也正是你希望的吗?”展昭是个重义之人,月华为他从此不能习武,他心里有愧,早已起了负责之心。就算浅浅在,梧桐相信结果也不会差太多。只是这真的是表姐想要的吗?这句话梧桐终究没有问过丁月华,她那么喜欢展昭,那么全心为他着想,甚至扔掉了女儿的羞涩,只为留在展昭身边,这其中的滋味怕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   “我……”白玉堂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确如梧桐所说,这是他希望的。   又一年过去,梧桐独身一人去了陷空岛,再未出岛。   在浅浅离去的第七年,似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无人再提任浅浅,包括白玉堂。   “出事了,五弟。”   徐庆的步伐都乱了,白玉堂知道是真出事了。“发生了什么事。”   “仲儿被人掳走了。”徐庆口中的仲儿是卢方的儿子卢仲,年方五岁,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这么一听,白玉堂立马正身,问究竟怎么回事。原来,卢仲同往常一样,带着小厮到树林玩,玩得正高兴时,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凌空而来,点了小厮的穴道就把卢仲抓走了。因为这里是陷空岛,所以平日对卢仲并没有过多的管束,毕竟想要在五鼠手下惹事,怎么也得想想后果的。   “大哥他们呢?”白玉堂起身往外走去。   徐方一边走一边答道:“已经出去了找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子竟然敢在我们头上动土,也不看看爷们是谁。”出了这事,闵秀秀早已惊晕了过去,梧桐正在房间照顾她。   “三哥,这人既然敢在陷空岛动手,想来并不畏惧我们。”白玉堂担心事情并不是单单掳人那么简单,也更担心卢仲的安全。意识到此,白玉堂的脚步不由得快了几步。   两人出了陷空岛,欲前往和另三鼠会合,一会师,看到不相关的人在,白玉堂忍无可忍,扫了眼展昭,问道:“大哥,他怎么在这儿?”和展昭已经有三年未见,但这不阻碍白玉堂不知道对方的近况。毕竟他那四位哥哥已在开封供职,他可是知道展昭在和丁月华婚后一年就生了一子,还请了他们去吃满月酒,白玉堂自然没去。   展昭心里叹了口气,有几年未见白玉堂,对自己的成见似乎一点儿也未减少啊。   “仲儿被掳走并非个案,城里陆续有孩子被掳走,仲儿是第九个。”卢方很是忧虑,他只希望有展昭的帮忙,能尽早找到仲儿。   突然,窗外爬进来了一个小姑娘,轻声轻气地道:“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几双眼睛瞬间就急聚在了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从窗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真的知道他们在哪儿,因为我哥哥也被抓走了,该死的人贩子,别让我歹到了。”   “小姑娘,你几岁了,家在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现在外面不安全。”展昭蹲下去,与小姑娘平视,轻柔地问道。   哥哥被掳走,不敢告诉娘亲,小姑娘便想自己去找,但毕竟才六岁,人小腿短力量也不行,可这不妨碍她找哥哥。打听到失踪的不只哥哥一人,所以她就来找帮手了。“我和哥哥是龙凤胎,而且从小和哥哥之间就有特殊的联系方式。”   “你确定?”展昭半信半疑。   “死马当活马医不知道吗?况且你们就算不信可以跟我去看看呀,又不妨碍你们什么。要不这样也行,你们兵分两路,一路跟我,一路自己去找,总可以吧!”小姑娘说得条条是道。   小姑娘挺聪明的嘛,这么小就这么伶俐,长大了还得了。白玉堂只言道:“大哥,你们继续找,我跟着这小姑娘去看看。”同白玉堂一道的是展昭,尽管不想,但眼下却不得不这样。   “叔叔,我叫笑笑。”笑笑主动地报上自己的小名。   “好,笑笑,现在能带我们去找你哥哥了吗?”被抓的孩子武林世家的孩子,甚至都有几分自保之力吧,可就是这样,展昭才越发担心,他只希望自己相信眼前这位小姑娘的直觉没错,不然那几个孩子性命堪忧啊。   笑笑当然应好,伸出就抱住了展昭。一路上,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说话,笑笑心思透着呢,轻声在展昭耳边问道:“叔叔,你和那位叔叔有仇吗?还是说是情敌呢?”   “谁和他是情敌了,小姑娘不知道别乱说。”白玉堂不屑地道。   “叔叔恼羞成怒了,看来我猜对了哦!不过哥哥没在,没奖偿。”笑笑是个活泼的小姑娘,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一旦提到自己哥哥,神情就有些失落,满脸的担心。   展昭安慰了番笑笑,笑笑心情仍是不好,只是专注于寻找哥哥。   “就在前面的山洞。”笑笑指了指前面的山洞,小声地道。   话一完,一道白影就跃了过去,顷刻便听见了刀剑相向的声音,抱着笑笑,展昭也一个飞身,跃进了山洞,山洞里别有洞天。被掳来的九个孩子被捆着,有几个甚至已经奄奄一息,应该是最先掳来的。   白玉堂可没跟人客气,招招致命,黑衣人很快败于下风,被白玉堂挑了手筋,想到祸害了那么我孩子,眼神一戾,下了杀机。“少侠,刀下留人。”一个小孩的声音制止住了白玉堂的剑锋。   “他掳了这么多孩子,有些孩子甚至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难道不该杀?”白玉堂望向那个说话的孩子,那孩子想来是后面掳来的,精神气十足,不过眼中透着丝丝狡黠。   笑笑跑过去拉着小男孩的手,也不明白,问:“哥哥,这样的人,还留着干什么?”   “杀了他,我觉得太便宜他了。”这样的人是死不足惜,但小男孩也有自己的主意。   笑笑歪了歪脑袋,恍然大悟,道:“难道哥哥想喂他三尸脑神丹。”   小男孩没说话,径直上前,点了那人的穴道,便朝他嘴中扔了一颗药。那人一想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身体能动后便干呕起来,想把药吐出来,可哪是那么容易的。他存着侥幸的心理,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三尸脑神丹啊,没听过吗?我给你说啊,这三尸脑神丹可是个好东西呢,是由三种尸虫而制,平时无碍,一待端阳节若不服用解药克制,尸虫便会脱伏而出,连亲人都会咬来吃了。”笑笑很好心好意地解释道。   白玉堂和展昭在一听到这三尸脑神丹,就惊了,两人相视一眼,想来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人一听这么厉害,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再加之现在手筋也被挑断了,顿无了生念,脑袋瓜子便开了花。小男孩不想笑笑看到这一幕,蒙住了其眼,感叹道:“幸好我没有给他,不然就浪费了这好东西啊。”   “哥哥,你好坏。”笑笑知道那人只是被哥哥戏弄了,顿时就咯咯地笑了。   白玉堂已经发了信号给自家哥哥们,相信不久便会赶来。把仲儿安慰好,他把笑笑招手过来,“笑笑,能不能告诉哥哥,你是怎么得到那三尸脑神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请小天使们多多支持收藏哦,下周见。 ☆、第六七章   笑笑人虽小,脑子却很灵光,防备之心也还是有的。“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尽管你们救了我哥哥,但我也帮你们找到了你们要找的孩子。”从小娘就教导他们,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眼前这两个长相都不错,甚至只比爹差一丢丢的叔叔是好人不假,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说。   白玉堂被一个小孩子拒绝得如此彻底,心底有些小受伤。反观展昭,很是冷静。“你母亲可是任浅浅?”不要问展昭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明明已经没有了希望,其实有希望也如何,如今他也已成家生子。虽和月华谈不上夫妻情深,但多年的生活已叫他明白月华是自己的责任,其实多年前,他不是也已经清楚和浅浅之间大概也就这样了。只是,他仍旧不放心,他想知道她是好好的。   “不是。”   这是小男孩非常干脆且笃定的回答,可在展昭和白玉堂眼中,已然知晓这两个小孩和浅浅之间是有联系的。   随后,卢方等人赶到了此处,眼见着几个孩子气息越发微弱下,忙迭地往回赶,然后各自送回了家。白玉堂眼睁睁看着笑笑和哥哥相携离去的小身影,心底微有些激动,但又怕是黄梁一梦,忍不住地问道:“你说会是她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有三尸脑神丹呢?就算不是,也必有联系。不要问展昭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从不是凭感觉做事的人,但这次他有种感觉,七年了,这个人终于是回来了。“展大哥,那两个孩子可是有不妥?”丁月华见展昭迟迟未进客栈,连儿子拉着其衣裳都未能让他回过神。   “浅浅回来了。”有些事尽管与丁月华无关,白玉堂碍于丁氏双侠断不会对月华做些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尤其是这些年月华过得甚好的情况下,更是对丁月华没什么好脸色。每次见面总是忍不住刺上几句才心头舒坦。   月华心头一震,脸色微泛白,她害怕的终究还是来了。她悄悄望向展昭,似乎还是那个他。世人皆认为嫁给展昭,她是幸福的,却只有她自己明白根本就不是,不是展昭对她不好,相反展昭对她很好,他该尽的责任都尽了。也许是她妄想了,以为浅浅走了,就可以走进他心里。现在浅浅回来了,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难道要把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让?不,她不会这么做,这辈子她嫁进了展家,就生是展家的人,死是展家的鬼。只要展昭不提和离,那么她依然是展昭的夫人。即使同床异梦又如何,至少她是展夫人。   “展大哥。”月华轻轻地叫了声。   展昭转头看她,良久才道:“放心。”   展昭让她放心,月华自然明白展昭的意思,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她是想放心的,也相信展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那是任浅浅啊,那个唯一一个走进展昭心里的女人,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展昭看到她没有半分动心。就算是展昭断不会娶她,月华也不想展昭与她有过多的接触,她终究还是怕的。不是怕展昭,而是怕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个坎。   “月华,先回去。”   说完,展昭就和白玉堂双双离去,方向正是那两个小孩离去的方向。   原本,展昭以为笑笑两兄妹会边走边逛的,不会那么快到达目的地,事实却相反,两人几乎是迅速地便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家。看着院门上高高挂着的任府两个字,展昭知道是她回来了,没有错了。“你对任府可有什么了解?”   “你拉着我干什么。”白玉堂可没那么多顾忌,他想冲进去找浅浅。   “你仔细看那守门的。”展昭提醒着。   白玉堂看出守门的不是一般人,不想想那么多,“那又如何。展昭,浅浅可不是你的犯人,别来那套。”抛下这句话,就上前自报家门。   那守门人没有刁难他们,不消一会儿,就领着他们进了府邸。   展昭和白玉堂心里就盼着见浅浅呢?如果不是极力按捺住那份激动,白玉堂早就一个箭步飞了过去,哪还用得着这么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这一条路并不远,甚至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尽头,但白玉堂却觉得永远是在原地踏步。反观展昭,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唯一变化的只是那双点波粼粼的眼眸。   白玉堂看着这样的展昭,想张口说些什么,最终那些话语化成了心底的一声叹息。   “夫人,他们到了。”领头人恭敬地朝背对着的女人作了一揖,随离开。   朝思暮想了多年的人就在面前,千言万语已不能化解此刻的氛围,唯有沉默以对。   白玉堂向来不是沉得住气的,尤其在面对浅浅时更甚,就在他要开口之际,本背对着他们的人转了过来,“好久不见,白大侠,展大人。”   那依旧笑若春风的眼和眉,告诉他们她就是浅浅,但那眼底明明白白的清冷却让两人均一震。消失了七年的人再见明明隔得那么近,却仿然纵隔十万八千里。原来变的不只展昭,还有她。白玉堂心头很不是滋味,“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本想质问的话转眼就变成了关切,白玉堂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倏地转身离开的白玉堂让展昭不禁万分诧异,明明刚刚还好的,这又是怎么了。相反,浅浅要淡定得多。这样的浅浅让展昭熟悉而陌生,那明明带笑却未到底的笑容让展昭莫名的难受,如果说这七年没发生什么展昭绝不相信,“浅浅,你……”   “你们不该来的。”   展昭何尝不知其意,如果浅浅真有意,一旦回来定会联系他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某份巧合才找到了她。想想现在的自己,展昭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不该来的,却终是想看看她。他不曾想过,如果对方不好,他又能做什么?   “你看到了我很好,展大人可以走了。”   展昭迎向浅浅的目光,没有波澜起伏的情绪,只有一波望不见底的深邃。如果很好,不会是这样的疏离;如果很好,不会回来后一声不响;如果很好,不会在重逢之际就下逐客令。可是明知这话有多假,他又能如何?   “娘,你认识他们?”躲在一旁偷听的笑笑待展昭走后,有些郁闷地走了出来,闷声道。   浅浅摸了摸笑笑的头,难掩那一抹温柔,“是认识,怎么了?”笑笑钻进浅浅的怀里,不作声。浅浅有些不明白,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妹妹是想爹了。”笑笑的哥哥令狐飞解释道。他和笑笑还小,不太明白那两人眼眸里的东西代表什么,而也正是因为是小孩才更加敏感,他和妹妹不喜欢他们看娘的神情。   浅浅愣了一下,不禁心疼起两个孩子来。   七年前,机缘巧合下,她回到了穿越的第一个世界,满心期盼地以为可以和亲人团聚,却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一无所获。费了九牛之力,她终于找到了姐姐任盈盈和姐夫令狐冲。那时,盈盈已身怀六甲。待生下双胞胎后她把孩子交给了浅浅,让他们找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生活下去。后来,浅浅听传言说他们夫妇被前来挑衅的人杀了,她不信,却无能为力,当时双胞胎还小,她没敢去寻人。   好在联系到了蓝凤凰,浅浅把双胞胎托付予她。自此,她的剑沾上了无数人的鲜血。也由此,武功飞进,一般人奈她不何。每当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想双胞胎,姐姐姐夫下落不明,如果她也倒了,一旦世人发现双胞胎是姐姐的孩子,难保不斩草除根。   “娘,你别生气,我不想爹爹了。”笑笑的声音把浅浅从旧绪中拉了回来。   “我没生气。”   浅浅的话并没有让笑笑释怀,反倒让她更把浅浅抱得紧了。可以说笑笑两兄妹基本是由浅浅带大的,她太清楚两人的心思了,从小没见过爹,对爹却是异常地崇拜和期待。   夜,又一次静悄悄的来临。   浅浅带着笑笑和令狐飞在院子晨小憩,突然前院就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浅浅让笑笑和令狐飞就在后院等着,她只身前往前院去了。只消一眼,浅浅就知道了来都不是别人,而是先前转身就走的白玉堂。   “钟叔,住手。”浅浅声音一落,本欲在房顶上打斗的两人已跃至地上,双双收剑息事。   “白大侠,这么晚了,不知夜闯寒舍有何指教?”浅浅对白玉堂当年是有几分愧疚的,可惜在时间的摧残下早已消失殆尽。   白玉堂一愣,他万没想到浅浅会如此冷漠地问她。“指教不敢当,就是路过想起来了,想进来坐坐而已。”在浅浅面前,白玉堂早已没有了那份斗志,如果眼前的是别人,他自是转身就走。一旦眼前人换作是任浅浅,就算是伤得再狠白玉堂也只能厚着脸皮硬上。世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女人甚至比任浅浅优秀的也很多,可是除了别人,其他的再也入不了他的眼。有时想想忘了也好,却宁愿守着这份相思痛待她归来。如今佳人已归,以为那种痛会缓解,却仿然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请支持 文案一: 听说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的唐若婉嫁人了, 嫁的人是个叫林博青的穷酸小县令, 一无背景,二无权利,三无武力, 于是,众人皆怒, 决定把美人抢回家…… 文案二: “我救了你这么多次,大人准备如何报答啊!” “……” “一无财,二无权,唯有貌可看也,我看不若大人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不是这么用的。” ☆、第六八章   浅浅显然不喜欢听到这话,道:“这打也打了,坐也坐了,该离开了吧,下次白大侠倘若再如此不懂规矩,就真的休怪刀剑无眼了。”浅浅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对白展堂她心里多少是愧疚的。即使这样,她也不想再与他们有过多的牵扯,如果真有来生的话就让她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吧,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白玉堂眼见着浅浅转身离开,几个箭步过去就抓住了她,让她转身面对着自己,眼里尽是伤痛,道:“浅浅,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我改好不好。”只是不要不理我,我好容易等到你,不想被你这样推拒在外。   这般委屈求全的人哪还像那个义气风发的白玉堂,浅浅心里微叹了口气,如果不曾遇见,不曾让自己走进他心里,是不是一切也就不一样了。浅浅是真的怕了,第一次已经对所有人造成了伤害,她不想来第二次,再说如今她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那些,更别谈指不定哪天她又会回到她那世界。   “你觉得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浅浅吗?”浅浅也没摆脱,直睛地望向他。   白玉堂在那一瞬间不敢正视浅浅的眼睛,他心思透着呢,知道浅浅早已不是七年前的那个浅浅了,可是他总是希冀着。已经迈出去一步,断已没回头的路,浅浅有些嬉笑道:“白大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白玉堂沉默了好久,也抓住了浅浅好久,才道:“你管我,我只问你,如果来的是展昭呢?”   “又何不同吗?”七年的时间早已把浅浅磨得只余冷漠,唯有的那丝温暖也只留给了笑笑和令狐飞。   白玉堂放开了浅浅的手,哈哈大笑,倏尔望向她,道:“好,很好,这般狠心我自叹不如。”说完就一跃便已消失在眼前。浅浅愣了下,未放在心上,转身就看到了正好奇打量的笑笑和令狐飞。   令狐飞牵着笑笑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有些迟疑道:“娘,那人是喜欢你的吧!”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浅浅微笑地望着两兄妹,以前的以前,从不觉得单亲家庭有什么,待自己养了这两个孩子后,才知道没有父亲的家庭始终是不完整的。即使两兄妹装作很坚强,但心底却是很敏感的,甚至盼望着能早日见到父亲。浅浅从没想过给他们找个爹,除非有那个机遇,她会亲手把两兄妹交到姐姐和姐夫手中,不然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令狐飞小脑袋瓜子想了好久,才想好措词,道:“娘,你不能三心二意的,你已经有爹了,对不对。”令狐飞只想要自己的爹,别的人都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爹,他也不会让那人成为自己的爹,绝不。   “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以前不说是你们还小,现在我只说一遍,我会和你们一起等爹回来的,知道了吗?”两兄妹都很聪明伶俐,浅浅不希望有太多俗事影响到他们,她只盼着他们能健康长大,这也是她此生的愿望。   笑笑霍地一下便扑进浅浅的怀里,道:“娘你真好。”再看令狐飞,似乎被这么一说安心了些。   早在展昭和白玉堂找来时,浅浅就知道生活不会一下子就平静,这不,刚吃完早饭,下面的人就禀道展昭的夫人来了,要见她。丁月华这个名字快速地划过心头,浅浅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不管丁月华来见她是什么目的,浅浅都没打算见她,不相干的人,见了岂不是浪费表情吗?   浅浅以为丁月华在她拒绝后会死心,未料到她竟然邀了梧桐一起来,即使如此,浅浅依然是那个态度。   “表姐,我们走吧,浅浅姐不愿见我们的。”梧桐对于浅浅的回归很是高兴,自然也是想见她一面,好诉衷肠。虽被拒绝,心里却没有不高兴,她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月华抬头看了看门府,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作罢。“梧桐,你就不担心吗?”看着这般淡然的梧桐,月华心里实在是想不通。   “什么?”梧桐不明白意为所指。   月华叹了息气,她这个表妹,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单纯呢?“浅浅回来了,你和白大侠的可能性更低了,不是吗?”梧桐的心思月华一直都是知道的,她觉得要不是浅浅她和梧桐不会这般患得患失,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她不想拱手相让。   “表姐,一直都是我单相思,白大哥心里不曾有我,感情的事我也不想强求,我只愿他给我一个机会呆在他身边,知道他好我就好了。即使浅浅回来了,对我也没有任何影响。当然,如果他们能在一起,我会更高兴的。”梧桐早已看不懂这个表姐,那般豁达的表姐在成家后早已一去不复返。   月华心底一紧,咬了咬唇问道:“你就不曾想嫁给他?”   “表姐,我说了,如果他心里有我,嫁给他我自然乐意,但如果他心里没有我,嫁给他,我也不会幸福,他也不会,何必为此束缚了两个呢?”这几年梧桐早已懂白玉堂,他不求在对方心底有一席之地,只希在浅浅回归后,他能不那么辛苦,那么忧郁。   月华心中有一丝的不安,是不是当年一直都做错了,可这只是一个快速闪过的念头。她已经走了这么些年,前面再荆棘她也要走下去,想到展昭,尤其是昨日见了浅浅回来的有些魂不守舍的他,月华心里猛然一痛,甚至有些恨然地想,既然走,为什么不走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还要回来。   “浅浅。”被两兄妹拉出来逛街买零嘴,就那么好巧不巧地遇上了丁月华一行,率先开口的自然是丁月华。   浅浅望向一众人,还真齐,展昭一家三口,看了看那个被牵着的小孩,倒是挺像展昭的。月华见儿子展骥被浅浅打量,不由得抓紧了一分,这让小小展骥立马哭丧个脸,仰头道:“娘,你抓疼我了。”   月华忙迭地松了一下,同时也注意到浅浅身边的两兄妹。突然想到了什么,再看了眼展昭,顿时一脸苍白。   浅浅才不管对方在想些什么呢,道:“展夫人似乎有些不舒服,展大人还是带夫人去看看大夫为好。”其实浅浅大可以视而无见的,但看丁月华,浅浅还是这么一句话,以表态,只是明显地似乎没被对方听进去。   展昭极力地控制着心底澎湃而出的眷恋,要带月华离开,月华却直地拦在了浅浅面前,道:“浅浅,我们可以单独坐一会儿吗?”月华知道一旦浅浅离开,她要再想见她,已经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即使展昭在场,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展大人。”浅浅已经没有太大的耐心。   展昭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浅浅,心中一苦,向月华道:“月华,我们回去吧!”   果然是这样,月华心底这般想间,也不再强求,随了展昭走了。   自从知道浅浅回来后,月华心就忍不乱想,尤其是在见了浅浅的两个儿女后,心里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觉得他们可能是展昭的儿女。越这么想,心里就越是笃定。展昭这次总算是看出月华的不对劲了,看着她频繁抹泪,展昭叹了一口气,承诺道:“月华,你是我的发妻,这辈子都是,不会有别人的。”他心里有浅浅不假,但他已经是成了家的人了,这份感情就算是再刻骨铭心他也只能藏在心底。   “你说的可当真?”月华有想过质问展昭的,可又一想这不正如对方的意吗?又一想到展昭的承诺,心里略微安了心,因为她太清楚他重承诺的性子了,不过为了避免那些可能性,月华有了主意。   展昭点头,眼中没有闪躲,道:“自然当真。”   “好,我信你,展大哥,那我们可不可以马上启程回去了?”只要两人不见,月华就会安心,而且这里的案子已经处理完了,该回去了。   展昭当然应允,月华也终于绽放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月华高兴地去收拾了行李,准备去找展昭一起吃饭,吃了饭就回家。“展大哥,骥儿在你这儿吗?”月华以为只是一时没注意,展骥肯定是跑到他爹那儿去了,所以满怀希望地以为找到了父子俩。   “没有,骥儿不是一直你拉着的吗?”展昭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月华身子立马一软,展昭手快把她搂入了怀里,安抚道:“没事的,骥儿不会走太远的,你安心等着,我去找找。”月华岂会同意,要跟着展昭一块去找展骥,展昭知道她的坚持也就由着他了。   路上有遇见陷空五鼠及梧桐,这么一说,全都出去了,可找了半响,哪有展骥的身影。   本就心下大乱的月华瞬间就崩溃了,有些胡言乱语地道:“展大哥,一定是浅浅,是他拐走了我儿子,她知道儿子是我的命,她这是要我的命啊。我求你了,展大哥,只要你把骥儿带回来,我成全你们。”已经说不下去了,月华大哭起来。   “展夫人可真会说笑,浅浅有儿子用得着抢你儿子。”白玉堂呛声顶道。   陷空剩余四鼠虽没说话,但也不赞成月华的话,浅浅有那必要抢她的儿子吗?分明是自己看管不周,走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动动手指,收藏新文呗! ☆、第六九章   “不是她是谁,我的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以死陪葬。”月华已经临近疯癫的模样,而那话真心看不出会出自于她口中,而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如果说她心里没什么,白玉堂打死都不信。想来也是,展昭和她成亲不过只是重义罢了,现在浅浅一回来,可不是刺激了她吗?只是可怜了展昭,不由地白玉堂有些同情展小猫了。   “你要谁以死陪葬呢?”人未到话先到,说话的是丁氏双侠中的丁大侠。   月华见大哥二哥来了,仿然找到了做主人般,扑到他们怀里嚎啕大哭,丁大侠一边用手安慰着月华一边问道:“梧桐,发生怎么事,月华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梧桐站出来,简要地道:“骥儿不见了。”   “还冤枉好人,说是浅浅抢了她儿子。”白玉堂努了努嘴,十分不屑地道。   这一听可还得了,丁二侠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哪个浅浅?”   “你说呢”白玉堂似笑非笑。   丁氏双侠是和任浅浅接触过的,自认为她不是那样的女子,忙安抚月华,道:“月华,别哭了,当下任务是尽快找到骥儿才是。”他这个唯一的妹妹啊,原本以为和展昭成亲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至少她会幸福的,可别人不知道,做哥哥的可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如今她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们也很自责。   “大哥,二哥,一定是浅浅带走了我儿子,我的骥儿那么小,她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啊。”   要不是顾忌她是女人,白玉堂早就提剑上阵了,哪还容得了她在此胡说八道。展昭显然也已动怒,道:“月华,休得胡言。”展昭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浅浅一回来她就要死咬着她不放呢?自己承诺的断不会食言,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月华紧紧地抓着兄长,泣声连连。   “梧桐,你知道浅浅在哪儿吗?”丁二侠问向梧桐。   梧桐柔声地提出抗议,道:“不会是浅浅姐的。”   “我们也相信不是她,但去问问也是可以的吧。”一切只为让月华安心,在这件事后,丁大侠觉得有必要和月华细细地详谈一下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月华会毁了自己的。   白玉堂率先站出来,“不准去,说了不是她。”   展昭起身离开,白玉堂以为展昭要去找浅浅,一个箭步阻拦道:“你去哪儿?”   “我去找骥儿。”说完便已下楼上了街。   白玉堂和几位哥哥相看了一眼也相继离开,虽对展昭没好脸,但小孩子是无辜的。白玉堂可还想着把那孩子找到了打丁月华的脸呢?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房间就余丁家几兄妹了。   “梧桐,带我们去见见浅浅吧!”丁大侠知道不会是浅浅,但为了让妹妹放心,也势必得走这一趟。   梧桐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劝解得了哥哥们,她看了眼满脸泪痕的月华,拒绝道:“我不会去的。”语毕就出了门,这让丁氏双侠有些不理解这个表妹这是怎么了,似乎不太高兴。   “哥,我带你们去。”丁月华咬了咬牙,出口道。   丁氏双侠就这么一个妹妹,拿她也没办法,只有随她。三人一行不消一刻便到了府外,丁氏双侠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先让门卫通了个信,可想而知,并没有得到好的待见。丁月华实在不想再次无功而返,斩钉截铁地道:“大哥,二哥,我一定要见到浅浅。”   丁氏双侠拗不过月华,能怎么办,只能动武了。   趁着一人纠缠的功夫,月华心一铁溜了进去,刚走了没几走,凭空跃过一人,硬生生地挡在了她面前,道:“我家夫人不想见你们,还望姑娘不要硬闯才好,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月华也没再执着地走下去,而是站在原地,大声嚷道:“浅浅,你抢了我儿子,心虚得不敢见我了是吧,你有本事出来啊,别躲着不敢见人,你是不是心里有鬼,要是没有你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娘,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她。”令狐飞听不得别人冤枉浅浅。   浅浅叹了口气,这丁月华怎么就缠着自己不放呢?这么多年了,她似乎越发难缠了啊。“你带笑笑玩就好,娘去处理。”浅浅多少能理解月华来这的原因,她以为有些话已经传递给她了,却显然并没有。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浅浅缓现身,盯着丁月华,淡淡道。   此时丁氏双侠也赶至,丁大侠有些歉意道:“浅浅姑娘,月华失礼在先,还望你不予计较。我们来此也不为别的,只为找人。月华儿子丢失,早已乱了方寸,才有此一出,是我们不对,我只想问,浅浅姑娘可看到骥儿了?”   “听展夫人的意思,似乎认为是我夺了骥儿,这话可有些意思了,不如你来说道说道,我怎么夺了我儿子啊,目的呢,人证物证呢?如若不然,还得请两位丁大侠还以我一个公道才是。”她不伤人,人却来伤她,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浅浅可不想凭白受了冤枉。   丁二侠见浅浅此态,忙道:“浅浅姑娘,是家妹的不是,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受不起,我只想听展夫人怎么说。”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浅浅也不受他们的礼。   丁月华沉默了这么一阵,抬头看向浅浅,心里很是不服,道:“你的目的不很简单吗?为了展大哥,同为女人,我理解你的处境,毕竟一个人带着两个娃得有何等的艰辛,只是展大哥已经和我育了骥儿了,即使你有了展大哥的孩子又如何,他是不会舍弃了我们的。”这话不仅浅浅吃惊,就连丁氏双侠也诧异不已,慢慢地看向浅浅的眼神也有转变。   浅浅觉得丁月华简直不可理喻,嘲讽道:“展夫人的想象力可真好,我可真佩服啊。不过谁告诉里我有展大哥的孩子的,要是有,你觉得你当年还有那个机会吗?展昭是重义不假,就是因为重义才有了展夫人你的今天不是。”   这可是生生地拨了月华的伤口往上面撒盐啊,月华脸色不由一白,逞强道:“那又如何,毕竟我和展大哥已是夫妻。”   “对呀,那又如何,关我什么事。”   月华还想说什么时,展昭却出现了,一声够了声声地要断了月华接下来的话。展昭看向月华,月华不敢与之同视,随只听展昭痛心地道:“月华,你太让我失望了。”   “展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月华想解释,却说不出口。   展昭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发妻,道:“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话显而易举,月华却有些接受不了,她觉得展昭说这话是站到了浅浅那边,想到这些,月华转身欲走。浅浅飞身一跃,拔剑指向月华,拦在了她面前,道:“展夫人,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呢”来容易想走却没那么容易。   月华看着眼前的剑,咬着牙直生生地往前走了一步,浅浅的剑却未退半分,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月华想不如就这样吧,重起脚步就要往剑锋上撞去,丁氏双侠双双提刀而去,倾刻间三人刀剑便纠缠在了一起。如果是七年前,浅浅也许打不过双侠,可在今日,双侠却不是浅浅的对手。只需几招,展昭已看出浅浅剑上的杀意,如果他再不出手阻止,恐怕会发生不可料想的一幕。   展昭上前拆掉几人的纠缠,两眼甚是复杂的看向浅浅。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是很难有如此强的剑招和杀意的,他忍不住地心疼起浅浅来,这七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迈了一小步,想要说什么,却硬生生地被浅浅清冷的眼眸给生生地制止住了。丁月华希是看出了什么,几个快步至两人中间,道:“对不起,浅浅,是我错怪你了,我道歉。”   浅浅这才收了剑,道:“走吧,下次再我定不手下留情。”   展昭是被丁月华拉走的,甚至在回了客栈后,见到被白玉堂找回的展骥,二话不说的便要启程回家,展昭知其所想,同意了,他也不想月华再在此处呆下去,想到浅浅,心头唯留满满的悔恨。   “发生了什么?”白玉堂看着离去的一家,很是疑惑。   梧桐不想瞒着白玉堂,轻轻地道:“他们去找了浅浅姐。”   白玉堂哪听得这个,跳窗就不见了,梧桐知道他这是去找浅浅了。没让她想到的是不到半个时辰,白玉堂就折了回来,一脸的失魂落魄。没等梧桐出口相问,白玉堂就交待道:“浅浅走了。这是她给你的信。”   不光有给梧桐的,还有给自己的,他满心愉悦地打开,上面只有一个忘字。   “她有说她去哪儿吗?”在梧桐看完后,白玉堂期盼地问道。   梧桐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白玉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隔了好久,白玉堂似乎决定了什么,抬头望向几位哥哥,道:“哥哥们,我要去浪迹江湖。”卢方几人哪不懂白玉堂,自没有阻止,只是让他随时报平安。   “梧桐,我走了。”白玉堂在脚迈出去几步后,又退了回来,站至梧桐身前。   梧桐虽不舍,却不会去留他,想到浅浅留的珍惜眼前人几个安,她只是柔声地道:“我等你回来。”   这句话无疑是捅破了些什么,白玉堂何止聪慧,岂会不懂,他略有所思地看了眼梧桐,终是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待人离去,卢方问向道:“梧桐,你准备回哪儿?”   “大哥,我可以回陷空岛陪秀秀嫂子吗?”   “可以,以后陷空岛就是你的家,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卢方几人又不是傻子,梧桐的心意早些年就已经被看了透,只是五弟不说什么,他们也不好插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五弟这次回来,他们一定得轮番上阵让五弟娶了这姑娘,这么多年,他还要耽误这姑娘多少个这么多年啊。只是五弟那性子,还真不好说啊。   生活依旧在继续,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谁的等待而不一样。而他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至于后来如何,问他们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终究还是完了, 结局可能差强人意, 各位天使们,手下留情哟。 请继续支持新文: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